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itisnotfairytale
如果有人問我,《世界的盡頭是楊村》這部戲我最喜歡哪個場景?
那麼我一定回答,就是現在這個。
我穿著灰土布色的棉襖,手中拿著一把手槍,對準一個身穿日軍軍裝的朝鮮族人金正賢眼神冷漠的說,「你們不是覺得你們忠貞無比堅強不屈嗎?怎麼被日本人抓了壯丁不剖月復?還穿上這身黃皮跑到中國來禍害我們無辜的老百姓?我代表人民、代表黨,槍斃你!」
然後,啪!啪!啪!!
三聲,那個朝鮮籍的關東軍當即被我爆頭。
那個場景我可是連個蹦都不打,一條就過。我本來以為這樣的場景也就只能出現在片場里面,可是,現實粉碎了我的想法。
徐櫻桃載著我從冉莊回帝都,開著他那個像個科技怪獸一般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以190公里|小時瘋狂速度狂飆,最後在即將進入收費站的時候被攔截了下來,一個年輕的像一塊小女敕肉一般的警察穿著明黃色的熒光衣,用白手套攔住了徐櫻桃的車子,莊嚴肅穆的說,「京x06xxxx,你超速了。我代表人民代表黨,罰你300塊錢!」
徐櫻桃眯縫起來眼楮,眼角掃了一下那個女敕肉一般的小警察,拿腔作勢的用手指指車子前面說,「你沒看到我的車牌號嗎?」
警察工整的又敬了禮,說,「沒有,你的車牌號被你用膠帶擋住了。」
「kao!」徐櫻桃大叫,「那你怎麼知道我的車牌號的?」
「因為你車子後面的拍照沒有被擋住。」小警察咧嘴一笑,一行白牙非常干淨。
徐櫻桃大怒,「我是問你知不知道我這個牌子是什麼意思?這可是連闖北海都不用報備的牌照,你居然給我開罰單?上次我爹的司機被攔,他就隔著窗戶扔出來自己的駕照,還是你們頭兒自己親自跑過來還了他東西,這些你不知道嗎?」
小警察異常淡定的開出了罰單,遞給櫻桃哥哥,「我當然知道,這些特殊牌子的代表的意義,我頭上班的第一天就有前輩諄諄教導過了。不過,我還相信一句話,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當然這話有些重。這是罰單,你可以選擇‘親自’到交警部門繳納,或者選擇銀行、網上銀行,都可以。」
他遞過來那張黃色的罰單。
我以為徐櫻桃會像他爹的司機那樣二,傲慢的扔出自己的駕照,然後從警察面前風馳電掣般的駛過,不過他到出乎人的意料,他伸手扯過罰單,嘴角還噙著笑,隨即像他那個爹的二貨司機一樣,隨手扔出去一個東西,是一張寫著他私人手機號碼的名片。
「小子,有點意思。」
徐櫻桃戴上墨鏡,車窗玻璃慢慢升起,「上面有我的電話,等有空了,我請你喝大酒。」
我怕狗仔偷拍,一直戴著蛤蟆鏡,捂住嘴巴,直到車子緩緩進入順義高速的時候,我才松了口氣,「車厘子,下次我自己叫出租好了。你開車太不守規矩,性子又野,兼之你的身份既是又官又富,這萬一出了事,讓媒體咬住了外加曝光,你肯定會被保護的,我這樣的斗升小民下半輩子就得自己吃自己……當然,這還不是最慘的,更慘的是,我也許得到一個拿著人生當蘿北吃的鬼地方渡過余生,……」想到這兒,我居然不寒而栗的打了個冷戰,「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徐櫻桃一句話不說,只是腳下踩足了油門,一路飆到t3航站樓。他的豪車完美的剎在停車帶上,隨後踢我下車。我趕緊挽住了我的包包外加扶住墨鏡,像一個特務一樣四周看了看,這是到橫店最晚的一般飛機了,順義寧靜的像一塊紅棗阿膠。
我,「那我走了,回來你不用接我了,我讓公司……」
他砰的一下扯上了車門。
「滾!」
誒,他生氣了。
我上了飛機就關機了,半夜進了劇組,他們正在趕拍康熙爺在暢春園病逝,老四在病床前繼位,以及八、九、十這幾個阿哥質疑嗣皇帝是否擁有合法的繼承權的大爭斗的戲碼,沒有我的事,我正好可以休息一天。
第二天,我趕了20個小時的戲,全是後宮中各位小主為了能夠睡雍正爺而往死里掐的戲碼。
……
一個太監捧著一個上面蓋著陝甘總督的紫色大印,還有核桃大的字寫著‘八百里加緊飛奏’的字樣的油紙包,趕到年貴妃的住處,大聲的討賞般的說,「回稟娘娘,西北大捷了!咱年大將軍平定了西北戰亂,為皇上,為祖宗的基業立下大功了!」
場景中的年貴妃是雍正爺大將年羹堯的妹妹,後宮自皇後之下的頭把交椅,平時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不倚仗娘家哥哥的勢力橫行霸道,其實是一個狠角色,我飾演的弘歷的娘就被她暗算過,不但掉了肚子里面一個已經成型的男胎,還因為不小心犯了皇帝的忌諱而被貶到娘貴妃宮里種小蔥。
今天的戲是年貴妃剛處置完一個最近得寵的宮人,把人家的一副花容月貌打成了狗頭,正想著怎麼跟皇帝交代呢,這不,年羹堯在西北打了大勝仗的她完全不用交代了,直接等著雍正爺的恩旨,賞了一堆珠寶黃金,還成了皇貴妃。
我飾演的弘歷的媽正抱著一布包蔥從後面走出來,與討賞的太監撞了一下,他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然後那個太監見我是貌似不得寵的女人,就損了我一句,「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錢貴人啊,您不在後面的園子里面好好伺候花花草草,跑到前面擋奴才的道兒是怎麼回事?擋了奴才不打緊,畢竟您是小主,我是奴才,可是擋了貴妃娘娘的喜事,那就是您的不是了。」
我趕緊叫屈,「孫公公,你誤會了,我只是從後面拿一些蔥去廚房……」
這個時候,娘貴妃一身光艷的走出來,因為雍正爺不在跟前,所以她也沒有往日那種偽裝,踩在花盆底上還能飄過來,用輕柔的聲音說,「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