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穿著這身禮服顯得更加精神俊逸了。////」宮人一邊為隆蘊整理身上喜慶的赤蛟長袍,一邊說道。
隆蘊定定的展著雙臂,有些郁悶的點頭。
穿件衣服都要折騰這麼久,而且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奴婢听說翔雲部落的公主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呢。」另一個替隆蘊整理冠冕的宮人又說道。
「哼,這人還沒到,你們倒先拍起馬屁來了。」隆蘊笑道。
「嘻嘻。太子今日大婚,奴婢們是為您感到高興。」
「是啊是啊,俊男美女,羨煞旁人。」
「本宮好累啊,你們再不快點,我就沒力氣去成親了。」隆蘊無奈的喊著。
「是是。」
什麼狗屁俊男,老子內心永遠都是女的!永遠!
當泰安城巨大的城門開啟不久後,翔雲壯觀的送親隊伍便從城外不遠處緩緩行來。泰安城的子民許久沒見過這等氣勢,都紛紛趕來湊熱鬧。
一時間,整個泰安城都陷入一片喧嘩之中。誰都知道,這一大群異族人是送他們的公主來和親的。隊伍當中不乏有吹拉彈跳的樂者,最引人注意的便是翔雲公主所乘坐的那個人力帳。幾十名大力士推拉著,大帳看起來沉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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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一定是翔雲的公主啦?
人們拼命張望,十分想一睹這位公主的樣貌。可惜帳簾厚重,根本無法看穿里面。
靜靜坐立在帳中的炎菲雅,蓋頭遮臉。她看不見帳外的情景,只听到熱鬧沸騰的聲音。很想將蓋頭拿下,但未免弄亂發飾,只好任其如此。前方一定是泰朝的皇宮,自己就要踏入宮牆,恐怕這一生都走不了了。
……
離吉時還差一點兒的時候,龍淵便帶著隆蘊來到金鑾殿的大門前。
隆蘊看到階下重臣跪迎,而至高的地方只有她和龍淵二人。那種氣勢,彷如萬人朝拜,澎湃無比的包圍了隆蘊。這就是王權,這就是天下唯我獨尊的魄力,這就是未來屬于她的東西。
龍淵今日的裝束看起來並不喜慶,但較比平時,更有長者的風範。是的,他現在只需要做一個長輩。
送親的樂聲愈來愈近,二人已經看到金鑾殿前的宮門處眾人接近。
隆蘊緊緊的盯著那群人,心想炎菲雅會在這當中的哪里?她一定還不知道要嫁的人是自己,以她的個性會不會逃呢?
跪迎的重臣們都紛紛用余光看向送親隊伍,心想這翔雲人還真是大費周章,竟派如此豪壯的隊伍來送親。
按照規矩,送親隊伍不能踏入金鑾殿前的宮門,只準公主的大帳進來。
「哇!」
隆蘊暗自驚嘆一聲。
她看到炎菲雅乘坐的大帳,好夸張。
「呵呵,想不到翔雲王誠意如此之高。真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龍淵突然低聲笑道。
隆蘊也笑了,接話道︰「翔雲王既有這番誠意,我們是大國,誠意自然要高過他們才行。」
龍淵點點頭。
人力大帳來到階前,由公主的貼身侍女攙扶其出帳。
炎菲雅今天一定比當日更美。
隆蘊深吸了口氣,按照規矩親自到階下迎新娘。
她每一步都緊張無比,這一切看似政治婚姻,其實隆蘊並不這麼想。在她眼里,她當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和炎菲雅倆人的事。好像有點假公濟私了。
來到炎菲雅面前,蓋頭擋住了隆蘊的視線。不過看身段,應該是炎菲雅沒錯。隆蘊記得這個身影,也有種熟悉的感覺。之前挺害怕炎菲雅找人替自己,那隆蘊就糗大了。
侍女本打算攙扶炎菲雅走上階梯,隆蘊卻在這時阻止了侍女的行動。
她用口型對侍女說了句︰「我來。」
侍女很訝異,可對方太子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隆蘊親自握住炎菲雅的手,那一刻炎菲雅本能的想要閃躲,可惜手還沒抽走,便被隆蘊緊緊的握住了。
這人怎麼?!
炎菲雅在蓋頭下咬牙切齒,厭惡的皺著眉。
隆蘊知道炎菲雅會生氣,不過一切都會好的。
龍淵見隆蘊親自拉著新娘上來,心里寬慰極了。隆蘊這樣做,顯出本朝也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親。
吉時。
隆蘊一路牽著炎菲雅進金鑾殿,期間小心翼翼,生怕炎菲雅會磕到踫到。
炎菲雅是無時無刻的想要找機會把牽自己的這只咸豬手給砍了,現在不砍,待會兒也要砍!
龍淵這會兒已經高高的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
就快走到時,隆蘊感覺炎菲雅在用指甲掐自己。
嘶……越掐越疼!
這小丫頭片子的指甲就快嵌到自己手背的肉里啦!
隆蘊強忍著疼痛,就是不吭聲。她怕自己一出聲,會被對方听出來。那……就沒意思了。
「咳咳。」只听殿上的龍淵干咳一聲。
隆蘊茫然的看了一眼,才想起剛剛貌似听到有人高喊給皇上叩首。
二人動作十分不自然,但也還是給龍淵跪下行禮。
炎菲雅動作最僵硬,隆蘊在旁狂捏冷汗。她這是想干嘛?要造反麼?
炎菲雅當然是千萬個不情願,但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又不得不勉強自己給泰朝皇帝跪拜。
待到二人行禮完成時,翔雲的使節便承上翔雲和親的禮單。禮單上記有各式各樣翔雲獻上的珍奇異寶,有些甚至聞所未聞。
「嗯。」
看完禮單的龍淵,在座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翔雲部落欲與我泰朝祥和,其誠意可嘉。我泰朝乃大國也,自然不能少了禮數。來人!」
龍淵也早已擬好了回禮的單子,讓人當眾宣讀完之後遞給了使節。翔雲的使節對龍淵的回禮毫無異議,炎菲雅听了也無話可說,結果自己換來的是和平與財富。不正是此行的目的麼?為何有些苦悶。
隆蘊過于擔心的繁瑣禮數,倒也沒有發生。除了跪拜龍淵,自己的‘生母’早已歸西,省去了一個步驟,剩下的那些只是小小的嬪妃,太子結婚簡直關她們屁事。
上次在翔雲,不是游街就是陪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喝酒,再就是還得背媳婦。還真是不把駙馬當人看,駙馬、駙馬,不就是公主的馬嘛。
禮節之後,炎菲雅早早就被宮人帶進了太子宮,在夜晚來臨前,她將與幾個服侍她的宮人待在太子的寢宮里。而太子,必須要去參加皇帝準備的盛宴。
這期間新娘還不能摘蓋頭。炎菲雅脖子都快斷了,還要等那個混球太子。剛坐上床榻的那一刻,炎菲雅心里忽然覺得這感覺熟悉的很。低眼一看,這床榻上的毛皮竟然跟自己房間床榻上鋪的一模一樣!
巧合吧?一定是為了迎合聯姻臨時準備的。
炎菲雅心里不知為何竟有些慌亂,她忽然很想知道,太子叫什麼。
服侍她的是太子宮的宮人,炎菲雅迫不及待的跟宮人打听起太子的事來。
宮人們對這位外族的公主倒也不了解,突然被公主主動搭訕,心里也新奇的很。
太子叫什麼名字?
宮人們暗自發笑,炎菲雅茫然的很,真想掀開蓋頭大喊︰有什麼可笑的?!
「公主殿下,待到太子回來時,您親自問他好了。奴婢是下人,不便說出太子的名諱。」一位宮人答道。
炎菲雅泄了氣,知道自己問再多也是沒用的。她忽然好想好想隆蘊,好想她馬上出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炎菲雅不可能看到,她贈給隆蘊的那把匕首就掛在床榻邊上。隆蘊也一直視為珍寶般看待……
隆蘊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宴席期間也不敢多喝。群臣中也沒人敢灌太子,這可是將來的老大,灌醉了洞房可怎麼辦?萬萬不可惹了事。
時辰也差不多了,隆蘊起身謝過龍淵與重臣為自己慶賀大婚。而她,也該趕回太子宮,解開炎菲雅心里的結了。
……
炎菲雅累的快睡著之際,听聞有人大喊,太子回來了!
她一個激靈,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無數個‘怎麼辦’瞬時間縈繞在腦海中。
他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饒不了他!可是自己是來和親的,按理是應該……
不行!炎菲雅在心里猛搖頭,自己堅決不能讓任何人踫自己!
隆蘊慢慢走進房間,遠遠的就看見炎菲雅雙手緊緊的拽著裙擺,她偷偷的笑了笑。轉過身用手示意宮人們退下。
宮人們各個曖昧一笑,紛紛退出房門,將門關好。
听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炎菲雅更緊張了。她想著,這個太子會不會武功?如果不會倒還好對付,如果會武功,自己也拼了!
隆蘊緩緩走近炎菲雅,臉上一直在竊笑。炎菲雅從蓋頭下的縫隙看到了隆蘊慢慢靠近的雙腳。
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正準備去揭炎菲雅的蓋頭。
哪想,炎菲雅那顆糾結的心已經到了極限!
「嗚哇!」
蓋頭還沒揭下來,隆蘊已經被炎菲雅一腳踢翻在地。
隆蘊趴下在地上,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揉著自己的月復部,真疼!為什麼每次踫到這個女人都會受傷?
炎菲雅哪想到那麼多,只見自己已經將人踢翻在地,心里雖然慌亂,但面上仍是理直氣壯。她一把扯下蓋頭往身後一扔,接而緊緊盯著趴在地上的人。生怕這人會突然反身撲上來,扯了蓋頭,自己也好應付些。
他不會死吧?突然有點擔心,萬一自己把太子踢傷了,被皇帝知道,那可慘了。
「炎菲雅……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眼前的人嘀咕道。
什麼?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听他說的這話的內容可真奇怪。
炎菲雅也不作聲,還是以謹慎的眼神盯著這人。
這時,扔伏在地上的隆蘊猛的回頭。!!!
那一瞬間,炎菲雅險些暈過去!
是自己眼花了嗎?!這張臉……這個人……不就是……隆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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