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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暉出門之前正準備去唐家取回聘禮。《》唐枝的姑父是四品官員,他之前並不知道,直到衛將軍尋他,才知與唐枝的婚事被中斷。他心里不快,卻也無法。

衛將軍勸他來日方長,讓他先抓住唐枝的心再說。他正思索如何制造機會,誰知機會便來了。剛走出門,便見林長穗的小廝匆匆跑來︰「鄭公子!唐家小姐有難,您快些去呀!」

「你還是嫁給我好了。」看著神情不大自在的唐枝,鄭暉不禁微微一笑。沒有男人依靠的獨身女子再厲害,也免不了瑣事纏身,久而久之,便落得筋疲力竭。而嫁了人就不一樣了,別人會顧忌站在她身後的人,就算出了事,他也會替她盡數處理干淨。

唐枝明白他沒說出口的隱語,捏著拳頭,抿緊嘴唇。他這是威脅!是引誘!可是方才還拿他的名頭唬人,這會兒又借他之力擺平麻煩,卻叫她如何痛斥?只覺此人雖然看起來嚴肅正經,偏偏做事透著一股賴皮,叫人無力得很。

然而不論如何,鄭暉雷厲風行又干脆利落的行事風格,讓唐枝心中生出一絲異樣之感。她做不到的,他做到了。唐書林做不到的,他也做到了。與他相比,程遠之便連農田里的爛糞還不如。但是就此妥協,又有些不甘。

就在這時,一隊巡城士兵走來︰「阿暉!」

「暉哥!」

「暉哥又來看嫂子啊?」

「是啊。」鄭暉笑著回打招呼。

「暉哥對嫂子可真上心,生怕給人欺了去。」一人說道。

鄭暉點點頭︰「那是自然。」

眾人一齊哄笑起來︰「那暉哥跟嫂子接著說話,我們過去了。」

「我並非他的未婚妻!」就在這時,唐枝忽然開口說道。

眾人聞聲,全都停下腳步,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朝唐枝看過來。唐枝定了定神,開口道︰「這是一場誤會,我與鄭公子並無干系。」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走在前頭的小隊長模了模下巴,朝鄭暉笑著說道︰「阿暉,看來弟妹不服你啊!」

「我方才說過,這是一個誤會。」唐枝擰著眉頭,見他們不信,就要再辯解。

忽然鄭暉朗聲一笑,徑直走到身前︰「你又胡鬧。」沉黑的眸子看過來,閃動著令人心驚的光澤。

唐枝心中一跳,升起一絲異樣之感,這時,忽然鄭暉彎下腰來,一下子將她扛在肩上!

「啊!」唐枝猛然騰空,不禁驚叫一聲,「你放我下來!」

鄭暉不理,扛著她走到眾人身前︰「她喜歡同我開玩笑,你們不要見外。」

唐枝沒有料到他竟如此出格,當街就做出這種事,面上燒得厲害,拼命地捶他道︰「放我下來!我才不是你的未婚妻!你這無賴!」

「別鬧。」鄭暉渾然不以為意,竟輕斥她道︰「再鬧我便不放你下來了。」

他身量極高,唐枝被扛在肩上,看著離得遠遠的地面,又氣又怕。聞得此言,只覺眼前一黑,恨不能咬死他。

自從相識以來,鄭暉一直不依不饒,現在竟將她扛在肩上,任她狼狽的模樣被許多人看在眼里。唐枝憋著一股氣,很想給他點顏色瞧瞧,卻又不敢下手。否則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咬了咬嘴唇,終是放棄了掙扎。

不知何時,他竟在她心中種下一粒種子,仿佛他便是那巍峨的高山,難以攀越。

鄭暉見她不再動彈,果然將她放下來︰「日後莫要鬧了。」

唐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身快步往唐記走去,滿面通紅,半是羞的,半是氣的。

身後傳來一陣大笑︰「暉哥如此霸道,小心嫂子跟你生氣。」

「五日後記得來吃酒。」鄭暉呵呵一笑,低沉的聲音顯得十分穩重。

听在唐枝耳中,卻可惡得緊,拍著桌子道︰「可恨!可恨!」

「哈哈,好,這才是我鐵騎營的好男兒!」衛青松听到鄭暉的敘述,不禁哈哈大笑,「你放心,既有此事,裴松明再不會拒絕!」

有了衛青松的話,鄭暉放下心來,回到家里,對收拾屋子的鄭姑母道︰「不必收拾了,按照原來的布置,再擺回去吧。」

「這是為何?你跟唐小姐的親事不是黃了嗎?」鄭姑母訝異地道。

想起被他扛在肩上時,唐枝羞惱的表情,鄭暉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走過去攙著鄭姑母坐在床邊,愧疚地道︰「勞姑母操心了。這件事實在有些……總之,還按照原來的打算,七月十九成親。」

鄭姑母皺眉,神色有些不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家小姐到底嫁是不嫁?折騰來折騰去,架子可不小!」

「嫁,一定嫁,這回是真的,再不會變了。」鄭暉連忙道。

鄭姑母仍舊不滿︰「若不是她于你有恩,這門親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先前對唐枝的好感全消,拉長臉站起來,將收起的雙喜剪紙等重新貼回去。

「我給姑母幫把手。」鄭暉說著,也站起來,端起盛著香燭剪紙等物的筐子,跟在鄭姑母身後打起下手。

被孫以衡一通搗亂,又被鄭暉霸道對待,唐枝心中憋了一口氣,飯也沒吃,回家就倒在床上,狠狠睡了兩個時辰,才逐漸消了氣。

垂手站在窗邊,抿唇沉思起來。秋風裹著一股涼意,從半開的窗子里打進來。唐枝抬眼望向天空,只見大片綿軟的雲朵飄浮在湛藍的晴空之上,隨著風向緩緩變動。幾只家燕展翅飛過,幼小的身形劃出靈敏的痕跡。

鄭暉不依不饒,非要娶她不可,是何緣故?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事,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冤仇。兩人相處的情景在腦中劃過,最後定格在那天鄭暉有些僵硬地表白。他說他喜歡她,唐枝直覺他沒有撒謊。

但是心里仍舊有些不願,他吃定她了是嗎?

「阿誠,去買兩斤高粱酒,兩斤燒刀子,兩斤花雕……再加兩斤竹葉青。」

阿誠驚道︰「小姐,買這麼多酒做什麼?」

「不必多問,快去。」

阿誠撓了撓頭,又問道︰「是買酒樓里上好的酒,還是買小酒館里的粗質劣酒?」

「劣酒即可。」

阿誠應聲出門,唐枝走到廊下,仔細打量過這些日子沒來得及照顧的牡丹花樹。秋翎從一旁拿起花灑,一邊澆水一邊道︰「小姐,買這麼多劣酒給誰喝呀?」

「給一個混蛋。」

聲音里淡淡的冷意,讓秋翎縮了縮脖子,噤聲不語。

不多時,下人跑進來道︰「小姐,裴府來人了。」

「請進來。」

來人是唐姑母的貼身丫鬟,叫巧兒,進來後對唐枝福了福身,才道︰「夫人讓您到府上去一趟,有要事跟您細商。」

唐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日上午我便過去。你替我跟姑母傳個話,就說我一定會嫁。」

巧兒眼中閃過訝色,隨即笑著道︰「好,那奴婢便回去了。」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小姐,您當真要嫁?」秋翎驚訝地道。

「不嫁又能如何?」鄭暉做到這一步,根本沒給她留余地,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否則別人說起來,裴松明臉上無光,今後連親戚也沒得做。而她名聲不好,唐記如何立足?唯有嫁了他,人們提起來只會說鄭公子風流多情,並傳為美談。

「可是,小姐明明不喜歡他呀!」秋翎咬著嘴唇,很是替她擔憂。

唐枝沒有說話。

半個時辰後,阿誠跟阿智回來,帶來十壇劣質烈酒。唐枝站起身,指揮道︰「將這十壇烈酒各取半碗,混裝一起,放在桌上。」

等酒混好,唐枝又道︰「去請鄭公子來。」

阿誠明顯一怔,想要問什麼,被阿智拽了一下︰「是,小姐。」

饒是秋翎並不聰明,也不禁怔了怔,隱隱明白唐枝是想收拾鄭暉。可是她不是讓巧兒回復唐姑母說,會嫁給鄭暉嗎?為何還要收拾鄭暉?

鄭暉收到唐枝傳的話,不禁愣了愣,她想做什麼?沒有猶豫,便隨阿誠來了。

「我來了。」鄭暉站在院子里,對幾步遠外的唐枝道。

唐枝面無表情,只道︰「你想讓我嫁你,需做到三件事。」

「何事?」鄭暉的眼中閃過驚奇。

「第一件,你需打得過我家的下人。第二件,你需在一炷香內做得出一首五言詩。第三件,你喝下這壇酒而不醉倒。」唐枝不帶絲毫情緒地道,「如果你做得到,我便嫁你。如果你做不到,婚事就此作罷,我不會嫁給一個如此無用的男人。」

鄭暉略一思考,便做出判斷,唐家的下人他隨手就能收拾了,毫無難度。在一炷香內作一首詩,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也難不倒他。唯獨第三件,讓他有些警惕︰「這三件事可有順序?」

「無。」

「這壇酒內……」鄭暉沉吟道,話說到一半,並沒有說完。

唐枝卻听懂了,眼中閃過譏諷︰「鄭公子少瞧不起人,我還不至于做出這種事!這里面只是酒,絕無他物!」

鄭暉眼中閃過慚愧,對她一抱拳︰「是我說錯話,對不住。」隨後向周圍望了一圈,「那現在開始吧?」

「你答應條件了?」唐枝微微挑眉問道。

鄭暉笑了︰「不,我不答應。」

「你不答應為何要開始?」唐枝瞪眼,他逗她玩呢?

鄭暉道︰「我說過娶你,就必要娶你。條件可以變一變,如果我輸了,你嫁給我之後,在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不踫你。」

唐枝一下子被勾起惱意,瞪大美目看向鄭暉,卻見他眸光灼灼︰「你嫁給我之後,仍然可以做想做的事,我不干涉你的行為。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嗎?」

唐枝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加疑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我沒有寫到肉!!我辜負了你們的花花!!等我!!!我去碼字爭取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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