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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回帝都

不管是哪個國家,首都都是最為繁華的地帶,畢竟天子腳下,是所有往來商客最佳的生意場所,京城可一夜暴富,也可一夜傾家蕩產,能在京城立足腳跟呼風喚雨的人,不是老奸巨猾的商人就是權傾朝野的大臣。《》

看著車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及叫賣聲不斷的店鋪和小攤,不知是替他們笑還是哭,朝堂之中暗流滾滾,互相猜忌,指不定哪天突然兵變,殃及池魚,而老百姓渾然不覺,只知三餐喂飽,生活過好。

正在嘆氣之時,馬車與一人擦肩,那人面對而立,一身綠袍,如松柏如修竹,衣袍獵獵,黑發飛揚,嘴角揚著溫和的笑容,儒雅俊逸,淡淡的笑容,雙眼純淨而明了,淺笑中看透一切世事。

我看著他,四目相對,心中竟是一顫,他的笑容如冬日煦陽,淺淺地照進心里,融化冰天雪地。

擦肩而過只是一瞬,卻似千年。

我放下車簾,閉上眼楮,嘴角微揚,所有擔憂一瞬間瓦解。

其實還不算太壞吧!

「車上是什麼人?」一道男聲響起,馬車被迫停下。

「此乃小皇子聖駕你也要攔?」車外是男子不卑不亢的聲音。

「小皇子?那也要例行盤查,下車!」

隱約有下車之聲,我不耐煩地掀開車簾,「是我,也要盤查?」

宮門守將從開始的趾高氣揚,轉為驚愣,張開嘴巴,好半天沒合進去。

我皺了皺眉,「怎麼?我沒資格進宮?」

守將這才回過神來,「安、安、安世公主,您、您、您回來、回來了?」

我「微笑」,「要我下車求你放我進宮嗎?」

守將慌神了,扔下槍,雙手顫抖地擺動,語無倫次地說道,「不,不是,沒有,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

我揮手打斷他,「那麼,我可以進去了嗎?」

點頭如搗蒜,撿起槍,馬上退到一邊,點頭哈腰,「請,您請。」

我放下車簾,「走。」

馬車繼續往前行駛,依稀能听到後面守將的議論之聲。《》

「喂,你沒事吧,那是誰啊,把你嚇得像孫子似得,哈哈………」

「你們別在這里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安世公主啊,你小子自己沒見識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

「咦?安世公主?誰啊?宮里有這個公主嗎?」

「安世公主是鳳都長公主,常年在外,听說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別說我們了,即使現在手握重權的三皇子也不敢惹她。」

「什麼?真的如此嗎?我怎麼……」

隨著馬車走遠,後面的議論聲也漸漸小了。

「飛兒,你在偷樂什麼?」看著飛兒捂嘴笑個不停,不解地問。

飛兒像只小貓一樣蹭過來,「他們見到姐姐,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捏捏他粉女敕的小臉,「怎麼姐姐長得就這麼凶神惡煞?」

「沒有呀,姐姐是天下最漂亮的人。」小手抱著我,小腦袋在我懷里蹭來蹭去。

我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寵溺地逗逗他。

馬車不停一直行駛到皇帝寢宮外。

「什麼人竟敢駕車到內宮,驚擾各位娘娘皇子公主?」外面突如其來的一聲嚴厲斥責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奉我家主子之命,駕車至皇上寢宮。」依舊的不卑不亢。

我翻個白眼,這個人見風使舵的本事也不小嘛。這唐御輕倒真有幾分手段。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誰?敢公然違反宮規,即使他是王公貴族也要依法處置。」男子冷笑一聲,輕蔑的語氣顯而易見。

「三哥,是我。」稚女敕的聲音響起,飛兒一骨碌地爬下馬車。

「飛兒,你胡鬧!你難道不知道宮規嚴厲,身為皇子公然違反宮規,是要處置的,念你年紀尚輕,不知輕重,就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快回去。」鳳如宏的聲音帶有一絲嚴厲,頗有大義滅親的風範。

撲哧!

「這鳳都皇帝還沒斷氣呢,就有人開始指手畫腳了,對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說一些狗屁不通的話,三皇子,你這麼大的時候怕是還在床上畫圖吧!」我一聲嗤笑,揚聲道。

「什麼人在車內,竟然出言不遜,不怕本宮誅你九族?」鳳如宏聲音滿含怒氣。

我冷笑一聲,「誅我九族?三皇子,這老皇帝還沒斷氣,你就開始行駛他的權利了,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誅我九族?別說皇帝沒斷氣,就算斷氣了,你上面還有個兄長,怎麼也輪不到你來這里發號施令。」

「你!好個大膽刺客,來人,給我亂箭射殺,死活不論。」鳳如宏沉聲命令道。

只听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我呵呵一笑,掀開車簾,飄身而出,坐在馬車沿,一腳垂掛,一腳踩在車沿上,手擱在膝頭,看著四面八方布滿的弓箭手,歪頭輕笑,「喲,好大的陣勢啊,這三皇子迎接人的方式還真是別開生面吶,難不成現在皇宮中都流行這種方式?」

鳳如宏見到我的瞬間,面色一僵,皺了皺眉頭。

「鳳綰衣?」有人輕輕說道,聲音帶著一絲詫異。

「嘖嘖嘖……既然這麼多人來了,怎麼也得唱首歌來歡迎吧,一個一個木頭似的,一點也不可愛,難不成三皇子要親自清嗓開唱?這倒有點讓我受寵若驚了。」我咂咂嘴笑道。

撲哧!有幾個憋不住捂嘴輕笑,鳳如宏橫了他們一眼。

倒是那個人群中一身金色鳳衣,眉眼中略顯滄桑卻風韻猶存的女人開了口,「原來是綰衣啊,許久不見倒是面生了許多,竟然認不出來了,你可別放在心上啊,」然後瞥了一眼鳳如宏,「還不讓人退下,綰衣難得回一次宮,你這個做哥哥的,就是如此待妹妹的嗎?」

鳳如宏臉色陰沉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弓箭手退下,弓箭手得到命令也迅速撤退了。

「哎呀,別呀,還沒唱歌呢,就退下了,真掃興。」把玩著頭發輕笑道。

「呵呵……綰衣你回來本宮定會設宴為你接風洗塵,歌舞自當會有。」金色人影「和藹」地微笑。

「嘖嘖……真可惜,沒能听到三皇子的仙音。」我搖頭故作惋惜。

「呵呵……綰衣哪的話,三哥唱歌不好听,改天請個歌姬為你好好獻唱。」鳳如宏恢復臉色,故作親昵。

我輕笑一聲,下了車,行至他們面前,「呀,果然不愧是鳳都三皇子,老子病重將要嗝屁,還有如此雅興欣賞歌藝,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呢,佩服佩服!」

鳳如宏面色一僵,強顏歡笑道,「綰衣說哪的話,父皇身體健朗,過不了幾天就會復原。」

「咦?是嗎?那三皇子剛才還說要誅人九族?三皇子的腦袋到底有幾顆?夠不夠律法砍啊?」我滿臉「困惑」。

鳳如宏的臉色更難看了,干笑道,「綰衣剛回來就開三哥的玩笑,倒讓三哥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們是自家親生兄妹啊,骨肉至親,血濃于水啊。」

我暗笑,嘴上卻依舊不依不撓,「咦?三皇子也知如此?我以為在三皇子眼里只有權利沒有親情呢。」

說完還意義不明地瞥向飛兒。

「啊,飛兒年紀尚輕,現在不懂宮規沒關系以後我這個做哥哥的會親自教導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向飛兒,鳳如宏馬上自告奮勇地毛遂自薦。

「大姐,你一回來就是欺負母後威脅三哥嗎?難道大姐在外別的沒學好就學會了如何欺負自家人嗎?」衣香鬢影中一名黃衣女子譏誚道,眼中滿是輕蔑。

我側頭望去,看著那個揚著下巴不可一世的公主,嘴角微揚,「我只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而已,難不成王孫貴冑都是一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輩嗎?有道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知我這是否算得上大義滅親呢?鳳都鳳綰雲公主殿下?」

鳳綰雲聞言臉色發白,緊咬銀牙,恨恨地瞪著我,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怕是死無全尸了吧。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綰雲也是,你姐姐難得回一次家,就不能好好的說幾句體己的話?皇家姐妹鬧得如此,若是傳出去不是要讓百姓們笑話嗎?」見到如此,杜後馬上出來打圓場,明著斥責鳳綰雲,暗中卻是提醒我不要把失態鬧大,果然是有幾分手段的女人吶。

我笑著點頭,「皇後說的在理。」杜後亦是微笑,我看了眼鳳如宏,繼續說道,「古語說,子不教父之過,」杜後及鳳如宏臉色同是一變,我依舊微笑,「至于女不教,」看向鳳綰雲繼續說,「女不教自然是母之過。」

「鳳綰衣,你別太過分了,女不教母之過?哈!本公主將這句話回敬給你,不知從哪里來的野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我母後和我三哥不跟你一般見識是給你面子,你別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鳳綰雲雙腳邁出,氣急敗壞,毒辣的話語直接出口。

我眼楮微眯,瞬間來到她的面前在她錯愣之時賞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她險些摔倒之時,一把扼住她縴細的脖子,在驚呼聲,挑起嘴角,在她恐懼時,聲音不疾不徐,「尊貴的公主殿下,市井地痞的骯髒言語竟然在你金枝玉葉的尊口說出,我是該夸你接近民風,願與庶民同等,還是該罵你連市井小民都不如呢?沒錯,我的確無父養無母教,所以我對付別人的辦法就只能選擇這麼一種野蠻的方法,不知道身為鳳都最為尊貴的公主可還滿意?」

鳳綰雲滿臉發青,雙眼滿是恐懼,雙手不斷,或拍打或抓撓或掰開想從那一片窒息中解月兌。

「綰衣,你別沖動,綰雲不是有意的,你念在她年紀尚輕,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杜後慌了神,抓著我的手臂,看著鳳綰雲發青的臉滿臉心疼。

「是啊,綰衣,綰雲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妹妹,血濃于水啊!」鳳如宏也急了幫村著說。

我望向他們,笑得更歡,「哦?你們是這麼認為的嗎?鳳綰雲十六歲熟讀宮規卻知法犯法,任意毆打下人,口出惡言,她年紀尚輕輕得過飛兒嗎?五歲孩童不懂宮規,卻要被冠上公然違反宮規的罪名,被自己親兄法其面壁,我倒是要問問身為母親及兄姊的你們可有好好教過他疼過他?可有告訴過他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就因為他是同父異母就對他不管不顧,在你們處罰他的時候可念過什麼骨肉親情?身為國母卻不懂得什麼叫母儀天下以身作則,難不成你要天下女人都學你是如何對待庶子?身為皇子手握重權卻治下不嚴縱其貪污成風,對自己兄長處處算計毒辣至極,這就是你所謂的血濃于水?我怎不見你將此心計對付列強?」

那一刻,鴉雀無聲,那一刻只余微風掃過,那一刻,世界猶如靜止,那一刻,連鳳綰雲也不再掙扎。

我松手,鳳綰雲跌倒在地,只剩下劫後余生的喘息聲,所有人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那一聲公鴨嗓響起——

「聖旨到——」

眾人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一臉茫然,面面相覷。

「聖旨到——」直到再一次想起,眾人才一一跪地,口中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看向他的貼身太監,行至眾人面前,慢慢展開聖旨,緩緩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安世長公主即刻到游龍殿覲見,欽此——」在長長的尾音中收起聖旨,眾人又再次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我至始至終都站在那里沒動,嘴角揚著微笑令人看不出喜怒。

太監總管李一德行至我身邊,略微彎腰,聲音尖細,「殿下,皇上得知您回宮,皇上本想親自來迎接你的,無奈病重下不了床之得讓奴才代勞了,還望殿下海涵。」

「哈哈……」我仰頭大笑,「原來只是下不了床啊,我還以為他已經駕崩了,這里又是關皇子面壁又是張弓射箭的,他那邊連屁都不放一個,我還以為他已經歸天了。」

這話雖然大逆不道卻是一個人不敢出聲。

李一德臉色有點難看,「殿下,請。」手一揚,讓我先行,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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