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皇太子就要與翔雲和親了。《》我們挑撥的計劃似乎……」
密室中,一個戴面具的人戰戰兢兢的對著厚重布簾那頭的人說道。
「他們兩家和親不代表計劃失敗。皇帝不是個喜歡戰爭的人,就算有此舉動也沒什麼好奇怪。倒是你們這群廢物,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收集到足夠的行尸!活的不耐煩了麼?」布簾那頭傳來冷酷的女聲。
「奴才該死!」面具人慌忙叩首。
「你早該死了,若不是我用人在急,又豈會留你至今。韋能死了是麼?」
「是的,主人。」
「呵!」女子冷哼一聲,說道︰「本想把岳依塵做掉,以防盜尸的事再敗露。沒想到韋能如此不中用,不過也多了具好行尸。」
「主人當初為何不讓韋能把太子給一起殺了?」
是啊,為什麼呢?女子自問著。
「此事與你無關,若再問,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是,奴才知罪。」
女子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茶,慢慢說道︰「這些日子暫停一切行動,待到太子成婚後再做計劃。」
「???」對此面具人感到非常茫然。
「我自有打算,你下去吧。」
「呃,是,主人。」
面具男恭敬的退了出去,整間密室只剩下了女子一人。
撩開布簾,女子踱出。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這一切都是謎……
龍允?
暫停行動的事是臨時決定的,只因為女子想要給這個人一個太平的婚禮。心中倒也談不上酸楚,女子深知自己悲哀的命運,又豈會去期盼那些飄渺的東西。
奉多雯來到麝王府門外,竟感受到一陣死沉的氣息。
自麝王遭人刺殺身亡之後,來此祭奠的人並不多。自己最近也是忙于與太子的婚事,抽不出空閑來。況且爹爹也並不打算讓自己來此沾染晦氣,可麝王的妃子畢竟是自己的妹妹。無論如何多雯也是要來看看的。
拜祭過麝王靈位後,多雯見妹妹氣色倒也還好,沒有太多頹廢之氣。
「多謝姐姐前來看望妹妹。////」亦雯禮貌的說道。
「這是應該的。我見妹妹起色還好,要多注意身子。麝王這一行,殤兒還得靠你這個母親來好生照料……」多雯望了眼靈位,心里始終很是憐憫亦雯的遭遇。
亦雯淺笑一下,回道︰「姐姐說的是。只是不必擔憂殤兒,他是麝王嫡親的孩子,這王位是世襲的,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是個王爺。就算我這個母親沒盡到責任,宮里的人也會好生照料他的。」
「說的也是。」多雯點點頭。
「爹最近好嗎?」
「啊?啊……他老人家……很好。」多雯回答的有些慌張。
「是嗎?」亦雯淡淡一笑,卻不知道在笑些什麼。「他老人家……自從龍麝死後,就再沒來過王府。不過這倒也在情理之中,姐姐大婚將至,爹一定是在好好給你張羅著,沒有閑暇顧及其他吧?」
「不不,他……大多數時候是在國事上費神。」
亦雯柳眉輕挑,好像在嘲笑說謊的多雯。
「姐姐喜歡太子嗎?」
「啊?」
這真是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我姐妹倆好久不見,我這也是與你聊些閑話拉拉家常罷了。」
「哦。」
亦雯這古怪的個性還是沒變,多雯心想。
「那姐姐喜歡太子麼?」
「這……」
說到這個,多雯倒還是害羞了起來。
龍旭,太子。他們自小便見過。那時候都還是小女圭女圭,也不懂什麼情情愛愛。待到稍微長大了些,二人之間才發現原來相互是有好感的。多雯喜歡龍旭不羈的個性,還有他對自己體貼入微的關懷。
在還年幼的時候,有一回龍麝欺負自己,龍旭生生的把龍麝打到爬起不來。龍旭雖說比龍麝小上幾歲,但他在為了保護自己的情況下,表現得十分生猛,龍麝根本招架不住弟弟。那次,龍麝在床榻上躺了好些天。幸虧還是孩子,恢復的快,只是這倆兄弟之間便因此起了隔閡。
哪能不喜歡呢?
只是這段日子里,多雯根本沒機會見到太子。又听說太子失憶,心里雖說十分焦急,可父親根本不讓自己進宮,只說太子現在認不得人。那他還認識自己麼?
想到這,一陣憂愁爬上心頭。
太子逃跑的事,更是人盡皆知。而且,是因為與自己的婚事而逃。看來,他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
亦雯見多雯沉思許久都不作聲,也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
「姐姐不久後便要嫁給太子了,妹妹在這里提前恭賀您。」
「恩,你……難道不去喜宴麼?」
「妹妹現在是晦氣之人,按照規矩是不可以去的。」亦雯干笑道。
「是呢。規矩太多……」
倆姐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話,多雯因為有事在身,便沒有久待。亦雯臉上也毫無挽留之色,多雯清楚亦雯的個性,心里暗自嘆了口氣,便出了麝王府。
坐在轎子上,多雯心中的憂愁又再次浮現。之前說好太子更名後便與自己成親,卻突然跑出來一個翔雲的公主要和親。為了泰朝的安定,自己的婚事便延後。這雖然是個結,但更大的心結卻是,和親竟是太子主動請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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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的夜晚難得的寧靜。
棘手的盜尸案已經平息了好幾天,似乎那些賊人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岳依塵坐在燭光下,享受這難得的平靜。已經為此奔波了很長一段時間,突然的停歇反倒令她內心感到不安。不知是暴風雨來臨前,還是雨過天晴。
疲倦襲遍全身,可岳依塵卻無法入眠。
明知自己與那人是不會有結果的,縱然對方給了自己承諾,但現實……
已然傾心于人,又怎能說放就放。千萬個理由也阻止不了早已不屬于自己的心,這大概就是情不自禁吧。
家中對自己的終生大事催的緊,岳依塵無奈至極。只得以各種借口推托,但無法以心有所屬做為理由。誰都知道,這對一個平凡的人來說,鐘情皇室中的人,是多麼高不可攀又多麼令人啼笑的事。
也不知西門僑是從何得知隆蘊的太子身份,原本已經放棄的他,突然間又開始了對自己的猛烈追逐。或許他也認為,隆蘊這一走,便不會再回來,更不會和自己長相廝守吧。家里人為西門僑對自己的追逐感到高興,覺得這是一門極好的婚事,只是自己仍未點頭,所以一直擱置。
要如何避開這些煩人的事?
好像被煩惱緊緊束縛住的岳依塵,夜不能寐,甚至頭疼至極。
欽天監為太子選了一個黃道吉日。
龍淵領著太子與皇室成員以及重臣來到太祖廟祭祖,為太子更名。
祭祖的過程相當繁瑣,隆蘊是絕對受不了這種陳規的人。她想打哈欠,每次都強忍著,眼淚都不知道被憋出來多少次。再看龍淵,還是一本正經的繼續著所有的事。她越來越懷疑自己是否能勝任現在以及未來的重大職責。
龍淺緊隨龍淵隆蘊二人身後,他心里的不滿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好端端的為何要為龍旭更名,不就是失憶麼?以為更名祭祖龍旭就會有所轉變?他不過是個暴戾之人,無可救藥。
父皇仍是如此偏愛這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龍旭。
龍淺的怨恨並非只針對龍淵和龍旭,他怨恨所有站在龍旭那邊的人。不管龍旭做錯什麼事都可以得到父皇的寬容,而自己呢?比狗好不到哪去吧?就好像不是龍淵親生的一樣。除去一個皇子的名頭身份,卻從未參與過任何政事,就連個王都不曾被封。皇子封王必須是成婚後,只差那麼一點自己就能當個王爺,到最後婚事還被太子給搶了去。心里怎能不恨?
隆蘊忽然感到身後冷颼颼的,回頭一看,竟是龍淺怒不可遏的盯著自己。他還真是明目張膽啊……
不過仔細想想,龍淺的眼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被自己老爸冷落,整天游手好閑不得寵愛。眼見自己弟弟得到的每一樣都比自己多,誰心里平衡的了?
龍淵大叔也怪,明知這樣會給龍旭引來眾多羨慕嫉妒恨,可他還是一意孤行,怪癖!
難道不怕哪天太子被人給干掉麼?這想殺太子的肯定很多。自己的處境……凶險至極。難不成龍淵是在替龍旭找替死鬼?
一滴冷汗劃過眼角,隆蘊心里頓時慌亂擔憂起來。
「龍允!」
龍淵發現隆蘊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高興的低吼了聲。
「啊,是……」
揪著眉的隆蘊,越發覺得自己的處境危險的很。也不知道龍淺究竟恨這個太子到了什麼地步,該不會待會兒就在身後給自己一刀吧?
……
從此以後,太子更名龍允的事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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