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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墨皺著眉頭,將頭低了下去。現在他那平日有點囂張的小脾氣已經不再,滿臉的不知所措,加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可憐。

看到容墨眼底的驚慌與恐懼,林夏不禁心疼,將那微微顫抖的人攬到懷里。他沒有發問,只是安靜地等待。

「我好像……看到蜥蜴了。」最終,容墨也只能從他腦內那些破碎的影像中尋找信息並加以拼湊,「好像有個高大的男人,他在我面前變成了蜥蜴,還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不等林夏回應,一旁站著的許義就笑出了聲,「我說,雖然我們這個城市因‘蜥蜴人’的傳說而著名,但也不可能像街上的商店一樣到處都是吧——而且還讓你遇上了?再說了,當時和你見面的不就那位先生一人?難道你要說他是蜥蜴變的?」

「我……」容墨想要反駁,卻覺得一陣頭暈,只能靠在林夏肩上等待這陣令人難受的眩暈過去。林夏向許義打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先出去,然後將容墨抱得更緊,安撫道︰「你可能只是做惡夢了。你受了刺激,我能夠理解。」

「我才沒有做惡夢!」容墨反射性地反駁;現在他已經顧不上和林夏賭氣了︰「那個約我見面的男人將我爸留給我的東西遞給我,你也知道,他和我父親會認識都是因為蜥蜴人事件,所以我和他打听來著。之後的事情我就記不太清了,但被蜥蜴咬了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

「你的確被咬了。」林夏抬起容墨的手、讓對方看手指上包著的紗布︰「你好好休息,我去問醫生點兒事。」和容墨最初一樣,林夏根本不相信會有動物能從動物轉化為人形;他只當容墨頭部受了傷,因此出現了真實記憶與夢境混亂的情況。

容墨咬住了下唇︰他知道林夏不相信他的話;但他也能夠理解,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蜥蜴人」那听起來匪夷所思的技能。他乖巧地讓林夏扶自己躺下。目送對方出屋之後,容墨才反應過來︰「我不是不搭理這家伙了麼?」

後悔也沒用,容墨只能縮進被里生悶氣。待他心中那陣別扭過去,他開始回想之前在那棟樓里發生過的事情。可惜,努力之後收效甚微,容墨只能想起自己被蜥蜴咬傷以及近似于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最終,容墨放棄了追尋那段消失的記憶,轉而從依舊記得的事情中尋找線索。

蜥蜴人並不能完全化為人形,只能使身體形態大致與人相似,手指指尖可能很尖銳,牙齒是排列細密的尖齒、眼球突出。據說它們在昏暗的環境中能使出很大的力氣、也有很快的奔跑速度,但在光照之下卻會變得虛弱,因此只能恢復成蜥蜴的模樣。

自己去的時候,走廊和屋內都非常昏暗;那個男人戴了深色的大鏡片眼鏡,自己還看到了對方口中閃著寒光的尖齒……

果然,那個男人還是有問題,我應該再去見他一次。容墨最後得到了這個結論。當林夏返回時,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對方。雖然容墨心里對林夏仍舊有芥蒂,但他很有作為別人伴侶的自覺性,早已養成了做決定前征求對方意見的習慣。

「好。」林夏答應得很干脆︰「但是下一次,我要陪你一起。」

你答應就好。容墨放下心來︰「我們下次去見他時恐怕要準備些別的東西。強光手電一定要帶,如果有激光指示器就更好了。除此之外,刀和打火機也得帶著。」

林夏皺眉︰「你還是認為那個男人就是‘蜥蜴人’變的?這太異想天開了。」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容墨坐起來,說話時眼中少見的閃過一絲狠戾︰「我有種直覺,他和我父親失蹤月兌不了干系。如果他真的是那種生物、還導致了我父親的死亡,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听出容墨語氣中的固執,林夏更加擔心。他坐到了容墨身邊︰「在查清楚之前別沖動。不會有人能夠變成動物的,可考據的記錄中,蜥蜴人僅僅是種力量與速度絕佳的人形怪物,那些能夠化成人形的傳聞只是編造罷了。」

「你不相信我嗎?」容墨與林夏對視,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

林夏猶豫了片刻。通常情況下,他絕對會相信容墨,可他始終相信化形動物並不存在;與此同時,他從來不會對容墨隱藏自己的真是想法。「我沒法相信,除非眼見為實。」

「不說這個了,你就當我是做了場夢吧。」這家伙也不知道說假話安慰我。容墨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而後躺回床上,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如果沒事的話,明天早上我們就離開。你父親失蹤之前和我說了一個地方,是一處廢棄停車場,他說在那里發現了一些線索、想要去看看。既然那個男人不願意再見我們,那麼我們就從別的地方入手。」林夏拉了張椅子過來,在容墨床邊坐下。「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听了這句話,容墨一下子就心軟了,先前積攢的怨氣也消散大半。他在床上挪動身子空出來一半空間,邀請道︰「你躺上來吧。」反正這是單人病房,沒人看得到、我也不會覺得害羞。容墨在心里悄悄地補了一句。

「這樣好麼?你的腳踝和手都有傷,我怕踫到你。」發覺林夏有拒絕自己邀請的意思,容墨將眼一瞪,又要起身說教對方。見他如此,林夏只能按住對方進行安撫,最終妥協躺在了容墨身邊。

容墨偏頭看林夏︰「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林夏不解地回望。

「算了。」容墨狠狠地咬牙︰你欠我的「對不起」呢?就想這麼蒙混過關嗎?

其實容墨倒是誤會了林夏。林夏一路無言地照顧他,就是在用行動道歉;現在容墨態度有所軟化、林夏只當他已完全消氣,更不可能再進行言語上的道歉了。

***

第二天傍晚,二人與許義踫頭。

許義盯著容墨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問林夏︰「你們昨晚在醫院里做了?為什麼他的黑眼圈那麼重,現在還沒消下去?」

「胡扯。」不等林夏回答,容墨就沒好氣地替林夏給出了答案。前一晚他做了好幾場的惡夢,最終只能睜眼硬挺著不睡。今天白天又為了準備他需要的那些東西而沒有休息,所以……

林夏端詳著容墨的臉。對方臉色蒼白、眼底一圈青黑,確實是未曾休息好的模樣。他眼底閃過一抹內疚,伸手拉住了容墨的手腕︰「如果你覺得累,今晚我們就不去找那個男人了。」

容墨搖了搖頭,將手抽出來︰「我能撐得住。再說,如果不早點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我根本沒法安心休息。」

他們的計劃是探尋容墨父親去過的那個廢棄停車場。

與東方人恐懼未知生物並且試圖遠離的心態不同,西方人對那些神秘又強大的未確認生物抱有好奇心理,有些人甚至狂熱地崇拜著它們。

在這個國家奉蜥蜴人為神般存在的團體已經存在了很多年,成員數也在不斷增大;盡管有些成員因為某些不知名原因失蹤,也依舊有新人不斷加入。容墨他們要去尋找的,就是這個團體的夜晚集會。

「分明不斷有人消失卻還是有人加入這個危險的團體……他們一定是被人催眠了,就像我這樣。」雖然沒想起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容墨固執地相信自己被蜥蜴人襲擊並催眠了。

對于這異想天開般的想法,林夏更相信醫生的說法︰容墨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思維方式……出了點問題。

總之就是不相信我。容墨氣呼呼地走在最前面。

他們進入這處地下停車場後,發現這里空間很大,而且有著通往地上廢棄大樓的直升電梯與樓梯,遠處的角落里還有通往未知去處的黑暗通道。

許義開玩笑道︰「如果這地方被用作犯罪活動,那真是再合適不過了。能設埋伏,還很方便逃跑。」

「或許這里真的進行過犯罪活動。」林夏彎腰,在牆壁底部用手指模了一把,而後嗅了嗅指尖︰「這好像是血。」

「別自己嚇自己了,有什麼古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許義拍了拍他的手臂︰「那邊的空間被隔成了兩部分,咱們分頭行動,你們小兩口一路、我自己一路,怎麼樣?」

不拆散情侶什麼的,似乎是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只不過向里走了一段路之後,問題又來了︰容墨和林夏走到了樓梯前。

樓上隱隱透出了燈光,在這黑暗的停車場中凸顯出幾分詭異;而他們正前方則有更大的空間,盡頭有一群人仿佛在狂歡或是進行某種儀式。「我們分開,我上去,你去和那些人聊聊。」

林夏皺眉,提出不同方案︰「我們一起。先去見那些人,然後折回上樓。雖然費時,但很安全。」容墨撇撇嘴︰「沒必要,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了,和你在一起,我才會覺得不安呢。」

容墨只是隨口抱怨,不想話才說完,他就被林夏抵在了樓梯側面,鐵制欄桿撞得他後背生疼。他犯了個錯誤︰任何一個alpha都受不了被伴侶說自己無用,更別提他一直都在保護對方了。

他們沉默著對視。林夏只是身體條件反射,現下看到面前這人惴惴不安的模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輕吻了容墨的額頭︰「自己小心,等下在這里見。」他頓了頓、打算道歉,卻見容墨趁著自己松懈的一刻閃身上了樓梯,那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

看到容墨飛快逃跑,林夏只能苦笑。

容墨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走過迂回上升的樓梯之後,發現了一些令人好奇的東西。這空曠的樓層上,只擺放了一只巨大的蜥蜴標本。

大到什麼程度?如果它活著,可以將成年人整個吞下。

這是什麼崇拜方式?

容墨走過去先拍了照,然後用手指去戳那蜥蜴。他挺好奇這東西的來處︰只有遠古時的一種巨蜥才能有這麼大的個頭,現存的蜥蜴沒有一種能有如此可觀的體型;可已經滅絕幾千年的生物,怎麼可能留下完整的標本?

他打算掰開蜥蜴標本的嘴,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什麼特殊的東西。就在這時,他的左手被人擒住了腕部,右肩也被緊緊地握住了。

這還是容墨第一次正面看見這東西處在「人形」時的真正模樣。固然保留了近似于人的體型和兩腳直立行走的特征,但凸凹不平的青色皮膚、夜視動物特有的在黑暗中閃光的眼瞳,都證明了它的本質和人差了十萬八千里去。或許是為了恐嚇獵物,它做了個打哈欠般的動作,將嘴張大到了遠超人類能力範疇的角度,露出了緊密排列的尖牙。更恐怖的是,在這種情況下,那個怪物竟還能說人話︰「我們又見面了。」

容墨嚇得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怪物用尖細卻有力的手指扯開了自己手腕上包著的紗布、而後將尖嘴靠近。那傷口處的皮肉之前被撕扯得很厲害,此刻被那怪物一口撕了下去。

「你們父子倆的血肉都很美味。」

容墨完全理解對方話語的瞬間,只覺得自己的頭部都要炸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蜥蜴人是美國特產23333我第一次听說這個東西是大學時一個外教說「奧巴馬有蜥蜴人血統,當時我就斯巴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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