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一片寂靜——
少頃,胡鐵花回過神,想隔過這個話題︰「就算你沒有被石觀音迷住,那你還是和她合作,對付我們,還不是背叛朋友!」
胡鐵花被剛才的事情鎮住了,現在的質問讓他說的像沒有糖的小孩在抱怨。
「我曾幾何時說過,我背叛朋友了?」楊森嘴角一勾、
「你幫石觀音得到軍隊做女王,還對付我們。」胡鐵花被自己說的更理直氣壯了,鼓嘴等著楊森。
「哦,有嗎?如果我要是不管你們,你們現在早就被石觀音殺了。」楊森瞟了一眼毒酒,無奈的看著胡鐵花。
「至于幫石觀音控制軍隊……嘿嘿~」楊森玩味的一笑,姬冰雁和胡鐵花仿佛想到什麼,兩人眼楮一亮,看向楊森。
仿佛為了證明楊森的話,此時,一個渾身黑色勁裝的英挺青年進入帳中,不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楊森面前,單膝一跪,低頭稟報︰「主人,帳外軍隊均已喝下解藥醒來,正在收攏隊伍。石觀音的人已經全部清除,龜茲**隊即將到達此地,一切已在控制當中。」
「好,按之前的安排行事,做完了就直接回家里,不用再向我匯報了。」楊森滿意點頭,擺手趕人。
「是,主人。」青年回答的干脆利索,起身走出帳外。
帳中又一陣寂靜,隨之而來的是胡鐵花的一陣怪叫。
「阿森,這到底是怎麼搞的?你你你……」胡鐵花嘴巴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怎樣。就等你硬踫石觀音,你就在陰間喝酒吧!」楊森白眼。
「哈哈,我就知道你夠朋友,絕對不會出賣朋友的!」胡鐵花來勁了,哈哈大笑走過來要拍楊森的肩膀。
「哼,你就知道!」楊森躲過去,撇著眼看他一字一頓。
胡鐵花想起剛才自己的懷疑,模頭嘿嘿的傻笑。
仿佛想起了什麼,胡鐵花又扭頭對著楊森說︰「就是演戲,你也太厲害了。竟然騙石觀音說你喜歡男人!這樣不用被那個老女人糾纏,也可以說過去,你想的這個理由太絕了。弄的我都差點相信了,別說石觀音了!」
胡鐵花這麼說著,一臉佩服狀。全然忘了幾人中,只有他‘真的’的那個老女人發生關系了。
姬冰雁猶疑的看著楊森,不太確定。
楊森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臉色,好笑的眨眨眼。眼神閃過玩味,燦爛的笑著走進胡鐵花,一手環過他的肩膀。如同說悄悄話般,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聲音,貼著他一側的耳朵輕柔的說道︰「我雖是為了防止石觀音將我當成群下之臣,才對她說出那些。但我本人真的是不愛紅妝,愛藍顏。特別是武功高強的俊美男子,比如,你和姬冰雁這樣的,就很對我胃口。」
說著,楊森還對胡鐵花逐漸僵硬的身體,上下掃視一眼。讓胡鐵花更加石化後,對著他在自己嘴邊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胡鐵花「哇~~~~」的大叫著,蹦出老遠,躲到姬冰雁身後,探出一點點頭,驚恐的看向這邊。
「哈哈~~~」所有帳內的人均笑了起來。
「你耍我!」胡鐵花發現自己被耍了,大叫著直瞪眼,一會兒自己也笑起來。
姬冰雁卻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楊森,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可能說的是真的。但他現在當楊森是朋友,幫了自己等人的朋友,所以對朋友他還是很尊重對方的**的。轉而,他想了想,對楊森問道︰「那現在?」
「這邊現在沒我事了,就讓你們自己善後吧!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去對付石觀音,再不去的話,你們的老臭蟲就要變死臭蟲了。」楊森說著,伸了個懶腰,就向外走去。
「那你小心啊!」胡鐵花擔心的囑咐著,卻只看到對方一閃而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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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在看天,藍天、白雲、熾熱的太陽。
他現在除了周圍的黃沙怪石,只能看天空。
他輸了,被楚留香點了穴道留在這里,大概是準備解決一切後,再次將他交給中原的衙門。
無花苦笑,他的這個曾經的朋友現在卻是他的克星。他的一切計劃,都被楚留香破壞。他自傲的武功,也兩次輸在了楚留香手上。但這次,他不用假死,也沒有了退路。他在楚留香手上,也輸了自己。
那個心中一線僥幸的希望,到底破滅了。他賭輸了,將自己輸給了楊森。
對自己的下場他不擔心,他相信楊森不會不管他。無論是真的如楊森所說的喜歡自己,還是他的一時心動或偶然起意。只要他現在對自己感興趣,還想要自己,以他的智謀心思,就一定會有辦法從楚留香那里將自己弄走。
一支箭驚醒了他的沉思,也打破了他的鎮定。帶著撕裂風聲,帶著殺氣,直奔自己喉頭的箭,就這樣向著無法動彈的自己射來。
無花驚恐不已,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就這麼死在一支普通的箭上。他還剛剛在想著母親的和楚留香的對戰,想著楊森會怎樣從楚留香手中騙得自己,想著之後的生活該怎樣應對,想著很多很多。
但眼前,死亡卻即將降臨。他盯著極速飛來的箭,心中唯一的念頭卻是︰楊森,我還沒有成為你的人,救我!
無花絕望閉目,箭射來所帶的戾氣已經貼上了喉嚨的皮膚,卻沒再前進。無花吐出了屏住的一口氣,心髒也重新落回胸膛,但眼楮卻還是閉著。口中已然叫出︰「楊森,是你嗎?」
「無花美人,這麼想我啊!不枉我兼程趕來,英雄救美。吶,美人!救命之恩,你要怎麼報答呢?」眼前一片黑暗,楊森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耳旁,仿佛黑暗的世界唯一的存在。
「無花願以身相許,公子可應否?」無花微笑暖語,緩緩睜開眼楮,看著用兩指夾住箭鋒,在身旁笑著歪頭眨眼的某人。
「佳人相許,求之不得。」某人笑的燦爛如花,暖如艷陽。
之後,解穴,擁抱,撫慰,親吻。
一切,仿佛自然而然的發生。
無花首次回應著對方在自己口中的糾纏探尋,雙手環住對方的脖頸,虛弱卻依賴的靠在對方的懷中。親吻途中,卻微微眯縫開緊閉的眼楮,望向天空的眼中閃過的情緒,似死心、似釋然、似溫暖、也似挑釁。
‘既然我已無力反抗,也無路可退。那麼,我會遵守約定,心甘情願成為你的人,跟在你的身旁。但最後的最後,是我屬于你,還是你屬于我,還未可知!我們之間的較量,可才剛剛開始!’
無花再次閉上了眼,放松身體,將主動權交給對方。但他心底卻無聲的說著,對著楊森,也對著自己。他已然決定,和對方展開一場,以雙方的一切為戰利品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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