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爹,你怎麼就突然醒過來了?」
「怎麼滴,難道希望你爹一輩子就躺床上了?」
「噗……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爹你不知道,那個混蛋醫生把你的情況說得有多慘,我跟弟弟還有各位師兄都擔心死了……」
「那個醫生說得倒是沒錯,我還是頭一次受這麼重的傷,離死亡真的不過是半步而已,我能夠活過來還不變成植物人,確實是非常不容易……」
「有多不容易?」
「就好像,單手爬上那座傳說中的珠穆朗瑪峰……」
……
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聶岩並未休息,而是徑直帶著兒子和弟子們回到了格斗會場之上。
干淨利落地戰勝了包括穆逸大師在內的十數位實力強悍的格斗大師之後,無論是諸多格斗名家、主辦方還是聶岩本身,都對他的實力有了一個極其直觀的認識與了解,這是真正突破了生死極限的人才能擁有的強大實力!
生死關前了生死,從此英雄傲古今!
聶岩,這個x ng情隨和卻擁有強大意志的男人,如今已經成了當之無愧地格斗王者!
雖說與那三位成名已久的格斗之王相比,聶岩的格斗實力還差得很遠,但與曾經的自己相比,與本次格斗盛會中的眾多格斗大師們相比,他已經超越了太多,如今的他,已然攀上了格斗的另一座山峰,他的身影,將注定載入格斗史則,被他人仰望。
無論是那個用y n險手段將他打入絕境的格瑞德,還是那個因為徒弟失手落敗而借刀殺人的艾蒙納特,亦或是曾試圖為格瑞德開月兌責任的主辦方,如今的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聶岩是百般道歉討好,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被一位格斗之王惦記,哪怕他才剛剛晉入王者的級別。
對于艾蒙納特和主辦方,聶岩直接懶得理會,倒是把打傷他的那個格瑞德狠狠地斥責了一頓,因為格瑞德的老師——洛奇昆塔曾經與聶岩有過一段並肩戰斗的鐵血友情,如今洛奇昆塔下落不明,聶岩自然要代為管教一下他的弟子,至于對方能不能就此醒悟,他也無法強求。
尷尬的事情了結之後,主辦方十分無恥地邀請聶岩擔任本次格斗盛會的特殊嘉賓,對此次格斗已經沒有興趣的聶岩本y 拒絕,不過想到兩個匆忙趕過來的兒子和一干內門弟子,以及新增的面向普通格斗家的試煉,他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聶岩親自為兄弟兩個請了三天的假,這讓他們興奮不已,畢竟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格斗場面,短短三天的時間里,他們和師兄弟們整天活躍在格斗會場之上,再加上老爹高水準的指點,眼界大開不說,格斗經驗更是嗖嗖飛漲,端的是如魚得水。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兄弟兩個雖然非常不想離開,但也知道不可能呆到格斗大會結束,畢竟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大會起碼還要持續半個多月。
為了學業,為了我流格斗道場,更為了還在醫院里躺著的那個小女嬰,兄弟兩個萬分不舍卻十分堅決地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
……
回家之後的幾天,聶遠兄弟就像兩個永遠不知疲倦的陀螺,被學校、道場和醫院這三條鞭子狠狠地輪番抽打,天旋地轉。
學校方面,為了彌補他們落下的功課,老師派出了十分得力的學生課業指導小組,幫助他們全面而仔細地掌握每一節落下的課程。
聶盤這邊還好說,他強大的學習能力將指導小組的學生們震得一塌糊涂,沒用兩天就順利地接上了知識鏈,結束了課業指導。
不過聶遠這邊就比較悲催了,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老師為他派出來的指導小組成員竟然全是女生,十三歲的年紀,全是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啊,面對早已鎖定了的鮮美可口的「獵物」,她們熱情、奔放、執著、凶猛……
每一節指導課,聶遠都能體會到身陷狼窩般的驚懼,小母狼們鸀瑩瑩的眼楮里sh 出幽幽的光芒,她們流著口涎低吼甚至咆哮著爭奪聶遠的身心歸屬,鋒利的爪牙、腥紅的舌頭,伴著滾燙的氣息不時從他身上掃過,真是讓人連靈魂都要顫抖,啊……
這樣的課業指導持續了近一周,直接導致聶遠同學氣血明顯虧損,並時常伴有陷入綿軟雲朵包圍中的幻覺,癥狀嚴重,最後被弟弟聶盤鑒定為「誘發型青期鼻腔粘膜位移紊亂綜合癥」,並試圖上報給老爹知曉,聶遠氣急敗壞之下,狠下心來悍然出手,用一個月的餐飲烹調豁免權,將弟弟的情報徹底收購,避免了臉面全失的淒慘局面。
道場方面,因為連續閉門數天沒有授業,所以當他們返回重開之後,外圍弟子的人數一度接近滿員,讓他們的負擔大大加重,就連經常負責幫手的那幾個外圍弟子也大呼吃不消。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更加令人吃驚的是,竟然有不少女生前來道場報名,她們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能夠吃苦,只求學習到實用的格斗防身術。
要知道,我流道場的外圍弟子之中,女弟子雖然極少,但也還是有的,不過多是些x ng情豪爽、勇冠同儕的姑娘,她們會被男弟子們在私下里戲稱為女漢子,無人敢去撩撥一二。
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群柔弱的小女生,男弟子們的腎上腺素急速 升,他們紅著眼楮呼喊著諸如「保護女x ng,人人有責」之類的口號,強烈支持女生們的請求,當然,也有個別弟子喊出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類的風s o辭句,只不過當場便被兩名女漢子揍得那叫一個鬼斧神工,風還沒流成,血倒是先流了不少。
女弟子們冷眼旁觀,男弟子們望眼y 穿,目光交匯之際,渀佛有無數道電光于虛空中炸裂,駭人心神,卻渾然不知聶遠同學的某種誘發型「綜合癥」極有可能因此事而復發甚至加重。
面對外界輿論的強大壓迫,兄弟兩個不得不聲稱茲事體大,必須要請示上級之後再做決定,十分光棍地把責任推給了萬里之外的老爹,他們自己則躲到了後院商量對策。
哥哥聶遠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你沒看到那幫狼小子們血紅的眼楮?如果真把她們招進來,咱們這道場以後還不得反了天?」
弟弟聶盤面s 平靜地看著老哥說道︰「沒錯,那咱們就不招。」
「呃……」聶遠咽了口唾沫,話風又突然一轉︰「不過如果咱們不招,那這幫狼小子們會不會現在就反了天?」
聶盤面s 平靜地點點頭說道︰「也有道理,那就招。」
「呃……」聶遠又琢磨了一下說道︰「如果把我們學校的那些女生全招進來,會不會太不講究?」
聶盤不解道︰「只要她們能夠通過入圍考試,付清學費,咱們認真授業,哪里會有不講究的地方?」
聶遠咬了咬牙,正要表示同意招收,又听弟弟繼續說道︰「哥,我知道,其實你是害怕招她們進來之後,你的那個綜合癥有可能會復發,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讓燕子和飛兒姐負責教她們。」
「咳~」
「沒錯,就這麼辦!」聶盤打了個響指,便往前院走去。
「呃……」聶遠仰天長嘆一聲,心說其實我身體里的血挺多,造血功能也很正常,虧那點鼻血沒有什麼大礙,而且那些個幻覺我其實也並不在意,軟綿綿的雲朵,好多軟綿綿的雲朵……啊……
「哥,你又流鼻血了……」
「……胡說,哪里流了?」
「啊,也許是在心里?」
「……我掐死你!!!」
經過了一系列的入圍考試,四十多位女生最終只有三人得以過關,結局揭曉,于是便有一道極其壯觀的風景線在道場門前鋪開,數十位女生放聲痛哭,雌音悲切,直令院中群雄哀慟,難以自持。
當天下午,道場對面的薛嫂r 用百貨鋪子里的紙巾r 銷量,創下了開鋪以來的歷史最高紀錄,看著那些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風韻不減當年的薛嫂抹著淚珠兒,用她那副獨特地閩南腔調喃喃道︰「愛情啊,需要多少眼淚當注腳……」
至于醫院方面,其實並沒有給聶遠兄弟施加多大的壓力,即使女嬰從無菌護理室轉入特級護理病房之後,也並沒有提出任何金錢方面的要求。
只不過,因為聶岩已經通過遠程視頻完成了對女嬰的收養申請登記,因此這個女嬰實際上已經正式成為他們的妹妹了,所以作為親屬,他們需要盡可能多的抽出時間進行陪護,以加強女嬰對親人的認同感和親近感,這樣一來,兄弟兩個的夜間時光便全部都在醫院中度過了。
女嬰的年紀只在一歲多,因為洪水中的恐怖遭遇以及後來肺炎的折磨,所以她的j ng神一直不太好,記憶力也明顯消退,轉入特殊護理病房之後,聶盤只听她偶然叫過一次爸爸,而媽媽則似乎從來沒有叫過,不免令人有些心傷。
為了逗她開心,兄弟兩個購買了許多玩具,什麼會跑的,會叫的,會咯咯笑的,花花鸀鸀應有盡有,而且數量每天都會增加,使得負責護理的兩位小護士經常感嘆,這兩個家伙是不是要把病房變成玩具店。
除了陪她玩,兄弟兩個還在睡前輪流為她講故事,各種古代的、現代的、未來的,各種童話、寓言、成語故事,甚至還有不少連他們自己都還理解不了的贊美詩,每當看著她掛著細細地微笑進入夢鄉,兄弟兩個的心里就會莫名地平靜。
雖然兄弟兩個讀的書都不算少,但是為她取名字這種事情,兩個人還是沒敢直接拍板,只好等老爹回來再說,這期間就簡單的稱她作小妹,聶家的小妹。
一遍遍地重復著,小妹漸漸地能夠明白了,于是每當兄弟兩個喚一聲小妹,她就會轉過頭來,把目光投過去,等待她鑒賞的不是有趣的玩具,就是怪異的鬼臉,然後換來她的一陣咯咯輕笑,又或者號啕大哭。
歡聲,笑語,還有一些會飛的眼淚,這,就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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