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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五章 殉情

翔現在已經完全懂得敖鄂的意思,他本不是迂駑之人略一盤算王凝蘭和杜子美的對話,心下已經了然事情的大概。

王凝蘭是喜歡敖鄂的,不管她是基于什麼考量,她在敖鄂這場游戲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一個人物,因為杜子美對其有些偏愛,所以敖鄂找上了王凝蘭,讓她假裝成青樓女子,誘使杜子美上鉤,杜子美心性不定,自然逃不過這般算計,呆呆的一頭栽了進去,成為王凝蘭手中的玩物。

最後王凝蘭竟真成了鴇兒,這點或許敖鄂早先也算到了,畢竟他是景帝的親生兄長,年前他去北方的時候,也是受到了景帝之托,一項項都沒有月兌離了敖鄂事先安排好的,那個青樓里的一萬五千兩也是敖鄂命人抬高的價位,單憑著王凝蘭的身子,是遠遠達不到這個價位的。

杜子美在青樓之中的花天酒地是因為福玉娘對其的信任,讓他管理的賬房,那就有如把凶猛的餓狼當成了牧羊犬去放羊一般,他下手容易,惡從膽邊生,沒有與他一起管賬,一味縱容的放任,才會越陷越深。

而王凝蘭卻是利用了杜子美對其美貌和家世的痴迷,再誘之以虛情假意,令其眯住了心頭,甘願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福玉娘,乃至最後又加以看似合情合情的理由殺死了福玉娘。

至于王凝蘭,她真心的喜歡了敖鄂的,不管是外貌還是家世上來說,喜歡上敖鄂的這個人也是很尋常的事情,不同的卻是王凝蘭心計太深。

王凝蘭不甘心只屈就與:鄂的小妾,她想要得更多,可幻想與現實相抵觸了,她發現自己不但得不到敖鄂的正室地位至有可能連個妾室的名分敖鄂也不想給她的,這讓王凝蘭感覺自己驕傲的心受到了侮辱。

更讓王凝蘭想到的卻是敖鄂心中還有個女人,最真心想寵愛著的,並且敖鄂為了這個女人,要出賣了王凝蘭的,作為一個女人,這是莫大的恥辱,何況王凝蘭一直認為福玉娘是比不上她的。

所以王凝蘭要報復,看是因為一個痴情的女子為了愛所作出的瘋狂的舉動在再去看敖鄂的表情和福玉娘嘴角的笑容,就會感覺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正聰明的也只是敖鄂與福玉娘兩個人而已。

福玉早已經看到了危險,所以她要把自己的家業托付給了敖翔,把交接都做得圓圓滿滿,或許她當初也有活下去的憧憬,不然她不會寫下那牆壁之上的榮辱與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敖鄂賭,她贏了子美就會擺月兌了王凝蘭的糾纏與敖鄂的算計,與她一起做一對這世上最尋常的夫妻,或許沒有愛情,但是絕對溫馨,她輸了,命就交給了杜子美走得也無缺憾,甚至是找到了曾經一直期待中的寧靜死了,杜子美也該頓悟了來賠上自己的性命做最後一次的賭注,在福玉娘心中是不會敗的。

敖鄂呢。他用了王凝蘭地愛。主導著她地嫉妒與心腸歹毒。他把杜子美牽在掌握之中。又用自己地算計讓王凝蘭冒險最後一搏。福玉娘死了。就像曾經一直被福玉娘所嫉恨地那場奪家傷夫之痛。再間隔了十年之後。他又步步為營。終于讓福玉娘香消玉殞。或許這才是他地目地。怎樣才能天長地久。唯有如此。情才不變。

敖鄂曾吩咐了敖翔要與玉娘同葬。他知道敖翔能辦得到。就算司徒罐現在就回來了。他也不能阻止了敖鄂給自己身後事做地安排。因為他已經提醒了敖鄂。不管有什麼。他有個叔叔可以替他擺平。對。那樣身份地叔叔。除了起死回生地把戲做不來。天下之大。又有幾人敢對他說個不字。

敖鄂顫抖著身子。他是該成全了敖鄂地苦心。還是要攔下才才體會到地親情。還沒有出聲。淚已先落。

猶豫良久。敖翔也只是雙膝落地。跪倒在了敖鄂面前。只一句話。就明了他地心思︰「爹。孩兒懂您。您放心吧!」

再抬眼。所見便是敖鄂滿足地笑。隨後是緩緩倒下地身子。至始至終都未松開了懷中緊緊地擁著地福玉娘!

「爹——」

一聲長嚎,隨後便是王凝蘭吃吃的笑,「原來你敖鄂也不過是個孬種,你不敢守著活著的福玉娘,你就處心積慮的害死了她,真好笑,男人也要殉情,真好笑,哈哈,真好笑,我要去告訴大家,敖鄂是個孬種,他為了一個女人殺了自己,哈哈……」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注意了王凝蘭

里的表現,她的又哭又笑被更多的人聲壓住了。

「敖大官人……」

天將破曉,鮮紅的婚床上躺著一對男女,男子的手還是緊緊的擁著女子的腰身的。敖鄂本是內功高手,在敖翔說他懂他之時,他自斷了心脈,了結了他充滿了飄搖的一生,終究得償所願!

「玉兒,我們要怎麼才能在一起?」

「除非我死!」

這是敖鄂與福;之間常常有的對話,說者不是無意,听者也很有心,在福玉娘第一次說出這話的時候,敖鄂已經給自己與她兩個人的未來找到了出口,不過,他一直還帶著幻想,他希望這不會真的就是他們的結束。

那年福玉娘入獄,敖鄂親月兌掉了她的外衣,已然立下了外人不曾知曉的誓言︰你或許會有傷我性命的念頭,但我知道就算給了你機會,你也下不得手,你放心,我與你注定宿世糾葛,我允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生不同床死同**!

杜子美是堅反對要把福玉娘與敖鄂同葬,他還在口口聲聲的念叨著福玉娘已經嫁他為妻,她生是獨家的人,死是杜家的鬼。

也過一夕之間,杜子便老去了容顏,現在說他有四十歲了,恐怕外人也不會懷疑,他的爭執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在這個空間里,他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就算:翔知道了福玉娘的死是敖鄂一手導演的,不過杜子美是親自動手的儈子手,若他心里還有福玉娘當初待他的好,他也不會動手。

福玉娘死後,杜子美還明白了,那方他用來殺死了福玉娘的紅蓋頭竟然是福玉娘自己的,那與敖鄂沒有關系,因為那蓋頭滑落在地的時候,杜子美還發現,上面竟然有福玉娘的親筆題字,日期已經是許多年以前——她是真心的要嫁了他的,那字寫著是︰此生與良人共度!

福玉娘與敖鄂的靈堂設了福緣客棧內,夫妻合葬按照禮俗也要雙棺,不過敖翔懂敖鄂的心思,因為分不開他們彼此,所以他要去京城中最好的棺材鋪子定做了合棺,不過他派去的人直接用十六匹馬的車拉回了一口巨型合棺,下人們說,敖鄂在三年前就已經定下了這口合棺,這棺材極其精致,並沒有合縫之處,卻原來是個千年巨樹雕制的,用了五名工匠,整整三年的工期,與昨日才完成,卻沒想到今日便用上了。

听見了下人們的話,敖翔除了哭之外,竟對著棺材放聲的笑,「三年前就訂好了,昨日剛剛完成!爹爹,這世上,還有幾人能算過你的心思去!」

敖鄂與福玉娘的尸身方才入棺,門外急急又進來了一人,那人雙目赤紅,身上還帶著清晨的朝露,直奔著合棺走來,口口聲聲的咒罵著︰「敖鄂你這個小人,你又用卑鄙的手段對付了我,我絕不原諒了你!」

「罐兒哥,你回來了!」

敖翔的聲音低低柔柔,他攔身在了司徒罐的面前,唯恐他饒了死人的寧靜,司徒罐卻是一把推開了他,冷著聲音說道︰「栓柱,我不是司徒罐,我是玉娘的夫婿,司徒若宇,你若還顧念往日你我的情分,就放我過去!」

‘栓柱’這個名字已經漸漸成為了過去,可如今听見了,敖翔還是覺得感動,可他卻無力承受了這樣的情誼,因為他答應過自己的爹,要讓他們同葬的。

「對不起,罐兒哥,我不能讓你去分散開他們。」

司徒罐瞪著眼楮,他是文人出身,這里層層疊疊都是敖家的人,他要硬來,一定就會像遠處那個萎靡不振的杜子美一般,連靈柩都不允許接近的。

軟下了聲音,帶著哭腔,司徒罐妥協的說道︰「栓柱,算我求你,我不會褻瀆了玉娘的尸身,但你總該讓我見她最後一面才是。」

栓柱遲了片刻,司徒罐已經越過了他的身子,靠上前去,棺蓋還未合上,他能清楚的看見了里面福玉娘潔白的衣服和臉上平靜的笑臉,心在看見的那一瞬間揪緊,還未上前,卻感覺到了自己的腰間一動,等到他反應了過來,才發現自己腰間的佩玉被杜子美搶在了手中。

一個大男人,對著個玉佩又哭又笑,「敖鄂沒有騙我,玉娘真的在乎我的,這玉佩是她當初給我的,真的是玉娘給我的!」

司徒罐還想伸手搶回來的時候,卻听見了外面高喊聲,「聖上駕到!」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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