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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如願飛翔

幾天之後,葉海騫知道葉語容生命已無大礙,而來雁山多時的人也大都有了去意,葉海騫便順手推舟在雁台開了個宴會說是為葉語容大難不死慶祝,也為各路英雄踐行。

雁台人影林立,觥籌交錯,恭維聲,勸酒聲,劃拳聲,嘈雜**之音環繞整個雁山,各路所謂的英雄豪杰丑態百出。

而我身邊的這位,從一開始臉色就沒緩和過,用自己的酒杯,喝自己的酒,別人勸酒先是婉拒再是臉色陰沉,時間一長他的身邊基本成了真空地帶。

腳踢了踢他的腳,他側頭鳳眼一橫,眼中更是冰冷一片,我笑得更加燦爛,「喲,我們的北神大人臉色怎麼如此難看?是否還在為我們的葉小姐擔心吶?您大可放心,我不看僧面也要看您老人家的佛面,怎麼著也得救她回來啊,您馬上就可以與她拜堂成親了,別心急嘛!」

「哈哈……。這雁山怕是不久就辦喜事了,葉莊主。恭喜恭喜啊,哈哈……」

「哎……什麼不久,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趁著大伙都在就將喜事辦了吧,啊,哈哈……」

「是啊,快把葉小姐請出來,我們都是江湖人,不講那些繁文縟節,就簡單的辦了吧,然後直接就入洞房,啊,哈哈……」

各位你一言他一語,討論的好不熱鬧,不過某人卻是臉色陰沉,一雙狹長的鳳眼微眯,薄唇緊抿,玉指緊握的黃金瑪瑙杯顯得手指更為白皙,墨發無風自動,衣袍獵獵作響,所散發的殺氣四處蔓延,但是那處在興奮之時卻是無一人一意識。

我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對上他布滿冷意的眼,一手拖著腮,看著他,「親愛的,知道您魅力四射,您大可對我放電,何必對著一群大老爺們啊,您不覺得有點對牛彈琴,大材小用嗎?」

他的鳳眼對上我滿是笑意的眼,沒說什麼,只是微微撇過頭,倒是沒掙開我的手,我拉過他的手,「嘖嘖……果然是玉指縴縴似青蔥啊,只一雙手就夠人想入非非了,何況是那如玉雕的身體,還有那……」

「閉嘴!」低吼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攏進衣袖內,低垂的眼斂進蔓延的殺意。

我低笑,喝了口酒,再踢了踢他,他沒理我,我拿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來到他的桌邊,然後一坐在地上他的對面,放下酒壺,一手支著頭,另一只手伸過去挑起他的下巴,拋個媚眼,笑得放肆,「來,給姐笑一個。」

他一手拍開我的手,挑起鳳眼,略帶薄怒,我將自己盛滿酒的酒被送至他的唇邊,「賞個臉唄,也讓我這只酒杯也賣個好價錢吶!」

「你為什麼要將刑風兩人放在雁山?」他輕晃著酒杯問。

我吃吃地笑了,挑著眼,舉起酒杯,「原來世間還有你沐少俠想不通的事情啊!還真叫人意外吶!」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我輕輕笑著,剛想說話,便見遠處林中的上空升起一只風箏般大小的蝴蝶卻在空中慢慢隱退。

我低頭,心中一動,難道是……

思考再三,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如黑潭般深不見底的黑眸,心中猛地一顫,很快便恢復,輕笑了一聲,「酒喝多了,想上趟茅房,失陪一下。」

起身往林中深處飛越,林中深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著一個普通車夫打扮的男子,他見到我馬上單腳跪地,「屬下參見長公主殿下。」

我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再向馬車瞟了一眼,果然,一只小小的手掀開了車簾露出小小的身影,車中正坐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童,那孩童見到我眼楮亮晶晶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甜甜地叫著︰「姐姐……」小小的身影一骨碌爬下馬車,邁著小短腿,晃著小手向我跑來,一雙小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腿,仰頭笑著,「姐姐……飛兒想你。」

我也不知道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應該怎樣形容,只是無力的嘆了口氣,看著抱著我的腿撒嬌的孩童,嘴角扯出苦笑,蹲下抱著那小小的身子。

「姐姐……」飛兒咽哽地喚著。

我雙手緊了緊,「飛兒乖,不哭。」

「姐姐,飛兒想你,飛兒好想姐姐。」飛兒趴在我的肩頭輕輕哭泣著。

「姐姐也想飛兒。」我輕輕地說道,心中卻是一片迷茫。

「姐姐騙人,姐姐根本不想飛兒。」飛兒放開我,皺皺鼻子,滿臉控訴,淚流滿面。

我微笑著擦干飛兒的淚水,「飛兒不是姐姐又怎麼知道姐姐不想你?」

「姐姐如果想飛兒為什麼姐姐都不回來看飛兒?姐姐就是不想飛兒。」小嘴巴嘟著,小臉皺成一團。

「飛兒,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在飛兒生日的時候,姐姐都會回去看你。」我看著飛兒滿臉寵溺。

「可是……可是……飛兒一年只有一次生日,可是飛兒想每天都看見姐姐,姐姐你就回都吧,這樣飛兒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了,好不好?」飛兒的眼中滿是渴求。

「飛兒,姐姐每年會回帝都都是因為你,若沒有飛兒,姐姐永遠都不會回去,你明白嗎?飛兒,要學著長大,不要任性了。」我嘆了一口氣,輕輕說著。

飛兒听了哭得更凶,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姐姐,我要姐姐,現在父皇病了,再也沒人會疼飛兒了,連姐姐都不要飛兒了,飛兒沒人要了,姐姐不要飛兒了,姐姐不要飛兒了。」

「飛兒,听話!」我皺眉,沉聲叫著。

飛兒咬著唇上,眼楮儲滿淚水,眼楮輕輕一眨,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暗嘆一口氣,半響才輕輕道︰「姐姐沒有不要飛兒,只是姐姐不想回去,你放心只要姐姐活著,就沒有人敢欺負飛兒,飛兒在宮中好好生活,將來可繼承大統。」

「我不要繼承什麼大統,我只要姐姐,姐姐如果不回去,那麼飛兒也不回去,飛兒要跟著姐姐,永遠跟著姐姐。」飛兒哭著抓著我的手說。

「飛兒听話……」

「飛兒就是要跟著姐姐。」

「你………」

「長公主殿下,可否听屬下一言?」車夫打扮的男子行至我們身邊說道。

「哼,我還沒治你私帶皇子出宮之罪,你倒是送上門來了。」我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即使殿下要治屬下死罪,屬下也要說,現在皇上病重,朝中無人掌權,皇後一家獨大,三皇子趁勢霸佔皇權,朝中大臣更是見風使舵依附三皇子和皇後,二皇子宅心仁厚維護皇上皇權不旁落他人,卻幾次險遭三皇子毒計,還好有丞相之子唐御輕相助才能多次化險為夷,但是三皇子心狠手辣,現在矛頭似乎已對準小皇子,如若小皇子現在回去怕是要遭三皇子算計,殿下即便不為別的也要為小皇子安全著想,如若殿下不回宮就讓小皇子跟在左右,這樣小皇子也會安全。」男子單膝跪地,聲音不疾不徐介紹著朝中局勢,最後再一次以退為進,可算是完美。

「姐姐,飛兒回去後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姐姐了。」飛兒睜著一雙鹿兒般的眼,滿臉委屈。

「既然如此,即便我回去又如何?」我輕嘆一聲。

「皇上有意將帝位傳與殿下。「男子正色說道︰「所以請殿下速回帝都,力挽狂瀾挽救當前局面。」

我一驚看著眼前的男子,詫異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雖然在這個世界女帝並不稀奇,但是我仍然被驚到了,畢竟離宮十多年,我從不插手朝中之事,更是對當今皇帝視而不見,每次回宮都是為飛兒做完壽辰,便離宮,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有這個想法。

于是他再一次復述道︰「皇上有意將帝位傳于殿下,請殿下速回帝都。」

「哈!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繆,傳位給我?他以為他是皇帝便能隨意地支配任何人嗎?還包括我?他真以為我能接手這個包袱,簡直是愚不可及。」我冷笑一聲,狂傲地說道。

「即使殿下不想稱帝但您也得為小皇子想想,您剛才也說了,小皇子將來要繼承大統,但是以小皇子的年紀及資歷都是不可能的,唯一只有您傳位于他,還請殿下為鳳都所有百姓,為鳳家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也為小皇子能夠繼承大統就回帝都穩定局勢吧!」男子恭恭敬敬卻是字字在理。

我莞爾一笑,「你是誰派過來的,據我所知鷹部沒有如此能說會道的部下,」我微微停了一會,又笑,「是唐御輕派過來的?是他教你的?」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我,又馬上低頭,「是!」

「呵呵……。好一個唐御輕,我倒是有幾分期待呢!」我仰頭笑道。

「姐姐?」

「我隨你們回去,但是我還有點事要交代,你們先走,我即刻就會追上。「我起身,轉身說道。

「我要和姐姐一起去。」飛兒抱著我的腿,不依不饒。

「你……」真是敗給他了。

我看著雁山山莊那邊,若有所思,其實該交代的也交代清楚了,只欠和他打聲招呼。

抱起飛兒,鑽進馬車,馬車上飛兒開心的坐在我的腿上,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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