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74節第七十四章紛爭
劉文可憋壞了,不等婆子給他搓完背,就著牆,擠著婆子,就是一輪聳,蹭得婆子火辣辣的,揪住耳朵牴開他,劉文才醒悟,撅起看看,油皮掉了幾片。看著白女敕女敕圓乎乎蛋蛋毛茸茸縫隙,劉文又脹脹地刺幾下撒出白漿,勉強讓她洗完。
吃了飯,劉學林跟爹說話,劉文溜到後院,跳過牆,仿貓叫幾聲,劉秀秀正手模腿縫解癢,听到貓叫,不會是真貓吧?扒開門,朝外看,黑乎乎一個人,急忙關上,撲到懷里,倆人院里攮進去了。劉文邊走邊聳,劉秀秀舌頭忙不過來,一會嘴哩,一會腮幫子哩,有幾下啃到頭發上……跳下地窖,劉秀秀急著手拽跌出來的雞雞進去,「呯呯啪啪」上身左右晃來晃去,或者上下高來低去,腿箍也箍不住劉大孩胯,八字忽閃忽閃,像天上大鵬展翅飛翔。這一回,劉秀秀只覺得太薄,大孩雞雞總能穿過似的;屄兒太松,倆皮不能夾得緊繃繃地讓雞雞抽不動。「」「哎呀哎呀」……「噯呀噯呀」……「咿呀咿呀」……「嗨呀嗨呀」……劉秀秀低喚喚不來順氣,長吟吟不到解氣,忽然腦殼殼熱辣辣浮起來,一股氣兒腿上躥,腰上躥,脊梁躥,躥得腦殼殼啥也沒有,「嗷……嗷……」兩聲,沒氣了。劉文雞雞猛地攪碎了一樣,緊緊箍著。抽,抽不動,聳,不前走,「突突……突突……」雞雞水桶倒水一樣,空了,軟了。
劉文抱著溫乎乎的軟體坐下,長長地呼出口氣。「劉秀秀,劉秀秀——」劉文低聲喚,劉秀秀不吭聲。眼皮湊到鼻孔,覺察到熱氣,才放下心。看劉秀秀不動,就用雞雞捅她,十下,五十下,二百下,劉秀秀悠悠地嘆口氣,「哎呦,俺娘哩,俺是夢里,還是天雲里哩?」
「你可醒了。嚇死人哩。」
「都怨你哩。俺在天上日哩,你咋把俺叫回來了?」
「天上?孫悟空日你哩?」
「你傻大孩日俺哩。日得俺屄,長長長長,你雞雞,長長長長長。噯呀,俺屄掉底了沒有?」
「沒有。俺現在還沒有日到頭哩。」
倆人又瘋一陣,劉文倦了,上去,散開。屋里婆子點燈等著,見他進來,「哪去哩?」
「爺屋說話哩。」
摟著,夾著雞雞,睡了。
澇河,從北向南,連接沁河與黃河。北出口,坐落著保安莊,南入口,在東宋地面。河東西兩岸,分布有四個小村。入夏時候,山西雨水多,沁河暴漲,從上游挾帶著豬、牛、羊、木頭、櫃子,甚至人,兩岸十里八鄉,都過來撈無主東西,誰撈著,是誰的。有拿長竹竿、木棍,有拿釘耙,有鐵杴……洪水呼嘯著,兩岸人歡呼著,你掙俺搶,撈的滿身大汗。撈著了,老弱家人先看著,壯勞力再去。沒有撈到的,急得蹦蹦跳跳,急赤白臉,趕緊撈——一般都是撈東西。人,誰稀罕哩!自己,老天爺還嫌多哩。
岸東,有個老光棍,鄧瓦片,因為出生時,爹出門給他看名字,男孩,高興得沒看清路,叫絆倒摔了個嘴啃泥。氣得拾起地上東西要摔,見是瓦片,是孩名,沒舍得摔碎。所以,叫鄧瓦片。名應財運,有了他,爹爹日子,是小二他娘賣屄,一日不如一日。不上五年,將家里三十多畝地,一壟一壟賣完,連個女圭女圭親也沒顧得上給定上。地完了,爹娘也完了。這樣鄧瓦片等四十頭上,沒挨過女人哩。
別人撈物品,他撈人。撈了快十年了,沒見撈到過一個活的。這回,他禱告,他跪地,他磕頭,要是再撈不著婆子,以後,這澇河再也不來撈了!
皇天看見的,都是苦心人。今兒個,剛撈出倆男的,就看見一紅布條,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地來了。一捆紅布?管她哩,不是人,也是女的褲襠用哩。使勁撈,夠,好不容易掛到河邊,抓著布往外拽,漩渦卷過,差點把他帶到河里。
定神一看,長頭發,花衣服,娘哎,終于是個女哩。翻過身,哎呀,爹?,你咋可憐你孩的雞巴哩,恁白胖個女人。掀開下擺,眼都直了,更白的、夢想的白面饃,倆,直愣愣。喘著粗氣,腰帶推一邊,褲腿卷下半截,啊呀呀,黑魆魆的胡子恁不懂事,抖抖分開,胖胖的縫,似乎喊他哩。
鄧瓦片哆哆嗦嗦哆嗦開自己褲子,掏出皺巴巴雞巴,眼淚止不住嘩啦嘩啦涌出來,爺,天爺爺,俺雞巴終于可以見人哩!趕緊爬上去,一抖,兩抖,不知誰看見吆喝一聲,「鄧瓦片日屄啦——」
這一下,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過來看稀罕,看皺巴巴聳動。幾個年輕的不忿,爭搶著上來要拉開鄧瓦片。
「哇……噗……」地上那個女的,忽然出聲來了。「噗……噗」連吐幾口水,鄧瓦片成鄧刺蝟,周圍人哈哈大笑。
女的睜開眼,周圍人忽然一下覺得天咋恁亮哩,自己眼咋恁少幾雙哩,好像無數小手,在心里抓撓。鄧瓦片更是遭了雷擊一樣,無地自容。短暫寂靜之後,人們沸騰了,「是俺婆子」,「是俺的——」嘩,亂起來。開始你打俺打,打了一會,才轉過圈來,你擠俺擠,搶人呢——人人都恨自己胳膊短,都恨個子小,「踩死人啦——」「啊呀……」圍繞鄧瓦片,漩渦一樣轉,轉啊轉,轉了兩個時辰都不嫌長,只覺得腳軟了,腳下都是人,咋不軟;個高了,可不是,別人在下墊著你呢;人少了,力氣弱運氣不好的,都躺下了。「搶啊——」你拽俺拽一齊拽,你扯俺扯都要扯,哄哄哄哄,「到手了……」「到手了——」「俺搶著了……」「俺搶著了——」
可不是,都搶著了。哈哈,有抓布片哩,有手舉著胳膊哩,有腿有鞋有頭發……還有個手里攥著雞巴……哎呀,殺人了,人殺了,殺了人……瘋了一樣,手舞足蹈……
澇河兩邊,都不撈了,搶吧,反正還沒有撈著……人群,哄哄,搶,搶……這股搶風,吹到別的村,別的莊,也搶,去搶,白撿……
司馬農村,也亂了。亂了一會,停了。搶誰哩?好像沒有仇人。誰搶哩,出門不見,低頭見,還沒有到真過不去地步,萬一荒時去借……開始搶的人,不好意思,放下東西,順牆走了。
外村大大小小,都亂了。
司馬農沒大亂,可村大了,像樹林里的雀,啥人都有。正南街賈明亮兄弟打鬧了。弟婆子坐月子,想吃個雞蛋。公婆體貼,煮了倆。吃著,嫂嫂看見,查雞蛋殼,惱了,「老雞巴,老屄,倆人扒灰,伙同二孩日出個雜種。咋叫她吃,不叫俺吃。俺坐月子,你才叫俺吃一千二百五十二個雞蛋,咋這小屄養的大屄貨,一頓就攮了倆?不怕撐爛她那屄嘴,咋不把老雞巴一塊吃了再生一個鱉種……」
公婆羞得,頭低到褲襠,還嫌褲襠沒遮住。弟弟听了,憋倆月的邪火正愁沒轍兒出哩,當下,二話不說,一個年輕的巴掌抽過去,不太年輕的臉上,留下五道道紅轍兒。牙「嗖」的飛走仨,「噗」一口紅血在地上撒下紫紅的花瓣。哥听見後邊哭鬧,好像有婆子的影兒。進來一看,火從心底著,怒向肋邊生,氣從嗓門沖,腳向親弟身上走。「啊呀」弟弟正里外舒暢,不防身子高興得輕了點,一下子飄了起來,遠遠地落在窗框前,「 啷啷啷……」,窗扇掉下,「啊呦——」身子難受,「啪嗒」是扇兒體貼遮住他的疼。
弟弟當然不願意不甘心不罷手,兄弟倆,練起了拳腳術!
結果呢?結果當然不好哩。兄弟倆,缺胳膊瘸腿腦殼流白眼楮歪斜,至于手指頭腳趾頭不是七個就六個……爹娘心里嘔作慌慪氣氣瘋了,婆子廝打傷了月子傷了面子里子,一家興旺就此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