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4
「說說吧,這幾天混的怎麼樣?」一壺舉到底,如花疑惑的搖搖酒壺,只有零星的幾滴酒水沿著壺嘴不急不緩的劃下來,她手里一抖,滴在腮邊……
「靠,你一來就偷老娘的酒!」憤憤的將酒壺拍在桌面上,如花臭著一張臉。
「一壺酒而已,你妹的也太小氣了吧?怎麼不說當初請了你多少
「哼,是啊,都把自己給抵出去了她白我一眼,表情有抹不自然,「咳咳,嚴肅點,說真的這次你回來還走嗎?」
「干嘛不走?」我環顧四周,沒心沒肺的笑道︰「不走難道還要跟你擠一起啊?半夜你一翻身我還不悲劇啊,我可沒做肉餅的興趣
「切,你就是想跟姐睡一起,還得看床放不放的下你那目光三十五度斜視,如花一坐下,搖晃著一條腿,「真的不回來了嗎?這里酒隨便喝的,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我這次回來可不是跟你討論這個的我雙臂撐在桌子上,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你老實告訴我,當初你跟……鐘天黎的孩子,是不是還活著?」
笑容僵在了她的面上,她眨巴了眨巴眼楮,眼神閃躲︰「你不是發燒燒糊涂了吧,怎麼,做夢夢到我跟你搶王爺了?喂,你可不能這麼誣陷我啊,我告訴你,跟你搶王爺的是方墨馨那小娘們,跟我如花可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的
「都城外的葫蘆村,」我淡淡的開口︰「那孩子叫阿毛,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話,我可以帶路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才一壺酒而已,你不是就醉了吧,盡說胡話如花越是表現的不在意,我越是肯定自己的推斷。
「當初的孩子並沒有打掉,對不對?」
嚓……
壺柄在如花的掌心崩裂,沒有武功內力的她,右掌血流如注,「別說了……」她抬起了腦袋,眼神直愣愣的令人發怵。
「為什麼?你的孩子難道你不想把他認回來嗎?」眼前晃過那孩子單純的眸子,一股怒火涌上心頭,「你知不知道失去娘親的孩子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沒有娘親你他在別的小伙伴口中只是個雜種?!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想見見你?!」
「夠了!」她抬起眼楮,一雙眸子冷漠似冰,「鳳莫惜,王府已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你!」
「呵,我怎麼了?讓你滾,你滾就是!」她憤憤的怒吼,眼楮卻是不自然的沖我使眼色,「走啊……」她無聲的開口,汗珠彌漫在她的額頭。
我有些凌亂,但是我清楚如花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匆匆推門奔了出去,離開的那刻,我回首道︰「明天我會來找你,不管你同意與否,都要跟我去見見那孩子,其他書友正在看: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我身影一躍,跳下了牆頭。
房間內如花漠然而立,身後那道聲響令她繃緊了神經,她微微頜首,悄然合眸,莫惜,明天你千萬不要來……
孩子……我的孩子……
無力的握住桌子一角,如花靜靜地等待那道雪白的倩影從暗室走出來,聲音有抹干澀,「我已經按你說的去做了……」
「是啊,不過還不夠干脆面紗下的面孔嬌柔的輕笑,「孩子嗎,呵呵,沒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命竟然這麼硬呢,還真是賤命比較硬啊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交易,不要牽扯到孩子身上如花兩只手緊緊攥著,聲音有抹沙啞,「我不準你動他
「哦?你不準我動他?啊哈哈哈哈,好可笑啊,你在開玩笑吧?」女子虛掩面孔,嬌笑連連,聲音軟綿,「夜如花,你要搞清楚,在我面前,你根本沒有講條件的資本……」
踫!
一把將如花的右手狠狠按在桌面上,反手鎖喉,女子玩味的盯著那柄握在如花手中的匕首,指尖用力,匕首「叮」的一聲墜地,「憑你這點拳腳,也想對我出手?哼,不自量力女子秀眉微挑,揚起的唇角毫不掩飾的嘲弄。
「明天,我希望可以听到好消息女子不屑地松開手,一手虛拖著裙擺,向來時的方向走去,「天黎明天會請鬼醫入府為我開鎖,到時候希望你懂得把握機會
如花站在原地漠然不語,泛著紅痕的手腕輕顫著,她仰頸深呼吸著,兩行清淚邁著施施的步伐悠悠墜落。
窗外,月影彌漫。
……
從閣樓躍下,我並未自王府離去,而是避開來往的侍衛,踏入那座依昔**的院落,被我踹開的大門已然換去,連當初殘的木屑也不留一毫,紅色的木門金色的虎頭鎖,在夜色的朦朧下有抹說不出的猙獰。
我伸手搭上門頭,又復收回,腳掌幾下踩踏,翻身躍入。我不是得到許可的王妃,不是受邀的客人,甚至現在跟這座異國的府邸無一點關系。所以,也許翻牆而入才是最適合我的路徑。
「吱……」
紅色的門扉在我掌間發出摩擦的聲響,不大卻刺耳。
我從二樓的房間到一樓的大廳,沒有尋到之初見到的那道白色的身影,呆滯片刻後,我懊惱的拍拍遲鈍的腦袋。我搬出凌嵐王府屬于王妃的院閣,自然會有人緊隨著搬去,那里從來就不缺少候選人,期待入住的人多的是。而我以一介側妃的身份入住本應該王妃的住所,是不是應該感覺慶幸呢?
呵呵……
嘴里突然苦澀的緊湊,我背靠身後的朱色圓木,目光迷離的注視著那扇虛掩的窗。
二樓的窗扉有扇窗戶半遮半掩,明明後面應該是臥房的地方,卻露出皎潔的月芒。
不應該啊,之前從二樓一路搜索,卻並未發現什麼隔空的窗戶,我揉揉眼楮,再次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舉著燭台舉步而出,匆忙躍上房梁,那道憑空出現的身影,有種隱隱的熟悉。
我屏住呼吸,凝視著那道身影逐漸靠近。
嗒嗒……
來人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一步步向一樓走來,在昏黃的燭光的映襯下,虛掩的面紗之下是張疤痕縱橫的臉,其他書友正在看:。
方墨馨……
可是……又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我微微蹙眉,在她抬首的那刻向後縮了縮身子,黑暗中她並未發覺頭頂上方的我,在燭光的映襯下,我卻看到她眸子中的冷漠。
果然有鬼,我就感覺那天她帶給我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原來一切的痴傻都是裝出來的……
遭受這麼大的痛苦,卻依舊默默忍受,她的目的又該是多麼的可怕?背後之人又
該有多麼強大的勢力?
沒有被她發現我的存在,名為方墨馨的女人靠近當初我發覺有隔層的暗道,一手舉著燭台,一手將地面上平鋪的朱色羊毛毯子掀去。
伸手推開一塊可以前後活動的石磚,將手中的燭台湊近黑色的凹槽,「真是麻煩她嘀咕一聲,伸手按下了凹槽內的一塊凸起的石雕龍首。「 」的一聲,那篇詭異的窗戶應聲收入牆壁,出現在眼前的,是間再正常不過的臥房。
這個女人絕對有詭。
然而我等待多時,她卻未再做其他,只是合好石磚毛毯,雙手端著燭台,帶著腳上鐵鏈特有的叮當的瑣碎聲響,合門離去,當大門傳來合攏的聲響,我聆听許久,躍下房梁。
伸手掀開一旁不起眼的朱色的毛毯,推開那方活動的石磚,映入眼簾的是方黑色的凹槽,空蕩蕩的,只有一顆龍首昂然其中。
我挑挑眉頭,伸手握住龍首,試著模仿方墨馨啟動開關。
……
二樓的牆壁上方在我肉眼可見的直視下,突兀多了一扇窗,皎潔的月光沿著縫隙灑落一地,那間本是與牆間隔的房間莫名的消失在我面前。
伸手合上石磚鋪好毛毯,我一步作兩步奔向二樓多出的窗扇,躍過窗扉並非之前在房間中看到的直接是閣樓外面的景象,而是一間屋子,一間充斥著石門的房間。沒有一扇窗,沒有與外界相透的縫隙,之前的月光像是一層神秘的面紗,迷一樣的照耀。
我稍作遲疑一下,伸手拉開了離我最近的一扇門……
嘀嗒……嘀嗒……
像是山澗一般的地下小徑,頭頂嘀嗒嘀嗒滾落著不知名的液體,涼涼的液體落在皮膚上有種火熱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頭,液體與皮膚的觸感有種異樣的熟悉,猶豫片刻伸出舌頭舌忝舐了下有點發熱的手背。果然如我想象中的一般無二,石壁上方滾落的是酒液,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使人嗅不到獨屬酒液的辛辣亦或清香,沒有一點多余的氣味,入口卻是化不開的純正,當真是從未品過的好酒。
石壁上方定是儲藏特質酒釀的密窖,也許有時間說不定我會去模兩瓶回來,但是現在我應該做的是看看這座密道究竟通向哪里。
不知走了多久,暗道逐漸狹窄,從輕輕松松的兩個人,到只容一人,再到現在的只容一人側身行走,我不知道還有多遠才會到達出口。
或者……
這麼多扇門只有一扇是出口也說不定,這般一想不由冷汗布滿背脊,如若現在出現冷箭,我必定無路可躲。就算我不懼百毒,肌體復原能力超強,我也是個人,一個心髒脾肺受到重創同樣會面臨死亡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般情形,那對我……無異于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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