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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希望與絕望

話說小包子那一天趁著大哥上廁所的空當,用u盤把大哥電腦里的代碼拷貝了下來,回家後,一邊回想著計劃書的內容,一邊把代碼給完善了。

想到那頭笨熊大哥開心得手舞足蹈的樣子,小包子偷偷一笑,兩只眼楮彎成了初一的月牙。

蘇焱的確很開心,但在開心之前,他小小地困惑了一下,因為小包子只是拽拽地把u盤往他桌上一放,然後什麼也沒說,睜著兩只大眼楮看著他,里面寫滿了「夸我吧」三個字。

蘇焱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了u盤,對著眼楮悶悶地問道,「這是什麼?」。

別怪蘇大熊這幅傻愣樣,他為了編程的事情,好幾個晚上睡眠不足,現在有點反應遲鈍。

小包子兩只手撐在蘇焱的腿上,仰著脖子,笑眯眯地說,「你插/進電腦里看一下 ~」。

蘇焱疑惑地瞥了小包子一眼,把u盤插/進了電腦里。

點開圖標,里面赫然就是一套完整的程序代碼!

蘇焱立即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啥瞌睡蟲都被趕跑了!他心跳加速地抖著手,把代碼復制黏貼到了運行框里。

成了!居然成了!!!

蘇焱「嗷嗚……yes!」地「熊」嚎了一聲,舉起手來,做了個勝利的握拳姿勢,就像每次籃球比賽奪冠那樣。

「小鬼!我太愛你了!」蘇焱抱起小包子,「吧唧」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得到小包子嫌棄的白眼一枚——

「我可不愛你!」小包子傲嬌地回了一句。

某熊難得不和小包子扛了,笑呵呵地問道,「話說,小鬼,你是從哪里找到這套完整的程序的啊?別告訴我是你自己編的噢!」

小包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把早已準備好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哼!你還好意思問?其實是哥哥他不計前嫌,幫了你呢!」。

事實上,小包子並不算完全說了謊——一個五半歲的小屁孩,一個完全沒有學過編程的小屁孩,突然之間成為編程高手,這也太戲劇化、太驚悚了,說不定他會被人拿去實驗室解剖(雖然小包子認為,他的人生就是一套坑爹的洗具~重生都被他踫上了,還不坑爹?)……

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系數著想,他果斷地在寫好代碼之後,拿給二哥運行了一下,讓二哥提一下意見,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填補的漏洞。

讓小包子很驚喜的是,二哥居然也懂得編程!直接幫他在那套代碼上做了修飾。

于是,小包子連撒謊都變得理直氣壯了——看!二哥的確有功勞嘛!

某熊听到小包子對蘇旻特有的稱呼,眼皮子抖了抖,狐疑地斜眇著小包子,「真的?」。

小包子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珍珠都沒那麼真!」。

某熊郁卒了,一方面,他不想承蘇旻的情,即使他知道蘇旻幫他是看在小包子的份上;另一方面,蘇旻的這場及時雨的確下得很足,解決了長時間困擾著他的大難題——再過一個星期,就要交作品了,而他們的隊伍卻困在了瓶頸處。

蘇焱想了一下,決定不再用他那顆簡單的熊腦袋去糾結那麼復雜的問題。他一個飛信把所有的組員都call了出來,準備到火鍋店去胡吃海塞一頓,以表慶賀。當然,他也沒忘要叫上蘇旻,畢竟,他幫了大忙不是?

……

「喂?」蘇旻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什麼情緒。

「啊……啊!蘇旻啊!小鬼說你幫了我們的忙,先謝了啊~」蘇焱覺得心中憋了一口悶氣,原本習慣性對蘇家人不假辭色的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來對待蘇旻。

「不用,我是看在小越的份上才幫你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蘇焱在心底默默甩了個白眼。

干咳兩聲,蘇焱深吸一口氣,盡量「真誠」地「邀請」蘇旻,「嗯,這樣的,我們競賽小組準備出去慶賀一下,你若願意,就過來吧!」。

「你若願意,就過來吧」?這叫什麼語氣?這算哪門子的邀請?小包子眯起眼楮,在蘇焱的厚腰上擰了一把——弄得某熊倒吸一口冷氣,疼得呲牙裂齒,低喝道,「喂!小鬼!你干嘛?!」。

電話另一邊的蘇旻把玩著手中的筆,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嘿!蘇旻,你的答復呢?」某熊又問了一次。

「不用了」蘇旻淡淡地回道,「讓越越少吃一點肉,他最近腸胃不太好,就這樣,掛了」。

「嘟、嘟、嘟、嘟……」

「靠!這人還是那麼不討喜!」蘇焱瞪了一眼手里的電話機,氣呼呼地放了下來。不過,隨即他又眉開眼笑了,因為那幫隊友們到了——

「走!咱們吃火鍋去!」蘇焱大手一揮,眾弟兄們勾肩搭背、喜氣洋洋地朝火鍋店進軍,後面屁顛屁顛地跟著一只毛茸茸、圓滾滾的小包子。

坐在火鍋店里,看著四周熱鬧而嘈雜的氛圍,小包子很感慨——重生前,他一得空就喜歡呼朋喝友地往火鍋店里湊,特別是大冬天的,一頓暢快淋灕的火鍋下來,整個人就暖乎了,仿佛由里到外都被溫水泡過了一通似的,怎一個「爽」字了得!

然而,重生後,他就沒有這種機會了——蘇爹雖然偶爾會帶他出去「加加餐、換換口味」,但是,以蘇爹的脾性,當然不會帶他來吃這種「亂七八糟」的食物,衛生沒有保障且不說,環境還及其髒亂。

為了此事,小包子還郁悶了很久——那些高檔場所的食物固然精致,卻總讓小包子覺得,缺少了什麼似的。

生活的味道!

是的,當小包子再次有機會感受到火鍋店那撲面而來的熱騰騰的氣息時,他終于明白,心里那種悵然若失感源自何方。

小包子覺得,他就是一俗人,外表被蘇家鍍得再華麗也沒用,小民意識早已深入骨髓。

蘇焱本來以為這矜貴的包子會不習慣火鍋店的環境,沒想到小包子卻適應得很好,下筷、涮肉、醬料,那叫一個利索!而且,小鬼居然還懂得猜拳!真是讓蘇焱大跌眼鏡。

蘇焱看著臉吃得紅彤彤的小包子,隨即釋然一笑——或許,正因為如此,這小鬼才讓人討厭不起來吧?他狠狠地揉了一把小包子的頭,把一大筷子青菜夾到了小包子的碗里,說道,「嘿!小鬼!別光吃肉!你已經夠胖了!來,吃點青菜!」。

「熊」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掃興!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包子幽怨地看了一眼蘇焱,還是乖乖地把碗里的青菜撥拉到了嘴里,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

……

不過,此時和樂融融的眾人不知道,從希望到絕望,也不過一轉眼的事情。

「什麼?!文件全部被損壞了?!怎麼會這樣?!!!」,蘇焱摔下電話,急沖沖地趕到課室時,便發現,所有的組員都圍在的電腦旁邊,愁眉不展的。

「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出問題了?」蘇焱蹙眉問道,緊抿的嘴唇讓他顯得冷肅凌厲起來。

「對了!還有那個u盤!換一台電腦,把u盤里面的東西拷進去就行了!」蘇焱豁然錘了一下手掌。

一名組員冷哼了一聲,說道,「病毒就是從u盤里渡過去的,u盤里的文件早就損壞了!」。

另一名組員附和道,「是啊,剛才我們測試過了,電腦里的病毒和u盤里的病毒是同一種,它們最開始並不會損害文件,而是潛伏起來,一旦我們運行特定的程序,就會開始啟動攻擊……」。

其實,病毒是雙向的,既可以從u盤感染到電腦,也可以從電腦感染到u盤,但盛怒中的眾人顯然忽略了這一點,他們一直知道蘇旻和蘇焱不對盤,所以,下意識地就會認為,蘇旻對蘇焱伸出援手,其實只是不安好心。

蘇焱覺得,該找小包子過來好好談談了。

于是,當一頭霧水的小包子在大哥那「奪命連環call」之下匆匆趕到時,他需要面對的,就是一個「三堂會審」的架勢。

不得不說,上一秒鐘還在感激萬分、和你嬉笑打鬧的人,下一秒鐘就一臉憤然地看著你,仿佛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人心真是善變得諷刺!

當然,這些人中,並不包括蘇焱——在這麼多天的接觸中,他相信小包子會是無辜的,可是,他不相信蘇旻,他總覺得,蘇旻會利用小包子。

「哥哥不會這樣做的!你們不要冤枉他!」小包子憤怒地喊道,眼圈紅紅的,卻沒有哭,像一頭暴怒中的小獸。

眾人只是沉默地看著他,眼里的懷疑毫不掩飾。

蘇焱嘆了一口氣,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小鬼,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小越,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希望你找蘇旻問個明白」,蘇焱伸出手,想要拍拍小包子的頭,安撫一下小鬼,只是,小包子躲過了他的手。

「大哥,你也不相信我?」小包子倔 地死死盯著蘇焱。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蘇旻!」,蘇焱認真地說道。

小包子低下頭,想了一下,再抬起頭,堅定地回道,「那好,我會拿出證據,證明哥哥是清白的!」。

正在這時,另一個人驚呼了一聲,「我們的殺毒程序居然被掛到了網上,供人免費下載!」。

這一聲,像顆扔進水里的石子一樣,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什麼?靠!這也太毒了吧?」

「那我們怎麼辦?即使能憑記憶把程序寫出來,也不能拿去參賽了吧?評委會當我們是抄襲的!」

……

「退賽吧」一名組員失落地說道。

「不行!這次,蘇旻非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另一名組員把怒火再次牽引到了蘇旻的身上。

「現在沒證據,誰也不能把罪名安到哥哥的身上!」小包子駁斥道。

「哼!說不定你是個幫凶呢~」

「對啊!蘇旻不是一直都很寶貝他麼?」

「說是找證據,其實只是想要幫蘇旻洗月兌罪名吧?」

……

一連串的打擊讓眾人失去了理智,竟然把譴責的矛頭指向了一個只有五歲半的小孩子。

小包子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轉身,跑了出去。

「小越!」蘇焱回過神來,焦急地喊了一聲,跟著跑了出去,然而,拐了好幾個彎才發現,哪里還有小包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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