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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隆蘊心情大好,想著去看看炎菲雅是否已經起床,打算邀她一塊兒去吃早飯。////剛走到房間門口,卻看到炎菲雅在收拾東西。

隆蘊疑惑了一番,心覺奇怪,炎菲雅這是要做什麼?

隆蘊跨進房門,走近炎菲雅問︰「你做什麼呢?」

炎菲雅收拾到一半,突然被隆蘊打斷,手中的衣物不禁失手落到床上。她定了定神,扭過臉來看了隆蘊一眼。沒有絲毫表情。

隆蘊愣了一下,感覺眼前的人怪兮兮的。

她又稍稍靠近了些,說:「怎麼不理我呢?」

炎菲雅對隆蘊的靠近本能的退了一步,情急之下反問道:「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這是我的房間啊,我為什麼要敲門?」

「男女有別,難道你不懂嗎?」炎菲雅皺眉說道。

「什麼?男女有別?」

啊,險些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男子的身份令隆蘊越發感到頭疼,這樣會增添多少莫名其妙的距離。以前跟女生勾肩搭背、無所不聊的她,現在因為身陷古代被封建制度所束縛,更是被一句‘男女有別’所擊的毫無還擊之力。

真是倒霉!

「呃,不好意思……」隆蘊道歉著。

炎菲雅並非是想隆蘊離自己遠些,看到對方道歉的樣子,心里覺得有些愧疚。

「……我餓了,要下去吃早飯了。」

她放下衣物,也沒理隆蘊此時什麼心情,便出了房間。

隆蘊立在原地,滿臉疑惑的看著炎菲雅的背影,口中嘟囔道:「搞什麼啊,莫名其妙的……」

轉臉瞧見炎菲雅所收拾的那些東西,她這是在收拾行裝啊。

這妞是不是打算走啊?那她要走去哪兒?

……

「炎菲雅!」

隆蘊急急的沖到客棧大廳,對著正在吃早飯卻食不知味的炎菲雅大叫道。

炎菲雅感到莫名其妙,不高興的問道:「你喊什麼喊?」

「不能喊嗎?」隆蘊來到桌前,臉上也是毫無悅色。

「一大早的你收拾東西,是要去哪兒?」隆蘊的語氣像是在責問炎菲雅。

「……」

炎菲雅不知要如何回答隆蘊好。離開是遲早的事,為什麼如今她卻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不舍呢?昨夜失眠,炎菲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覺得眼前這個人不知在何時已經令她產生了好感。明明對方是個廢物,是個沒用的男人。自己應該喜歡那種強悍的啊……

「我問你話呢,听見沒有?」

隆蘊覺得生氣。炎菲雅八成是想不留痕跡的悄悄離開。拜托!大家也算是共患過難了,連說聲再見難道你也吝嗇?

炎菲雅抬起頭,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隆蘊,嘴里慢慢說道:「我要回翔雲了。」

隆蘊心中一沉,莫名的浮起一絲失落感。

「這麼快?」她無奈的問。

「沒錯。」頓了頓,炎菲雅又接著說道︰「本來我到邊城來就只是為了散散心,隨意走走。卻莫名其妙的遇到那麼多事……」

深吸一口氣後,她又說︰「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不必再繼續逗留了……」

炎菲雅說完這句,便低頭繼續吃早飯。可不管怎麼看,她都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過此時的隆蘊沒功夫觀察這些,她感覺心里有些悶,有些酸楚。這才剛認識沒多久就要離開,真讓人感到失落。

「我們也算相識一場,難道你就這麼灑月兌啊?」

「不然我要如何?」炎菲雅反問。

「好歹……」隆蘊說不下去了。

「我們相識只是個意外。本來不該發生的事卻發生了,那便是意外。」

「啊?」

什麼狗屁意外?

隆蘊多想說相識既是有緣,可是好像已經沒必要說這些廢話了。

「我晚上走。」

「啊?」

「我說我晚上走。」

「這麼快……」隆蘊失望的皺起了眉頭。

炎菲雅定定的看著隆蘊,心想這個人到底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能不走嗎?」

「不能。」炎菲雅搖搖頭。

「……」

隆蘊知道自己不該留炎菲雅。別人也是要回家的,為什麼要留下來呢?

長長的嘆了口氣,隆蘊微笑道︰「那晚上我送你吧……」

炎菲雅面上一笑,這就是自己此時此刻最想要的回答。

「爹爹。」

媛籹來到書房,欠身向和政耀行禮。

「噢……女兒你來了。」

和政耀一手扶著額頭,似乎有何頭疼之事困擾。

「爹爹這麼著急喚女兒前來,是不是有什麼要事?」媛籹關切的問。

「唉……」和政耀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最近讓邊城那邊給鬧的嘛。原本翔雲的賊人蠢蠢欲動就已經夠頭疼了。這軍事倒也與我無關。可這案子的事……奉萬書還真是……背地里使詐,實在可惡。」

「奉萬書他又做了什麼令爹爹如此頭疼?」

「他?哼哼……他倒沒做什麼,只是耍耍嘴皮子跟皇上舉薦我下邊城處理案子。這破案的事與我有什麼關系?地方官就不能破案麼?就算地方官干不好,也輪不到我堂堂司直出面斷案啊。如今奉萬書做了丞相,他原本長史的事務就要由我來兼任了,忙都忙不過來……這會兒還要被派去地方查案。」和政耀冷笑道。

「爹爹與奉萬書爭斗多年,一直都沒能佔至上風……就連這次丞相之職也被他奪了去……」

「你是不是覺得爹爹很沒用?」

「恰恰相反。我覺得爹爹做的非常好。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爹爹的一再忍讓是為自己蓄力,也會令他人疏忽大意。」

和政耀忽然起身,點頭嚴肅道︰「不錯,我也是這樣告誡自己的……忍耐是為了最終的勝利。」

「女兒一直很想問爹爹,為何要與人爭斗?」媛籹說。

這是一直困擾在她心中的問題。原以為這只是朝堂上的一種生存法則,與其他無關。父親既不貪贓也不枉法,爭斗無非是為了活下去。可久而久之,媛籹發現不少官員不爭不抗,一樣活的好好的,雖然官職低微。為何父親就拼了勁的想要往上爬?難道權勢真的重于一切麼?

听到這樣的問題,和政耀忽然笑了笑,他慢慢答道︰「因為我想做個好官。而好官只有擁有了足夠的權利,才能壓制和除掉更多不法的官員。」

媛籹內心感到些許震驚,但很快她便點頭說道︰「爹,女兒以您為榮。」

和政耀扭頭看著媛籹,道︰「明日,爹爹就要下邊城了。在這期間,不知奉萬書還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你得萬事小心,畢竟那老匹夫的小女兒是大皇子的妻子。他現在又位居丞相。我必然是他眼中的一顆釘子。就怕他會趁我不在泰安城內的時候對你們下手,所以……」

「爹您放心,女兒定會事事小心的。」媛籹點點頭。

「嗯。」

和政耀為自己有這樣的女兒而感到欣慰。不過女兒終歸是女兒,不能為官更不可能與人爭斗。她的歸宿只能是嫁于他人。想到這里,和政耀又在心里嘆了口氣……

「當朝中得知邊城案子之時,我便派了探子去查探情況。到底是什麼人所為還不得而知。不過有件事,我相信你听了一定會很開心。」

听罷,媛籹第一反應是隆蘊的事。此時,她心里的弦突然繃緊,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父親。

「我呀,懷疑太子他人現在就在邊城內。」和政耀說。

媛籹緊張的表情一松,臉上浮起眾多喜悅之色。嘴角也在不自覺的上揚,想笑卻又要克制。腦袋里雜亂的很,奇怪的很,但興奮的心情依然無法掩蓋。

和政耀見媛籹表情如此,笑了笑,說︰「你果真對太子有情。」

「……」

入夜後,隆蘊與炎菲雅出到城門口。

在此之前,隆蘊跟岳依塵打過招呼,說自己晚上要送炎菲雅出城。岳依塵倒也好說話,馬上就派人去囑咐守門的官兵屆時放隆蘊進城來。隆蘊這才安心送炎菲雅出的城。

一路上,二人沒有任何交流。隆蘊替炎菲雅背著包袱,炎菲雅緊握手中的鞭子。

隆蘊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交到一個還不錯的朋友,才幾天的功夫這就要離開了。為此她心中不免含有很多失落。看著炎菲雅的側臉,隆蘊很想問她什麼時候會回來玩,或者回來看看自己……

炎菲雅一路無言,與之前希望隆蘊送自己的想法不同的是,炎菲雅現在希望隆蘊能挽留自己。哪怕再怎麼樣隆蘊也挽留不住自己,起碼她也知道對方有這個心。

可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隆蘊始終默不作聲。

「我渴了。」炎菲雅突然停下來說。

「嗯?渴了?」

走在稍前的隆蘊也停了下來。

大半夜的,上哪兒找水?

古代沒路燈,這是最悲催的事情里的其中一件。四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了,僅憑那一點可憐的月光照著路面。

隆蘊四下環顧,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水源吧。

「看什麼呢?」炎菲雅故意問。

「給姑女乃女乃你找水啊。」隆蘊邊看邊答。

「找著了嗎?」

隆蘊突然盯著炎菲雅一笑,說:「找著了。」

僅在倆人說話之際,隆蘊便隱約听見不遠處有流水聲。她想附近一定有條河。這古代的河水可不比現代,沒有那麼多的污染,就連空氣都是最清新最舒坦的。

「也走了一會兒了。你先在這歇歇,我去給你弄水。」隆蘊說。

炎菲雅看了看隆蘊,心里覺得這人還算體貼,對自己也挺照顧的,雖說有時候笨了點。

隆蘊見對方沒應自己,便以為是默認了。這轉身就要走。可炎菲雅忽然不樂意了,她想多與隆蘊相處一些時間。越是接近離開的時辰,她心中的緊迫感越是強烈。

內心小小的掙扎了一會兒,炎菲雅急急叫住了欲去找水的隆蘊。

「怎麼了?」隆蘊回頭問。

炎菲雅踏前一步,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啊?呃……我去就好了,你就坐這兒休息一下。」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炎菲雅迅速說。

「誒?」

「我……」

炎菲雅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魯莽了,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解答隆蘊的疑惑。

「噢……我知道了,你怕……」

隆蘊對炎菲雅作了個‘鬼’字的口型。

對方果然是個不開竅的人,就不能想點別的麼?

「不是,我就是……」

「嘿嘿,好啦……玩笑而已嘛。想去那就一塊兒去唄。」隆蘊笑著說。

炎菲雅不知為何心里感到一甜,高興的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河邊,清涼的河水潺潺流淌。清澈的水聲回蕩在她們耳邊,那麼輕盈那麼舒心。

隆蘊蹲,用手劃了劃水面,水流從指縫間流過,那種如觸絲綢的感覺忽然給了她心上一記莫名的小沖擊。隆蘊把水袋浸在水中,眼楮卻突然看向炎菲雅。

一旁的炎菲雅被隆蘊突如其來的目光注視著,心里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在看什麼?

「炎菲雅。」隆蘊開口叫道。

「什麼?」

「我講個故事給你听啊,怎麼樣?」隆蘊笑了笑。

「嗯?講故事?講什麼故事?」

炎菲雅一陣莫名其妙,隆蘊在搞什麼鬼啊?

隆蘊拿起已經灌滿的水袋,又找了兩塊比較大的石塊放到跟前。

「來,坐這兒,听我給你慢慢道來。」隆蘊指著石塊說。

炎菲雅始終不解隆蘊想做什麼,怎麼突然要講什麼故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不過她也乖乖的坐到了石塊上。離隆蘊如此近,她心里還是有些別扭。

隆蘊沒馬上把水遞給炎菲雅,因為她怕對方听完故事之後會噴……

「你能再近一點麼?」隆蘊說。

「為什麼?」

炎菲雅听完這話,甚至本能的退開了一點。

「我是好心,怕你听不清楚啊。」

「我又不聾,怎麼會听不清?」

隆蘊心想,這妹紙還真有點難對付……

「可是……可是我嗓子啞了啊。你就當體諒一下我唄,啊?」

「……」

什麼破理由……

出于一點無奈。沒辦法炎菲雅只好靠近了些,但心里的緊張感也隨之增加了。不過她始終對隆蘊要講什麼破故事的事沒什麼興趣,無非是想多處處。但現在看來,自己是太天真了。對方實在不是開竅的人。

「是這樣的……」隆蘊低聲說。

「嗯?」

已經開始了?

「從前呢,有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他連續趕了好多天的路。有一天……」

說到這,隆蘊忽然換了個陰沉的語氣。

「有一天夜晚……他途經一片墳地……這片墳地是進京的捷徑,雖然書生心里很害怕,可第二天便要開考了。但現在只要穿過這里,便能很快的到達京城。于是書生鼓起勇氣,踏進了墳地……」

隆蘊說的相當認真,而且語氣調節配合的恰到好處。書生此時膽戰心驚過墳地的場景仿佛歷歷在目。炎菲雅很快便被隆蘊的演技給帶入了氣氛,听的入神,甚至覺得背脊開始涼颼颼的,心里也開始有些發毛了……

隆蘊沉著調,嘴里幽幽的繼續說著︰「書生走啊走啊走啊……突然!」

「……」

炎菲雅瞪大眼楮看著隆蘊,手不自覺的握緊。

「突然……他听到身後有腳步聲……書生心里感到特別害怕,可他又十分的好奇。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朝身後望去……」

此時的炎菲雅,也有一股想回頭看自己身後的沖動。隆蘊看到炎菲雅緊繃的表情,便知道對方是怕了。她在心里竊喜著,自己講的實在太好了。

「可是,書生身後並沒有人。他再仔細一看,身後的地上竟有一雙鞋……」

「然後怎麼樣了?」炎菲雅硬著頭皮問道。

「然後書生就對哪鞋說話了。他問︰‘鞋子啊鞋子,你的腳呢?’鞋子不回答他。于是書生又問︰‘鞋子啊鞋子,你的身體呢?’鞋子依舊不回答他。書生接著問︰‘鞋子啊鞋子,你的頭呢?’鞋子還是不回答他……」

說到這,炎菲雅心里更毛了。

「書生不放棄,又繼續問︰‘鞋子啊鞋子,你的手呢?’」

隆蘊忽然停了下來,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炎菲雅。而炎菲雅也回給對方一個疑惑又緊張的眼神,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手在這里!」隆蘊突然伸出雙手一把抓住炎菲雅的腰大喊道。

「啊!」

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響徹周圍。

隆蘊看到自己又一次得逞了,心里樂開了花。以前用這招嚇女生,可謂是百試百靈。這種整人的快感,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隆蘊都享受的不得了。

炎菲雅立馬反應過來一切都是隆蘊這混蛋的惡作劇,心里的火騰的一下冒了上來。

「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

炎菲雅泄憤似的揮舞著雙手狂打隆蘊。

「啊啊?哎?」

隆蘊早料到事情必然會發展到自己被打這一步。可剛剛得意忘形之下就給忘了。炎菲雅的突然襲擊嚇了她一大跳,對方下手雖不輕,倒也不算重。

打了一會兒,隆蘊覺得有些疼。

「哎哎哎……別打別打,我錯了我錯了……」

隆蘊一邊笑一邊認錯。其實她心里壓根不存在悔過之意。

「混蛋!」

炎菲雅哪肯這麼快罷休,手仍在不停的揮舞著。

「好啦好啦,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你的手該打疼了……」

隆蘊邊哄邊伸手去阻止炎菲雅。

炎菲雅被嚇的不輕,手都已經不听使喚了。隆蘊急忙制住對方的雙手。由于已經是男子之身的隆蘊,力氣自然大過炎菲雅。炎菲雅倒也沒使功夫,自然也就扭不過隆蘊。

倆人這麼拉扯之中,也不知道是誰使大了點勁,之間的距離突然就拉近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二人同時呆住了。

隆蘊緊緊的盯著近在眼前的炎菲雅,炎菲雅也緊緊的盯著如此靠近的隆蘊。四目相對,氣息徘徊。時間仿佛定格了,空氣好像凝結了這一瞬間的所有……

隆蘊心里猛然騰起一絲漣漪,激蕩著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此時的對視,動彈不得的身體,眼前的人竟如此可愛動人。之前一直被忽略的種種,在這一刻全部浮在了眼前……

炎菲雅心跳加速,黑夜之中臉早已紅透,熱乎乎的感覺徘徊于心。對視的時刻,身體怎會無法動彈呢?

還差一點,二人的鼻尖便要踫到了。

隆蘊不知為何,居然有了一種想要親吻對方的沖動。是不是因為靠的太近了?

炎菲雅仿佛識破了對方的心思,但她竟想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呃……」

隆蘊首先清醒了。

炎菲雅見狀,也趕忙抽回了雙手。慌亂的退開了些,心里想著自己怎麼會那樣呢?甚至希望對方有所動作,真不知羞恥。

「呃……對不起啊……剛剛我嚇著你了。」隆蘊誠懇的道歉說。

「嗯……」

炎菲雅撇開視線,不敢去觸踫對方的眼神。

「我……」

突然間就變的好尷尬啊!隆蘊在心中大喊。

「對了,我……我該走了。」

炎菲雅急忙起身。

「啊,對哦。你……還得回翔雲呢。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隆蘊不好意思的笑著。

「恩。」

「呃,我……我接著送你吧。」

「嗯。」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樹林。在這期間,誰也沒再說過半個字。腦子里都在回想剛剛的感覺,莫名的感覺。

炎菲雅心里掛著些失落,她突然後悔自己剛剛沒把心中的感情說出來。表達愛意不應該勇敢些麼?部落里的男男女女都是這樣的。可為什麼這事落在自己身上就變的那麼艱難了呢?

眼前不遠處便是之前與隨從約定接自己的地方了,可炎菲雅的腳在這一瞬間灌鉛似的挪也挪不動了。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傻傻的站在原地。

隆蘊發現炎菲雅突然不走了,轉過身好奇的問道︰「怎麼不走了?」

炎菲雅緊緊的盯著隆蘊,內心掙扎著說還是不說。

隆蘊走近些,又問︰「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誒?」

面對炎菲雅突然的問題,隆蘊滿臉疑問。

「回答我。」

炎菲雅的表情相當堅定與堅持。

「這個當然會想啊。還用問麼?」隆蘊笑了笑。

「隆蘊。」

「嗯?」

今天炎菲雅怎麼這麼奇怪啊?不對,是自從中毒後就變的相當怪了。隆蘊突然想起剛剛的事,面上升起很多尷尬。

「我喜歡你。」

「……」

隆蘊非常想‘啊’的一聲叫出來,可是嘴張了許久就是發不出聲來。

「還有就是……你必須來翔雲娶我!」

「啊……為什麼呀?」

隆蘊腦袋里暈暈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炎菲雅突然用鞭子箍住隆蘊的後頸,將對方稍稍拉近了些。

「你要是敢不娶,我就殺了你……縱使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好恐怖的諾言……隆蘊倒也沒害怕,只是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亂糟糟的,古代人跟自己告白了?好神奇。

看隆蘊呆呆的樣子,炎菲雅很灰心。自己已然做到這個地步,對方仍舊無動于衷……

收回鞭子,炎菲雅笑笑說︰「我得走了……」

語氣非常失望以及失落。

「炎菲雅!」

隆蘊突然伸手拉住欲走的炎菲雅,使勁將對方拉入懷里。炎菲雅沒料到會如此,平衡一失,便被隆蘊抱在了懷里。

「……」

靠在隆蘊胸膛前的她,心快跳出喉嚨了。

「我……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就是……你的傷還需要調理。」隆蘊吞吞吐吐說道。

「你在說什麼?」炎菲雅皺著眉頭問。

「啊……沒什麼……」

炎菲雅該不會是因為吸毒的事要自己負責吧?還是真的喜歡自己呢?

炎菲雅推開隆蘊,生氣著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

「你不喜歡我對不對?」

「不是。我就想問……你是不是因為我替你吸毒的事才對我……所以要我負責啊?」

炎菲雅听隆蘊是這句話,一把推開了對方,說︰「你若覺得是,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就當剛剛我什麼也沒說,從此以後你我老死不相往來!」

炎菲雅轉身,憤憤的離去。

「炎菲雅?」

隆蘊追上前,拉住對方。

「放開我!」

「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听我說。」

「放開,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炎菲雅警告道。

「你一向對我就不大客氣。你給我點時間行不行?」

「不行!」

「我們還沒過程呢,怎麼就談婚論嫁了?好歹給個過程啊……」隆蘊委屈著臉說。

「你還要什麼過程?喜歡便喜歡,不喜歡那便不喜歡。如果你當真沒那個心,我也不強求。但是你的眼珠得挖下來。」

「……」

炎菲雅你這玩笑開大了吧?憑什麼挖我眼珠啊?

二人拉拉扯扯之際,遠遠等候的隨從帶著七八個人朝這頭奔了過來。隨從見有人糾纏他們公主,那必然要上前護駕了。

「你是什麼人?還不趕緊松手?」隨從大喊道。

隆蘊一看,眼前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多人來?

「你們來的正好。趕緊把這人給我抓起來然後扔的遠遠的!」炎菲雅命令道。

「是!」

隨從一揮手,那些人便圍了上來。

隆蘊倒也不驚慌,左右這麼一看。嘴里說道︰「圍觀是吧?那我就讓你們圍觀個夠。」

說完,隆蘊突然將炎菲雅再次拉到懷里,接著低頭吻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呆掉了。隨從也十分震驚,他心想這回去該怎麼跟王交代。

炎菲雅瞪大眼楮盯著與自己零距離的隆蘊,手緊緊的抓著對方的手臂,心跳快的無以復加。嘴上軟軟的觸感在一點點的剝奪炎菲雅的理智。真是萬萬沒想到隆蘊這個混蛋會如此……

隆蘊全身心的投入吻中,面對對方的青澀,她甚至覺得這很容易上癮。誘導和撩撥炎菲雅,居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觸。

炎菲雅的理智差點就歸零了,最後一刻,她用盡力氣把隆蘊推開。

原以為炎菲雅會像最狗血的劇情里一樣,給自己一耳光。可是良久,對方除了看著自己,毫無其他動作。

眾人許久靜默,周圍除了風吹樹林的聲音,就再沒聲響。

「公……公主?」隨從小心的叫道。

炎菲雅盯著隆蘊,半天說不出話來。

隆蘊一听那人管炎菲雅叫做公主,滿臉驚愕。她……哈哈,不會吧?難道是翔雲的……公主?

「我們走。」炎菲雅突然說。

「什麼?可是公主……這個人他……」隨從不確定的問著。

「我們走!」炎菲雅又重復道。

「是……」

離開之前,隨從回頭看了看隆蘊,心想這人佔了公主便宜,居然一點事也沒有,太奇怪了。

炎菲雅頭也不回的朝前走著,她不明白隆蘊那是什麼意思,也沒去問。沒像以前那樣給她一耳光,是因為自己已經下不去手了。如果有緣還能再見,也不知該以何種情緒去面對。

「炎菲雅!」隆蘊忽然在身後大喊道。

炎菲雅以及隨從們停下了腳步,不過她依舊不肯回頭。

「你剛剛說嫁給我,不要食言哦!」

听到隆蘊這句話,炎菲雅是又想殺人又有那麼一點開心。

隨從們都在心里驚訝著,公主想要嫁這人啊?那王不是得氣瘋。

炎菲雅忽然回頭,問道︰「你敢娶我嗎?」

「noprob1em!」

「……」

不知道隆蘊在說什麼鬼話。

「你等我!」隆蘊大喊著。

炎菲雅笑了笑,隨後帶著隨從們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夜幕將他們的身影吞噬,直到隆蘊完全看不見。

隆蘊這才歇了歇,心想自己剛剛在做什麼呢?莫名其妙的就給自己應了門婚事?是在做夢吧?幻覺吧?

對方可是身份特殊的人誒,都不知道自己干嘛這麼快答應,以後可怎麼辦啊?這算私定終身麼?炎菲雅的爸不會召集一堆人把自己給砍了吧?

……

隆蘊愣在原地想了很久才轉身準備回邊城。

剛轉身,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竟站著幾個人。天色太暗,隆蘊也看不清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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