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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贈送卷《新聞界迷茫》]

第526節三十四

三十四

羅曼在報社原本就是一等一的人物,經過全國日報發展研討會後,就更有名了。她日漸顯露的在新聞方面的才華使她成為報社絕對的頂梁柱,但由于近段時間鬧婚變,外邊追她的男人又成堆,一時間鬧得風風雨雨的,影響了她的工作。張界為了保護她,特委派羅心副總編代表組織和她談談話。這樣的事情原則上該由天賦出面,可羅心畢竟不審常務副總編,由他和羅曼談話,顯得組織對她重視。

對羅曼的情況,羅心心里是有數的。他也早就耳聞羅曼的一些**韻事。其實,羅曼與多少個男人上床對于羅心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覺羅曼的越來越形成了對他的威脅。憑他多年的政治敏感,他意識到羅曼有可能會出任新報紙的主要負責人,這才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在他心里,新報紙的總編應該是非他莫屬的,一方面他覺得在報社當了很長時間的副職,對報社有貢獻;另一方面他覺得新報紙的報批等重要事情,都是他操辦的,編委會尤其張總編應該給他這個機會。但是,這些理由都是他單方面的,如果編委會一致咬定,干部要年輕化,或者說能者上庸者下的話,羅曼就可能是最理想的人選。再則,張總編和其他編委成員都對羅曼抱有極大的期望,羅曼群眾基礎也好,幾乎是所有的年輕編輯記者都能和她打成一片。

組織委派他與羅曼談話,這可是正中下懷,是他求之不得的美差,他正好可以明里暗里多抓一些羅曼的把柄,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所掌握的證據當作有力的武器,給她致命一擊。

他約了羅曼,並沒有說是受張總編和編委會的委托,語氣出奇友好,再三說沒有什麼事,只是想約她談談。羅曼也憋悶壓抑了好久了,太需要有人和她交流交流,只要不涉及報社的立場,她都會覺得是一次放松的機會。

羅心也想得絕,約羅曼到他家里去,說是讓羅曼給女輔導輔導。面對羅心的邀請,羅曼沒有多想,忙完公事,她買了鮮花和水果,驅車應約而去。

見了羅曼,羅心的女兒羅娜甜甜的叫她阿姨。羅心忙得像過年一樣,做了滿滿一大桌菜,開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XO。

三人坐上飯桌,羅娜說︰「阿姨,我們家好久滑這麼熱鬧了,我也很久沒有吃到這這樣香甜的飯菜了,都是沾了您的光。阿姨,你要常來啊,好嗎?」看著小姑娘那雙真誠的眼楮,羅曼笑著點了一下頭。

此情此景,令羅心一個大男人潸然淚下。是啊,妻子離開這些年,這個家是不象家了。他舉起酒杯,對女兒說︰「爸對不起你。」說完一口飲盡了。又說︰「女兒,相信我,我會補償你的。」女兒固執的說︰「爸,我不要你補償,我想要一個完整溫暖的家。」女兒還要說下去,羅心說︰「不說了,不說了,讓阿姨吃飯吧。」

羅娜囫圇吞棗的扒了幾口飯,贓物下碗筷對羅心和羅曼說︰「爸,阿姨你們慢慢吃啊,我要到弟弟家去和他一起上晚自習,我就先走了。爸,今晚我就不回來了,阿姨再見。」說完詭秘地沖父親眨眼,逃也似的出了房門。

羅曼看著離去的小女孩發傻,羅心雙眼紅紅的說︰「娜娜一直都這樣的,不要見怪。」羅曼說︰「這孩子也夠可憐的,從小就沒了媽。」其實羅曼一半是說給自己听的。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呀?」羅心的眼里浸滿了淚水。「這輩子我過得太委屈了。」羅心是動了真情的,淚珠子往下掉。羅曼輕輕拍了羅心的肩,說道︰「不要傷心了,一切會好起來的。」]

兩人喝了很多酒,羅心有些不勝酒力,在羅曼輕拍他的時候,他趁機抱緊了羅曼,說不清楚為什麼,羅曼居然沒有反抗,也許是被氣氛感染,也許是羅曼也饑渴,壓抑的太久。過了許久,羅心終于放開了羅曼,兩人起初都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羅心和羅曼都講了不少心里話。羅曼把東方市領導找她談話的內容源源本本告訴了羅心,甚至連她和丈夫之間的矛盾也毫不保留地說了。羅曼太需要找個人傾訴了。羅心認真地听著,教給羅曼不少應付的經驗,教她如何應對現實的環境,甚至如何對付丈夫阿林,這時的羅心安全像個知心的大哥,剛才的一幕被兩人有意忽略了。

張界接到了省委宣傳部許副部長的電話,許副部長在電話里向他說,報社有人舉報羅曼,舉報人不象是一般的工作人員,這個人對羅曼的情況一清二楚,對她的家庭包括對她的丈夫都了如指掌。許副部長的意思是同意張界薦羅曼,認為羅曼可以挑起辦新報紙的重擔,但是不要節外生枝,尤其是不要在家庭關系上出什麼亂子,示意找他出舉報人,好對癥下藥。

張界找來天賦,詢問他是否走漏稅了消息,為什麼現在有人舉報羅曼了?天賦一頭霧水,說︰「在外面,對羅曼我是只字未提啊,我看,要搞鬼也是只有一個人。」

張界問︰「誰?」

天賦沉吟了片刻,說︰「你先說,這人怎樣舉報的?」

張界把許副部長講的情況重復了一遍。

「那就肯定是他了,不用再調查的!」

張界說︰「他?你怎麼那麼肯定,願听詳情。」

「我分析給你听,你就知道了。」

張界覺得天賦分析得有道理。第一,看他張某人的威信太高了。想借此來剎他的銳氣,羅曼不是你張某人的也沒有好處,至少落個處分,到時候也許會因沒有別的合適人選,他羅心還會出任報社一把手,那可是他多年的夙願。第二,如果達不到搬動張界的目的,至少羅曼因為這些問題不可能再出任新報紙的總編,全報社之內,憑能力和群眾基礎,他羅心自知不是羅曼的對手,可在資歷上,報社還沒有人能跟羅心爭的,到時也只有讓他羅兼任新報紙的一把手。第三,即便是兩樣目的都沒有達到,至少也要讓你張總編讓我三分,知道我羅心不是好惹的,做什麼事不征求我羅心的意見你就別想要順順當法。對羅曼,更是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告訴她還有我羅心存在。

對羅心的這種做法,張界是討厭到了極點。可他知道,這種事情是擺不上台面去討論的,報社的領導不團結,最終的責任還是落到他的頭上,省委宣傳部和組織部首先要找他的麻煩,所以他對羅心還得使用一拖二哄的策略,不能把關系搞得太僵,要留有余地。

張界對羅曼是充分信任的,不論是業務水平還是其人品。他告訴天賦,這事情依然不要聲張,由他自己來和羅曼交代。

羅曼被找到張總編辦公室,張界毫無保留的把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告訴了她。

羅曼泄氣地說︰「張總編,我惹的事太多了,我覺得太累了。」

張界安慰她說︰「是我沒保護好你,沒有提供好平台,不過,羅曼,你相信組織的力量,相信編委會的多數同志對你是支持的,你不能氣餒的,報社大戰在即,正需良將,你可不能打退堂鼓。」羅曼一臉憂郁的說︰「我只是覺得太累了。」

張界看著羅曼離去的背影,心里權不是滋味,他也為羅曼抱不平,憑什麼要讓她一個弱女子來承受那麼折磨,來接受那麼多別有用心的人搞出來的鬧劇。這個羅心實在是太卑鄙了……

羅曼很無奈,當她知道有人在這個時候又向上級舉報她,她是要下決心搞清楚的。在省委機關里,羅曼有很多同學和朋友,就在張總編告訴她的當天下午,她就弄明白了是誰舉報她了。她心里一陣厭惡,這不是現實版的「農夫和蛇」嗎?

憑良心講,她是根本不會與羅心成為朋友的,要不是自己那幾天心里有事,她是不會和羅心談心的。還有,那天羅心為何不說清楚是受組織委托?如果說明,她是堅決不會去羅心家里的,更不會對也毫無保留。她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江湖險惡。什麼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暗自感嘆︰玩人嘛,姜還是老的辣!但她又詛咒道︰該死的羅心,為何這麼狠毒,總有一天,你要遭報應!

羅曼太後悔了,想起來就覺得惡心,自己怎麼還和羅心這種比蛇蠍還毒辣人攪合一起,甚至還和他……

羅曼徹底的病倒了……在病房里,透過窗戶的是白煞煞的陽光,在她眼里,那一絲絲的太陽光,一點也沒有生機,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羅曼生病的日子,羅心卻加緊了活動。他先是上門拜訪所有的編委,用許諾加禮物,希望編委們支持他,讓他兼任新報紙的一把手。編委之中,羅心知道除了張總編、天賦和李枚,其他的編委或多或少都會買他的面子。與此同時,他在下班後不斷宴請報社會性的中層干部,有意無意的透露他將出任新報紙的一把手,讓不明真相的人前來投靠他,獲取更多報社內部的支持,建立屬于他的小王朝。

做好了這些之後,他繼續寫舉報羅曼的長篇檢信,把他所搜羅到的關于羅曼的缺點和「所謂的罪狀」,一條一條的羅列開來。寫好之後,秘密的寄往省委多個主管部門。目的是要把羅曼搞臭,把她搞得一無是處,讓羅曼失去組織信任,為他能出任新報紙的一把手掃清障礙。

這些年,羅心在東方市也建立了不少的社會關系,他的活動也能說一點沒有成果。對他的舉動,最關心的不是他認定的競爭對手羅曼,而是報社會性的張總編和天賦副總編。天賦找到張總編問︰「難道就讓他這樣折騰下去嗎?現在好象他自己既成了組織部,又成了人民法院,搞得報社烏煙癉氣的,這人的組織紀律性到那里去了?」

張界笑笑說︰「這樣的事情,又拿不上台面,爹死娘嫁人,隨他去吧。」

天賦感嘆︰「人活到如此地步,也夠也輩的。只是這樣對羅曼公平嗎?講才學,憑能力,羅曼如果出任那是眾望所歸。他憑什麼放暗箭?羅曼是無辜的,她病倒不能說與羅心一點關系也沒有吧?」

張界嘆了一口氣︰「羅曼是無辜的,對這樣的人才我們是有義務保護的,可現在,我們對她的保護不夠不說,我們給她的空間也太壓抑了。如果我們保護不了她,我們就應該讓她走的。可現在,唉——正是用人之際啊!」

「我們要盡快解決羅曼的問題,全報社的同仁都盯著咱們呢。」天賦說。

「是因該及時主動一些,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兩個商量後決定立即向上級有關部門上報要求羅曼出任新報紙主要負責人的報告。

羅曼生病期間,張總編、天賦、李枚、高峰和阿回他們幾乎天天都會打電話或到醫院去安慰她,希望盡快康復出院,張界一再對她說︰「羅曼,好多兄弟姐妹等著你,你早康復一天,兄弟姐妹們就早高興一天,我的壓力就減輕一天。」羅曼的知道張總編的意思。

高峰和阿回更是私下里叫她羅總編了,並要求一定要到新報社去工作。羅曼斥罵高峰和阿回︰「兩個小混蛋,誰讓你們亂講的,要是給別人听見了,我成什麼了?官迷!況且這純屬謠傳。」

阿回還要爭辯,被高峰攔下了。高峰對羅曼說︰「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一定聆听你的教誨,不亂說亂講了。」弄得羅曼哭笑不得,阿回也笑得前仰後合。

離開羅曼的時候,高峰看著羅曼憔悴的模樣,心疼得眼楮濕濕的。羅曼卻反過來安慰說︰「你們干好你們的工作,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阿回仿佛看出了一點端倪,臉上浮現的又是詭秘的微笑。

報業集團正式成立了,這是東方市第一家正工掛牌的報業集團。省委省政府對此高度重視,省報業的改革試點單位也定在了報社。張界知道,在榮譽和領導信任的背後,將埋藏著無數的急流和暗礁,他和他的伙伴更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經過張界和多數編委會的努力,新報紙的總編還是由羅曼出任。羅心見大勢已去,也不在作斗爭了。他改變策略,企圖和羅曼改善關系,他把這件事想象得過分簡單,也許在他看來羅曼還只是個大孩子,可以隨意玩于股掌之中。

就在張界代表報社編委會宣讀任命書的當天晚上,羅心打電話給羅曼,希望和她見上一面,並說地點仍在他家里。羅曼推辭說晚上有事,改天再約。羅心還要說話,羅曼不置可否的掛斷了電話。

當羅曼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羅心又打來電話。羅曼問︰「還有事嗎,羅總?」

羅心說︰「阿曼呀,你是不知道喲,關于你的任職,斗爭有多復雜你知道嗎?你在辦公室等我,有些事我得提醒提醒你。」羅心的語氣不容質疑。

羅曼想,羅心到底還要演什麼把戲?在辦公室想必他也不敢怎麼樣。于是她對羅心說︰「好吧。」

羅心一听羅曼答應了,非常高興說︰「我一會就到,現在省委辦公廳的朋友還沒走,我一會就過來。」

羅曼心里想︰什麼省委的朋友,連個借口都不會找,我今天看你還要耍哪出戲。想到這,她立即撥通了張總編的電話,並向他告急說,半個小時讓張總編來替他解圍。但她在電話里並未透露解什麼圍。

張界也沒細問,哈哈大笑道︰「我們的羅大總編還有對付不了的男人,我出面算什麼呢?」

羅曼撒嬌般的問︰「你來不來救我嘛?」

張界說︰「來,來,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焉有見死不救之理。不過,羅曼,我可要問清楚,我這樣會不會添亂,這樣的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哦。」

羅曼說︰「張總編,你看我像拿這事來開玩笑的人嗎?」

「我倒不是敢有那種想法,不過對這樣的事情,你還是要謹慎一些才好的。」

「這我知道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張總編出面的。」羅曼故弄玄虛。

這倒讓張界有些興趣了,問︰「羅曼,此人到底是路神仙?連我們的羅大美女都心存怕怕。不過啊,羅曼不是我講笑,誰讓你是個絕色的美人呢?紅顏者多知已呀!」

「人家有困難,你倒取笑上了,你這個上級,我要舉報你的。」二人輕松的開著玩笑,約定半小時後見。

羅心原本就沒有客人,在辦公室蹭十來分鐘,火急火燎的趕到羅曼的辦公室。一見到羅曼,羅心就神秘的說︰「阿曼,現在你說話做事得多留個心眼,很多人都在關注我們的關系。」羅心故意把我們兩個字語音拖長了不少。「尤其是在編委會上我提議你出任新報紙的總編之後,說話的人就更多了。」羅心邊說邊觀察羅曼的反應。

可羅心徹底失望了,羅曼雙目無神的看著當天省委宣傳部的簡報,似听非听的听著羅心的話,面無表情,似乎根本就不感興趣。

羅心繼續講著早就編造好的一套說辭,加在了煽情的力度︰「阿曼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關照你、支持你、培養你……你不知道我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誤解,我都沒有辦法去向人訴說……阿曼,我對你是真心的啊!」說著,居然假悻悻的流出幾滴淚水。

羅曼心里罵道︰可恥!不要臉!變態狂,讓你的鬼話騙你的祖宗去吧。但她克制住了。什麼也沒有說,她實在不想再理會這個無恥到極點的男人。她希望張總編劇能及時出現,她好馬上離開辦公室,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令羅曼沒有準備的是,羅心居然邊說邊朝她走來。且張開雙臂來摟抱她。嘴里說︰「阿曼,你是知道的,我天天都在牽掛著你,你知道,我真的是離不開你了……」羅心把羅曼的沉默當做默許,他的臉上很快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

就在羅心得意忘形的時候,羅曼突然象一頭發狂的母獅,大聲吼道︰「羅心,你想干什麼?」聲音傳出辦公室,傳到了整個辦公區。羅心嚇了一跳,急忙收回了雙手。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羅曼高聲喊道︰「進來!」

沖進房來的張總編,急切地問︰「羅曼,你沒事吧?」羅曼搖搖頭。羅心有些驚鄂,表情極不自然。

張界進門就看清楚了一切。心里也不免罵道︰羅心,你他媽真不是東西!但他吐出口的卻成了︰「兩位討論工作也不用發火嘛,外邊那麼以多員工听見了,像回事嗎?」

羅心馬上接過話茬說︰「對不起,羅曼,是我的態度不好,我不該發火的。張總編說得對。」

羅曼也見好就收,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既然這事我們有分歧,就別討論了。」

張界說︰「這就對了,有分歧是正常的,今天不淡工作了,羅曼跟我走呀,都幾點了?」

羅曼恍然大悟說︰「對不起,張總,還讓他來提醒我,劉局怕是早到了。」張界告訴羅心,他們上午就約好了一個京城來的通天人物,現在馬上就要去見他。

羅心知趣的說︰「那你們就趕快去吧。」說著就離開了羅曼的辦公室。

坐在張總編的車里,羅曼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張界也沒有勸她,默默地把車開到了遠離市區的海邊。停下車,張界說︰「羅曼,你想到的地方到了。」

羅曼這才抬頭看了大海一眼。她感激地對張界說︰「謝謝你,這的確是我想來的地方,你能陪我走走嗎?就算,就算我向柳葉枚暫借一會兒。」

張界笑了,羅曼也笑了。

張界說︰「笑吧,女人要多笑笑,你笑起起來會更美的。」

羅曼說︰「謝謝。可惜懂它的人太少了!」

張界卻說︰「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自古紅顏薄命。」羅曼低聲嘆息。

「我不信,只能說那是緣份未到。」張界說。

「我覺得也是。」羅曼笑,「你說說,人的一生中,為什麼有些事情明明不想要的他偏要來,想要的卻老是得不到呢?人生本來就苦短,造人的上帝為何要人吃那麼多苦呢?」

海風徐徐吹來,帶來大海深沉的呼吸。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留著老是以後再去研究吧。」張界極想找點輕松的話題。

看著海灘上嬉戲的情人們,羅曼忍不住挽住了張界的胳膊。張界不便拒絕,只好用眼神提醒她,不想羅曼卻理直氣壯的說︰「這會柳葉枚又在,我不會橫刀奪愛的,我老是在夢里夢見你的,我想,此生能做你的情就夠了。」

張界轉過頭不敢接觸羅曼的眼眼,羅曼卻不顧一切地撲進他懷里,把櫻唇貼上去,給他一個熱辣的吻。

羅曼欠氣如蘭,在他耳邊夢囈船的說︰「……你一個人也夠寂寞的,身邊又沒有一個人照顧,你和我一樣,是個可憐蟲,不我是可憐蟲,你還有人牽掛的……」說著豆大的眼淚珠子不斷往下掉,張界只好任由她親吻……

夕陽余輝下,濤聲如歌,大海出奇的神秘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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