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侵入軍方系統.」
「什麼.」本以為張掖想讓自己幫忙在網上查點兒什麼.沒想到……「大哥.你沒說錯吧.侵入軍……軍方.不行.不行.被發現我就死定了.」
王小樂听後連連搖頭.這可不是開玩笑.那是軍方.不管自己的技術有多好.只要有一點疏忽就玩完了.
「王小樂.我沒跟你開玩笑.」
張掖臉上是前所未見的嚴肅.面對這樣的張掖.王小樂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臉.認真起來.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可你知道要侵入軍方系統有多難嗎.這就好比一個毫無官職的平民想見國家最高領導人.甚至比這個還要困難.」
「別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可以.」張掖篤定道.
王小樂頭疼的撫著額角.「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招惹軍部呢.他們的防火牆不僅堅固.而且肯定是多重防範.不管我再怎麼小心.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小樂.」張掖突然道.「如今能幫忙的只有你了.別人我又信不過.這件事牽連甚廣.一個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本來有些事不想告訴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但是現在.我想你有知情權.」
「我們是警察.我們的職責就是除暴安良.但在這個隊伍里的人不全是這麼想.大概是三年前.那時候我還在緝毒組……」看著王小樂驚訝的表情.張掖道「很驚訝吧.其實也沒什麼.故事很老套.就是一個臥底將警方行動計劃透露出去.等到行動那天.警方按照原定計劃出發.但等著他們的是一個早已人去樓空、到處埋滿**的陷阱.那天死了好多人.包括那個臥底也死在那場爆炸里.」
頓了頓.張掖接著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從大學就在一起.畢業之後又一起來到緝毒組.我一直以為他以這份工作為榮耀.我以為……是我太疏忽了.他家里的情況我不是不知道.可作為朋友.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他.而他.為了給母親治病竟和魔鬼交易.只是沒想到對方一開始就打算犧牲他.」
「這麼說你離開緝毒組和他有關.」
「也不全是.」張掖把手上的資料拿給王小樂.「幫我查到這上面的東西.我就全部告訴你.」
「你.你.你……你怎麼這樣.說到關鍵地方就賣關子……」
「那你想知道嗎.我為什麼離開緝毒組.還有那件案子最後怎麼樣.或者那件事和我要你查的東西有什麼關系.只要你答應.我就全告訴你.到時候你可立了大功.隊長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表揚你的.」
隊長的夸贊對王小樂來說就像幼兒園老師獎勵給小朋友的小紅花.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得到自己認可的人的肯定.這種感情無關情愛.只是你喜歡一個人也同樣希望他喜歡你的心情.
沒錯.王小樂希望得到林溪的贊賞.而不是永遠躲在大家身後.查案的時候也是留守的那一個.
「好.我幫你.」
「會有危險.」張掖提醒道.
「你行不行啊……」王小樂想翻白眼.十分不爽.「剛才勸我半天.現在又拆自己台.你怎麼想的啊.既然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本來就是警察.危險什麼的還不是家常便飯.給我……」
說罷.抽走張掖手中的資料.拿到自己的座位.
張掖沒有打擾王小樂看資料.反而拿起手機.看著通訊錄里好幾年沒有撥出過的號碼.深吸口氣.摁下撥出鍵.
「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在一個單位工作.我這幾年竟然沒看到過你.你行啊張掖.」
張掖苦笑.「聶榮.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算了.反正你沒良心.說了也沒用.說吧.什麼事.」
聶榮還和以前一樣.嘴硬心軟.「那天送資料額男孩你見了吧.怎麼樣.滿意嗎.」
「你打電話就為這個.」
「不.我剛剛讓他幫我查個東西.和當年那件事有關.」
「你查出什麼了.」聶榮頓時收起剛才的說笑.語氣都緊張起來.
「目前還沒有.不過他正在侵入軍方系統.如果可以的話.大致能肯定當年那件事的主謀是誰.」
「你瘋了.」聶榮在電話那端吼道.「你不想活了還是你不想讓他活了.這件事被發現的話.不用張揚.你們就可能被秘密處理掉.」
似乎為了反襯聶榮.張掖顯得十分鎮定.「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我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就算你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聶榮.這些人一日不除.我寢食難安.」
聶榮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也變得心機深沉了嗎.「張掖.你不那麼做我也會幫你.你又何必把他牽扯進來.」
愧疚感頓生.張掖看了眼興致勃勃、變身黑客的王小樂.「對不起.只有這樣我才放心.」
「那件事之後.你對人的信任也消失了嗎.」低嘆.聶榮無奈道.「算了.如今說什麼都遲了.讓小樂當心點兒.你也是……」
正說著.那邊似乎有人說話.果然听聶榮道.「先不說了.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查出什麼的話也不要輕舉妄動.我先去開會了.回頭聯系你.」
「好……」
‘嘟嘟……’的忙音在掛斷之後上演.張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電腦屏幕上.各種符號、數字像流水般掠過.王小樂十指如飛.全神貫注.‘啪啪’的鍵盤敲擊聲在辦公室回響.張掖靜坐一旁.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電腦.
王小樂似乎遇到關卡.只見他臉上原本輕松自如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冷汗出了一腦門.此時.就算張掖完全看不懂.也知道王小樂似乎很吃力.
「糟了.快被識破了.對方的安全系統不是一般的變|態.我換了好幾個踏板都被它發現了.」
十指不停.眼楮緊盯屏幕.明明正是關鍵時候.王小樂也不忘抱怨.
「不可能啊.不可能沒有漏洞.這套系統制作的太完美了.連我都沒發現漏洞.」
王小樂對他要侵入的系統的贊賞只能讓張掖頭疼.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應該把王小樂牽扯進來.自己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拉他進來幫忙.太不靠譜了.
「小樂.認真點.」
王小樂胡亂答應著.眼楮目不轉楮地看著屏幕.神色也不復剛才的緊張.那好像是……興奮.對.就是興奮.如同狗看見骨頭的那種表情.
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鐘.王小樂終于長舒口氣.狠狠地摁了下回車鍵.
「終于擺月兌了.我現在把里面的資料復制一份.然後消除我的痕跡就可以了.」但願不會留下什麼.王小樂小聲嘟囔著.
張掖手掌緊握.可見他有多緊張.電腦里依舊是他看不懂的語言.但他知道就快成功了.
「不對啊.張掖.你確定我們不是侵入醫院.而是軍方.」王小樂突然道.
心里 當一下.張掖忙道.「怎麼了.」
王小樂指指那張資料上用紅筆標注出來的一行字.「這是你讓我查的東西.這是軍部所有物品的記錄以及交易記錄.剛才我順手篩選了一下.沒有配對成功.也就是說軍部的記錄里沒有這種東西.」
沒有.怎麼可能.
「會不會有遺漏.」對啊.有可能漏掉了也說不定.不管是穆香的提醒.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這種東西的出現.都說明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不可能.不要懷疑我的專業好不好.我可是……誒.隊長.」
林溪來了.張掖回頭一看.站在門口的可不是林溪嗎.他看起來瘦了好多.原本就不健壯的身體如今看起來更加單薄.臉色還是蒼白的.不過眼神熠熠生光.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還要幾天嗎.」張掖遠遠望著.想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適.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溪其實來了好一會兒.起初到門口的時候他竟有些膽怯.害怕看到空曠的辦公室里看不到那人的身影.經過這麼多天都沒有李子木遇難的消息.他就知道那男人肯定安然無恙.只是……自己還是想看到他啊.
之後又听到張掖和王小樂談論侵入系統.以及軍方什麼的.還有那個電話.鬼使神差的他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一直等他們結束.
「隊長.你身體怎麼樣了.張掖說你生病了.我想去看你他不讓我去.」王小樂丟下手里的東西跑道林溪跟前.一把擁過林溪.半掛在對方身上.
林溪渾身一僵.原本舒展的眉頭頓時緊皺.他身上的傷雖然結痂了.但被王小樂這麼一踫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張掖只知道林溪病了.卻不知道是什麼病.如今看到林溪和他隱忍的神情.張掖頓時肯定林溪身上有傷.
「你的隊長大病初愈.經不起你這麼抱著.」張掖把王小樂從林溪身上扯開.這才發現林溪的額頭已經爬滿冷汗.臉色更是蒼白不已.
「真是胡鬧.沒痊愈就繼續養著.」
林溪勉強笑著.輕聲道「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