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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瑭的桃花美眸,冷冷一眯,挑出一絲涼光,道︰「喂藥不假,不過,是你,或是黑瓴護衛,扮成樓姑娘,懂了?」

「啊?」

「嗯?」

黑瓴與水衣,同時驚呼,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事實!

「龍姑娘,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水衣發覺,自從她與自家主子見面之後,她的大腦,明顯就不怎麼發達了。

黑瓴此時,整個人的狀態,木然一片,心中有著壯士浴血的悲愴︰不就是扮女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為了爺,他豁出去了!

龍瑭看著水衣和黑瓴各自緊張不已的模樣,抿起唇瓣,笑問︰

「你們之中,有會月復語的麼?只需握著柳湖主的手,用月復語仿著樓姑娘的聲音,呼喚柳湖主的名姓即可

「月復語?她會

黑瓴伸手一指,朝水衣指去。

水衣愣愣的點點頭︰「應該沒有問題

龍瑭見此,放心的走到桌前,打開藥箱,取出一包銀紙封裝的金針,說道︰

「那就好。黑瓴護衛,你去換樓姑娘的衣服吧

「呃是、是我?為什麼會是我」

黑瓴頂著一腦袋的火氣,隨水衣到旁邊的屋子里,換好樓青玉的一身青衫,垂開長發,坐到柳君行的榻前。

龍瑭把取出的金針一一在燭火上燒紅,分別扎入柳君行的眉心,喉下,鎖骨處的兩大肩穴,以及攤出被子的手腕。

然後,含起草桿放在口中,吁氣一聲。

最後,龍瑭朝水衣點了下頭,示意水衣的月復語,可以開始。

水衣含過一口溫水,吐淨,咬了咬唇,閉上眼楮,模仿著記憶里樓青玉的說話聲音,一聲聲輕喚︰

「柳湖主?柳湖主?醒一醒?該醒了,柳湖主?」

黑瓴握著柳君行的手,自掌內,源源不斷的通過脈穴,給柳君行傳輸內氣血脈。

龍瑭吮吸一口藥汁,扣開柳君行緊閉的唇齒,一滴,一滴,緩緩送進去。

「咳!咳咳!」

這一次,柳君行雖然也有輕微的嗆咳,但卻沒有出現上次那般,把藥汁漾出的情況。

一碗藥汁,在水衣神似樓青玉的聲音中,逐漸現出落著藥渣的碗底。

龍瑭稍微松了一口氣,準備把最後一口藥汁送入。

忽然,柳君行一直平靜,安穩的身子,倏的動了動指尖兒,緊接著,指骨猛的攥起,一把握住黑瓴的手,緊緊不放。

黑瓴立馬身形一僵,渾然不知,眼前發生何種狀況。

龍瑭示意水衣不要停止月復語,拔下柳君行腕上,以及喉間的金針,無聲觀察著柳君行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柳君行強硬的握著掌心里溫暖如火,略帶輕顫的手,褐色的眸子,陡然睜開,望向黑瓴。

視野中,空無焦距,散著泛開的迷茫。

「樓樓,樓姑娘」

柳君行虛弱的聲音,孱瘦的仿似一擊即碎的水月鏡花,飄渺如雲,空悠悠的蕩在屋中。

黑瓴想起在草棚里,看到柳君行與樓青玉發生的那親密一幕,尷尬的看向水衣,緊張的咽了咽了口水。

誰能來告訴他,此時正在發生的,是什麼情況?

難道,他還要代替樓姑娘,听他家主子,神智不清的告白麼?

柳君行喘著沉重的氣息,勉強的聚起一絲迷離的目光,凝望著出現在他視線里的一抹碧青色的虛影,斷斷續續的說道︰

「樓姑娘,及盡此生,我、我我願把你,捧在掌心,從心動,到、到古稀。一世相守,不離不棄」

弱語一聲,瞬時驚得滿屋悄然空寂。

水衣干巴巴的望著再次迷失意識的柳君行,心中一抹酸楚,澀疼滿心。

黑瓴怔怔的抽出被握得通紅的手,站起身,遠離床榻,不知該把尚留一絲余涼的手,放在哪里。

龍瑭輕輕愁嘆一聲,吐掉口中的藥汁,拔下柳君行身下剩下的金針,言語里帶著女人專有的正話反說,笑斥︰

「呵!還‘我願把你捧在掌心,從心動,到古稀’呢?

是珍珠麼?要不要養在河蚌里?

先有命活下來再說!莫要讓我丟了龍堂的醫術臉面!」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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