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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急如焚,夜未央卻越發顯得冷靜沉著。愨鵡曉敵人說不定張開大網就等著他們往里跳的了。大家找到一條已差不多干枯的小溪,除了幾個散開四周警戒的人,其余人等,不是打坐調息就是直接和衣倒下睡覺。趕了一夜的路,不僅耗真力,也耗體力。

「阿璃,孩子長得象誰?」躺在溪邊的岩石上的元夏問旁邊準備打坐的夜未央。

「反正不象我,也不象你。」夜未央也不太記得孩子長得象誰了,只知道孩子有一雙紫眸,給孩子第一次洗澡的時候,背部有圖騰。可惜,那時候沒注意孩子背上的圖騰是什麼。

元夏想再問什麼,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問什麼就問。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你不難受,我看了都難受。」夜未央瞥了他一眼,道。

元夏把頭靠近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聲問︰「孩子的親生爹爹是震王嗎?那個夜營主愛的是震王,對吧?」他還是沒辦法把眼前的阿璃看作是口中的夜營主的重生,在心里自然而然的就把她們分開看成兩個人。

「嗯。」她的原身也只愛過赫連震而已。

元夏無聲地嘆息。

「我也愛我的阿璃。」很快,他就笑著跟夜未央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認真道︰「這里,只愛阿璃一個。永遠。」此時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夜未央卻從他堅定的口氣中看到了他美如玉琢的臉上表情,藍眸流光溢彩,柔美的臉部輪廓如神斧刀刻。

元夏在這一刻的靜寂中嗅出了她在凝望自己,他壓低的嗓音更加的魅惑在她的耳際響起︰「阿璃,那一年在醫莊,你照顧我而生病了,不停地喊我瞎子哥哥,我當時問你嫌不嫌棄我,你說不嫌棄。我問你長大會不會嫁給我?你說會。這些話,你還記得嗎?阿璃,我曾說娶你的承諾一直沒變過,而且永遠也不變。我想听听你再喊一次瞎子哥哥,好嗎?」

他的嗓音本來就富有一種魅惑的磁性,這會說起以前的事,有種把氛圍渲染到極致的悠遠,讓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時光,隨著他的講述,想起他那會受到重傷,在冰冷的寒夜里,卻守著生病的自己,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在自己發冷的時候,還用身體來溫暖自己。

「瞎子哥哥。」夜未央不禁月兌口而出,叫出之後,她覺得這是殷璃兮在叫,絕不是她。而且她還明顯地感覺到殷璃兮在回憶起以往過去時的那份柔情感覺。

「阿璃……我的阿璃。我知道我的阿璃也是那樣想的。」元夏激動得把夜未央摟進自己的懷里,微涼的唇就印在她的臉上、眼窩、鼻尖,還有唇瓣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低聲喚她的名字。將她輕壓在岩石上,膜拜般地親吻她。

他們這塊岩石剛好兩邊都有岩石遮擋著風和護衛們的視線。

這一刻,夜未央還真狠不下心來推開他。也許這會動情的是那個他口中呼喚的阿璃,而不是她夜未央,她畢竟只是佔據別人身體又攫取了別人記憶及情感的侵略者。

「阿璃,我想你。」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側身壓著夜未央的腿間似乎也有了一點動靜。

「你的傷怎麼樣了?」問出這話,夜未央都覺得有點內疚,倆人見面一天一夜了,她居然都沒有主動想起問他的傷勢。按著他的脈搏,才發現他的傷勢其實並沒有痊愈,經過一夜的輕功趕路,更不利他的傷勢恢復了。

「已好了。你看,它好象也好了。」元夏引著她的手便要往受傷的地方引。

「好了?剛才是誰痛成那樣,還裝好人啊?」傷勢沒好,是絕不能心浮氣躁地動情。所以,腿間有點動靜,那里就象被人踢了一腳般地痛。

「明知道不能動色心,你還敢動。躺在這里別動,我去拔點草藥來。」說完,夜未央便躍到小溪邊的草叢里,拔了幾顆消炎的草,全部嚼碎,然後回到岩石上面。解開元夏的腰帶,褪了他的褲子,把草藥全敷在他的蘿卜上面。

「阿璃。」元夏輕喚。見夜未央不理,又喚,小聲地解釋︰「我還不是因為太過想你了。每一次只能親親臉什麼的,覺得不解渴。」

「你現在還能渴嗎?」夜未央知道他忍得辛苦,每一回動情有欲/望的話,那里就會痛得讓人難受。所以,與她在一起時,他一方面喜歡,另一方面又要忍受傷勢的折磨。昨天他那樣親吻她,她還以為他好了。想到他追自己時,落自己那麼遠,就應該想到他傷勢還沒痊愈,因那一個親吻,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與自已心愛的人在一起,痛也是快樂的。」元夏嬉皮笑臉的。

「就怕你痛著痛著,以後廢了。」夜未央毫不留情道。這時候,天際露出了一道魚肚白,元夏湛藍的眸色就在眼前,無比清澈,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在一起,一個靜如明淵,另一個深情專注。

「如果廢了,我也知道阿璃不會嫌棄我的。」元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信心十足。讓人想發脾氣也難。

「是啊!是啊!不會嫌棄!行了吧!」再怎麼說,這傷也是她害的,禍根在于她。

白天大家都小心地掩藏行跡,爬到了獠牙的最頂峰。上了最頂峰,夜未央終于了解這里的人為何叫這座山為獠牙山了,這山峰是往外斜斜伸延的,伸出去的那一段,正好跨在江面上,可以居高臨下很清楚地看到城牆對面的情景。

夜未央手里拿著千里眼,仔細地觀察江對面的城牆的動靜。

「可能是因為白天的原因,好象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只有兩個人在站崗。」元夏也拿著一只千里眼在觀察。

「墨煙,你來盯,看看他們換崗以及巡邏的士兵每隔多長時間輪一次?」夜未央把千里眼遞給旁邊的墨煙,讓她來記錄。

「晚上會有多少船來佯裝攻城?」元夏問。

「我讓莫將軍帶大大小小的船去東城攻,一萬兵將先試試水的深淺;還有就是掩護我們潛入城去。如果這里戒備森嚴,就泅渡過去,再從城體爬牆上去。」夜未央把AB兩種計劃都說了一遍。

果然,待到晚上夜半時,東城門便響起了戰鼓聲,箭矢破空的呼嘯聲。

墨門的兩個精衛率先拋出鋼鉤鉤住對面城牆的某處,然後掛著鐵環便到了城牆上,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兩個站崗的士兵。

兩隊人員細雨潤無聲般進入了城牆,身影還沒藏好,便有鑼鼓喧天地敲響了。

「中計了。」

「墨煙、墨靈,你們跟著我帶一隊人員往左邊城牆突圍;叢一,你與四個精衛護著皇上,貼著城牆邊隨後跟上,發現情況不妙,就掩護皇上跳下城。二隊全部斷後。」夜未央說完便率先往左邊的人群突圍。他們這群人個個身穿黑行衣,臉上蒙著黑布,在黑夜里,火把的照耀下,誰也看不清這些人到底都是誰?只知道是敵軍來人了。

牆城兩邊都沖來了口中喊著捉拿一個敵國將士,獎賞一百兩的話。

夜未央看到這麼多的東元兵涌來,血不由沸騰了起來,原本一直深藏的嗜血感覺朝身體的周身奔去。她臂上的短弩最先發威,射倒了幾個之後,便抽出腰間的血洗寶劍,沖進了東元兵群中,一身的鋒利劍氣,沾邊即傷。來不及躲開的人,更是一不小心便是頭顱飛出。隨著她的身影往前,劍光所到之處,便是血飛肉濺,掀起腥風血雨,猶如索拿的修羅,每過一處,必是死亡之印,必是死神收割人命發出的慘叫聲。

隨後跟來的墨煙、墨靈他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沖進了東元兵內。

「怎麼回事?後面的人怎麼沒跟上?」站在城牆最上面的指揮台上的赫連宏問旁邊的席江。

席江朝城底下望去,還沒看清楚什麼,就听到了幾聲雷子爆炸的聲音,接著就看到城牆內底下埋伏的士兵掩沒在濃重的黑煙里。只听到慘叫聲和哀嚎,其余的被濃煙遮掩住,什麼也看不清楚。

「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有雷子的?」赫連宏連聲問。要知道擁有雷子的只有他們東元國,其余的國家根本就沒有雷子的原材料,怎麼可能會有雷子出現在這里?就是他們東元國,雷子也少得可憐。

「不知道!原來雷子一直在無璣營,後來皇上收藏了幾個。可是,無璣營的叛黨早就被消滅了啊!」

「快去查查看。」赫連宏怒聲喝道。

「是!屬下這就去看看!」席江說完之後,便匆匆地往城下趕去。

這邊的夜未央兩隊人,一前一後往城牆的左邊移動。听到雷子的爆炸聲時,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還能听到雷子的爆響。只是不知道是誰在用雷子幫他們?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看到了前面的另一頭,涌出一隊跟他們打扮一模一樣的人,在奮力地廝殺敵人,與他們要匯合。

當看到一股烈火出現時,夜未央心底一喜︰是皮卡!是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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