踏出營帳之後,我便暗松一口氣,不得不說,剛才與他一見,竟讓我如此壓抑,如此沉重,現在這般輕松,竟是從未有過,簡直是怪哉!
「殿下,發生何事?」清潤之音,將我從之前的壓抑,瞬間一掃而光。
我轉身對著他笑了笑,「沒事。御輕,沐完浴了?」
他臉色微紅,輕輕頜首。
我笑著走過去,搭上他的手臂,笑道,「陪我走走可好?」
他依然淺笑著頜首,反手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御輕的榮幸。」
我笑著與他並肩而行。
幾日之後,慕容煌突然送信,表示答應,我所提的條件。本來無比興奮的事情,而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殿下,慕容煌既然答應,可為何不見殿下笑臉?」身旁的綠影輕聲詢問。
「啊?」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沒有啊,我當然高興,當然高興。」
他只是淺笑如風,只是一眼,便已經明了。
我強顏道,「御輕,為何會這麼覺得,我是真的開心,能夠兵不血刃拿回三關,不管是誰都會高興的。」
「殿下不是不高興,只是舍不得而已。」他淡淡一笑,然後起身說道,「不管殿下做出何決定,御輕都會遵從。」然後,行至我的面前,深深作揖,然後轉身離去。
我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卻是無言。然後一陣輕嘆。
營帳之中,雪影依舊聖潔如雪山雪蓮,黑發如瀑,膚若凝脂,唇若梅妝。
「夜空……」我遠遠而站輕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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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飛揚,如雪花萬片,紛亂紅塵。
「想不到殿下還會見我?」他的笑容清淺,亭亭而立。
我亦是展顏而笑,「夜空說的哪里話,于公于私我都會再見你的。」
「哦?想不到殿下竟能不計前嫌不拘小節再見我這個階下囚,倒是讓夜空無比榮幸。」他滿臉笑意之中竟帶著零星嘲諷。
我走近他,從懷中掏出一瓶白瓷盒,看著他說,「我來是為你上藥的。」
看著他略帶訝異的神色,我依舊笑容不減,上前輕車熟路貓上他的腰間,他袖邊輕拂,身子退後幾步,遠遠而站。
我毫不在意,上前坐在床沿,看著他,笑得從容,「還是那句話,你要我粗辱的上還是你溫柔的月兌?」
他咬牙,美目一瞪,卻是使我笑得過更歡。
「看來夜空還是喜歡我親自動手,好吧,既然夜空如此要求,我便從了你。」笑著說完,站起身子,便要往他那邊而去。
他急聲出言,「不用了,我沒事……。」
我依舊笑容不改,腳已經邁出去一只,他便將口中話語噎了下去,然後急聲說道,「我自己來。」我笑著收回腳,伸出一根手指,向他勾了勾,他輕咬下唇,而我笑得愈發燦爛,他皺了皺眉,低下頭像是在天人交戰,我剛抬起腳,他便抬頭,終于在我的婬威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向我走來,我放下腳,笑得猶如偷腥的貓兒。
他在我面前站定,我笑著瞄上他的腰間,他緊咬著唇,轉身,輕輕解開衣衫,褪下雪衣,而在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覆在他冰肌玉骨之上條條猙獰的鞭痕。
看及此處,我心中一痛,緊咬著下唇,顫抖著手指撫上他的傷疤,他瑟瑟一抖,卻是不出聲。
我拼命地控制著顫抖的聲音輕聲問道,「還疼嗎?」
他背對著我,沒有出聲。
我在白瓷盒上挖著藥,然後輕輕地涂在他背後的鞭痕上,動作輕盈,生怕重了他會疼,可他還是忍不住輕微顫抖一下。
我輕輕吹著口氣,輕聲說道,「放心,這是我獨家秘制的治傷良藥,很有效的,三天之後,傷就會好,而且完好如初,你不用擔心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即使與他了解甚少,我卻知道他愛惜身子,若是留疤,恐怕他會自卑。
涂抹好傷疤,我來到她的面前,他的頭微微下垂,濃密的???兀?患?淙魏吻樾鰲#65533;
我笑著將手中的白瓷盒塞進他的手中,然後欣賞著他完美的胸線,卻被他胸前的一點,奪去呼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胸前,伸手撫上那一點,他顫抖了一下,往後退去,我卻抓住他的手,令他進退不能。
我對著他略帶尷尬地臉,驚疑道,「這個疤為何會留著?」
他略感不適地撇過頭,輕聲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夜空,你難道不知道在我面前說謊是需要修煉的?難道你不知道在我面前說謊是需要勇氣的?難道你不知道在我面前說謊是需要經驗的?
我的醫術我自己知道,我若想你留著疤,即使你尋遍天下也難以去除,可是我當初根本就沒想讓你留疤,可是為何今日會有?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
「既然想一直記著我,為何還對我如此疏遠?既然想記著我,為何還拒我千里之外?」我輕吻著他的胸口那點,粉色的紅蓮輕聲問道。
他撇過頭,輕咬著唇,依舊不語。
我伸手捧著他傲雪容顏,輕吻著他的嘴角,輕聲道,「別咬了,你不疼,我疼。」
他的微張著粉唇,看著我,有些迷惑。
我笑得得意,輕聲說道,「听話的夜空最可愛了。」
他冷哼一聲,瞥過頭,我依舊笑意不改,「其實不听話的夜空也很可愛啊。」
他退後一步,攏好衣服看著我,輕聲問道,「殿下此番前來。不單單是為夜空上藥吧?」
我笑著坐回床沿,笑道,「慕容煌已經答應用三關換你。」
他微微皺眉,臉上出現悲色,「三殿下怎會如此糊涂?」
我笑,「听夜空之意好像喜歡我鳳營,那麼我馬上便派人回絕他,如何?」
他輕輕看了我一眼,不語。
我笑,「慕容煌在信上說,要你毫發無損才可以。」
「所以,殿下便為夜空上藥?夜空還真是榮幸,竟得皇儲殿下親自上藥療傷?」他的笑容有些清冷,話語中透著自嘲。
我毫不在意地笑著,恍若未聞,「夜空,回去之後定要保重身體,有些事若是不願意大可以拒絕,沒必要為討他人歡心,而勉強自己。」
他苦笑,笑得悲涼,輕輕道,「既是夜空自願,又何來勉強?」
我心中一痛,「何解?不喜歡為何還要委曲求全?」
他笑得愈發苦澀,「殿下不是夜空,又如何得知夜空不喜歡?」
我呼吸一窒,張了張口,輕聲說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自欺欺人。」
「呵呵……」他輕笑,「夜空之命是他所救,我能報答的不過只是身子,何樂而不為?」
「你根本不喜歡,為何一定要勉強自己去喜歡?」我忍不住大聲叫道。
他愣了一下,只是輕笑,「夜空喜歡。」
我冷笑一聲,一把扯開他的衣服,手指點上他的胸膛,「喜歡?若是喜歡,為何留下這疤痕?若是喜歡為何在自己最看重的身子上留下唯一的疤痕?若是喜歡為何要與我多次親密還意猶未盡?夜空,到了這個地步,你何必自欺欺人?」
「一切都是殿下所迫?不是嗎?」他輕聲說道,無情之語,心如針刺。
我挑起嘴角,「那麼夜空的意思是,夜空喜歡看和你一模一樣的身子,看著他粗糙的手掌在你如玉的身子上游走?看著他將你壓在身下,用著粗辱的雙唇吻遍你的全身?用他和你一樣擁有的鳥捅進你神秘的部位?感受他一次次的深入,心中厭惡,卻忍不住大聲叫好?任他在你身上種下……」
「你別說了!」他突然大喊,猛地轉身,身子忍不住顫抖。
「你根本不喜歡,何必勉強?!」我亦是大聲,在他身後喊著。
「沒錯,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我除了這具無用之身,我還有什麼可以報答他?」他突然轉身,激動地大喊,琥珀色的眸中閃現悲傷。
我也終于知道他為何每每感覺我要殺他,那眸中閃現的悲傷,那眸中的解月兌從何而來?
「報答一個人不一定要如此。」我的聲音不自覺軟化。
他笑得慘然,「他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除了我這具無用之身,我還能用什麼報答?」
「夜空……」
「殿下,你心中雖是憐憫夜空,卻給不了夜空任何,那麼,夜空還不如待在三殿邊,因為他能給殿下所給不了的。」他笑容蒼白,琥珀色的眼眸中暗淡無光。
「我……」我張了張嘴嘴,最後滿是苦澀,輕聲說道,「夜空,你若願意……」
他搖頭而笑,「夜空不願,殿下給不了夜空所要的,而三殿下能給夜空想要的獨一無二。」
我最後還是張了張嘴,然後千言萬語化為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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