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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沿著熟悉的路又走了一段,突然發現袁文夕在一棵小樹下悠閑的哼著歌。「你怎麼會在這?」陸夜寶抓抓腦袋。

「哼,你走的真慢!」袁文夕得意地說道「我說了要去你家蹭飯,你躲不掉的……」

陸夜寶抓著腦袋走上去,認栽吧。

安靜從容,清風徐徐,文夕和夜寶一路來到夜寶家前的小巷。一個鄰居在小巷前左張右望,看到陸夜寶,急忙跑過來「夜寶,你總算回來了。你女乃女乃剛剛暈倒了。」

「怎麼會,,女乃女乃身體一向很硬朗的!風雲突變,陸夜寶知道女乃女乃在哪家醫院後,轉身就跑。

「傻陸夜寶,你跑什麼?跑會比打車更快嘛!」袁文夕喊道。夜寶停下來,面露無語。

車開的很快,但抵不住夜寶的心急如焚。

急診室外,夜寶痴痴地發呆,他盯著急診室的門,恨不得門馬上打開,然後有醫生出來告訴他女乃女乃安然無恙了。對,結果一定會是這樣。

看著陸夜寶一副悲慘模樣,好強的文夕突然軟下心來,像溫暖的光一樣「夜寶,坐下來等吧。女乃女乃只是太操勞了,不會有事的」

他幽幽地回答道︰「對,她太操勞了,是我害的她太操勞了……自小就是我當了他們的累贅,天天晚上做噩夢。攪的爺爺女乃女乃他們都不安心,就把我的小房間鎖了,讓我和她還有爺爺一起睡。爺爺為我才走的那麼早,女乃女乃沒怪我,反而更加疼我.每次踫到化齋的和尚尼姑,她都會向他們買護身符給我。但她自己卻連補品也不舍得買。」

文夕明白夜寶失去至親的心情,但這種自責的情緒顯然也是危險的「傻瓜,你在說什麼,這不是你的錯,你過的好,女乃女乃她才最開心。」

陸夜寶沒有說話.

急診室的門開了.帶眼鏡的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他低沉的聲音讓原本的壓抑更為沉悶:同學,有什麼話趕快跟你女乃女乃說吧,她」醫生欲言又止

「不會的,醫生!女乃女乃身體很好的,請您再想想辦法吧。醫生.」陸夜寶激動著,身體不受控制似的跪在醫生面前

「起來,快起來,孩子.醫院會做最大的努力。但你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夜寶咬牙緊閉雙眼,他不想听,也不讓眼淚流出來,他飛一樣的沖進診室里,撲通一下,跪在女乃女乃的床前。

女乃女乃已經醒過來,當她看到可愛的孫子,第一個動作就是想用手去模夜寶的臉,只是這對她來說已經非常困難了.︰「小寶,別哭。女乃女乃只是時候到了,去找你爺爺,這是好事。」

「夜寶沒哭,女乃女乃。您安心養病,會好起來的。」

「傻孩子……」女乃女乃頓了一下,聲音突然變的有點異樣「小寶,你听女乃女乃說,有件事女乃女乃藏了很久,想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可是……」

「女乃女乃,您安心養病,留到以後慢慢對我說。」

女乃女乃搖搖頭「夜寶。告訴女乃女乃,你還記得你小時侯常做噩夢嗎。」

「記得,女乃女乃。」

「唉,都是冤孽,夜寶,那不是噩夢,是你爸爸在外面惹上的厲鬼,一直想害你。」

話一經說出,陸夜寶個和旁邊的文夕都跟著吃了一嚇。

「你小的時候,他們每晚都來鬧你,我和你爺爺只好把你帶在身邊,希望能陽氣多點,他們就少來點。沒有用,七年前,你爺爺去跟他們拼命,就再沒回來。這些年,女乃女乃帶著你擔驚受怕,生怕他們哪天過來把你帶走,對不起你爸媽,也對不起你爺爺。女乃女乃給你求的護身符,你一定要帶好啊。不希望你去尋仇,只希望你活的好好的。」

「女乃女乃,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女乃女乃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她很快又緊張起來「天要黑了,他們又要來了。夜寶……」她把夜寶的手把的很緊,像是怕什麼東西把他帶走。她眼楮顯得越來越深邃,漸漸失去了光澤…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不要留下夜寶一個…」陸夜寶將頭埋在被子上,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文夕蹲了下來,輕撫著夜寶的背,和他一起流著眼淚。過了有半個小時,才有幾個護士進來扶起夜寶,把女乃女乃推進了太平間。文夕的父母也已經來到了醫院,他們一邊安慰著夜寶,一邊和醫生談著什麼。辦理完手續,文夕和父母商議讓夜寶和他們一起回去待幾天,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從醫院出來,看著消沉的夜寶,文夕不發一語,只是她的父母在小聲說著什麼,突然,所有的燈光像是默契般全熄滅了,黑暗吞噬了醫院。

在那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本應喧囂的醫院,竟立刻變成寂靜和心跳.

文夕父母舀出手機,用微弱的光照著樓梯繼續下樓,卻從樓上傳來了恐怖地低吟,他們以為是醫院地惡作劇,忍不住談笑。文夕抓住夜寶的胳膊,不自主地向夜寶靠了一些。心下隱約覺得有些詭異,夜寶瞳孔睜到最大,探索著聲音的源頭。

有黑影三三倆倆從樓梯地走了下來,他們步伐很不穩,幾乎摔倒,泛白的皮膚上隱約散發著水氣。「快跑!」夜寶察覺形勢不對,大聲喊了一聲,拉著文夕跑了下去。文夕父母還不等察覺,已被幾只手死死抓住,動彈不得。冰冷的寒氣傳遍了他們全身,他們很快不醒人事。

夜寶粗喘著氣,每顆細胞都在努力。他朝著醫院敞開的門飛奔。「快……」近了,又近了。眼看還有數步之遙,突然,門關閉了。這一關閉,黑暗立刻吞噬了他的希望,門旁邊的黑暗里隱約可看到幾個黑影。慢慢地將他們包圍…黑暗中,他嘗試尋找著文夕,把她護在身後.盡管很快,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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