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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尋鏡

蘭水芙所看到的畫,是竹東師傅的畫影,他手中拿著的正是一面蓮花銅鏡,蘭水芙隨時隨地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找到蓮花銅鏡。(菇•涼•小•伙最愛上的)只要找到了蓮花銅鏡自己就可以回家了,蘭水芙想家,想媽媽,可是她又有一點舍不得這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這兒有了一絲眷戀,有了一絲不舍,會不會是自己漸漸地習慣了這兒的生活?

不管了,先找一找,等找到蓮花銅鏡再說,現在想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有些人會把東**到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有些人自以為自己聰明絕頂,把東西放在平常人們看得見的地方。竹東恰恰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混蛋,他一定會反其道而行之,蘭水芙非常肯定竹東會把蓮花銅鏡放在一個最起眼的地方,就是通常人們不會想到的地方。

房間面積不大,找起來應該非常容易,蘭水芙堅定信心找下去。

蘭水芙的推斷的確沒有錯,竹東趁前些天有空,回到了和師傅在一起習武的地方,一個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他知道蘭水芙在拜托月離幫忙尋找蓮花銅鏡,他擔心遲早有一天,月離會找到他藏在師傅平時修煉打坐的密室里面蓮花銅鏡。他師傅在江湖上頗有名望,雖然住在深山之中,一年四季卻是高朋滿座,江湖上的人時不時到深山之中和師傅切磋武功,他不放心把蓮花銅鏡放在深山之中師傅的房間里,所以偷偷把蓮花銅鏡帶了出來,藏在了這座宅子里。

竹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蓮花銅鏡的厲害,往事歷歷在目,一想起來。他就十分後怕,半夜做噩夢驚醒時,他身上的衣衫就會濕透。十年前,他年僅十歲,跟著師傅在山上習武。有一天,山上來了一個衣著怪異的年輕後生,這個後生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傅和後生好像很熟悉。一見面就噓寒問暖。小時候的竹東納悶極了,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對一個後生客客氣氣的,

後生手里拿著一面蓮花銅鏡請師傅幫忙鑒別真假,師傅向來是有問必答。爽快的答應了年輕後生的請求。兩人拿著蓮花銅鏡來到山上一處光禿禿的崖石上,師傅把蓮花銅鏡平放在崖石上,然後仔仔細細鑒別蓮花銅鏡的真假。快到用午飯的時候,竹東做好了午飯,就到山上的崖石邊去請師傅和年輕後生吃午飯。

就在這時,一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平放在崖石地面上的蓮花銅鏡里面然射出萬丈光芒,瞬間將師傅和年輕後生吸入蓮花銅鏡之中。當時把他嚇得半死,一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清楚的記得,師傅和年輕後生出事的那一天,正好是五月初五午時,一年之中陽氣最旺的時候,師傅和後生莫不是被鬼捉了去?

年僅十歲的竹東一直在離崖石不遠的地方坐到天黑。天黑之後他慢吞吞地移到崖石邊查看,發現那面蓮花銅鏡依舊平躺在崖石上,消失不見了的只有他的師傅和年輕後生。他不敢輕易去踫蓮花銅鏡,怕他自己也被吸了進去,連忙月兌下他身上所穿的布衫蓋在蓮花銅鏡上,然後才去撿蓮花銅鏡。他非常聰明,知道遮住了蓮花銅鏡,蓮花銅鏡就發不出來光芒了,自己就算是踫了蓮花銅鏡,問題也不會太大,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竹東撿起蓮花銅鏡後,悄悄來到師傅平時修煉打坐的密室里面,把蓮花銅鏡放在了師傅密室的桌子上,期待有一天,師傅會然從蓮花銅鏡里走出來。這個秘密在他心中藏了很多年,而今他又偷偷的把蓮花銅鏡從師傅居住的地方拿了出來,放在了現在的屋子里。這座宅子是他秘密購買的,莫冽都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己的秘密就是,不想讓蘭水芙拿到蓮花銅鏡,他擔心蘭水芙有一天會像他的師傅一樣被蓮花銅鏡吸走。

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竹東費盡心機把蓮花銅鏡從深山之中帶了出來,結果卻無意間幫了蘭水芙一個大忙,將來有一天竹東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是找一把刀自刎謝罪,還是別的什麼,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子夜,你到房梁上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如果有就給我拿下來。你們古人最喜歡把東西放在房梁上,為什麼呀?是不是怕老鼠?是不是」蘭水芙的話還沒有說完,子夜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房梁上的東西拿了下來。

「九小姐料事如神,上面果然有東西,不過九小姐為什麼說‘你們古人最喜歡把東西放在房梁上’,什麼意思?我們和九小姐不是一樣的人嗎?」子夜覺得蘭水芙的話中有話,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自己又說不上來。

蘭水芙心知自己剛才不小心失言了,連忙改口說道︰「子夜,什麼你們古人?我沒有說呀,你听錯了,我是說你們男人喜歡把東西放在房梁上面。對了!為什麼男人喜歡把東西放在房梁上面?是不是擔心女人會拿到呀?」蘭水芙的腦子非常靈活,反應非常靈敏,想都不想,就直接否掉了子夜說的話。

是自己听錯了?子夜茫然地看著蘭水芙,蘭水芙沒有再說什麼,把子夜從房梁上面取下來的東西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這是一件用舊衣衫包裹著的物品,衣衫怎麼好像沒有多少塵土,像是剛剛放上去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先打開來看看,如果是銀子就好啦,她就沒有白辛苦了,受罪也是值得的。

「九小姐還是我來吧,小心上面有毒。」子夜用身上的寶劍挑開了舊衣衫。里面露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子,木匣子上面瓖嵌有幾顆「烏木鬼珠」,烏木原是闢邪之物,又名陰沉木,老百姓不一定知道沉香木就是烏木。也有例外的情況,有些人把墓室里的棺木也稱之為烏木,不過在烏木前面加了一個鬼字。叫「鬼烏木」。上萬年的「鬼烏木」兼備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韻,是用作闢邪之物。

「‘鬼烏木’。」子夜失口叫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驚駭,他什麼都不怕。就怕神出鬼沒的鬼魅。子夜是堅信人世間是有鬼魅存在的,不是在人們的腳下,就是在高高的天上,說不定會藏在人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什麼?什麼‘鬼烏木’,子夜你把話說完整好不好?」蘭水芙無力地翻了幾個白眼。

「九小姐不知道嗎?‘鬼烏木’就是死人的棺木,不是在地下埋藏了幾千或者是上萬年的木頭。♀用‘鬼烏木’做成的珠子,就叫‘鬼珠’或者是‘烏木鬼珠’。九小姐您仔仔細細看一看,木匣子上面瓖嵌的,就是‘鬼珠’。」子夜用手指著木匣子上面的黑漆漆的珠子對蘭水芙說。子夜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說明他現在心里害怕極了。

「子夜不要害怕,有我在你沒事的。」蘭水芙是一個無神論者,「子夜還是我來吧,我來打開木匣子,有什麼事情我一力承當。」蘭水芙豪氣干雲,把木匣子拖到自己面前,扣開木匣子上面的環,很輕松地將木匣子打開了。

「天啦!是蓮花銅鏡。」蘭水芙和子夜的聲音同時響起,子夜是驚駭不安,嚇得面無人色,蘭水芙是狂喜,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終于找到你了,我可以回家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蘭水芙手中拿著蓮花銅鏡在屋子里跳來跳去,蓮花銅鏡被她死死的抱在懷里,有了蓮花銅鏡她什麼都不怕了,等到明年的五月初五,她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子夜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處于瘋瘋癲癲狀況下的蘭水芙,這一刻,蘭水芙在他心中的地位上升到了神的位置。在他所知道的人世間,沒有人不怕蓮花銅鏡,蓮花銅鏡是邪魔之物,會吸人魂魄,沒有人敢去踫蓮花銅鏡。九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子夜佩服不已,難怪有很多人想殺九小姐,是怕九小妲比他們強大,是嫉妒九小姐。

「子夜,我們走,趕緊離開這兒,待會兒該死的竹東回來了,我們就麻煩了。可惡的竹東,他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找蓮花銅鏡,還不告訴我,蓮花銅鏡就在他手上,可惡的東西。對了!子夜你把空木匣子依舊放在房梁上面,我們給他唱一個‘空匣記’,哼!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毒藥,撒點到木匣子里面,我要讓竹東吃點苦頭。」

「九小姐是想要竹東的性命嗎?還是」

「我不要他的狗命,你隨便撒點什麼癢癢藥就行了,我只想讓他難受,不想讓他死。殺人的事情我不想干,我可是一個好人,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整人我第一,殺人我不會。」蘭水芙奸笑了幾聲,整人可比殺人有樂趣多了。

子夜撒了一些癢癢藥在木匣子里面,然後將木匣子放回了房梁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被人移動過的。癢癢藥是花島邪教的秘密武器,雖不能殺人于無形,卻能把人弄得求死不能求死不得,是整人最好的寶貝。蘭水芙和子夜沒有回之前住的客棧,而是趁著天黑,偷偷住進竹東所住的客棧,和敵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面,是最安全不過的。

在住進客棧之前,蘭水芙拜托子夜將蓮花銅鏡收起來,她自己不能將蓮花銅鏡帶在身上,不方便,並告訴子夜,在明年的五月初五午時之前,務必將蓮花銅鏡給她,無論自己在什麼地方,子夜都要想方設法將蓮花銅鏡交到她手中。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花殘葉也不能說,只有他們倆個人知道。

子夜問為什麼?蘭水芙沉默良久,才說了一句︰「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歸。欲尋芳草去,惜與故人違。當路誰相假,知音世所稀。只應守寂寞。還掩故園扉。」分別是痛苦的,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仇人也罷,親人也好,一個都不想讓他們知道,就讓她悄悄地來,悄悄地離開。痛苦就留給她一個人承受吧!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子夜把蓮花銅鏡從蘭水芙身上拿走了,至于子夜會將蓮花銅鏡放在什麼地方,除了子夜自己,沒有人知道。蘭水芙非常信任子夜。因為她信任大哥花殘葉,所以她信任子夜。子夜不懂蘭水芙詩中的意思,詩里面傷感他能听出來,九小姐心里有事。

兩人敲開了竹東所住的客棧大門,在大門打開之前,子夜躲進了黑暗中,他是妖魔暗衛,暗衛是不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他可以在暗中幫助蘭水芙,但是不出現在蘭水芙的身邊。蘭水芙理解子夜的作法。暗衛是最辛苦的,自己少惹一點事,子夜就會輕松很多。

現在是半夜三更時間,客棧里的伙計掌櫃都早早睡下休息了,蘭水芙一敲門。伙計就醒來了,掌櫃把伙計的床安在門口,目的就是方便晚上有客人來住店。伙計被蘭水芙的敲門聲驚醒,答應了一聲就來開門,動作很迅速,平常半夜三更開門習慣了。

「姑娘您一個人嗎?」伙計睡眼朦朧,手一邊揉眼楮,一邊打著呵欠問,等他松開自己的手看清楚蘭水芙的美貌後,就立即被蘭水芙的美貌驚呆了。天啦!世上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比三國第一美女月輕煙還要漂亮幾百倍,伙計看的連眼珠都忘記轉動了。蘭水芙笑吟吟地望著伙計,她想看看伙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回過神來。

「我當然是一個人,伙計大哥沒有看見嗎?除了我,這兒還有別的人嗎?」蘭水芙好笑地看著目瞪口呆的伙計,她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但是不至于這樣吧?

蘭水芙的說話聲驚醒了伙計,伙計慢慢回過神來,「姑娘快里面請,外面風寒小心著涼,我們客棧有上房,你現在這個時候住進來,我們可以打折,只收你一半房錢。上房只需五兩銀子,我帶你去看一看,保證讓你賓至如歸」伙計滔滔不絕說過不停,恨不得把這輩子沒有說過的話通通說一遍,能跟這麼漂亮的姑娘走一段路,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伙計的嘴巴都笑歪,點頭哈腰地在蘭水芙前面帶路。

「姑娘,就是這一間,您請進。」伙計把房門推開,跑步進去把房間里的燈點燃,伙計對每一間屋子的結構相當熟悉,跑步進屋是不會跌倒的。房間里的燈點亮,里面的陳設全一目了然,厚厚的棉被,滿滿的茶水,隨時隨地迎接客人的到來。不得不說,客棧里的人是很會做生意的,不管有沒有有客人,桌子上的茶水始終是滿滿的。

對方房間的房門忽然打開了,蘭水芙回頭看了看,看見有幾個人進去了,房間里面坐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公子,背朝著雅間大門。雖然只是背影,蘭水芙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五哥莫冽,她不會認錯。有五哥莫冽在的地方,就有竹東,子夜沒有找錯地方,

蘭水芙冷冰冰地笑了,有五哥在就好了,明天她要演一出戲,五哥就是最好的證人。

「見過莫五皇子!」進去的幾個人主動上前打招呼,莫冽慢慢轉過身來,把手上的一封信遞給其中一個人,那個人有些像這幾個人的頭目。莫冽的臉上陰沉沉的,就像有什麼人欠他銀子不還,剛才他一直在研究手中的信,所以沒有起身迎接幾個人,就是因為這封信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想不到大哥莫冷居然是在打這樣的主意,莫冽氣憤極了,手中的拳頭握的緊緊地,如果大哥莫冷現在在他面前,他一定會狠狠地暴打莫冷一頓。莫冷做事太沒有道理了,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沒有人性,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忽然之間轉性了,結果是一次更大的傷害。

「你們幾個人把這些信分別送到莫次、莫況、莫冶、莫決、莫準和莫凜的手中,不得有誤。告訴他們,我在這兒等他們,不見不散。」莫冽輕輕揮了揮手,進屋的幾個人很快出了房間,飛身上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出什麼事了嗎?五哥哥看起來很緊張。蘭水芙回頭從衣袖里抽出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給伙計,「這是訂金,伙計大哥好好收著,退房時再結賬行嗎?」

「行行行!姑娘說什麼都可以,姑娘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伙計輕輕從房間出去,順手給蘭水芙把房門關上,態度殷勤極了。蘭水芙悄無聲息地來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听見伙計下樓離開的腳步聲,她臉上詭異地笑了笑。

不一會兒,蘭水芙敲響了莫冽的房門,莫冽不知道是誰在外面,以為是剛才那幾個人回來了,在房間里面問︰「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蘭水芙不想被人發現,只敲門不說話,莫冽覺得事情蹊蹺,輕輕走到門口小聲地又問了一句︰「是誰?」兄妹倆都是極其小心的人,看的子夜直搖頭,用得著這麼小心嗎?九小姐也真是的,直接自己說是誰不就行了嗎?

蘭水芙學著莫冽的語氣輕輕地說︰「五哥,我是蘭水芙。」

「什麼?」莫冽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把房門打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客棧里遇到九妹蘭水芙,他們一直在尋九妹蘭水芙的下落。三國差不多被他們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九妹蘭水芙的下落,今天居然在這里見面了,莫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莫冽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九妹蘭水芙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莫冽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期待自己沒有做夢,是真的,真的是九妹蘭水芙。「五哥不想讓我進去嗎?」蘭水芙忍不住調侃莫冽,才多久沒有看見她,五哥好像不認識她了,是自己的變化太大了,還是五哥忘記了自己?

「快進來九妹,五哥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高興過頭了,有些失態,九妹莫怪。」

「五哥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怪五哥,五哥是對我最好的,我剛剛才住進店里,看見五哥你在和幾個人說話,不好打擾你,所以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才到你這兒來的。」

「九妹既然看見了,五哥就不瞞你了,大哥之所以要讓你認祖歸宗,就是為了你脖子上面的‘九龍玉佩’。我剛才寫了幾封信,分別給你六位哥哥,請他們到此商議怎麼對付大哥,九妹不用擔心,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莫冽很在乎蘭水芙的態度,九妹年紀雖小,城府比他深多了,自己剛才的話,九妹听後沒有什麼反應,不慌不忙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九妹真是沉得住氣,好樣的!不愧是莫家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可九妹是女兒之身,要不然一定是毒霸一方的俊杰。」大哥需要‘九龍玉佩’,我給他就是了,才多大點事呀?五哥不用把其他兄長請到這兒來。」蘭水芙滿不在乎地伸手取自己脖子上的」九龍玉佩」。」不能取,里面有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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