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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雪影之殤 上

軍帳之中,依舊燭火搖曳,依舊燈火通明,依舊專心于書,依舊努力鑽研。♀

簾子被掀,小兵跪在地上,抱拳說道,「啟稟殿下,麟軍先鋒雪夜空已經不再絕食,而是已經開始吃飯了。」

我眼皮沒有抬一下,但嘴角卻已經微微上揚,「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小兵猶豫不決支支吾吾地不知想說什麼。

我放下手中的兵書,看向他,笑問,「怎麼了?有話不妨直說。」

「是,殿下,雪夜空想要見您。」

「哦?」我微微皺眉,暗自思索著。

他要見我,為什麼?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輕輕一笑。

小兵道了聲告退,便離開了。

我想了想還是起身離開軍帳,本想直接去的,但是轉念一想,又先去了御輕的營帳。

「唐先鋒在帳中嗎?」我問著兩邊守衛。

「回稟殿下,唐先鋒的確在帳中,但是……」

「哦……」我沒听他說完便掀開簾子,進去了。

進了營帳可是四周不見其人影,難不成守衛騙我?不可能啊,營帳中我能感覺他的氣息。

剛想喚名卻听到一絲水聲流動之音,尋著聲音,便轉到里面,卻看到屏風後略有人影晃動。

我有些目瞪口呆,現在才明白剛才守衛說的可是是什麼意思了?那他會不會覺得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呢?我那英明神武的形象瞬間崩塌。

就在我猶猶豫豫,天人交戰躊躇著要不要叫他,他便傳出了聲,「誰?」

那個,我該不該開口呢?他會不會覺得我不懂禮教?不知男女有別呢?我該不該出聲呢?

「到底是誰?」他的聲音不似之前的溫潤,帶有些清冷,修長的手臂已經伸向自己的衣服了。♀

我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嘴唇和拼命地吞下一口唾沫,死命抵制著腦子中想入非非的鏡頭。

「你……」

「御輕,是我。」我拼命壓下心中的浮想聯翩,輕輕地開口。

他明顯一愣,然後水聲一片,看著屏風後那修長的身姿,凹凸有致,線條分明,我瞬間凌亂。

有些呆楞地看著前面的聲音,若隱若現,心頭卻如小貓死命地撓啊撓,異常難受,腦中有個聲音,拼命地叫囂著,「去吧,去吧,去撫模那玲瓏的曲線,去感受那完美的觸感,去體驗那難忘的沖動,去吧,去吧,別逞強了,放任自己,去吧,去吧。」

不行,我不能沖動,絕對不能,不能,不能!

「殿下,怎會是你,有什麼事嗎?」清潤之音瞬間將我拉回原地。

「啊,沒,沒事。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所以,那個,你繼續吧,我先走了,你繼續。」我有些結巴地說道。

「沒事,殿下稍等片刻,御輕這就好。」說完,他已經開始拿著衣服,準備穿了。

「不……不……我沒,沒什麼事,你繼續,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你繼續,我先走了。」說完之後,我馬上離開,落荒而逃了。

逃出營帳,我只得無奈地嘆息,想不到我也有今天,我也有這樣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一天,失策真是失策。

我掀開雪夜空住的營帳的簾子,走了進去,只看見他依舊一襲白衣雪色無暇,黑發潑墨隨意披散,雙眼微闔,粉唇緊抿,盤腿而坐,玉指捏決,清冷之氣,猶如雪山之神。

許是知道我來了,睫羽微顫,張開雙眼,琥珀色的眼眸晶瑩剔透,如此炫目。

「皇儲殿下。」放下腳,站起身來,身子微傾,輕聲喚道。

我輕輕一笑,「什麼時候你我如此見外?」

他亦是微笑,並不言語。

我亦笑,「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走向床,坐在床沿輕聲問道。

他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殿下,夜空听說,三殿下沓壩城作為換夜空的條件,可是殿下沒答應是嗎?」

我笑,「是。」

他低頭一笑,「殿下不是想留下夜空,只是想用夜空換取更多的利益是嗎?」

我依舊不改笑容,甚至笑得有些得意,「是。」

他抬起頭,瞥向一方,目光中帶有一絲迷離,然後輕輕開口,「恐怕殿下要失望了。」

我走過去坐在床沿,抬頭看著他,輕笑道,「為什麼?」

「三殿下,不會為了夜空而舍棄國家利益的,殿下這麼做只怕是徒勞無功。」他轉身看著我輕聲說道。

我聳聳肩,攤攤手問道,「這有什麼關系嗎?」

他略微側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殿下此話何意?」

我展顏一笑,「其實他願不願意用三關換你,我真的不在乎,因為對我來說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沒什麼損失。也就是說,如果他願意,那最好,我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拿回三關,當然他不願意,也並無不可,我可以直接進攻,到時候,恐怕是不但輸了三關還賠上性命,呵呵……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他給我就要,他不給我就搶,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和我一爭高低了。」

噗通!

我滿臉詫異地看著跪倒在地的他,滿臉不解。

我站起身來,雙手扶著他的臂膀問道,「夜空,你這又是何意?」

「我知道殿下英明神武、智慧超群、武功蓋世,夜空不求其他,只求殿下能對三殿下手下留情。」他跪倒在地,頭低低地垂著,聲音低切。

我微微皺眉,「你先起來再說。」

「殿下,一切只怪夜空,只求殿下看在與夜空相識一場的份上,答應夜空所求,夜空縱是粉身碎骨亦要報答殿下今日之恩。」他依舊不起,將我的話完全過濾,自顧自地說著。

「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如此這般為他求情。」我收回手,低頭看著他。

「實不相瞞,三殿下對夜空有過救命之恩,對夜空恩重如山,夜空曾經發過重誓,此生此世定要報答他的恩情,只求殿下能夠答應夜空今日所求,夜空定當感激不盡。」他低頭誠懇說完,再是在地上重重一磕。

我略微抬頭,心中有些惱怒,心煩意亂地瞥向一旁。

袍角被人輕輕拉住,我低頭看著他滿是渴望的臉,琥珀色的眼楮閃過哀求,我雙手握緊,別過臉,緊咬著下唇,不言。

「殿下……」

「他出兵鳳都,害我鳳都百姓,奪我鳳都城池,我怎能饒他?」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今日夜空找殿下就是為此事。」他仰起頭,嘴角露有笑意。

我扶起他,有些不解,「何解?」

他淡淡一笑,笑容如雪山之蓮,聖潔高雅,「殿下若能放我回去,夜空能勸解三殿下歸還鳳都三關甚至能保麟都十五年內不犯鳳都。」

听幾次話,我略有疑惑,狐疑地看著他,「此話當真?」

他信心滿滿地點頭。

我輕瞥了他一眼,「證據?」

他一愣,眨眨眼,「什麼證據?」

「你說能讓慕容煌歸還三關甚至能保麟都十五年內不犯鳳都,那麼你說這話的依據又在哪?空口說白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坐回床沿,雙手環胸,輕睨著他。

他琥珀色的瞳孔瞬間一縮,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咬了咬唇輕聲問道,「殿下這話是何意?你不相信我?」

我平靜地搖頭說道,「不是不相信你,是你應該怎麼樣使我相信?若你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來,我是不會答應的。」

「殿下,只要能達到目的,夜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關殿下。」他略微撇過頭輕聲說道。

我皺了皺眉,冷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關?」

他看著我歉然的一笑,「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要你有充分的證據充分的把握,我可以答應。」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的眼楮閃爍著琥珀色的光芒,復雜的神色,和略帶悲哀地看著我,然後慘然一笑,再是低頭冥思,咬了咬唇,像是難以啟齒,最後抬起頭,滿臉決絕,雙眼中帶著些許釋然,但依舊是遲遲不肯開口,末了,輕嘆一口氣。

夜空,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為難?如此猶豫不決?

他看著我輕輕笑了,最後還是張口輕聲說道,「世人皆知麟都三皇子不近酒色,沒錯,他的確不善飲酒,亦是不喜。」

我微微皺眉,略帶不明地看著他。

他再次輕笑,笑容有些蒼白到透明,「世人皆知的雖是事實,但是,世人又豈知,三殿下不近是真,不近色是假?三殿下不是不近色,只是不近罷了,因為他喜歡的是,」他停了停,竟然迎上我的目光,直視我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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