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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六章 後事

翻閱著手上的魂卷,似是明白了閻君的話。

福玉娘的遭遇確是與那花心的屠戶有些相似的,不過卻又不盡相同,她是被與她有牽連的男子陰謀陷害,而她所謂的夫婿杜子美,不過是扮演了個棋子的角色,可到底誰才是她心中最重的那人,竟也讓我吃不準主意了。

在她身死之後,敖鄂也追著她來了,可她們卻在黃泉路上分散了東西,這一點,當初設計一切的敖鄂是否會想到呢?

我本以為福玉娘已經身死,那麼夏回的混卷便暫時結束,只待福玉娘圓燈之後,書下另一段憂傷,便可以封卷束之高閣了。

隨手放下了混卷,輕揉著額頭,窗外有和緩的風,雖然幽池之中四季相同,但也有專門負責歷法的長使,倒也明了現在是什麼時節,算算日子,她與春歸是同年所進的幽池,不過卻分了春夏,春歸之卷已經完結,現在也該是夏回圓燈的時候了,可細觀魂卷,我到認為她是該找敖鄂結束她的劫難的,可敖鄂追誰著她身亡了,現在到似乎有了別樣的刁難。

我還是糾結的候,窗口溜進來的風吹開了桌面上的魂卷,後面居然還有滿滿當當的字,原來是我粗心了,只顧著替夏回憂傷,卻忘記了每一個魂卷都會記錄些憂傷的女人身後之事的,再去翻開,卻是別樣的驚詫了。

敖鄂殉情而亡,他與福玉在一夜之間雙雙故去,這等震撼之事是比福玉娘終要嫁人了令人更加的無法忽視,也不過一夜的光景,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開了哭又笑的,也少不了些當新鮮奇聞來說的,關注程度不亞于國喪。

最令人稱奇的是憑借敖鄂一個布商賈,他才入殮,景帝竟會親自去吊喪,且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敖翔獨自守在靈堂之內他們整整在內里一個時辰,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後景帝還朝敖鄂謚號敖親王,乃王侯封爵頭等上位,恢復白家清廉之美譽,賜封白父為廉勤公,賜白如玉為天下第一才女同封為敖睿王妃,許葬皇家陵園!

天下恍然原來這敖鄂是皇室之流落民家的後人,景帝胞兄!

敖翔承襲敖之位並不入朝參政。他所要做到地便是把敖鄂與福玉娘手下所有地產業承襲下去便可。不過民間已得知家產業本為帝王家產。敖家此後便算得上位皇商了。

福玉娘已被分封了子美是不敢再去覬覦了。惶惶如喪家之犬日流連與靈堂之外。不分晝夜!

敖鄂與福玉娘停喪七日方下葬。下葬當日。誰也不曾想到。新科狀元竟撞死在了刻有夫妻墓志地石碑之上。只留遺言。尸骨若不得陪伴福玉娘左右。便折了他地發。留待伴香魂!

景帝顧念其真心實意。另闢小墓與敖鄂大墓側安葬了司徒罐!

半月之後。皇城外荒山背陰坡。有人發現一具面露驚恐。身上衣衫盡除。污穢不堪地女尸。經由仵作勘驗。證實其因多人強暴而亡!

後有見過此女地傳言。最近時常見此女與街邊徘徊。發絲粘結。衣衫髒污不堪。偶爾以路邊棄物與野狗殘渣為食。神情似乎有些問題。每日口中念叨著︰「讓你不愛我。我是什麼人。我是王家地小姐。是王倫最疼愛地女兒。是要進宮當皇後地。我處處比那個野女人強。可你不愛我。你利用我。好。我讓你利用我。我要讓你傷心。讓你也嘗嘗我所受地痛苦……」

再追根下去,得出結論,此女正是與福緣客棧的杜賬房勾結勒死了福玉娘的王凝蘭,她從福玉娘身死之後,被敖翔所擒獲,抓去見敖鄂,竟恐慌過度,後嚇出了腦子混沌之癥,無人敢治,春香樓的老鴇本念著王凝蘭是她的搖錢樹,可听了景帝賜封之後,路遇王凝蘭,也當不曾認識一般的別眼閃過!

至于杜子美,景帝倒並未追究了他的責任,後一次敖翔不解,輕言出口,「聖上,您為何不斬了杜子美?」

景帝只是但笑不語,後敖翔出宮回府,隨行太監遞給他一封用尋常信封寫得書信。

回府之後,敖翔與密室之內拆開,信上只寥寥數語,並未有密旨的意思,只與平日叔佷通信一般無二︰

歿,時間萬物必經之道,對罪大惡極之人,歿也過是一次結束,相較于痛快之歿,留其殘體,日日受思念噬心之苦,惶惶不可終日之躲藏,方才是最重之懲處!

敖翔展信讀後,腦海中浮現的便是景帝那似笑非笑的臉,再讀就愈加覺得有理,三讀之

子汗然,卻原來杜子美此刻並不是他最該惦念著的強

杜子美去了哪里,敖翔是不知道的,初期他還有景帝不追他自己就派了黑衛追殺他的念頭,後慢慢的發現,自王家垮台之後,黑衛的勢力便愈加的單薄,直到他興起了動用的念頭,才當真的發現,他能用之黑衛,也只剩下些可以保護了他性命的幾人,後從敖權口中得知,黑衛全數歸于景帝所有,就連護衛在其身側的幾人也都听命與景帝,若是沒有敖翔意思與景帝相同,他們便不必報告景帝,直接按照了敖翔的吩咐去做,若有了相悖之處,選擇不必敖翔費心就知道結果了。

敖翔初期倒是有些怨恨著自己的親叔叔的強勢,隨後也就釋然了,自己只要不養黑衛,安安心心的當個商賈,景帝倒也給了他許多方便,他可以在天下第一的商海脈絡中呼風喚雨已經足夠!

後來常常听說有人瞧見一個衣衫襤褸,腿腳不靈便的乞丐在皇陵外徘徊,敖翔听完之後心緒飄揚,他知道那人是誰,平常日子他時不時的出現在皇陵之外,但每逢初一十五,他是必到的。

月中十五,敖翔穿了粗布短衫,扮作皇陵掃墓之人,手執掃帚,來來回回的在皇陵門外徘徊——皇家陵寢,尋常百姓不能隨便入內的,敖翔是皇佷,自是有出入的自由權的,但他明白只有在外守候,才能見到了杜子美。

也是必然,竟真被他遇上了,遠遠就瞧見了那人身穿白布長衫,不過略顯衣衫寬松,遠遠望去,卻似套在了骨架之上一般的,那白衫陳舊,卻漂洗的干淨,與傳聞中的衣衫襤褸並不盡相同,發絲披散著,看得出是才才梳洗過的,他手中執著根毛筆,眼楮只是專注而痴迷的盯著皇陵的大門,並沒有發現了敖翔的存在。

敖翔本是想上前抓住他,他一直都沒放開想追殺了他的念頭,雖然景帝的意思他懂,可是因為這樣一個齷齪的男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福姐姐和爹爹,還是心有不甘,至少他要讓杜子美知道了他的憤怒!

杜子美來到皇陵的門外,呆呆的注了那皇陵外的大門許久,隨後轉過身去,尋到後側的水源,潤濕了毛病,隨後就在皇陵門外打磨光亮的石階中夾層上奮筆直書,口中是念念有詞的,絲毫不理會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翱翔。

寫完之後站起了身子,又呆的看上了許久,待到約模著他寫的字跡風干之後,便又去水源潤濕毛筆,反反復復的整整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天晌之前,杜子美最後一次寫好之後,才轉過身去,好像游魂一樣的飄走。

如此一般,持續了三年,翱偶爾也會來這里看看杜子美的的手書,每次都是同一段文字︰玉娘,每夜深,惶惶然,司徒當以還魂來見守候與你,緣何你不能來見我,我知總一日,我會再見你一面,到時是結束,也是開始!

世俗功利迷的雙目,卻待夢醒之日才發現,世間無悔恨之藥!

你因若宇之字而自下嫁,敖鄂也是時間少見之男子,只我無所成就,他們能追著你去,我卻沒有那等勇氣,去見,身無長處,恐落得個被人恥笑!

我以替人執筆為生,鎮日不離,再見之日,定有所成!

三年後,翱翔再見杜子美的字,驚覺的發現,當真是蒼勁有力了,頗具大家之風範,可他也只是遁隱與世!

待到又一屆春闈之時,翱翔已經名甲天下,他已經定下了當年福玉娘收養的那個司徒舊業賬房的孤女為正室,婚典會在孤女長成之後舉行,他給了理由,只因那孤女為福玉娘所收。

當然,作為敖鄂的經營手段,他同時接納了很多妾室,其中包括景帝送他的兩個官家閨秀,伴君之時,不可太過外露,這點他還是懂的——在最後的日子,敖鄂耳提面授,你可以目空一切,可以行事乖張,可以用盡一切手段保住你的產業,但你不能忤逆了他,世人都道我是天下最善算計之人,可與他相較,差之遠矣!

杜子美還是整日碌碌,春闈,他連看都沒去看的,那塊玉佩最後景帝默許隨司徒罐下葬,對于以前狀元之事不再追究!

不追究,很久之後,翱翔明白,天下讀書者眾,科舉,帝王選賢才之捷徑,更多的卻是令天下悠悠之平民,有一個可以躋身名仕的幻想,安穩文人之心,天下——安大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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