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5
「噓……這邊這邊，哎呀，這些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扯著唇邊飄蕩透明液體的女人彎著腰瞄過一間間激情四溢的客房，「不是這間，嗯？這間也不是，喂，你不是說你認識路的嗎？」
強忍著揍這頭母豬的沖動，我一把扯過如花的耳朵，唇角僵硬的勾了勾︰「剛剛那段琴音到底是從哪個房間傳出來的？你不是打包票說能給老娘找到人嗎？人呢？！不要告訴我曲子是這些個包廂里趴在女人身上死喘的男人彈奏的！」
「嗷！輕點輕點！怎麼說姐姐也是上屆的花魁啊，態度就不能好點嗎？」如花掙開我的左手，面對我質疑的目光挺了挺渾圓的肚子，「怎麼，不像啊？想當年姐姐也是美名獨秀的一枝花啊，」
「是嗎……」我眼楮自她水桶般的腰身溜向了沒有脖子的雙下巴，「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哼哼，告訴你，要不是姐姐給那個負心人生了個孩子導致發福，現在花魁的位置還指不定誰坐呢！」
「嗯，那這里的媽媽還算不錯，白養了你一年……」我隨口接話，眼楮不安分的四下張望著，期盼那像極那人所奏的曲子再度自某個窗口飄揚出來。
「嘿，別看了，不會再彈了，來這里的人，有幾個是沖著琴音去的？告訴你，這琴音一斷，那才是進入正戲呢，我跟你說……」
「嗯，罷了，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不過這媽媽要是問起來……」
「得得得，別來這手，老娘在廚房做廚娘已經做夠了，這樣吧，以後你每天出錢包我，讓我擺月兌廚子回歸有丫鬟伺候的小姐日子，我就讓你听到最純正的旋律怎麼樣？」如花拍著胸脯，一臉的嚴肅之色。
我將信將疑之間被她跩進來時的客房，這貨一腳踹開門，動作粗魯的掀開久已不用而蒙上細塵的渮澤琴，肥膩而粗糙的五指愛戀的拂過細長柔韌的琴弦，面上那抹懷念之色令我收住了懷疑的口。
「你……會彈奏？」我疑惑地注視著膀大腰圓的如花，那五根因肥胖而粗短的五指搭在精致玲瓏的琴弦上明明那麼不般配，卻令人產生本應如此的錯覺。
「廢話，老娘除了身段姿色可就靠這琴藝混飯了……」目光留戀的依次滑下琴身，雙手微壓琴弦，似剛才流水般的音質剎那充斥屋舍，這其貌不揚的女子對琴藝的掌控竟是只高不低！
如花……
看來，我歪打正著，竟是被我尋到可以奏出如此相像琴質的人，倒是不枉此行。
「像……真像……」我微眯眸子，伸手支著下巴，思緒縹緲……
一曲末，有種意猶未盡的回味，見我盯著她，如花笑道︰「怎麼樣，包下來我吧，像是彈琴歌舞下藥殺人滅口偷模拐騙通通不在話下
我咧了咧唇，怎麼感覺這貨不像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倒像是通緝犯……
配上那彪悍的體魄，更是像山寨的大王了，可惜了，出生在天凌而非天鳳。
「沖你這句話……」我故作深思。
「怎樣怎樣？」
「我決定以後都不包你了我故作認真，
「什麼？！喂，听我解釋啊……」
「……還是贖回家做手下的好……怎麼，莫非你舍不得這里？還是怕我養不起你？」我故作詫異，惋惜道︰「如果當真勉強，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放屁……不，我是說不勉強不勉強，怎麼會勉強呢？跟你說你絕對賺了，像我這代理廚娘的身份，老鴇再黑也頂多管你要三十兩，不差錢
我淡笑不語，姑娘，莫要天真了，難道我會告訴你，你這媽媽單放我進來，就擅自塞了個你，就管老娘要了兩百兩銀票嗎？
事實則證明老鴇那精于算計的腦袋的確沒摔壞，一個放到廚房做雜物的女人硬是要了老娘兩千兩，說什麼以前的花魁還算我撿便宜了……
倒是如花這娘們差點沒挽起袖子跟她干上一架，用她話來說︰老娘干的是奴才活，賣的卻是花魁價，你她媽糊弄鬼呢？
好吧……說到底我就是那被糊弄的鬼，可是，如花不知曉的是，為了那久違的琴聲，別說區區千兩，就是萬兩黃金，我也必在所不辭。
那是……屬于雨飛的聲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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