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藥品化驗結果已過了好幾日.這期間.李子木曾期盼穆香能找到可以替代這種藥的辦法.可現實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各種藥劑的分量他們不知道.就是里面的幾種藥劑.他們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在他的腿傷好多了.只要不跑不跳.走兩步是沒問題的.
可穆香為此很抱歉.但是她還來不及糾結.頻頻發作的惡心感就讓她有心無力.
這日.衛生間里又開始上演這幾日都會發生的情景.
穆香渾身無力的趴在馬桶上.冷汗涔涔地從額頭上冒出來.胃里面已經沒有東西往出吐了.可心里那股惡心感卻沒有消失.
「嘔……咳咳……嘔……」
李子木站在穆香身後.一只手輕輕替她拍背.凝重的臉色、一言不發.
緩口氣.穆香腿軟的蹲不住.便索性坐在地上.回頭看了眼李子木.笑道.「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李子木以為穆香說的是孩子出生後她就會死.于是嚴肅道「別瞎說.地上涼.我扶你起來.」
穆香擺擺手.還來不及說什麼.便又是一陣嘔吐.
「……別這麼嚴肅好不好.看你的表情.好像我真的很慘似的.搭把手.我起不來了.」
李子木忙伸手扶起穆香.不過穆香知道他的腿沒好.所以站起來後便自己走.與其說李子木扶著穆香.還不如說穆香充當著李子木的拐杖.
「抱歉.我幫不了你.」
穆香突然道歉.李子木只笑笑.「這本來就是我的事.再說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至少讓我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不會哪天被殺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李子木的豁達掩蓋著他內心深處的傷痛.穆香看得出.這個男人其實很難過.
「你說給你藥的是養大你的人.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了控制你嗎.你的親生父親呢.」穆香心里實在很多疑問.
李子木垂眸.片刻後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我不知道.但肯定有目的.而我父親.呵……誰知道呢.也許還活著.也許……喝點吧.你還要上班呢.」
正說著.李子木突然停住.把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女乃放在穆香面前.穆香本能的往後退.她現在不管聞到什麼都會吐.更何況平時踫都不踫的牛女乃.
「先喝一口試試.可以放松神經.」
穆香如臨大敵地看著那杯牛女乃.「不.不用了吧.我沒懷孕的時候都不喝牛女乃的.」
「不行.」李子木態度十分強硬.「為了你.更為了他.趕快喝吧.」
穆香模模自己依舊平坦的小月復.咬咬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後.令穆香驚奇的是並沒有什麼不妥.難道懷孕連人的口味都變了.
「再來一杯.」穆香豪邁地放下杯子道.
李子木額角抽搐.「每天一杯.喝多了也沒用.快去上班吧.」
穆香無趣地撇撇嘴.回臥室換衣服.
她出來時.李子木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咦.你不吃早餐嗎.」
「剛起床沒胃口.」李子木頭都沒抬.眼楮緊緊盯著報紙.
「是嗎.我還以為被我吐得沒胃口了.不是就好.」
李子木拿著報紙的手慢慢攥緊.他很肯定.穆香絕對是故意的.「你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不急.有件事要跟你說.」穆香拿走李子木手里的報紙.坐下.
「你的病情看起來很嚴重.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當時由于藥物的催化.再加上你自身的憤怒.就算再小的過錯也會被放大幾倍.你說在你發現自己舊病復發的時候找了給你藥的人.所以我猜測他們是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誘使你發病.然後再把加了東西的藥給你.從而達到控制你的目的.我無法肯定誘因是什麼.但是只要你能扛過每天發作時的頭痛.戒掉藥癮.我就有辦法控制住你說的狂躁.」
李子木眼里瞬間涌現出驚喜.「你真的有辦法.」
穆香不爽的瞥了他一眼.「我大學的前五年在研究藥劑學.後兩年轉學法醫.雖說不上厲害.但對付你足夠了.」
李子木當然知道穆香可以.他曾暗中調查過穆香.知道她當年在老師眼里是怎樣的藥劑天才.可就是這樣前途遠大.有可能進入研究院的人卻在研二的時候突然轉學法醫.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的導師曾幾番勸解.最後都無疾而終.
穆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無疑那故事是悲傷的.李子木當初來找穆香時也曾遲疑過.畢竟這件事有關生死.能不牽扯無辜的人他絕不牽扯.
可直覺告訴他.只有穆香可以幫他.幾番掙扎後.李子木還是來了.
「從現在到戒掉藥癮.大概需要多久.」
「一星期.前三天只能靠你自己的意志.後四天我會慢慢用藥物疏導.一星期後就可以徹底戒掉.但是前三天會很痛苦.如果這三天你都沒辦法扛過.那就只能‘回去’拿藥了.」
穆香說的沒錯.他手里的藥已經不多了.如果這次戒不掉.他只能回去找趙萱.也就意味著他自投羅網.
「好.那就從今天開始.麻煩你拿繩子把我綁起來.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把這里毀了.還有.那份爆炸物成分分析.麻煩你交給張掖.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他知道該怎麼做.」
穆香依照吩咐拿來繩子.很普通的棉繩.不過她的手法很特別.李子木試了試竟然掙不開.不過也好.這樣就不怕他失控的時候掙月兌繩子.對這里或者穆香造成威脅.
「這是我大學時自己研究的.除非別人替你解開.不然自己根本無法掙月兌.好了.我會在一邊擺上水和吃的.希望今晚回來的時候你還活著.」
收拾好.穆香便走了.李子木看著被綁成粽子的自己只能苦笑.要是這時候有人來殺自己.恐怕只能束手就擒了.
警局里.穆香依照李子木的吩咐將資料交給張掖.令她奇怪的是.張掖沒有一絲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穆香忍不住問道.「你什麼都不問.」
「不用.」張掖回答的很干脆.
到此.穆香也知道為什麼李子木說其他的不用說.原來早就猜到張掖的反應了.或者說.張掖知道.就算他問了自己也不會告訴他.
真是一個比一個聰明.
「你們隊長還沒來嗎.」穆香好奇地四處看看.確實沒有林溪的影子.
「沒有.」張掖的回答讓人惱火.不過也算是回答了.穆香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挑刺.
只好從其他方面下手.「林溪不在.李子木也不在.你們組的案子能破嗎.剩下的幾個人里.就你還能用.其他的都是濫竽充數.整個組的膽子都壓在你身上.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張掖似乎沒听明白穆香言語里的譏諷.還忙里偷閑給穆香回應.不過這更讓穆香不爽.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人都這樣.穆香此時的行為更像是送上門讓人氣她.
「你……」
「穆法醫.你要是不忙的話幫我倒杯水.」張掖及時打斷.就算來者是客.他也不想听這個女人在耳邊嘮叨.真奇怪.以前沒接觸的時候只知道這個女人清高又孤傲.怎麼現在變化這麼大.難道是更年期提前.
穆香指指自己.「我.給你.倒水.」
張掖點點頭.穆香‘哼’了一聲便轉身走掉了.踫巧王小樂剛從外面回來.兩個人差點撞上.穆香又是一陣不爽.瞪了眼王小樂就走了.
「剛才.那個.是穆法醫.」王小樂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和以前判若兩人啊……」
王小樂還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張掖看著資料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會踫到這種**.自己暗查數次未果的人竟出現了.這一次就算賠上性命.他也要那人給自己死去的兄弟陪葬.
「張掖.你怎麼了.你這表情到底是緊張還是害怕.還是……興奮.」
王小樂居高臨下.俯身看著張掖.張掖突然把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緊緊抓住王小樂的胳膊.
「小樂.幫我個忙.」
王小樂一听.趕緊扒他胳膊上的手.「我.我不要.上次你讓我去送東西.結果……」結果被一個‘大猩猩’抓住調|戲.險些失了貞|潔.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反正我不幫.你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王小樂倒是說對了一點.的確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但警察這個職業不就是這樣嗎.
「不是.這次不讓你送東西.替我查一樣東西.這個是你的專長.只有你能幫我.」
一提到自己的專長.王小樂馬上積極起來.「只要不是去‘大猩猩’……啊.我是說緝毒組那里.別的都好說.」
張掖暗笑.大猩猩.形容的真貼切.看來自己做了件好事.王小樂果然遇到聶榮了.那家伙的愛好還是沒變.還是喜歡又女敕又好玩的人.
能被聶榮喜歡上.絕對是王小樂的福氣.那人是認準就不回頭的人.希望他能幸福.
可是一向英明的張掖.似乎在決定這件事的時候直接忽視了王小樂的性|取|向.不過看那家伙又傻又二.估計也沒女孩子願意嫁給他.還是他自己找個男人嫁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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