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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bbc新劇夏洛克中那個黑色卷毛的阿福擁有一張女王面孔,以及極端控制欲和權力欲的哥哥mycroft一樣,勛四少不直接駕車,他發了一個長得如同vogue雜志里面那些雌雄同體的男麻豆一樣的人物,開了一輛黑色的梅賽德斯,異常低調的把我從龍蛇混雜的大巴站撿回去,當然,如果不算我腳下踩的白色的西伯利亞虎皮的腳墊,這的確很低調。

我坐上車就給徐櫻桃發了一條短信,「我到保定了。」

他給我回了一條,「知道。對了,記得回來的買一只燒雞。……還有直隸總督府對面的糖葫蘆,記住,買李鴻章喜歡的那種,我對曾國藩那個湖南伢子偏愛的口味沒有興趣。lol.」

我,「這糖葫蘆還分李鴻章的和曾國藩的?」

徐櫻桃,「嗨,其實就是紅豆沙跟綠豆沙,李鴻章不是紅頂子嘛,所以是紅豆沙。」

我暈!

我,「曾國藩也不是綠頂子!!」

櫻桃,「whocares」

我仿佛看到了他玩世不恭的攤手。

怒。

……

外面起了霧。

當我正在用我的手機給徐櫻桃gps一下他的李鴻章糖葫蘆在哪里買,車停了,我下意識的想要開車門,可是門卻在我這個位置被鎖住了,車子另外一面的車門被打開,那個擁有著雌雄同體般迷人美貌的司機站在車子外面,他抬起手,擋住車頂,防止坐進車里面來的人踫到腦袋,然後,我看到勛四少穿著一身鋼條一般消瘦的黑色西服坐了進來,他袖口上兩枚鑽石袖扣熠熠生輝。

車門在外面被司機關上。

我忽然有一種幻覺,放佛我置身在一片植物瘋狂生長的湖水邊上,周圍彌漫著霧氣,這里看上去美極了,可溫度卻極低,那層霧水似乎隨時都能成為璀璨的冰塊,把所有人都冷凍起來,讓我們手拉手,共同永垂不朽。

車內一層死一般的靜寂。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善于社交的人。」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他忽然說。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他。

他看著前面,可是眼神很空,似乎透過前面防彈擋風玻璃看到不是城市華燈初上的夜景,而是一片荒草一般的原野。

我手中還拿著已經敲打好,尚未發出去給櫻桃的短信。

我把手中的手機按黑了。

安靜的听他說。

他卻不說話了。

我覺得似乎該我說話了,于是我說,「四少,您不用成為一個善于社交的人,整個世界都是您的。所有人在乎的似乎應該是如何取悅您。」

他笑,「我忽然明白為什麼lance要付錢讓你在我的面前充當他的女朋友了。」

我感覺手中的手機似乎開始咬手。

我,「四少,我想,這可能有些一些誤會,我和七少……」

勛世奉微微側過身體,我看我這邊的車窗玻璃上看到了他那張極其俊美的臉,因為印在玻璃上而顯得有些不真實,就好像外面那些媒體,竭盡所能拍攝到他那些模糊的照片。

他說,「alice,我喜歡直來直去。我弟弟lance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他。也許他有些,……嗯,我可以說,他有些逆反,不過他絕對不會愚蠢。他不會和一個沒有任何身家、很容易被人收買的小演員墜入愛河的。」

我,「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不會……」

「不,不,alice,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勛世奉眉尖微微皺起,「似乎我沒有表達清楚,我並沒有責怪你,而相反,事實上你們現在的關系讓我很安心。」

「四少,我不明白。」

他笑,「你是聰明的姑娘,你應該明白的,人類的感情、以及由于這些感情而連帶著產生的糾葛才是最難以控制的風險,如果你可以保證你們之間只有金錢的交易而沒有其他……,我給你那張黑卡,我可以為你買單。」

也許我應該怒目拍案而起,然後大叫一聲‘停車’!,最後,我從勛世奉的這輛外秒低調,其實也很低調的防彈車上下來,沖著他大罵——「收起你的臭錢!老娘不是出來的賣的!!」

這場劇情的結尾應該是我憤然離開,一分鐘之後,我應該打電話給遠在倫敦的勛暮生,向他進行長達4個小時的血淚控訴。我得到七少的安慰,然後他從英國飛回來,我們擁抱在機場,happyending.

我會這樣做嗎?

顯然不可能。

人類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在一份美艷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的愛情和無盡的金錢之間,只要智商比小灌木叢(喬治•w•布什)高一些的正常人,似乎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可是……

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一種類似傷感、絕望或者其他什麼的負面情緒如同黑色冰冷的絲,一點一點從我的心口爬了出來,纏滿了我全身,就在這一刻,我似乎在看到攝魂怪的哈利波特,我感覺我的一生都沒有任何希望了。

勛四少,「alice」

我連忙說,「我答應。」

勛四少,「可是你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拒絕,你表里不一。」

我,「給我一分鐘,我馬上可以做到表里如一。」

我低頭,給徐櫻桃發了一條短信,「讓李鴻章糖葫蘆見鬼去吧!!老娘沒空!」

按了send鍵,感覺似乎好一些了,然後我又從錢包里面拿出了那張黑卡,我捏在手中,反復掂量,直到我感覺到它撲面而來的霸氣和象征得沉甸甸的,比黃金鑽石還要重的分量,我終于表里如一了。

我抬頭沖著勛四少笑,讓他覺得我被他購買的是在很心滿意足。

我听見勛世奉說,「其實,我並不想讓你討厭我。」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並不討厭你。不說別的,你是個很難讓人討厭的人。」

勛世奉,「是嗎?多數人似乎並不這樣認為。我看的清楚他們面對我和背對我時候的面孔,太清晰了,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他們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一堆金光閃閃的儲備黃金。」

我忽然想到自己,當時去花旗renew我的黑卡時候,看到的那個經理的那張臉,我也樂了。

他,「你笑什麼?」

我看著他,「我也知道別人怎麼看我的,尤其是我拿這你的那張黑卡時候的樣子。」

「哦?」他似乎表現的饒有趣味。

我,「中文肯定是賤人,而英文就是bitch!」

說到這里,勛世奉居然也笑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好像一只慵懶的獅子。

良久,他說,「我受傷那件事,多謝你為我隱瞞。我不希望lance知道。」

我,「不用謝,我拿了你的錢。」

他笑著點了點頭,「好。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長者賜,不敢辭。

可天知道,我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我卻說,「我第一次來這里,什麼都不熟悉,四少不要為難我。」

「譚家菜吃的習慣嗎?」

我連忙點頭,「好啊。」

于是,我在一間紫色檀木構建的屋子里面,好像當年威風八面的李鴻章李中堂一般,細細品嘗了黃燜魚翅和清湯燕窩。

然後,我很熱情的向勛四少表示了感激,並且堅持說我第二天一早就要拍戲,並且不想驚動別人而謝絕了他派車送我,我自己做了夜車回片場。

途中,我還拐彎去了直隸總督署給徐櫻桃買冰糖葫蘆。

等我回到片場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徐櫻桃睡眼迷蒙的出來撒尿,見我回來了,他嚇了一大跳。

「你,什麼的干活?」

我拿出一包裹了糖霜的比糖葫蘆,「糖葫蘆的干活!」

「嗨!是你啊!」徐櫻桃提著褲子,揉了揉眼楮,「不聲不響的,老子還以為是女流氓偷襲我呢!」

我覺得自己連跟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把東西扔到他的懷中,轉身要回屋子睡覺,他卻拉住了我,「你等一下。」

說著,他回自己的屋子,拿了一個快遞盒子回來。

「喏,給你的,快遞,今天剛收到,是從英國送過來的。說起來,現在的快遞公司夠牛b,連這里的窮鄉僻壤都不放過,好了,東西全須全尾的給你了,我睡去了。」

我打開,里面有一個白色的小紙片,上面只寫了一句話——foralice,yourslance.

我拿開了紙片,下面是一朵花。

嬌艷盛開的英格蘭玫瑰,被包裹在璀璨的人造琥珀當中。

因為已經死去,所以,它會以一種人的美艷,怒放到時間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誒,經歷了長達一個多星期的發燒,和家里斷水斷電的郁悶時期,這章終于出來了,我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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