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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還未亮開,灰蒙蒙的一片,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明珠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落,意識迷離而混沌,她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了路淵對她說,寧簡真的死了,哈,這怎麼可能呢?還好是夢……

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些,透過點點亮光她這才發現這里好像並不是她的房間,但這里也不陌生,黑白簡約風格,是路淵的臥室。

果然偏過頭去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路淵,昨晚發生的一切立刻猶如潮水一般涌入腦海中,明珠刷的一下就彈坐了起來。

路淵根本就沒睡著,明珠發出的這麼一點動靜立刻就驚醒了他,睜開眼楮他望著她,「醒了,餓麼?」

明珠沒有說話,直接躲過了路淵幽深的目光,下了床赤足踩著柔軟的地毯她剛想轉身立刻卻發現自己只穿了路淵的襯衫。

「我想回家,我的衣服呢?」

路淵很累,昨天在外面明珠暈過去後,他先是將人抱了回來又叫了家庭醫生跟家政保姆給明珠換衣服看病,好在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

但是不放心的他還是選擇睡在了臥室的躺椅中,一夜的疲倦再加上微微有點發燒讓路淵的身體疲倦而虛弱。

他坐回到躺椅中,捏著鼻梁疲倦輕聲道,「再睡一會兒,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明珠不想這麼任性,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沒有辦法在這里多呆一秒鐘,或者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怕,她怕下一刻路淵又提起昨晚的事。

說她懦弱也好,說她逃避現實也好,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看得出她的逃避,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下了這個決定就定然不會半途而廢的,就算不是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讓她再繼續在那個世界中徘徊荒蕪自己的人生。

站起身來,他先是把拖鞋拿到了明珠如玉一般的腳邊,「穿上鞋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明珠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路淵。

他們來到了書房,站在古香古色的桌子邊,路淵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有些陳舊的牛皮信封遞給了明珠。

明珠死死地盯著這個不算厚的信封,潛意識告訴她這里一定有她不想知道的東西,死死地咬著唇,她握著拳頭顫抖著手就是不接。

抓起她的手,攤開她的手心,路淵將信封放到了她的手掌上,「珠珠,你早晚要看的

顫抖著雙手,明珠緊緊捏著信封,「這是……什麼?」

路淵平聲道,「你自己看吧

明珠不想看,真的不想看,可最終她還是顫抖著手打開了那個信封,一個吊墜先掉到了桌子上,金屬踫到桌子的叮咚聲在寂靜的清晨里格外的響亮。

睜大眼楮看著這個熟悉的吊墜,明珠感到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過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這是寧簡去df定制的情侶項鏈,上面有他們各自名字縮寫,她帶的是寧簡,他帶的是明珠,他說他們要把彼此放在胸口上。

她的一直都放在家里保存著,而他的當年車禍現場並沒有找到,可現在這個有著她名字縮寫的吊墜卻出現在了這里。

顫抖地握緊吊墜,鼓足了所有勇氣她抽出了信封里的東西,一張薄薄的紙,似乎有些年頭了,但是紙張卻依舊保持干淨整齊。

抖著手打開這張紙,熟悉而有些凌亂的字體出現在眼前,明珠的眼楮已經開始模糊了。

珠珠︰

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了,我不想的,真的不想,我曾答應過你要陪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寵你一輩子的,但是現在我卻沒有掙扎過死神,我真的要走了,珠珠。

珠珠,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你不要想我,至少這輩子不要想我了,你要好好的,要幸福,我的珠珠一定還會有一個比我更好的人把她當做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放在手心里寵愛著,我走了,對不起,我愛你,珠珠。

寧簡

信寫到了最後字跡已經凌亂地幾乎看不清,明珠的眼楮也模糊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打在信上,心也疼的沒法呼吸。

最後她終于承受不住地蹲在了地上,邊哭邊喊著,「寧簡,寧簡,寧簡……」

路淵沉默地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明珠,心痛如絞,他也蹲了下來將明珠納入到了懷中,讓她哭泣著。

明珠整個人已經沒有意識了,她的心髒被這封信割成了一片又一片,鮮血淋灕,痛不欲生,她一直在哭,仿佛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一般似的,直到暈了過去她眼中的淚水還沒有停止。

見她暈倒,路淵急的連忙找家庭醫生,可不知為何電話總是沒人接,急火火得掛了電話他趕緊叫了救護車。

可是明珠是暈了,路淵也沒好到哪里,連夜趕回國昨晚又淋了一晚上雨,他的臉已經已經開始燒得暈紅,頭也暈的厲害,趁著自己還有力氣,他聯系了jim和鐘臨。

因為跟媳婦兒還有兒子新安的家就在這附近,鐘臨是第一個趕來的,大清早的媳婦兒在家帶兒子他只能一個人過來,按下路淵告訴他的密碼,奔了進去,喊了幾聲竟然沒人應答。

連忙跑去臥室看看,沒人,又跑去書房,好家伙,倆人一起躺在了地上,要不是路淵抱著明珠,這倆人看起來也都還有呼吸,鐘臨會覺得這是命案現場,直接嚇尿了,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

他連忙幾個大步急火火地奔過去,看了看臉色潮紅的路淵,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明珠,他俯身想先將明珠抱起來,可路淵的手臂卻死死地箍著明珠,廢了姥姥勁鐘臨才把明珠從路淵的懷中抱了起來,先放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喘著粗氣,鐘臨正想去拉路淵,好在這個時候救護人員跟路淵的生活助理jim也趕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這兩人一同抬了下去,那陣仗讓去晨練的居民真以為發生了命案了呢。

讓jim先跟著上了救護車,鐘臨隨後開車跟上,看著救護車他不禁松了口氣,這倆祖宗這是發生什麼了,難道就因為珠珠去相親了,兩人互毆都把對方打昏迷啦?

要真是這樣,那他可就罪過啦!

來到醫院,明珠跟路淵分別被飛快地送到了急救室,jim跟鐘臨兩人在急診室外等候,一大早的天剛剛亮就被嚇了折騰了這麼一下,兩個人的精神都非常差。

望著急診室,jim有些憂愁地看著鐘臨咕噥著,「鐘總,您說我要不要通知董事長跟夫人啊

一直以來除了那次喝酒boss都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可是剛才看boss燒成那樣,整個人都沒意識了,jim有些害怕了,這次明顯比上次還嚴重啊,要是董事長跟夫人知道他沒有照顧好boss,他們是一定不會饒了他的。

鐘臨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先看看醫生怎麼說再說吧萬一沒什麼大礙豈不是虛驚一場?

jim也只好點點頭,只希望這次boss還能跟上次一樣沒有大礙。

等了一會兒,一個醫生率先走出來,「病人只是受驚過度情緒太過激動,並沒有什麼大礙,好好休息一下打點鎮定劑就好,家屬先跟護士去辦下手續吧

醫生的情緒並不好,他剛從手術台下極度疲倦,突然來了個急診他頂上以為是什麼重癥結果只是暈倒了。

受驚過度,情緒太過激動自然不會是路淵,鐘臨連忙上前,「她真的沒事麼?醫生?」

「沒事醫生有些冷冰冰道。

一大早的鐘臨也體諒這些人並沒有在意他的態度,然後又問了另一個,「那那個男的怎麼樣?」

年輕醫生的精神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只扔下一句,「那個不是我負責的就走了。

這就讓鐘臨有些火了,但是眼看著珠珠被推出來了,他還是決定先跟護士去辦手續。

「你先在這里等著,安頓好珠珠我就過來

jim點點頭然後繼續擔憂地等待,好在不一會兒另外一個醫生也出來了,看到jim就冷下了臉。

「病人家屬?」

一看醫生這表情jim心就涼了,愣愣地點點頭,「他是我老板

一听只是下屬,醫生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憤怒讓他忍不住壓著聲音低吼著,「病人家屬呢啊,不要命了麼!」

醫生的話讓jim一抖,眼淚直接蹦出來了,抓著醫生的袖子他就哽咽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boss啊,他不能出事,花多少錢都行,您一定要救救他,就算不能救您一定要幫我拖住我家boss的病情,我馬上聯系我們董事長跟夫人……」

說到最後jim都語無倫次了,嚇得剛趕過來的鐘臨心里咯 一下,連忙湊上前,「這是怎麼了,醫生到底怎麼了?」

醫生氣憤而又不耐地把自己被蹂躪地不成樣子的袖子從jim的手中扯出來,然後看向鐘臨。

「病人家屬?」

鐘臨急切地點頭,「我是他哥哥!」

一听有家屬來了,醫生立刻不客氣地吼了起來,「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啊,不知道你弟弟只有一顆腎,五髒六腑都受過重創麼,你們居然拖到他發燒暈倒才送他到醫院,要是直接肺炎了,你弟弟這命還要不要?啊!」

鐘臨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路淵的身體竟然這麼弱,他連忙焦急地看著醫生,「那到底是有事沒事啊,有事您趕緊想辦法,或者沒辦法我們轉院

先不說路淵跟珠珠到底發生了什麼,光輪他們之間的交情他也不能讓他有事啊。

一听他說要轉院質疑自己醫術的話,中年醫生就憤怒了,「這個時候你還敢隨便移動他,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哥哥啊

兩個人在走廊里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一個明顯是被推出來的小護士怯生生地湊上來,「額,劉主任,病人要推回病房麼,打什麼藥,您批示一下吧

小護士的話這才讓火爆醫生停了下來,拿過小護士手中的病歷本,他龍飛鳳舞地在上面寫著普通人看不懂的拉丁文,然後推給小護士,「送病房,打藥!」

抱著病歷本小護士立刻咚咚咚往急診室里跑去,鐘臨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脾氣。

「醫生,我弟弟沒事吧?」

火爆醫生斜了鐘臨一眼,「哼,再晚來十分鐘就沒救了,住院,一個月!」說完就沒再理他們踩著重重的步伐走了。

好在不是最壞的消息,鐘臨跟jim兩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氣,jim先跟著護士去辦了手續,鐘臨則往路淵的病房敢去,身心俱疲的他腦子里有個大大的問號,這倆人到底發生什麼了,戰況這麼慘烈?

鐘臨也很忙,沒辦法在醫院呆一整天,最後他只好通知了明珠的母親,外加讓自己媳婦兒來替他一會兒。

明珠是在傍晚醒過來的,這時呆在她身邊的是許唯,見她醒來,許唯十分驚喜,「珠珠你醒了,還好麼?」

明珠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這情況讓許唯有些擔憂,她蹙著眉握著明珠的手,「珠珠?」

兩行清淚從明珠的眼角滑落,許唯听到她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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