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一輛豪車在閆家大宅門口停了下來,護士打扮的女人抱著一個嬰兒下了車,閆家女佣人阿英提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物品跟在身後。愛睍蓴璩
陳媽激動的迎了出來︰「呵呵呵………小少爺回來啦!」
陳媽的這一嗓子喊完,園丁和閆家老司機,還有幾個閆熠的手下,都圍了上來。
「呵呵…終于出院了。」
孩子長得粉紛女敕女敕的,特別漂亮,忽閃著一雙大眼楮,瞅瞅這個看看那個,早產了一個多月身子虛,一直在保溫箱里養著,第一次見識這麼熱情的場面,哇的一聲嚇哭了。
這聲悠長的嬰兒啼哭聲,給死氣沉沉的豪宅增添了幾分生氣。眾人瞬間亂了︰「哦~小少爺不哭不哭…乖…大家散開,看把孩子嚇得。」
護士輕輕晃著拍著他的背,溫柔的安慰︰「乖,別哭哦,回家了,這是你家哦!」
孩子依然哭個不休,陳媽趕緊伸手接過來,盯著孩子的小臉,鼻頭一酸,閆家這是有後了,在這個家做了幾十年,看著曾經的風風火火,現在的冷冷清清,就只剩下閆熠孤苦伶仃的了,那孩子倔強,性格變得更孤僻了。這下好了,有了這麼個寶。
孩子在陳媽懷中依然不停的哭,而且哭聲越來越大,眾人更加忙亂起來,有的遞水︰「他是不是渴了?要喝水嗎?」
阿英沖好一瓶女乃跑了過來︰「多半是餓了!」
「剛才在車上吃過了,可能是尿了。」女護士從陳媽手中接過孩子,坐在沙發上查看他是不是拉了。
一通忙碌下來孩子還是哭個不停,大廳里鬧哄哄的,孩子就像球一樣,一下在這個手上逗逗,一下傳到那個懷里哄哄,一片吵雜,從來沒有過的熱鬧。
閆熠面無表情的立在樓梯口良久了,雙手插在褲兜邁著悠閑的步子下了樓︰「怎麼回事?」
眾人听見他的聲音,立馬安靜下來,只有孩子的哭聲。
陳媽抱著孩子走到他面前笑道︰「大少爺,孩子可能是怕生,有點哭鬧。」
閆熠的視線落在孩子哭得通紅的小臉上,有點發愣,那雙眼楮像極了她,抽出手從陳媽懷中去接孩子,他的這個動作讓人驚訝的下巴快要掉了。很難想象閆熠抱孩子的樣子。
孩子哭得小臉上滿是眼淚和鼻涕,閆熠顯然不會抱孩子,一接過去孩子就蹭了他一胸膛的眼淚鼻涕,孩子的小臉蹭了蹭,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竟然不哭了,雖然他抱的姿勢很別扭。
一群人在他發飆前低頭出了大廳,該干嘛干嘛去了。
陳媽欣慰的看著這一大一小,笑盈盈的提醒道︰「大少爺,小少爺都三個多月了,還沒有取名字呢!」
閆熠低頭睨著孩子,緩緩說出三個字︰「閆念軒。」
「閆念軒!呵呵……這個名字好听。」陳媽笑著夸獎。
閆熠抱著孩子上了樓,推開閆弈軒的臥室門,男人依然平靜的躺在床上。
彎身把懷中的孩子放在他身旁,盯著他要死不活的模樣,閆熠瞳仁中忽然竄出一股怒火,雙手擰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提︰「閆弈軒,你這個混蛋,睡夠了沒有?你特麼什麼都讓我一個人頂著,如今連你的兒子也想讓我來幫你養嗎?該死的,你給我起來。」
豪宅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沒關門,樓上閆熠的嘶吼聲讓樓下大廳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也許是孩子被嚇到了,此時又開始哭了,閆熠的怒吼聲孩子的哭聲,匯聚成一股說不出的淒涼。
邵風心事重重三個月了,三個月前,熠少把少女乃女乃送進太平間從里面出來後,吩咐他好好安葬少女乃女乃,他第二天帶人去太平間收遺體,竟然收錯了!明明看見熠少把她放在1068床啊!都怪當時沒有掀開床單確認一下。
慌慌張張的返回太平間,沒有找到少女乃女乃的遺體,醫院每天都有人生生死死,不知道哪個和他一樣二的混蛋收錯了尸體,操.他.妹.的!竟然對調了!熠少正處于各種崩潰敏感的邊沿,所以他和幾個手下沒敢告訴他,反正人死了在哪兒都是埋在土里,就安葬了對調的那具尸體,心里一直有個疙瘩。
「喂!我說你在發什麼呆?」冷鷹一拍抱著文件發呆的邵風,見他立在樓梯的第一步足足兩分鐘了。
「草.你.媽!」邵風被他忽然一拍,嚇得全身一震,差點掉了手中的一大疊資料︰「這不有一份文件需要熠少馬上審核麼?」睨了眼樓上接著說道︰「你看這情況,拿文件給他審核不是找死嗎?要不你去?」
冷鷹頭皮一麻掉頭就走,對著身後揮手說道︰「你是文官,我是武官,一碼歸一碼,我怎麼好意思搶你的飯碗呢?」
「操!孬.種!白長一身腱子肉!」邵風罵著冷鷹,听著樓上閆熠的動靜和孩子的哭聲,真心希望,軒少忽然彈跳起來就好了。
他這苦逼的差事,此時他倒是希望能去農場掃牛糞擠牛女乃。
安雅春風得意的從門口走進來,一身華貴的打扮,一進大廳听見樓上的響動,眉頭輕輕皺眉下︰「陳媽,孩子出院了嗎?」
拿著抹布忙碌的陳媽听見詢問,手頓了下沒有轉身,答道︰「剛回來了。」
這個女人可比夢菲丫頭會揮霍,每個月不說衣服的開銷,光化妝品都是他們這些人一年的花銷,大少爺在外面血雨腥風的幾個錢掙得容易麼?
這些佣人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安雅隱藏眸子中的神色,依然笑得和和氣氣,轉身往樓梯走去,邵風倒是難得熱情一回,笑著招呼道︰「少女乃女乃,你回來了。」
這句‘少女乃女乃’讓女人飄飄欲仙,眉眼兒都彎起來了,睨著他手中的文件,巧笑著調侃︰「我建議你啊,下次畫個妝,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樣,給熠送文件,他從來不對女人動手。」
「呵呵……」邵風尷尬的搔搔頭,把文件往她面前一遞,听她的調侃,玄外之音是答應幫他拿去給熠少了︰「謝了!」
安雅對著他嫵媚的翻了個白眼,伸出芊芊玉手接過文件︰「不就是送個文件嗎?看把你為難的就像上刀山下火海似地!」
「可不是麼!我倒是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就怕不知道進去以後到底是刀山還是火海。光猜測就磨完了我的意志力。」
「呵呵…德行!」安雅笑著搖搖頭,抱著文件往樓上走去。
到了閆弈軒的臥室門口,收掉了剛才輕松的神色,僵著兩條腿走了進去。
想起那個女人剛死的那段時間,閆家地下儲藏室幾乎每天都會死一個人,那個女人的死因成了個謎,她也在被疑的範圍內,想起那晚閆熠掐住她脖子的那股狠勁,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本來按她的計劃想把顧少寒偷偷找機會透露出來,但顧少寒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他手中竟然有和她赤.身.果.體糾纏的錄像!要是她敢透露半個字,那後果就是同歸于盡!
閆熠一通怒吼完,恢復了平靜,眸子猩紅盯著床上的一大一小。
安雅看著孩子躺在閆弈軒身旁,踢著腿不停的啼哭,趕緊走過去,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床頭櫃上,伸手無比溫柔的抱起了孩子,輕輕拍著溫柔的哄著︰「乖,不哭不哭啊!」
她身上有股香水味兒,孩子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哭得更凶了,聲音都嘶啞了。安雅本來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可是起了反效果。
閆熠眉頭微微一皺,伸手從她懷著就把孩子抓了過去,眸子冷冷的一抬︰「滾。」
這個字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扎了她一下,安雅眸子含淚嫣然一笑,盯著他抱孩子的姿勢溫柔的提醒道︰「孩子不是你那樣抱的,孩子每天都在成長,長期那樣抱,會對孩子的腿部發育造成影響。」
沒有了刺激的香水味,孩子口鼻貼在閆熠的胸口,停止了哭啼,被閆熠像錮一把稻草似地抱在懷中,可能是怕他掉在地上了,把孩子壓在胸口的那手捏著他的一條腿,導致孩子一條腿垂著一條腿彎曲向上,呈現一個‘7’字形。
听了安雅的話,閆熠果然收掉了幾分冷蕭色,面部有點發僵,低頭盯著自己的抱姿,眉頭越皺越緊。
安雅聰明的不給他難堪,立馬走過去,調整他的姿勢︰「抱孩子時,要一只手臂彎曲,讓孩子的臀部坐在上面,一只手扶住他的背部,這樣抱著他才會舒服。」
閆熠第一次任人擺弄,任由安雅握住他的手調整姿勢。
安雅一直垂著眸子,臉上盡顯溫柔的神色。感覺跟這個男人似乎靠近了一步。
孩子也許是哭累了,打了個呵欠歪著小腦袋趴在他胸口,閉上了眼楮。
閆熠立在閆弈軒的床邊,低著頭靜靜的盯著懷中的孩子,安雅出去幫他帶上門時,從門縫中看見他唇上掛出一絲極淺的笑容,那麼柔和。那個表情很難相信會是閆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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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回到閆家,閆熠慢慢變得有點像個人類了,至少煙抽的少了,不會沒日沒夜的工作了,不管多忙都會回家。孩子一哭,這大少爺常常慌亂的把孩子抱倒了方向,陳媽和阿英經常被他弄得忍俊不禁。
因為孩子,安雅和閆熠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只是整個豪宅依然有種淒淒落落的感覺,眾人口中從來不提關于孩子的媽媽。在這個華麗的莊園里,每個人按照自己的步伐,過著平靜的生活。
現在大家給安雅改口稱少女乃女乃,如果說現在的少女乃女乃是古典嫻雅的,那麼曾經的夢菲就是現代明媚型的,彷如七月的陽光,璀璨絢麗。
閆熠的書房掛滿了簡單的鉛筆畫,寥寥幾筆栩栩生輝,每張都是那張笑顏如花充滿朝氣女人,然而,他似乎很忌諱別人提及夢菲的漂亮。
相信閆宅內沒有人會忘記,曾經那位身穿百褶裙,披著頭發,蹲在花園中養花弄草的小女人,閆熠總是遠遠的欣賞著她的一顰一笑,走近她的總會是閆弈軒,朝陽下女人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听見身後的腳步聲,回眸一笑,溫柔的喚道‘軒哥哥,你看我的花快開了!’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美。曾經顧少寒踫上這一幕,在閆熠耳邊感嘆道‘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閆熠面露不悅,吸了口煙,淡淡的說了句‘是嗎?不覺得。’
PS︰親們,先發表一章,爭取下午兩點前再發第二章!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