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澤來柳氏就是為了商談合作的事情，只不過柳相在外出差，杜牧澤也只是跟相關的部門接洽了一下。等到柳相正式宣布讓柳聿涵接手這次合作的項目時，柳聿涵才讓佟娜又去聯系了杜牧澤，雙方約好了時間見面。
杜牧澤倒是一個大忙人，當柳聿涵听到佟娜說杜牧澤因為有事要忙，希望推遲見面時間的時候，柳聿涵的臉色當時就黑了。
特別是當柳聿涵又在街邊看見杜牧澤同一個青年出入商場的時候，柳聿涵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陪小情人逛街，這就是杜牧澤所謂的「有事要忙」。
不過同時柳聿涵也注意到，走在杜牧澤身邊的竟然不是當初的那個第三者。
杜牧澤又換伴兒了？這速度還真的夠快的！還是說，自己死了之後，景焱上位扶正了，只不過現在又有新的第三者出現了呢？
柳聿涵壓下心中的疑問，將這個問題交給了私家偵探。
杜牧澤的公司主要做室內設計和建築設計，同時還擁有自己的廣告公司，這家公司的公關做得很棒，所以名氣也很高，所以柳氏也樂得跟杜牧澤合作。
而這次柳氏主要就是跟杜牧澤的廣告公司合作，為柳氏即將完工的一批高檔住宅區做宣傳。
這幾天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跟杜牧澤約定的時間。
柳聿涵其實很想將這次的case搞砸，只不過這樣報復杜牧澤的代價太大了，他完全沒有必要犧牲柳氏的利益只為了報復杜牧澤。不過柳聿涵心里還是很不爽，所以杜牧澤抵達了柳氏之後，在會客室里等了半個小時，柳聿涵才出現。
「抱歉，因為臨時被事情絆住了，所以來遲了，杜總應該不會介意吧？」柳聿涵臉上掛著無比得體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溫柔謙和，倒是讓坐在那里的杜牧澤臉色緩和了一些。
杜牧澤點點頭，「沒事，柳總自然是比我忙上一些的。」這句話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他的不悅來了。
柳聿涵卻像是沒听見一樣，坐到主位上吩咐佟娜去端咖啡。
杜牧澤將面前已經冷掉的咖啡推遠，示意身旁的秘書將文件放到桌上來。
佟娜很快就端來了新的熱咖啡，也給柳聿涵準備好了白水。杜牧澤將文件推到柳聿涵的面前，「這是剛剛做出來的方案。」
柳聿涵卻翻也沒有翻，只是抬著頭輕輕地看了杜牧澤一眼，慢條斯理地問︰「剛剛做出來……也就是說還沒有檢查了？杜總就不怕太倉促，漏洞過多嗎？」
杜牧澤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也不是兩三句話就能激怒的人，只見他站起身來，親自翻開了文件，然後一邊向柳聿涵展示一邊說︰「我手下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我自然是很信任的。」
柳聿涵輕笑一聲，也沒有非要與杜牧澤分辨出個什麼來的意思。他毫不客氣地享受著杜牧澤的服務，杜牧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柳聿涵的心情卻越來越愉悅，等到柳聿涵看完整個方案都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杜牧澤的手臂都已經僵硬了。
跟著杜牧澤一起來的秘書這個時候已經抖成了篩子。
他家boss被人為難，她在一邊也好過不了哪里去啊！她很怕回到公司以後被遷怒啊！
「麻煩杜總為我介紹了。」柳聿涵笑眯眯地說。
杜牧澤「啪」地合上文件夾，沉著臉問︰「柳總覺得方案怎麼樣？」
「杜總，雖然你很信任你的手下，但是，這個方案我覺得漏洞真的不少……」柳聿涵一副我很客觀，並沒有為難你的模樣，然後又從杜牧澤的面前拿過了方案，翻開來挨個挨個地指過去，侃侃而談。
那言之有物的模樣，你能說他是在瞎掰嗎？你能說他是在故意為難嗎？
當然不能！
所以縱然杜牧澤的臉色已經黑得要命了，怒氣也已經快要從身體里溢出來了，他還是得接受柳聿涵的這些意見了。
最後這場商談維持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在杜牧澤的怒氣和柳聿涵的愉悅中結束了。
「我會讓他們重做一次方案，到時候再另約時間。」杜牧澤總算還是維持住了風度，若不細看，還是會覺得他瀟灑不羈。
「那就辛苦杜總了。」柳聿涵繼續笑得像只狐狸。
杜牧澤轉身往外走，正好手機響起，他也沒有什麼避諱的意思，直接就接了起來。沒想到，他沒有說上幾秒鐘就臉色大變，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氣，「你們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他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不用了！他跟我什麼關系都沒有！你們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呵呵，他自己親人都不願意管他，我是他什麼人！行了，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
「……瘋了？瘋了就瘋了吧！」
杜牧澤終于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掛完以後他大約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合時宜，又對著柳聿涵勉強地笑了笑，才帶著秘書離開了。
柳聿涵卻對他通話的對象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是真的想知道，會是什麼事情才能將杜牧澤氣成這副模樣。
今天果然很愉悅啊……
柳聿涵輕笑著回到辦公室，然後就這麼維持著詭異的笑容一整天，嚇得佟娜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
跟杜牧澤的會面結束，柳聿涵忍不住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自己死去的消息。但是他搜遍了網絡，也沒能發現關于他的一絲一毫的消息。
柳聿涵只能苦笑著想，也許是因為自己並不出名。
但是一股悲涼還是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因為杜牧澤而死，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記得。就連杜牧澤的身邊都已經又換了一撥面孔。
愛情，有時候真是這世界上最諷刺的東西。
柳聿涵並沒能傷感多久，因為很快他聯系的私家偵探就給他傳遞來了新的消息。
「杜牧澤身邊的新寵叫秦蔚，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他的照片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了。最近他跟杜牧澤的緋聞鬧得很火，八卦雜志上也能看得到的。據說杜牧澤很寵他，基本上達到了對他百依百順的地步。」那一頭的私家偵探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一股不屑的味道。
但是柳聿涵的心情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平復下來的。百依百順？這樣的待遇不僅他以前沒享受到過，就連景焱似乎也沒有享受到過。
難道現在這個叫秦蔚的男人更吸引人嗎？
還是說杜牧澤也會像很多年前宣布他莫亦跟他杜牧澤是一對一樣，公開宣布他又找到了真愛呢？
「那他以前的愛人呢？」柳聿涵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以前的愛人，是指那個莫亦還是那個景家的少爺？」
「把跟他們有關的消息都告訴我。」
「如果是莫亦的話，我倒是什麼都沒能查到，我也只是知道這個人跟杜牧澤在一起很久了，後來杜牧澤又犯了風流花心的老毛病，在外面勾搭了不少人，最後還跟景家的少爺勾搭到一起去了。杜牧澤跟那位莫亦是怎麼分手的，我查不到，不過，他跟景家少爺怎麼分手的我倒是查到了一些。」
柳聿涵心下一動，沉聲問︰「杜牧澤跟景焱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景家少爺跟杜牧澤鬧翻了，而且精神還出了狀況，沒多久竟然被查出精神上有問題。景家不能容忍有一個得了瘋病的兒子，再加上之前這位景家少爺跟杜牧澤的事情也挺高調的，景家一怒之下宣布和他月兌離關系。」
害死自己的人遭到如此報應，柳聿涵自然高興了，連帶著他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那後來呢？」
「他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景家和他月兌離關系之後，也就不給付醫藥費了。沒有了醫藥費，他在精神病院的日子自然不好過……」
「我知道了。」柳聿涵壓下了心底的那麼一絲惻隱之心，「我會將錢轉到你的賬上，你做得很好，之後有消息也要及時告訴我。」
「當然當然……」
柳聿涵掛斷電話之後，卻又猛地想起了什麼，馬上又撥通了那個私家偵探的電話，「景焱被關進了哪家精神病院？地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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