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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民第三天來看藍天,抱了一大捧玫瑰在懷里。玫瑰完全擋住他的上半身,嬌艷欲滴的紅色上面,是他攝人心魂的容顏。他站在門口,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西裝,被陽光一照,模糊的輪廓,簡直就是夢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健民比秦朗瘦一點,又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藍天一眼便知道,這是健民。

「夠不夠帥氣」?健民一手拿花撐在門上,一手取下墨鏡,靠門而立。修長的腿,倒三角的模特身材,精致的五官,這樣子能迷倒一大片人,真不是夸張。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至少藍天被迷住了,「真帥」!

「呵,這還差不多。你要是說不好看,我得再回去換一身」。健民進屋,把花j□j花瓶,對著花,擺弄了一會,才滿意地轉身。背後那花的高度剛好及他耳邊,鮮艷的花,燦爛的笑臉,直讓人挪不開眼。

人面桃花相映紅!

藍天想起這麼一句來,然後噗嗤一笑,太詩意了。

「呵,精神挺好啊,我以為至少是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哭著喊疼呢」。

「這樣不好嗎?你們男人就喜歡看女人弱不禁風的樣子,滿足你們的保護欲是不是」?

好是好,藍天比在墓園精神多了,也比上回見到的活潑了,但這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他能舒服嘛。

自墓園瞧見藍天被那驕橫的婦女欺負後,健民給藍天安排了暗衛,一直保護藍天。暗衛會把藍天遇到的陌生人一級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健民。

後來黃達老在藍天身邊轉悠,健民悶了好一陣子。憑什麼那家伙什麼都不是,卻能每天圍著藍天轉。觀察了一陣後,發現藍天故意和黃達保持一段距離,他才放心。

兩年里,健民一直默默關注藍天的一切,他以為,等藍天走出陰影,他就有機會了。沒想,等來的是秦朗。

藍天走出了陰影,卻是因為秦朗。

這,讓他很不爽。

上回見到藍天之後,出差去了國外。藍天又回了藍宅,他想有秦朗在身邊,藍天是安全的,所以撤了暗衛。轉眼,藍天就成了這樣子。

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匆匆趕回來,就是心急。

藍天雖然笑了,可他笑不出來了。

這郁悶,沒法跟人說。

他又一次,錯過了藍天。如果不撤了人,藍天就不用遭這趟罪。

「行啊,這回出名了」。健民拿出一支煙,夾在手里,後又叼在嘴里,干巴巴吸著,咬著,樣子痞氣十足。

「出名」?藍天心里一緊。

藍天呆在醫院里,當然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當天車上發生的一切,被新聞報道,外面正鬧得轟轟烈烈。藍天一下子,從角落里被挖了出來,曝光在眾人的視線中,想不出名都難。

所以,秦家知道,健民知道,還有眼尖的債主當然也知道。找她的人,不少!

兩年里,想要替藍天還賬,可是藍天家究竟有多少債主,隨著藍天的消失,債主都散了,健民只零星地還了一部分。

也許,這是個好時機!

健民眯了眯眼。

「嗯,勇敢弟弟保護弱智姐姐,外面到處都想找小丁采訪呢」。

呼——,還好不是自己出名,否則,債主……

不對呀,哪里她弱智了,最多有點弱而已。

藍天臉上放松的表情,都落在健民眼里,健民嘴角一挑,傻丫頭!

看健民壞壞的笑,藍天生氣地瞪了健民一眼,知道自己又被這家伙笑話。

有一陣沒見健民,藍天話多了許多,和健民聊了一會。正聊得開心的時候,被開門的聲音打斷,兩人都望著門口。

是秦朗回來了。

「喲,什麼亂七八糟的味道」!秦朗進來的時候,陰著一張臉,直接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仿佛真是討厭某種難聞的味道。

沒什麼味啊,藍天特地深呼吸了一下,只有玫瑰淡淡的花香。

不高興就別來嘛,跑過來跟欠他錢似的,給人添堵,什麼意思嘛?

藍天憤恨地想。

秦朗和誰都不打招呼,自己陰沉著臉,看著藍天。健民也不在意秦朗。兩人就互相當時空氣似的存在。

如果不是從小就習慣了兩人之間別扭的相處模式,藍天真會被這兩人的冷漠態度給凍傷。

「要不要吃徐記兔丁」?

「想,不知道能不能吃」?徐記兔丁,獨家秘方,蜂蜜腌制,味道獨特,藍天一直喜歡吃這個。

「不能,剛手術,醫生說要清淡一點」。秦朗低著頭,一手抱胸,一手揉著眉頭,似是很疲倦的樣子。

「那我一會走的時候,問問醫生,能吃明天買點過來」。

藍天點點頭,屋里因為秦朗的到來,有點沉悶。

「人呢」?

什麼人?藍天看健民,發現健民是對秦朗說的。

「不知道」。秦朗索性倒在躺椅上睡覺。

從藍天的方向看過去,秦朗閉著眼,睫毛長長,也不眨一下,也不知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了。

「以後我來吧,你,我不放心」。健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秦朗。也不管秦朗什麼反應,回頭道,「小豬,明天見」。

健民一手手掌舉在胸前,對藍天告別。身長玉立,笑容美美,眼底溫柔無限。

不愧是是萬人迷,直讓藍天肝顫。

「不用,我的事不用外人插手」。健民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健民腳下一頓,再一身輕松離開,對此置若罔聞。

啞謎呀?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共同執著一件事了。

她都听不懂。

藍天印象里,只有一回,秦朗和健民共同執著過一件事。就是藍天答應健民出去燒烤摔了腿那次。秦朗雖然不理她,但每天都和她一起上學。

秦朗說,我得跟著你,要是你又有個意外,我媽懶得念叨你。

健民說,你傷了,我得陪你,不然我內疚,寢食難安。

于是,那一陣,藍家送藍天上學的車子里,每天都是三個人一起。她坐中間,秦朗健民分坐兩邊。下車,秦朗,健民一左一右伸手,等她下車。

秦朗難得陪她,她每次都笑呵呵地搭上秦朗的手,卻從沒看過身後健民不甘的臉色。

每天被兩個學校最頂尖的男生送來上學,藍天很是得意了一陣。能被秦朗牽著,她開心了很久。

如果能每天都這樣,多好啊。她有點留戀這生病的日子了。賴著不下地,賴著享受這難得的待遇,直到秦朗來她家,發現她在家蹦蹦跳跳,來去自如。

裝不下去了。

秦朗不陪她了,秦朗的身邊立刻換回了原來的人。也是,秦朗身邊那個位子,本來就是別人的。她一直渴望,卻貪心不來。

健民離開,屋里變得沉默。

藍天和秦朗相處的時候,大多是沉默的。沉默的氛圍,人就最容易瞎想。

秦朗保持著一動不動,藍天就一動不動地瞧著。

應該是很累吧,前天夜里麻醉藥沒完全消,傷口不那麼痛。昨夜傷口痛,藍天疼得睡不著覺。秦朗睡在旁邊一直按摩她的頭。

今天傷口不痛了,頭有點痛。

傷口痛,揉她頭做什麼!

好吧,其實揉頭比那個好很多了。

她想起,後來實在疼得時候,秦朗親吻她的額頭。那方法其實挺管用的。秦朗薄薄的,涼涼的唇,輕輕貼上她額頭的時候,傷口真的不疼了。

那唇像帶著魔力似的,貼在哪里,哪里的皮膚就立刻發熱發燙,令她血液加速。

她的手放在身體兩側,緊緊捏成拳頭,直到手臂都麻了,她也不敢動一下。

這是什麼狀況呀。她思維月兌線,腦子一片空白。

額頭,眉毛,眼楮,每一處都被他親吻。每一下都輕輕的,那感覺說不上來的舒服,愜意,又令她臉紅耳赤。黑暗中,她看不見秦朗的樣子,眼前只有他黑色模糊的輪廓。相必那墨黑的眸子,也跟這夜色一樣,容納了所有的一切。那里面,會有自己驚慌失措,目瞪口呆的樣子嗎?

秦朗怎麼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呢?

真的很不真實。

即使是眼下,秦朗就真真實實地躺在藍天不遠處,藍天依然無法消化昨夜的一切。

藍天呆呆的,痴痴的,突然撞進那墨黑的眸子里。秦朗已經轉過臉,正對著她。

她轉頭,望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呼吸,像被掐住喉嚨,想要更多的空氣,心髒跳得特別的快。

「怎麼了?傷口又疼了」?溫柔的聲音越來越近。他走到她的床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圈住了她。

他身上隻果味的洗潔精香氣,籠罩過來,她心跳更快了。好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完全找不到節奏和方向。

「沒,沒,不是」。

「沒什麼」?他薄唇輕啟,那聲音輕飄飄的,在她腦子里回旋饒璇。

放大的俊顏,第一次看得這般清晰。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害羞卻大膽地說︰「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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