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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是我的朋友嗎?

其實,我一直對于朋友這個詞語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感覺到由衷的敬畏,就好像我敬畏著這個令人神魂顛倒的塵世一般。

朋友可以是世界上對你對好的人,卻不一定在身邊,而是你需要的時候,自備干糧如同土撥鼠從地洞里面不期而遇一般的冒出來,朋友可以和你一起喝大酒,茫了之後幫你罵sb的人,可是,朋友也可以是身邊一群口蜜月復劍的小人,流氓假仗義,在飯桌上拍著胸膛,貌似天下老子第一有義氣,卻怎麼也不肯喝下一杯酒水。

相對于廖安而言,蘇寧不是我的朋友。

相對于蕭容而言,蘇寧是我的朋友。

相對于北京城市中,這密密麻麻的2000萬眾生,我們頭頂著同樣一片藍天,呼吸著pm2.5爆表的空氣,喝著同樣的水源,相逢相遇卻不相識,與他們相比,蘇寧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我的閨蜜。

即使她現在已經嫁做商人婦,成為上流貴婦,戴著巨鑽婚戒,挎著愛馬仕出街,可是我依然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那張美麗的臉蛋,天鵝一般優雅的身材,演戲敢打敢拼,粉腿劈叉,俠女舞劍,敬業守時,並且從來不鬧緋聞。

蘇寧是一個我相當佩服的女人。幕前拿得出手,幕後上的了床,每次以為她都死挺了,可是,不過久,她就可以在男人的身上重生,猶如一只得道成仙的野狐狸精,——不吃人心,會老,會死。

勛世奉問我,蘇寧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他不會因為我的回答而改變他的做法,也沒有期待我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只是,我還是點了頭。

是的,她算我的朋友。

狗肉朋友也是朋友。

雖然,她可以忍受千里之外的女人成為皇後,卻無法忍受我家的母雞比她家的母雞多生一個雞蛋;如果我出事了,她會幸災樂禍並且逃之夭夭,如果她心眼再壞一些,她還會落井下石;她和她們家的老夏坑過我,害過我,差點讓我身敗名裂;可是,她的每一場酒會都會邀請我參加,出手豪爽,幾百萬的offer只想讓我給她拉皮條……

孽緣也是緣。

我經常在背後罵她是bitch,可是,就如同徐櫻桃對勛世奉,這難道不是一種另類的贊美?

勛世奉不再說話。

我拿出手機,在上面打字,後來想著他不喜歡看中文,所以全換成了英文︰廖安還在上面。

他說,「我已經讓人照顧她了,不用擔心。」

我點頭。

一陣沉默。

我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的向下跳躍,當跳到了73層的時候,電話忽然震動,我一看,是廖安來電。

我劃開電話,廖安上房揭瓦的聲音破空而來,——「alice,alice,喬深出車禍了!!你到樓下的停車場等我!你沒有喝酒,你開車,我們去醫院!!」

我對面的男人照舊一言不發。

于是,我趕緊在手機上打字︰我需要去醫院,需要等廖安,所以,不能讓你送我回家。不過,謝謝你。

我把手機給他看,他也沒有看。

他那雙藍色的眼楮看著銀色的電梯轎廂的門,充滿了金屬質感,好像一個倒影在鏡子中看著自己另外一個倒影。

最後,他說,「我送你。」

沒有情緒的聲音,並沒有賦予listener拒絕的權力。

這是一個異常詭異的場面。

廖安踩著10公分沒有任何防水台的高跟鞋從et酒店大堂搖曳生姿(其實就是喝多了腳步不穩)的走出來,我在外面等她,她一一見我趕緊把手中的htc蝴蝶拿給我看,屏幕上顯示的是gps地圖,標示著醫院的終極位置。

廖安說,「親愛的,你看一下地圖,咱們從三環走,現在已經不堵車了。要是再堵,我tmd的就自殺!」

我搖了搖頭,比劃了一下,說不是我開車,有人送我們。

說著,比了比我身後。

因為要橫穿市區,所以勛世奉今天的座駕換成了一水黑色的梅賽德斯,不能太招搖,只留下三輛車子。

廖安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徐公子進化成擁有國際**精神的五講四美好青年了嗎?……吱……」

車門打開,勛世奉走了下來。

廖安好像陡然安靜,好像一只優雅的水禽被一下子卡住了脖子,因為聲音被消滅的太突然,還留下了一絲尾音——吱!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然後,又看了一圈。

勛侍奉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對廖安說,「廖小姐,你好。」

廖安的意識進入潛意識區域,她反射性把手伸了出去,與勛世奉的手指交握,然後反射性的抽回,然後她另外一只手指點了點天空,表明頂樓正在盛開的康斯坦丁的酒會,隨後,似乎感覺不對,又點了點我,最後,她哦~~~~了一聲長調。

她說,「勛先生也在北京!我以為只有加百列•里德先生過來參加酒會了呢!您去醫院,是不是也得到那個消息了?」

勛世奉沒有說話。

廖安說,「喬深出事的時候,他開的車子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不過消息被封鎖了。……是您的弟弟,勛暮生勛先生。」

我吃驚!

但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抬起手,捂住了嘴巴,就像所有的動物在受驚過度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路上,車子中的氣氛異常沉悶。

勛世奉不說話,我不能說話,廖安喝多了不想說話,她喝了一瓶子chateldon礦泉水,對勛世奉表示了一下感謝,也就沉默了。

我抓著手機的手指不斷抽緊,縴薄的手機被抓著翻來覆去的。

忽然,勛世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用力抽了出來,動作之大,讓坐在副駕位子上的廖安驚詫!她回頭看了看我,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迅速轉頭看著玻璃窗外,那一道一道迅速滑過,不可捉模的夜燈留下的光的痕跡。

這是那家極其重視患者**的國際醫院。車子一停穩,廖安不等有人過來為她打開車門,自己一推開前門,趕緊下車。

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simon啊,對,對,我們到了。喬天王怎麼樣?你們et的公關部有沒有到場啊,有媒體嗎,危機公關的對策想好了沒?alice?哦,她也到了,對,我們馬上進去,……對了,勛先生呢……哦,是這樣……」

車子中,只剩我與勛世奉。

氣氛猶如已經凝固。

我要推開門,他攔了我一下,「等一下。」

隨後,他的保鏢為他打開了車門,他下車。單手扣住西裝,圍繞車子走了半圈,來到我這邊,為我拉開了車門。

他說,「下車吧。」

走進醫院。

simon張和廖安都在,喬深還在手術台上,可是,令人極致的意外的是,勛暮生也在!他就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外套隨意扔在一旁,他身上的白襯衣已經皺了,扣子解開,露出大半個胸膛。只是……左臂上的布料被剪開,包扎起來,纏著一層白色的醫用紗布。

他坐著,在與廖安說話,口氣極其不順,「simon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也就算了,你叫她做什麼?她現在身體很糟糕,嗓子又倒了,就算過來也不能幫忙,只能添亂。」

廖安拿著一瓶子農夫山泉,灌了灌了,再說話,「勛七少,您是alice男朋友,出了事不告訴她,你覺得她回家看不見你,不著急啊?什麼事別都想著自己,想想別人!」

勛暮生冷笑,「她為我著急?……哼……」

他似乎好像听到了什麼笑話,鼻子中冷哼出的聲音,然後抬頭,隨意轉了一下頭,卻看到了我,眼瞳中是相當意外的神情,隨即,逐漸變了,顯得很柔和。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趕緊走過去,先是看了看他的手臂,從包扎手法上來看,傷口已經被處理的相當專業了,我張了張嘴巴,想問是怎麼回事,可是又無法發聲,于是,趕緊把手機舉起來,要打字問他,勛暮生卻攔住了我。

他說,「今晚有飯局,關于et下一個涉及到5億資金的一個商業化的電影,喬深是主角,我喝了酒,所以他開車。我們開上在高架橋的時候,對面行駛的大貨車沖過來,本來應該撞我,只是喬深反轉了方向盤,所以……」

我張了張嘴巴,用口型說,喬深會死嗎?

「不會。」勛暮生說,「不是那麼嚴重的車禍,只是……我怕他身上受傷,他畢竟是藝人。而且,他救我一命,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記得勛世奉說過,姓勛的人,是有仇必報,有恩必償!

我點了點頭。

只是想著,以後再彌補也不圓滿,喬深千萬不要出大事才好。

周圍一片寂靜。

所以,那個人走進來的時候,腳步聲就格外明顯——叩,叩,叩,皮鞋扣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而精準的節奏感,顯得剛強果毅,絕對不拖泥帶水。

勛暮生原本柔和的眼神霎時凍結。

他微微側臉,看著我身後走過來的勛世奉。

他用英文問他,「arthur,why……youarehere?」

听說,人在具有強烈情緒波動的時候,會使用他的母語,就是那個,刻在他大腦中,最接近潛意識的語言。

勛世奉則平淡的說中文,「你受傷了,先回家。」

勛暮生看著他,將我微微推開,他說,「我的員工受傷了,我需要等待消息。」

勛世奉,「我留人在這里。」

勛暮生,「……」

勛世奉,「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兄弟兩個之間,彌漫著濃烈的powerstruggle氣息。

良久,勛暮生忽然一笑,說,「好,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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