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听了蘇子墨的話還沒來得及感動,就听畫舫的老板娘在外面道︰「打擾兩位姑娘,隔壁船上有位公子想求見蘇小姐。******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蘇子墨心想,這麼晚會有誰找她,何況還在這畫舫之上。
鐘鳴听說是位公子,想也沒想就回絕道︰「天色已晚,男女有別,不見。」
那公子不死心,不一會兒老板娘又過來詢問,如此反復幾次,大有不見到蘇子墨不死心之勢,無奈蘇子墨只好答應。
那公子見到蘇子墨頓時喜出望外道︰「蘇小姐,我還以為看錯人,原來真的是你!」
蘇子墨淡淡道︰「原來是郝公子。」
兩人顯然是舊識,那郝公子兩眼放光緊盯著蘇子墨,恨不得眼珠子飛出來粘在蘇子墨身上,鐘鳴瞧在眼中滿不是滋味,譏誚道︰「好公子?還壞公子呢!」
郝公子這才看到鐘鳴,施禮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鐘鳴靈機一動,突然有了個主意,摟住蘇子墨的胳膊,身上仿佛沒骨頭般靠在蘇子墨肩頭,媚聲媚氣道,「公子真是明知故問,像奴家這種身份的人,哪還有什麼名和姓,在這尋歡作樂的地方,還不是客人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風雅點的琴棋書畫,梅蘭竹菊,肉麻點的小心肝小寶貝都成,全隨公子高興。♀」
蘇子墨險些沒站穩,這鐘鳴還真是花樣百出,當然知她是何用意,很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沒出聲,由著鐘鳴胡鬧。
郝公子先是可惜的搖頭,如此美貌的小姐竟是個風塵女子,跟著大驚失色,蘇子墨深更半夜在這畫舫上已讓他驚訝,怎的還叫了煙花女子從旁伺候,看二人的樣子,不像只是吃茶聊天那麼簡單,自從京城第一才女嫁了個沒出息的夫君,不知傷了多少自詡才子的心,沒想到還沒到一年,蘇子墨竟墮落成這樣,真是可悲可嘆!
鐘鳴見他變了臉色心中好笑,繼續道︰「‘好公子’怎孤身一人,是否要奴家喊個姐妹來作陪?」
郝公子連連擺手︰「多謝……」不知如何稱呼鐘鳴,只好含糊過去,「小姐,不用不用。」
鐘鳴又道︰「可惜奴家今晚已被蘇小姐用銀兩包下,否則定陪公子喝杯水酒。」
郝公子的臉更白了,方才只是猜測,這下坐實了,曾經的幻想一朝破滅,轉念又一想,如此不是更好,以前蘇子墨處在深閨不能近身,現在可是好機會,再說兩個女人能做什麼,排解寂寞怎能缺了男人,不由得打起蘇子墨的主意來,笑道︰「自從一年前在侯府遇到小姐,小生一直念念不忘,後听說小姐出閣,傷心了許久,不想竟在這里遇到小姐,實乃小生與小姐的緣分,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今日就由小生做東,今晚花多少銀子都算在小生身上如何?」
蘇子墨目光如炬,瞧出郝公子的意圖,微感失望,虧她一直以為郝公子是翩翩君子,卻原來也只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而已,不但對她有非分之想,還如此看低她,把她當什麼人了?
鐘鳴難得有機會跟蘇子墨獨處加深感情,偏半路殺出個什麼「好公子」,听口吻還想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真是討厭至極,皮笑肉不笑道︰「喲,听公子的口氣不小,你當真要幫蘇小姐付了這喝花酒的銀子?」
郝公子還沒說話,蘇子墨先道︰「郝公子是府尹的公子,別說這點銀子,就是把這畫舫買下眼楮都不眨一下。♀」
郝公子先是一臉得意的哈哈大笑,跟著故作謙遜連聲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鐘鳴裝作大松一口氣的樣子道︰「那我就放心了,害得我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就怕蘇小姐付不起包我的銀子。」也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一把算盤, 啪啪撥打起來,嘴里還念叨,「喝酒五十兩,模手五十兩,模腳一百兩,模胸兩百兩,親嘴三百兩,睡覺五百兩,一共是一千兩百兩,算了,反正剛才老娘也爽到了,就抹去零頭,一千兩,老娘出台概不賒賬,我要現銀。」說著把手朝郝公子一伸。
郝公子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倒不是心疼一千兩銀子,而是被鐘鳴列出的模手模胸的「賬單」嚇到了。
蘇子墨又好氣又好笑,這鐘鳴真是越說越荒誕,什麼模手模胸,明明是她被鐘鳴佔了便宜。
鐘鳴見郝公子站著沒動,一驚一乍道︰「怎麼,公子是想賴賬,還是沒帶夠銀子?」
郝公子打著哈哈道︰「銀子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求救似的看著蘇子墨,想讓她證實鐘鳴的話里真假。
蘇子墨氣他的不懷好意,便淡淡道︰「我跟公子不過數面之緣,怎能讓公子破費。」
鐘鳴立即將手伸到蘇子墨跟前,一副急巴巴要銀子的市儈模樣。
郝公子忙擋在蘇子墨跟前,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數也沒數,放在鐘鳴手上,道︰「小爺說話算話,別說一千兩,就是一萬兩,只有能哄得蘇小姐開心,爺照給不誤。」
鐘鳴嘖嘖兩聲,終于見到一個比她更敗家的人了,看來郝公子的府尹爹必是貪官無疑,否則哪來這些錢讓他兒子揮霍。
郝公子突然又從懷里拿出一沓銀票,道︰「我可以再給你一兩千,條件是你離開這里,我想和蘇小姐單獨說說話。」
誰听不出言下之意,蘇子墨不由的蹙眉。
鐘鳴看也沒看就推開郝公子拿銀票的手,道︰「郝公子是言而有信之人,奴家也是,奴家答應陪蘇小姐一整晚便陪她一整晚,少一炷香都不能,你放心,奴家是個訓練有素之人,不該听的絕不入耳。」說著扶著蘇子墨坐下,自己則歪靠在她身上,用只有蘇子墨能听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他敢動你一根手指頭,瞧我不撕了他!」
蘇子墨故意冷下臉道︰「鳴兒你真是胡鬧,誰讓你騙他銀子來著,還不快還給郝公子。」
鐘鳴道︰「他該!誰讓他想打你主意,這不過是對他的一點懲罰。」
蘇子墨無奈搖頭,便隨她去了。
郝公子原想用銀子將鐘鳴打發走,怎奈鐘鳴不吃這一套,再看鐘蘇二人,一個氣質如蘭,一個美若天仙,不分伯仲,各有千秋,便想將她們都灌醉了,左擁右抱也不錯,當即吩咐船娘上酒上菜,他要和兩位姑娘不醉不歸。
鐘鳴乘郝公子出船艙的空,從袖口里拿出一包藥,道︰「幸虧讓知畫多準備一包以防不備,沒想到竟用上了。」
蘇子墨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當真只是以防不備?」
鐘鳴忙道︰「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蘇子墨「哼」了一聲。
鐘鳴頻擦額頭冷汗。
「墨姐姐,你先出去一下。」鐘鳴道。
蘇子墨看著中了迷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郝公子,問鐘鳴︰「你想做什麼?」
鐘鳴笑道︰「把他的衣服剝光扔進河里,讓他明日光 見人,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得罪姑女乃女乃。」
蘇子墨︰「……」見鐘鳴已動上手,忙道,「你個姑娘怎能跟男子赤膊相見,我看還是算了。」
鐘鳴只顧蘇子墨倒是把自己忘了,想將船娘喊來幫忙,又恐節外生枝,便作了罷,道︰」這次便饒過你,再敢打我姐的主意,可就沒這麼便宜的事了!"兩人索性等到天亮,才大搖大擺的離開,家中還有一出好戲正等著她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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