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25
陽光照耀下的沙灘之上,一口殘缺的箱子蓋子大開,濕嗒嗒的跟漁網糾纏在一起。
「真他媽晦氣,我還以為是今天的第一網可以網到一網魚呢,誰知道他媽的竟然是個死人赤腳站在沙灘上的男人伸手卷了卷濕漉漉的褲管,罵罵咧咧的沖呆立在一旁的少年喊到︰「陳溪,你還在等什麼?捕魚不會,丟個死人也做不到嗎?」
清秀的少年眨了眨眼楮,囁嗕道︰「可是,哥哥,我感覺這女的還活著……」
陳鈿頭也沒抬,兩只手忙著從箱子上把糾纏在一起的漁網給解下來。
「放屁!人都給箱子墜海底去了,還他媽活個鬼,你給我動作利落點,一會人要是多了,那這事兒可就說不清了
陳溪一張白靜的臉憋的通紅,從來沒有頂撞過哥哥的他,頭一次對哥哥的做法表示抗議,「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太道德啊?這女子的家人找不到她了,一定會很著急吧?」
陳鈿怒及反笑︰「這他媽又不是你媳婦,你著什麼急?」
「她長的很漂亮……」陳溪的臉紅了紅,聲音像蚊子哼哼。
「長的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投河的漂亮女人也多了去了,你有本事怎麼不都撈回來啊?給你哥也撈個媳婦
陳鈿挑了挑眉頭,扔掉凌亂的漁網,朝陳溪走了過來︰「罷了,人是我撈回來的,我再給扔回去
「……天黎,天黎……」呢喃的聲音低不可聞,少年卻是開心的揚起了笑臉︰「哥,這女的還活著!」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陳鈿上下打量了眼處在昏迷中的女人,嘀咕道︰「多了個人,又得多個人的口糧,真是麻煩
「哥,我先把她抱回去,今天你一個人打魚吧
「哎!」陳鈿話還沒說,那道年輕的身影已經奔出去好遠,只得將抬起的手臂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兔崽子,別忘了給你哥送飯!」
時間過的總是那麼快,不知不覺,兩個月已經過去……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耳邊像是有人在爭吵,無法繼續沉睡。
「弟弟,听哥哥一句話吧,把這女人給丟了吧,她這麼躺著,只是浪費你的時間,跟浪費我們家為數不多的糧食,她都昏迷兩個月了,我看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哥哥,你把她賣給怡笑樓,這種事情是人能做的出來的嗎?」略顯稚女敕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我這也是為了她好,到哪里她好歹可以有口飯吃,再說了,到時候只要媽媽跟客人說這丫頭扭的緊,直接灌藥任君憐愛,不就結了?沒人會想那麼多的,大不了我們少賣點。這丫頭在這里可是吃了我們家不少糧食了,你說你不管她也就是了,還一口一口的喂她,連出海捕魚也不去了,你以為我們家的糧食都是風刮來的嗎?」
「哥,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兔崽子,總之這件事情我說了算,你也別管了,下午跟林嫂的兒子捕魚去……」
「……能不能打斷一下,請問這里是哪里?」我本來想撐起身子,擺出一副無語的表情,雖然我並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是事實卻是我感覺身上每一根骨頭都像是要斷裂了的刺痛,連扭下脖子都萬分吃力。♀
「醒了,你醒了?兩個月了你終于醒了,這是我們家,有點簡陋,希望你別嫌棄,」少年面上紅紅的,伸手將哥哥扯了過來,「這是我哥,嘴硬心軟,你剛剛要是听到了什麼,千萬別往心里去
「哼,少來,鳳媽媽一會就派人來了,她不去難道我去嗎?」
「可是,哥哥,你不能這麼做啊
「鳳媽媽……」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對鳳這個字有莫名其妙的感覺。
「怎麼,你不知道那個什麼鳳媽媽嗎?」少年的臉莫名的紅了紅,「她,她就是做那個的……那些女人的媽媽啊
「切,就是做妓女頭頭的老鴇,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清楚吧?不是腦袋給撞壞了吧?」
「……你們認識我嗎?」我皺了皺眉頭,腦袋里亂糟糟的,像是有一團解不開的毛線。
「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你?誰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塞在木箱丟入海里不說,還把用釘子把箱子釘的死死的,把你從海里撈上來的漁網都給那些破釘子掛斷了好幾根線那少年的哥哥抱著兩條胳膊,一臉厭煩的看著我,「我他媽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人給沉海底下還有能醒過來的,你這丫頭片子的運氣也真算好,換個大老爺們進去也得掛里面
「我可以一個人待會嗎?」我看向他們兄弟二人,更多的是征求老大的意見。
「你好好休息,我們這就出去打漁,說不定可以捕到幾條大點的魚,給你好好補補身體親和的少年笑了笑,推搡著他大哥出去,也不管他大哥是否願意。
「你別推我,我自己又不是沒腳,還有,你這丫頭也別想著跑了,我說過了鳳媽媽下午就過來看貨色……」
「說完了可以滾蛋了嗎?!」少年沖他大哥吼了一聲,轉身關門時悄聲道︰「別听我哥的,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相信我
我茫然的點點頭,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空蕩蕩的房子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吃力的想要坐起來,雖然每根骨頭都在跟我抗議著,但是我必須弄清楚這是哪里,我又是誰……
我吃力的翻身下床,整個人摔倒在床邊,扶著床頭站起來的時候,卻感覺一股莫名的熱流在周身轉了一圈,所有的疲憊乏力跟虛弱瞬間減半。
這是……什麼東西?
我盯著自己的雙手,對這具軀殼充滿了陌生感。
我是誰呢?腦袋里空蕩蕩的一片,一旦思考來這里之前發生的事情,腦袋就會疼痛不堪。
過去于我,只是一片虛無……
這具身體,我感覺得到,有很強大的力量蘊含其中,雖然現在還不清楚要怎麼使用,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有什麼沒有了結的事情。心底彌漫著說不出的執念,沒有完成的執念。
靠著那股神奇的暖流游走周身,我的體力很快得到恢復,我伸手推開了房門,陽光透過指間的縫隙灑向面龐,有點刺目,更多的卻是溫暖。我抬頭注視著兩個月未見的太陽,心底感慨萬分,在這兩個月前我又是以什麼身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沒有人回答我。
面前的大海蕩漾著微波,一聲高過一聲的巨浪沖刷著金色的沙灘,遠處蔚藍的天際上有幾只我喊不出名字的鳥,盤旋在蔚藍的大海之上。
我注視著面前美好卻陌生的一切,沒由來的在心底生起一絲失落,我的家又是哪里?
而與此同時,鐘天那邊已經步入了天鳳王朝距離帝都最後的一個小鎮。
風將門窗上的鈴鐺吹拂的「叮咚」作響,鐘天黎伸手托著腮邊,凝視著窗外繁華的街道,腦中想著昨天鐘天跟他的一場談話。
「嗨!」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鐘天黎瞳孔一縮,條件反射的一個擒拿手將按在桌上。
「喂!我靠,鐘天黎我問候你全家!還不快給老娘松手?!」桌上的女子咬著一口貝齒,一副想要將鐘天黎生吞活剝的樣子。
「……莫惜,你怎麼來了?」鐘天黎皺了皺眉頭,松開了禁錮女子臂膀的手。
「你還有臉說,本王見你沒下去吃飯,怕你餓死,好心好意的給你送來了飯菜,結果你就是這麼欺負傷殘人士的!」女子抱著手臂扭過了頭︰「要不是怕皇妹她們笑話我沒有照顧好夫郎,我他媽閑的蛋疼管你死活啊?」
口氣一如既往的硬氣,但是那層遮掩下的關切任誰都看的出來。
「莫惜,對不起……」鐘天黎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好,「對了,你跟天怎麼樣了?」話剛說出來,他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暈死……還真是不會說話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啊……也就那樣唄,怎麼……」女子圍著鐘天黎轉了一圈,目光玩味︰「我的男人,你不是這麼早就想給本王帶綠帽子去吧?在這里,你可是我鳳莫惜名門正娶的夫郎!」女子將鐘天黎的衣襟拉了過去,怒視著他的雙眼,霸道而滿含佔有欲︰「記住了,你是我的
「……姑女乃女乃,你是不是搞錯了啊?你才是本王明媒正娶八台大轎子迎入門的好吧?」鐘天黎伸手拍了拍腦門,一臉的無奈之色。
「……誰說的,姑女乃女乃我是殺進去的!」女子脖子一仰,語氣間滿滿的傲然。忽然想起了什麼,湊進鐘天黎小聲道︰「我跟你講啊,不管之前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過節,這次去見我母皇,一定要給我留點面子。‘鳳莫惜’滿臉的認真︰「面子這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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