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5
「皇兄……可是後悔了?」
正當我不安之極,前方卻是傳來熟悉的聲音,「為什麼,你始終不敢正視自己真正的選擇呢?」
面前是方石壁,並沒有出口,死胡同一個,鐘天的聲音卻是從石壁另一端響起,我遲疑一下,在平坦的石壁上四處模索,一塊不易覺察的凹槽被我輕易推開,刺目的光芒突兀映在面上,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你不明白一只手虛扶著桌子,聲音平淡的似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聲音,卻令我後背為之僵硬。那聲音如此之熟悉,它屬于這座王府的主人。
鐘天黎目光悠長的注視著窗外的月色,按在桌面宣紙上的五指卻不自覺的攥緊,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我不明白?呵,我看是所有人都明白只有你自己看不明白而已吧?」鐘天笑語里罕見的嘲弄,他伸手在鐘天黎的面前抖開一團遺棄在桌角的紙團,伴隨著紙張的展開,唇角邊的弧度越發擴大,眼底劃過一縷淡淡的落寞,「對于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鐘天黎的面色越發僵硬,他注視著畫卷上的倩影久久不語,五指早已攥成拳頭。同一時間,瞥到畫卷的我,下意識的伸手撫上面龐,久久陷入呆滯之中。
「呵,一副畫而已,又能說的了什麼呢?」鐘天黎僵著面孔,伸手欲奪取宣紙,卻被鐘天後退一步避開。
「說明什麼?說明你心底還是放不下她鐘天將宣紙捧到眼前,指月復小心翼翼的撫模著畫上的人,眼底留露出不明顯的愛憐,「也是,這樣獨特的女人,換誰也不會放下
沒有注意到鐘天反常的神色,鐘天黎煩躁的背過身去,面孔正對我的方向,一驚之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你不懂,方墨馨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難道莫惜對你就不重要了嗎?」沒等鐘天黎說完,鐘天直接打斷,面露挑釁,「希望你最好早一點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鐘天黎皺了皺眉頭,心底及不滿意那兩個字從自己弟弟口中喊出。說不出的急躁,忍住出手的沖動,只是將手攥的更緊。
「不,別誤會,皇兄,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打算鼓勵你將莫惜追回來鐘天淡定的面對沖她突然轉過身的鐘天黎,神色篤定,「皇兄,既然你自己已然表明方墨馨于你才是真愛,那麼,待臣弟去迎娶莫惜入府為妃之時,還望皇兄莫要干涉
面對鐘天黎泛黑的面色,鐘天只是一字一頓的開口道︰「鳳莫惜會成為我的王妃,我王府唯一的正妃
「踫!」
「混蛋!」
一拳揍向那張可恨的面孔,鐘天黎牙關緊咬,再度揮拳,「混蛋!不許你打她的主意!那是你皇嫂!」
「踫!」
「不再是了!」鐘天自書桌上爬起來,直接一拳迎上,「以後都不再是了!」
「額!混蛋!」
「踫!」
「呵,鐘天黎,我敬你一聲皇兄,但是我告訴你,從今天起,從這刻起,莫惜將是我鐘天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不懂珍惜,以後你都不再有資格去過問!」
鐘天一拳將鐘天黎揍翻在地,起身粗魯的抹了把破損的唇角,薄薄的唇角勾起,身形搖晃著推門而去。以前的那霸道的一吻已將這女人印在心上,這麼久的相處越發感覺可惜,來人終是自己皇嫂,于情于理他都不該去爭搶,但是這次是皇兄自己放棄的不是嗎?
鳳莫惜,于你我誓在必得!
……
那道狂妄的身影消失後,房內陷入了死般的冷寂,鐘天黎已經躺在地板上沒有起身,目光呆滯地注視著炙熱的燭光,良久嘴唇澀澀的呢喃︰「我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目睹一切的我同樣陷入沉默,對于鐘天,我不能說沒有一絲感覺,女愛美男自古尋常,第一面相見便有種納為己有的佔有欲,不然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吻。
對于鐘天黎則是一種復雜的感覺,這種感覺曾經在東方醉,在雨飛身上出現過,我不否認這是愛,但是我不會再為愛情迷失自尊,東方醉也好,墨雨飛也好,如果我真的足夠強大,足夠護他們周全,足夠使他們毫無顧慮,他們又有何理由不伴在我身旁?
歸根到底,是我不夠強大。
鐘天黎,當初你放棄的那麼干脆,當初你自導自演那麼痛快,可曾想過會有今日的迷茫?當真是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嗎?鐘天黎,你就像是另一個我,讓我清楚的看到感受到當初自己的冷漠。
我許雨飛一生一世一雙人,搪塞的趕走了痴情的東方醉,如今你以同樣的理由,用幼稚可笑的借口將我驅逐出府。
是報應嗎?
老天給我這個爛人降下的報應嗎?
是啊,是時候得到報應了。
鐘天黎,我鳳莫惜不會回頭,你既然放棄我選擇了她人,我就絕計不會轉身。心底下了執念,我轉身離開,再不見那道躺于地面的身影,不知是否是錯覺,轉身的那刻,仿佛看到鐘天黎眸子中一抹堅決一閃而過。
晨曦的陽光穿透暗淡的雲層,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和的照上我的面容,我翻身躍下牆頭,朝如花所在的居所奔去。
昨天是發生了許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對于如花對于阿毛,我依舊要得到個答復,希望不是會令我失望的答復。
不知是不是天色剛亮的緣故,如花所居住的院落安靜的有點不正常。連一個婢女侍衛的身影都搜尋不到。
我蹙蹙眉頭,稍作猶豫還是踏進了院落,當我手握上門扉時,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
眩暈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單膝跪地的瞬間,我咬破舌尖,勉強保持片刻的清醒。冷冷注視著漸漸推開的房門。
白紗舞動,遮掩在面紗下的面孔,眼楮閃爍著屬于狐狸的光芒,「沒想到吧?這世間還有可以使你中毒的藥物
「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百毒根?」她得意的伸腳踢了提我的裙擺,面有故作的詫異,「呵呵,這可是與玄凌聖果一樣不可多得的寶貝呢,尋常人別說觸模了,單是靠近一米以內也必定筋脈具斷,死無全尸,你沒有直接昏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方墨馨……」我驚呼出聲,聲音卻虛弱的連我自己也听的不甚清晰,「如花……你出賣我?」我不敢置信的望向那道始終低垂腦袋的女人,腦袋一片混沌。
「這你可不能怪罪如花那,如果不是她的請功,我跟天黎還不知道怎麼才能請到您這尊大架呢方墨馨掩唇而笑,「我像如果不這樣,這忙你肯定不會答應幫的,天黎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鐘……天黎……
我近乎狼狽的注視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房屋,心底那抹強裝的淡定徹底崩塌,「為什麼?」我看著他,聲音苦澀,「連你也要背叛我?」
「……莫惜,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是種傷害,但是馨兒的傷勢需要玄凌聖果才能康復……」鐘天黎似乎不願與我對視,腦袋扭向一邊,聲音有抹不自然。
「呵……需要?因為她的需要,所以我他媽的就得去死嗎?!」心底被滔天的怒火覆蓋,我怒氣沖天,冷冷的盯著那張虛偽的面孔,「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呢?」
「莫惜……別這樣,我不會讓鬼醫奪走你的性命,只是每天從你身上取出一點血液就足夠了,我保證,等馨兒的傷勢恢復,我一定還你自由……」
「呸!」
「阿毛的確不該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低聲呢喃著,意識越來越模糊,墜地那刻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合眼的瞬間,瞥到自門外狂奔而來的鐘天……
這個世界還真是混亂,昨天才看到鐘天黎的悔恨,如果說心里沒有一絲動容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更沒有想到,昨天還對我,當著我的面,在地面躺著悔恨的身影,今天卻為另外一個女人,不惜賭上我的性命,呵呵,這世界上可以毒到我的藥屈指可數,而這個所謂的百毒根更是听也未曾听說過,但是不必說,按我的感知,這毒物定然是玄凌聖果的克星,從來沒有那種毒物可以將我瞬間撂倒。從來都沒有。
痛……
痛到無以復加,我在一陣陣劇痛中蘇醒,準確說蘇醒不如說只是痛覺神經的復蘇,很久沒有這麼痛過了……所有的傷口都是瞬間愈合,我差不多都要忘記疼痛的感覺了……
我痛苦著蜷縮著,耳畔傳來不真切的幻听……
「鬼醫,當真只能讓她置于痛苦之中了嗎?」像是熟悉之極的聲音,我卻一時間無法分辨,手腕的痛楚席卷全身,像是要將我整個粉碎。
這是哪里?為什麼我要面對這般煎熬的痛楚?
「想要治好方王妃的傷勢必須以此女之血每日合酒服下,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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