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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說有恩必報連曦微微放下心來︰「不用和我客氣,殿主往房里放張小床就好。」

既然是報恩就像之前在赤月教那樣在房內多放張床不就行了。

「不妥,」慕白衣將她按在床上,搖頭,「會破壞這個房間的美感。」

在她想著這與美感究竟有何關系時慕白衣已挨著她在一旁躺下,瞬間讓她渾身僵硬起來︰「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殿主大人這樣與小女子同臥一榻有些不妥吧。」

如果不是身上酸軟無力她早就逃了,上次落水後在客棧那是萬不得已,之前在赤月教時他們也只是同房並榻,對于他此時做法甚是不解。

「有何不妥,」慕白衣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心情很好的模了模她的腦袋道,「若非上次落水還不知道抱著少教主的感覺不錯,軟軟暖暖的。」

連曦掙扎︰「我是人,才不要給你當抱枕。」

「這樣啊,」慕白衣想了想,拉著她的手搭上自己腰間,「那在下給你當抱枕好了。」

無論他們誰當抱枕,結果不都是一樣的?

知道此刻與他再討論這個問題已沒什麼用處,只得一動不動當起人形抱枕來。

剛開始心中很是不願,沒一會兒便改變了看法,抱與被抱原本便是相互的事,談不上誰比誰吃虧,暫且把他當做溫柔似水的白衣美人還是可以接受的。

如此一想連曦心中不快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心安理得的在對方腰上模了幾把,在被慕白衣掃了一眼後才慢吞吞的把手收了回去,閉了眼,加上確實有些困倦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第二日,身邊空空如也,發現身上力氣都回來了的她不由暗自大笑幾聲,現在這張軟軟的大床是她一個人的了。《》

興致不錯的在上面滾了幾滾,直到踫到肩上傷口才想起自己傷愈還不能做劇烈運動,揉了揉肩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跳下床去。

回頭見原本平整的床單被她弄得亂糟糟的,閑著也是閑著便決定動手勞動一番。

把床榻整理好忽然看到里側挨著枕頭放著個約一尺長吊形木匣,好奇之心引著她去打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另一方面又覺得人家主人不在的時候隨便看他的東西貌似有些不太禮貌。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慕白衣回到了房中,見她盯著床上那木匣,微笑著將那木盒遞給她道︰「少教主想看便看,這里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就不客氣了,」連曦將木匣放膝上一手將其打開,接著忽然愣住。

只見里面放著一只人形陶偶,陶偶的頭發有著兩個很有個性的尖尖,一雙略夸張的大眼楮,一手屈起放在腰邊一手高舉直過頭頂,那造型瞬時勾起了她遠去的記憶。

見她這樣慕白衣將陶偶從木匣中拿出,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過,眸中升起暖意︰「是不是很可愛?」

「可愛,」連曦木木的將視線從陶偶轉到他身上,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黃河黃河!」

然後滿臉期待的緊緊盯著他的眼楮,等待他的回應。

慕白衣對上她的視線,略帶疑惑的眨了下眼楮︰「黃河?」

連曦連連點頭︰「黃河黃河,長江長江!」

見他依然一臉迷茫,隨即指著那陶偶不解的問︰「你若不是穿來的這里怎會有阿童木?」

這陶偶的造型分明就是阿童木,若非與她同是穿越而來又怎麼知道阿童木?」

「原來這個小女圭女圭叫阿童木,」慕白衣面上浮起笑意,「多年前我曾得到一幅畫,見畫上人甚是奇異特別便讓工匠按照那畫做出了這個陶偶,黃河長江是哪里的河流?灕越只有青江涇河從過黃河長江。」

連曦原以為遇到了與她有著相同遭遇的人,知道他不是後隱隱有些失望,垂頭道︰「要是可以見一見畫的主人就好了。」

「若喜歡,這陶偶送你好了,」慕白衣將木盒塞到她懷中,「畫主人身故多年,你是見不到了。」

「我不要,」連曦把木盒放回原位,揉了把臉道,「你將此物放在枕邊想必很是珍愛,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過只是有些驚訝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

「為何驚訝?」

「秘密!」

語罷,飛也似的一溜煙兒出了房間,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找東西吃才是正事。

雖然那畫的主人已死最起碼她知道了在這個世界她不是孤獨一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或許還生活著其他和他一樣穿越而來的人,如此一想便釋然了。

填飽肚子在殿中閑逛起來,早晨的微風中夾雜了絲涼意,直吹得她神清氣爽。

正走著忽見抱著厚厚一摞書的小岩迎面走來,正閑得無聊的連曦迎上去將書抱了一部分過來︰「我來幫你。」

小岩忙道了謝,兩人並肩而行,時不時朝她瞄一眼,直看得連曦渾身不自在︰「我臉上開了花兒?」

「沒,沒什麼,」小岩忙收回視線,專注的看著前面的路。

雖然他說沒什麼可連曦卻總覺得其中有古怪。

正蹲在院中一角念念有詞的拓跋微見連曦和小岩一同進來,用拂塵撢了撢身上塵土笑著接過二人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石桌上,夸獎了連曦一番,然後便自豪不已的說起慕白衣來,說他們殿主如何潔身自好,這麼大年紀還妻清涼殿上下都很著急,如今終于開了竅知道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爾爾。

連曦忙找了個理由從那院中跑了出來,無奈感嘆,不好,那拓跋長老一定是誤會了她和慕白衣的關系,不然怎的什麼都和她說,連無後為大都扯出來了。

「姑娘真像在下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話怎諜著這般耳熟?

回頭只見絲竹正和兩人並行走著,其中一人正是他們赤月教的專用醫者——細辛。

想起那話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曾與她說過,不由明白過來這不過是他搭訕姑娘的一種手段啊。

「師父!」細辛身邊的蘇小沫見到連曦兩眼一亮,歡呼一聲朝她奔來。

連曦很是意外,「你和細辛怎會來這里?」

「師公布置的課業實在難以完成,恰好細辛姐姐要出來尋你我便隨她來此處投奔你和爹爹了!」蘇小沫抱著連曦的胳膊蹭了蹭道。

投奔她還說得過去,不過爹爹,「你爹現在在哪里?」

一旁的絲竹此時插話進來︰「連曦姑娘問得可是蘇明城蘇夫子?他前些日子剛在葉城開了間私塾,現在忙得緊,只能把他的女兒帶這里來了。」

蘇明城何時成了教學的夫子?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小沫知道瞞不過,戳著手指道︰「那天你去救爹爹的時候好看哥哥跟我說要爹爹來清涼殿,說這里可以庇護他,爹爹來這里替好看哥哥報了平安,然後就去開私塾當了夫子。」

沒想到連她的徒弟都比她知道的多,連曦倍覺打擊,扭身便走。

見她欲走一直沉默著的細辛忽然啟唇道︰「有琴走了。」

她的話瞬間將連曦定在了那里,回過頭︰「走了?」

「前幾日有位叫晉楚的公子來到教中,有琴便與教主道了別隨那位晉楚公子去了京城。」細辛開口答。

「哦,」連曦淡淡應了聲轉身離去。

袖中拳頭緩緩握緊,又是晉楚,這個人是和她有仇麼?帶走有琴不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斜靠在軟榻上慕白衣見連曦垂頭無精打采的回來,眸中帶了絲笑意問︰「溜達一圈終于想起回來了?」

連曦奔到到榻邊抓住他的衣袖問,「那個叫晉楚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有琴帶走?」

听到晉楚的名字慕白衣眸中笑意收起,將她拉到身邊安慰︰「莫擔心,晉楚手中有化雪丹,或許只是想醫治他的眼楮也說不定。」

說到化雪丹,連曦想起眼前這人身上貌似余毒,隨即有些擔憂道︰「沒了化雪丹你怎麼辦?」

「天下解毒之藥何其多又非化雪丹一種,」慕白衣面帶笑意道,「少教主之前能為有琴公子到處尋藥,不知在下有沒有機會享受此等待遇。」

「好,」連曦點頭,「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告訴我什麼藥能解你身上的毒,我去幫你找。」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想起一陌生男子的聲音︰「屬下有事稟報。」

聞言,慕白衣從榻上起身,將書塞到連曦手中︰「乖乖等著,我很快回來。」

誰要等他,連曦撇撇嘴,見他離開垂下頭暗自嘆氣,有琴從過遠門不知現在過得好不好,那個晉楚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將有琴拐了去,實在可恨,下次見到他絕對要好好與之理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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