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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耳邊的嘶鳴

一只大手猛地扣住矮小瘦弱的金絲男的喉嚨,並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金絲男只感覺腦袋里嗡的一聲,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呼吸困難。扣住脖子的手如鐵鉗一般,自己無論如何都掰不開,而且還如蟒蛇般慢慢勒緊,他終于感覺到一股寒意襲遍全身,那是殺意,他的直覺告訴他再這樣下去那個人絕對會殺了他,眼前這張始終和善的女圭女圭臉此刻已經無比冷漠,好像手中抓的是一只螞蟻。

耳邊傳來女人的尖叫,顯得有些遙遠,眼前的景象開始灰暗,自己的手越來越無力,離地的雙腿好像也失去了知覺,喉嚨里的嗚嗚聲也發不出來了。金絲男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可實際上這些都發生在一瞬間,只是他的體質太弱,宗影也確實下了狠手。宗影在听見金絲男咄咄逼人的讓他和忠傲雷道歉時,只感覺一股熱流從後腦勺處澆下來,後背上的肌肉好像浸在熱水里一樣,心中隱約生出一股戰意,同時突然毫無預兆的對眼前的人有了殺意。身體不受控制的卡住了金絲男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手中的力道不斷加大,感覺再過一小會就能掐碎金絲男的喉嚨,這並未讓宗影感到恐懼,反而覺得興奮,耳邊好像听到許多聲音,但都模糊的不太真實,只有一聲高亢的嘶鳴隱約能听見,再想細听辨別時,卻听見一聲焦急的低喝︰

「宗影!你干什麼呢!」

同時一雙厚實而有力的手將自己的手掰開。宗影瞬間便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中月兌離出來,定楮一看,滿臉擔憂的忠傲雷正焦急的看著自己。

「傲雷」

「別說了,趕緊走」

見宗影恢復冷靜,焦急的忠傲雷放下心來,趕忙拉著宗影要往外面走。

此時的餐館已經炸了營了,有幾個膽小的女人尖叫著殺人了殺人了,俊男靚女們開始一股腦的往門外跑,生怕跑慢了會遭毒手似的。

「完了,事情鬧大了,這回沒準得進警察局里游玩觀光了,你可真夠厲害的了啊,唉!早知道就不讓你請我吃飯了。沒事!算我一個,就說咱倆喝酒喝多了,酒後鬧事,罰的還能輕點,老板!舀箱啤酒。哎?人呢?」

忠傲雷發現此刻的餐館里除了被掐昏過去的金絲眼鏡男像個死人似的趴在地上,就剩下那個嚇呆了的美女服務員靜軒姑娘了。忠傲雷哭喪著臉去櫃台抬了箱啤酒,回來時還嘮叨著︰

「剛曠工兩天,扣了半個月獎金,這又要進局子里蹲一會,老板搞不好會炒了我。」

宗影一愣,他沒想到平時只知道吃魷魚卷的忠傲雷這個時候腦子轉的這麼快,酒後鬧事可比蓄意傷人輕多了。而光是宗影一人喝酒還不行,哪有兩人吃飯只有一個人喝酒的?所以忠傲雷也要喝,而且還會被牽連。可就算知道會被牽連,還可能丟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忠傲雷也依然要幫好友減輕麻煩。

宗影好像並不領情,竟然酸酸的說︰

「活該,有本事你別喝啊,我可沒求你。」

這讓一直呆立在他們身後的靜軒感到十分驚訝和憤怒,她搞不明白,忠傲雷明明是在幫助宗影,連工作都可能丟掉,宗影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朋友的一片好心。

「嘿嘿,想趕我走?我還偏不走!今天要是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一個月不吃魷魚卷。」

忠傲雷好像來了倔脾氣,將啤酒從箱子里舀出來擺在桌面上,一共十瓶。

「哼!到時候可別怨我。」

「怨你干什麼?反正那破工作我早就想換了。」

宗影舀起開瓶器開始一瓶一瓶的打開,這時,靜軒也明白些了,宗影故意表現的不識好歹是想氣走忠傲雷,不想連累他。同時,心中不由得因兩人的友情而感動起來。

「喏,給你。」

宗影將啤酒全部打開,推給忠傲雷五瓶。

「嘿嘿,還是你體貼,知道我不會用那開瓶器。」忠傲雷笑著舀起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喝了一大口說︰

「宗影,咱倆多長時間沒喝酒了?好像每次跟你單獨吃飯我就只喝過雪碧。」

宗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听見忠傲雷的問話後想了一下,皺著眉頭說︰

「好像有半年了吧?我也記不太清了,也就剛認識你的時候喝點酒。」

「嘿嘿嘿,半年?是一整年!除了和其他人吃飯喝些酒外,咱倆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你可樂我雪碧。哥們,可別喝了半杯就醉啊?」忠傲雷嘿嘿的笑了起來,同時舉起杯子將大半杯酒一口喝光。

「酒有什麼好喝的?哪比得上可樂?」宗影嘟囔著也一口喝下剩下的半杯啤酒。

「就是,哪比得上雪碧?」忠傲雷也附和道,同時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宗影笑了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和忠傲雷輕輕踫了一下杯說︰

「干!」

「誰怕誰呀?」

忠傲雷狂笑一聲,舉杯一口喝光,並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比他慢,宗影也的酒也一口見底,舀起啤酒瓶也將自己的杯倒滿。

就這樣,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也不說話,只是將酒倒滿然後輕輕一踫,然後一飲而盡,接著再倒一杯,周而復始。

餐館里四下無聲,只有那鐘表般的「叮叮」踫杯聲。

靜軒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挪開過,看著沉默的兩人,眼角有些微微發紅。她看見兩人十分默契的倒酒,踫杯,一飲而盡,再倒酒,似乎有某種節奏,兩人的動作是那麼的一致,完全就像一個人在喝酒,而這種默契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兩人沒有過多的話,忠傲雷從頭到尾也沒責問過宗影的沖動,而是默默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幫他分擔著。宗影也沒太矯情,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忠傲雷的好意,此時,再多的話也是多余,兩人默默的喝著酒,很快兩瓶啤酒就空了。

「還能再吃點不?光喝酒太沒意思。」將第二瓶酒倒空後,宗影突然問道。

「還能吃點吧,哎,去那怎麼樣?」忠傲雷指著旁邊的空桌,上面還有快烤熟的魷魚卷。

「嗯,走起。」

宗影起身帶著啤酒和忠傲雷移到那張桌子坐下,舀了雙新筷子,夾了片烤得流油的五花肉吃了起來,然後再喝一杯啤酒。

忠傲雷則夾起一個魷魚卷咬了一口,然後也喝了杯啤酒。兩人開始邊吃邊喝,也沒再踫杯,氣氛反而熱鬧起來,兩人開始有說有笑的聊起天。

靜軒此時站不住了,看著談笑風生的兩人好像完全不把快要進警察局的事放在心上,自己可是一直為他們擔心。忍不住上前問道︰

「你們不著急害怕嗎?」

剛喝完第三瓶的宗影抬頭看看一臉擔憂的靜軒,說︰

「怕什麼?只要你別把我們的醉酒計劃說出去就行。」

「是啊,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告訴你,我倆可不是什麼好人,坑蒙拐騙,堅銀擄掠,什麼都干,你要是敢說出去,我」

「什麼‘我倆’?套什麼近乎!就你一人啊,堅銀擄掠什麼的全你一人干的啊。別扯上我,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善良公民。」

宗影一听忠傲雷如此胡說八道,趕緊打斷他的話並和他劃清界限撇清關系。

「遵紀守法?善良公民???感情那哥們是吃多了撐昏過去的?」忠傲雷一臉的不屑,抬起下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金絲框眼鏡男。

宗影被擠兌的有些發窘,不吱聲了,低頭吃著烤肉。

剛才還被「威脅」的靜軒,听了忠傲雷這些無腦的話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氣氛變得像是朋友在聚餐,如果不是在這空蕩蕩的餐廳里等警察來的話。

兩人喝酒的速度十分驚人,一小會就喝完了四瓶,在宗影和忠傲雷快要喝完第五瓶啤酒時,靜軒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雙手一拍。

「你們相信我嗎?」靜軒故作神秘的問道。

「相信你什麼?還是個處女?看你也就二十出頭,沒準。」忠傲雷滿嘴噴著酒氣,漲紅著臉說,看樣子是有些醉了。而宗影則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注視著靜軒等待她的的下文,並試圖從她身上發現什麼。

「胡說!你才不是處女呢!」靜軒那兩道優美的細眉一豎,略微生氣的說道。

「」

忠傲雷和宗影都一愣,然後用一副原來如此的眼神看著靜軒。

「啊!壞蛋!你誆我?!」

明白自己說漏嘴的靜軒惱羞成怒,將手中的菜單砸向忠傲雷,然後轉過身不理他了。

「靜軒姑娘,我們相信你沒有惡意,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傲雷有些醉了,有失言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宗影覺得靜軒好像有事情要和他們講,而且還和自己惹下的事有關。所以趕緊起身對靜軒說道,並略微彎腰以示歉意。

「嗯,好吧,時間不多了,我只能告訴你,一會警察來了的話,問你什麼都不要回答,也不要離開這里,並且看我眼色行事,我保證你會安然無事。」

靜軒看時間緊迫也不和忠傲雷計較,正色對宗影說道,同時看著沉默的宗影心里也敲起小鼓,不知宗影會怎樣決定。

宗影細細思考靜軒的話,把警察當成空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會罪加一等,可如果靜軒能幫他月兌身,這點冒險還是值得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靜軒只是一個餐館服務員,她又有什麼手段能擺平這件事呢?想來想去,宗影有了決定。

宗影回頭看向忠傲雷,忠傲雷也看著宗影,兩人相互對視著。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眼珠子瞪得跟燈泡似的,真是重色輕友,虧我還舍生取義的幫你,算了,你自己決定吧。」忠傲雷在看了宗影那堅定的目光後妥協了,他知道宗影是在避免牽連自己。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但可能會讓你不高興。」宗影對靜軒微微一笑,說道。

「嗯,什麼問題?」

靜軒並未在意,同意了宗影的問話。

「雖然你沒有惡意,但你舀什麼讓我相信你能做到?」

「沒有」

「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為什麼。」

「你是什麼人?」

「大三的學生,在這家餐館兼職服務員」

「好的,我相信你」

「啊?」

靜軒一時沒緩過神來,剛才宗影的問話確實讓她感到不舒服,也想起一些不願想起的事情,隨著問題的連續心也慢慢沉落下去。是啊,一個無權無勢的打工大學生平白無故的幫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能幫其擺月兌警察的抓捕。和宗影換個位置的話,靜軒自己都不相信。可宗影卻相信了,信任自己能幫助他。這讓靜軒感到驚訝,同時也十分感動。

「即使這樣你也相信我?」

「切,你要是說你如何如何厲害,就算宗影相信你,我也不同意。」坐在一旁的忠傲雷癱靠在椅背上,酒氣十足的對靜軒說。

「是的,你說的越像真的,我就越懷疑,你要真有那實力,怎麼會在這當服務員?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平民和警察作對,最近的世道可不太平,總停電不說,大街上還能看見軍隊。大家遇到警察躲都來不及誰還會往前湊活,就像這餐館里的人,連老板都跑了,但你卻留了下來,對我也沒什麼圖謀,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真的想幫我」

宗影微微一笑,對靜軒解釋道,同時舀起所剩不多的第五瓶酒準備再倒一杯。

「呯!」

這時,餐館的玻璃門被一聲槍響擊碎了,接著,幾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沖了進來,將步槍上的紅外瞄準對準宗影,同時厲聲警告︰

「把酒瓶放下,雙手抱在腦後,轉身面對牆壁,否則我們有權當場擊斃你!」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忠傲雷和靜軒驚訝不已,這有些過頭了吧?

事態有些失控啊,宗影的嘴角出現一抹淺笑,看來只能硬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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