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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難過到眼淚都沾濕枕頭的明珠,許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她不這麼難過,或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只能俯身將她抱在了懷中,輕撫著她抖動的背。

哭了太久了,明珠的眼淚真的不多了,不一會兒她就停了下來只是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整個人無神地就像一個失了靈魂的女圭女圭一般,讓人心疼極了,而許唯能做的只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無聲地陪伴著她。

不一會兒回家給明珠收拾東西的明母跟佣人都趕了過來,看到女兒醒了,明母驚喜地走上前。

「珠珠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有哪里不舒服?」

明珠木木地轉過頭,眼神呆滯而空洞,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似的沖著媽媽伸出雙臂,「媽,我想回家

明母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女兒跟路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望著女兒空洞的眼神與萎靡的精神,她心疼地連忙接過女兒,將女兒抱在了懷中。

「好好好,你想回家,媽媽就帶你回家

呆滯著一雙眼明珠輕輕地點著頭,那模樣蒼白虛弱地看得明母跟許唯都無比擔憂,接過明母的眼神,許唯立刻出門找了醫生,問了明珠的情況,這才給明珠辦了出院手續。

也沒敢問女兒要不要去看看住在隔壁的路淵再走,看女兒也沒這個意思,明母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路淵還在昏迷中,她只能小聲吩咐路淵的助理,「我是明珠的母親,這是我的電話我明天再來看路淵,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jim連忙點頭記下明母的電話,「夫人,您慢走

明母點點頭,這才離開了路淵的病房與許唯跟保姆一道帶著女兒登上了返家的車。

回到家中,疲憊到了極點的明珠只懨懨地低聲道,「媽,我想上去休息

明母連忙說好,然後大家一同簇擁著明珠將她送回了房間,明珠很听話,換了衣服上了床就立刻閉上眼楮睡覺,不想吵到她,大家立刻退出了她的房間。

許唯扶著明母來到了樓下客廳坐下,握著許唯的手明母擔憂道,「唯唯啊,珠珠有沒有跟你說發生什麼了啊,她這個樣子我是真害怕

可憐天下父母心,許唯安慰著明母,「明姨你別太擔心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許唯也不太清楚,因為除了那一句話明珠也沒再多跟她說了什麼,她大概猜了一下應該是跟寧簡有關,她有些猶豫道,「珠珠剛剛對我說,寧簡真的死了

這幾個字讓明母心頭一震,這還是自寧簡去了後女兒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以往她是連提也不提,更不允許別人說這幾個字,可現在她卻自己這樣說出口,這是不是意味著女兒真的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了?

這件事讓明母是又喜又憂,她感激地握著許唯的手,「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行了唯唯麻煩你了,你趕緊去上班吧,我跟王媽在家看著珠珠就行

許唯生性安靜並不會說太多客套話,只微微一笑,「好,明姨,那我就先去公司了,晚上再跟鐘臨一起來看珠珠

明母點頭說好,然後讓司機送許唯回了公司。

打從跟鐘臨訂婚後,許唯就也來到了未婚夫的公司工作,小夫妻倆一起奮斗,整日忙忙活活的,日子好不快樂。

回到公司後沒有先回自己的辦公室,她先來到鐘臨的辦公室,見她蒞臨,總經辦僅剩下的唯一一個女助理連忙恭敬地站了起來。

「許小姐,您來了,總經理不在辦公室,去28層會議室開會了

許唯了然,親和地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我進去等他就行

盡管許唯很親和,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間自然而然地就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嚴氣息,讓人不敢怠慢,女助理連忙跑去為許唯打開門,「您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許唯搖搖頭,「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對于未來老板娘的隨和,女助理是又愛又敬,「好,那您在這里休息下,有什麼事您叫我

許唯點了點頭,然後就從書架上抽了一本雜志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鐘臨準時回到了辦公室,盡責的秘書助理立刻通知了他,他媳婦兒在里面等他呢。

加快腳步走進了辦公室,鐘臨高興而疑惑道,「喲,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放下手中的雜志,許唯很賢惠地接過鐘臨的外套為他掛在了衣架上,「珠珠非要出院回家,我幫明姨送她回家後沒什麼事我就回來了,等晚上我們再去看看她把

從後面抱住她,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頸側,鐘臨疑惑道,「這樣出院沒事麼?珠珠有沒有跟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唯輕搖了下頭,「醫生說沒事,回家好好休息別再受刺激就行,至于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但珠珠跟我說了一句話

攬著她兩人來到沙發坐下,鐘臨像個無尾熊似的膩歪地膩在自己媳婦身上,有些慵懶道,「什麼話?」

「她說,寧簡真的死了

同樣這句話也讓鐘臨有些震驚,他連忙坐直身體,驚詫地望著自家媳婦兒,「她真這麼說?」

許唯點點頭,鐘臨卻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無意識地跟許唯呢喃道,「也許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這是路澤第二次為了大哥的身體踏入b市了,一下飛機他就匆匆趕到了醫院,輕推開病房,望著還在睡夢中臉色蒼白的大哥,他的眉頭擰的能打一個蝴蝶結了。

通知二少是jim思來想去後做下的決定,畢竟有個boss的家人來他心里多少能有點底。

jim小聲叫了一聲,「二少爺

路澤淡淡地瞪了他一眼,招手示意他出來。

jim忐忑地跟著路澤走出了病房,剛一出門,路澤的低吼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我讓你好好照顧我哥,你就是這麼好好照顧他的?」

jim覺得委屈極了,但多少也有些愧疚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boss,也不辯解他直接承認了錯誤。

「二少爺,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吧

見他如此,路澤的氣倒是沒地方撒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大哥性子,他想做什麼,又豈是jim可以擋得住的?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憤怒無奈的情緒壓下去,路澤冷冷道,「這回是為什麼?」

紅著眼圈,jim搖了搖頭,「boss還沒醒過來,我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跟明小姐一起暈倒在公寓里的

明小姐,明小姐,又是這個明珠,大哥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卻為了這個明珠進了兩回醫院了,這還真是紅顏禍水!女人果然很麻煩,很討厭。

路澤氣哼哼地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才走進了病房,而這時路淵竟然也醒過來了。

路澤驚喜地湊上前,隨即又冷下了臉,「到底發生什麼了?你還要不要命了啊?」

路淵虛弱地看著路澤,「水

jim連忙倒了一本溫水,路澤接過給大哥喂了幾口水,看著大哥蒼白虛弱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非要喜歡她,放不下她,父親跟母親還有我都不會阻攔你,但是你不能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要知道當年大家廢了這麼多心思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用來糟蹋的

路淵也知道弟弟並不是真的怪他,只是在關心他,他輕輕一笑,「阿澤,我告訴珠珠寧簡死了

路淵語帶淒涼的話讓路澤的怒氣戛然而止,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怒氣果然消失了,只能無奈地低聲道。

「對,寧簡早就死了,不關你的事了,你是路淵,是路家長子,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路家你也要好好活著

看著自己這個待外人永遠冷漠而冰冷,待自己卻總是真心焦急的弟弟,路淵的唇角綻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他對他承諾道。

「放心吧阿澤,我當然會好好活著,就算為了爸媽,我也會好好活著

定定地看著他,路澤沒好氣道,「但願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了你住院扔下工作大老遠跑過來

路淵微笑,他想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的人生是絕對悲慘的,因為上帝在拿走了屬于你的一部分時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補償你,他很慶幸,現在他還有爸爸媽媽,弟弟,佷子,未來還會有珠珠以及他們的孩子。

除了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中起身喝了點粥,明珠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天,這兩天里她渾渾噩噩地一直醒醒睡睡,夢里夢外都是她與寧簡那些讓她甜蜜而又痛苦的回憶。

最後在夢到寧簡抱著她告別後,明珠終于哭著清醒了過來,此時已經是出院後的第三天,中午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虛軟的身體讓她沒有什麼力氣,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好半天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明珠緩緩地坐起身來。

而這時明母恰巧走進來看女兒,見她沒有繼續躺在床上而是坐了起來,她驚喜地走到床邊,雖看到女兒依舊是滿臉淚痕,但至少她不再是毫無生氣地躺著一動不動那樣讓她擔心了。

「珠珠,你醒了,是不是餓了?」

明珠很餓,這兩天她只喝了幾口水,一碗粥,但是現在她並沒有什麼心思吃東西,可是看著母親既驚喜又擔憂的目光,她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見她想吃東西了,明母立刻高興地笑開了顏,「想吃什麼跟媽媽說,媽媽讓王媽給你做去

垂著眼瞼,明珠啞著嗓子道,「粥吧

只要她想吃就好,憐愛地拍了拍女兒的臉頰,明母溫柔道,「好,那你洗漱下,媽媽立刻下去讓王媽做粥喝

明珠點頭,雙眼無神地看著母親歡天喜地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又沉默地呆了好一會兒,她這才下了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衛生間。

樓下廚房中,明母跟王媽兩個女人正高興地一同給明珠做飯,一鍋明珠愛吃的什錦粥,幾樣精致的小菜,差不多做好後,明母走出廚房想要上樓叫女兒,而這時明珠卻穿了一身外出服走下了樓。

明母愣了一下,隨即溫柔笑道,「珠珠,要出門?」

明珠靜靜地點了頭,「去醫院

不知道她要去醫院干什麼,但明母猜測應該是看路淵,為免女兒心煩她也沒敢多問,只疼愛地握著女兒的手,「好吃完飯,媽媽讓司機送你去

明珠沒有反對,很听話地吃完飯,然後跟媽媽告別後就坐上了家里的車,一路上司機也很安靜,明珠出神地望著窗外,不一會兒路淵所住的醫院就到了。

「小姐,我在這里等您

明珠點點頭,拿著自己的手袋走進了醫院。

那天的事明珠渾渾噩噩的並不記得她跟路淵住在哪個病房,去前台問了下,照著護士所說的樓層她走進了電梯,來到了路淵病房門前。

路澤不可能天天陪著路淵,來這里也只是把大事方向把一把,今天一大早就飛回香港了,主要還是要jim跟護士照顧路淵。

jim抱著一堆文件剛要打開門出門,卻在門口看到了發怔的明珠,「明……明小姐

屋內的路淵听到jim的聲音,身體也僵了一下,回過神來沖著jim點了點頭,明珠走進了病房。

jim疑惑地看著這倆人,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好,還是路淵沖著他揮了揮手,「回公司把文件交給江副總

jim點頭,「好這才匆匆離去,病房中就只剩下了明珠與路淵兩個人。

放下手中的文件,路淵打量著兩天未見的明珠,不過是兩天她就憔悴了這麼多,也瘦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非常差。

「珠珠,好點了麼?」

再面對路淵,明珠不知道自己應該抱以什麼樣的心態,她只無聲地點了點頭。

路淵也知道她一定不好,等了這麼多年,他將她所有的希望給湮滅了她怎麼會好,可是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不心死一番,她又怎麼能夠得到重生?

「是來看我的麼?」他輕聲微笑道。

停滯了下,明珠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想知道寧簡的事情雖然已經告訴自己要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光是提到寧簡這兩個字,明珠的心就疼得沒法呼吸。

路淵沉默了一下想了一會兒,開了口,「我一直生病住在美國紐約pds綜合醫院中,寧簡是在七年前的夏天住進來的,他的情況我並不清楚,只知道是出了重大車禍,病情也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他能夠跟我在陽光下聊聊天,不好的時候醫生會給照顧他的人下病危通知

「我那時身體一直不好,長期住院,因為都是華人所以在寧簡情況還好的時候我們會聊聊天,當然唯一的話題就是你,從寧簡口中我知道了一個叫明珠的姑娘,那時我一直在心里描繪著你的模樣,你得性情,也對你跟寧簡的感情寄予深厚的祝福

「只是寧簡最後還是沒有熬過去,四年前他突然腎髒衰竭,沒有搶救過來,臨走的時候他用盡全身力氣給你寫了一封信,他讓我帶給你,並拜托我讓我來看看你幸不幸福?」

路淵說了很多,只是听到最後明珠的思緒已經混沌了,只剩下了眼淚,無意識地她站起身來,在路淵的輕聲呼喊中離開了病房。

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女圭女圭一般,無意識地行走著,走著走著就走出的醫院,站在醫院的台階上,望著蔚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

一滴淚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滴落在地,此時此刻明珠知道,她的寧簡,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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