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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九八章 絕望

對著杜子美的動作,福玉娘先是有些模不到頭腦的,子美是一介文人,苦讀聖賢之書十幾年,大概是因為敖鄂的奸計使得他受到了些刺激,現在可能是一瞬間覺悟了,明白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才放過了她。

福玉娘會如此想,只是基于對當初那個像冬日里雪花一般純潔的杜解元心存著最後一絲的幻想,她執拗的認為杜子美本性還是純善的,如果不是純善,不過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他卻要站出來為個與他毫無關系的潑皮說話,他會成為現在這個模樣,只是因為敖鄂那人故意陷害使然,當初像司徒若宇那般俊逸非凡的人都被敖鄂害了,何況現在這個並不出彩的杜子美呢。

不過福玉娘只猜出了他是覺悟,卻萬萬想不到杜子美現在的感覺是絕望,因為休息了這麼多日子,在面對著福玉娘賽過王凝蘭的柔白,他竟然還是不舉,只因為香草的那只冷冰冰的殘手,他竟變成了太監,他不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杜子美一直以為自己是滿月復傲骨的,可遭逢奇恥大辱,他找不到方向了,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眼前的一切。

福玉娘與敖鄂有私情,王凝蘭現在比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鬼還恐怖,他杜子美現在也不是男人了,杜家還沒有繼承人,他該怎麼辦,若是被旁的人現了他的這個事實,他要如何去解釋當初也有過設想的,他要使福玉娘受孕,然後生出杜家的血脈,他有十足的理由接掌了福玉娘手下的所有產業,然後再納幾房美妾十幾年的苦讀為的不就是這些麼,可他現在連個男人都算不上了,一切還有什麼意思。

最主要的,杜子美實在不想在福玉娘的心中留下了男人最大的污點,就算被王凝蘭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對王凝蘭現在那些朦朧曖昧的感覺一絲全無,剩下的只是無邊的恐懼,在看見了王凝蘭眼楮都不眨一下的處理了香草的尸體後,又拿著香草的斷手在他面前搖擺的時候,他就對王凝蘭徹底的死心了了那樣的女人,說不住哪天她會在你睡夢中就給你一刀子的,就是有了王凝蘭這樣表里不一的女人做了對比,他才愈加的感覺到福玉娘的和善至少她包容了他的一切,現在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如此擔心被福玉娘知道了去許還有一點就是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他不想在福玉娘心中再一次的輸給了敖鄂。

兩個人就這麼靜的一仰,一趴的挨靠在同一張並不寬大的床上,許久之後福玉娘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把衣服重新一件件的套在了身上,低頭看了眼還趴著不動的杜子美嘆了口氣,已然維持著那樣的好態度說道︰「子美明日婚禮照舊,我知道你本性不壞不過是被這繁亂世界迷了眼,今晚好好休息吧。」

說完穩步走出了杜子美房間。

杜子美一直在床上到听見福玉娘開門之後又合上了門板的聲音,他才翻轉過身子,就那麼的仰躺在床上,眼角濕潤,這一刻,他竟要感激了福玉娘的不問和不責怪,或許她多一句話,他也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福玉娘和杜子美一致定了婚事從簡,所以他們連花轎迎親都直接省略了,這婚事辦得更像是江湖中的廣邀見證人,異性兄妹義結金蘭般的場面。

杜美原本就是帶著些傷感的,盡管全身都是喜氣的紅,可他的臉卻是慘白慘白的,這樣的反差令許多人都看在了眼中,卻沒幾個敢上前詢問的,只當他杜子美心有不甘,因為福玉娘與敖鄂之間的曖昧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杜子美地蒼看見了兩個人之後更是明顯。

若說那兩人是誰。自然少不得王凝蘭和敖鄂了。這個時候王凝蘭是怎麼也要來瞧瞧地。因為她那日毫不費勁地鏟除了她一直看不順眼地香草之後。那想法就在她腦中沸騰了。她來了。目地只有一個。就是促使杜子美完成了她怨恨地解月兌。

王凝蘭對杜子美地笑令他不知所措。至于另外一個。福玉娘嫁人。斷然少不得他地。京城之中也是來了不少人地。說是前來祝賀。莫不如說是來瞧熱鬧地。

大家原本都想知道敖鄂與福玉娘之間長達十幾年地爭斗最後是誰輸誰贏。不曾想半路竟出來個默默無聞地杜子美。先是沸沸揚揚地用一萬五千兩銀子地天價買下了春香樓新一任花魁地初夜權。隨後又要迎娶了福玉娘這樣一個傳奇一般地女子。可謂是春風得

盡齊人之福。他們倒是要見識見識這樣地能人生得堂堂。竟挫敗了敖鄂這等俊才!

福玉娘第一次穿了紅衣。她頭上也是有蓋頭地。卻不像尋常女子那樣是瞧不見臉面。她蓋頭是薄紗。走動之時拂面而過。那臉竟也能看得清楚五六分來。

她才出現,敖鄂就眯起了眼楮,心頭感覺一絲難以名狀的痛苦,因為此生福玉娘這般模樣注定不會為了他,就在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看似都解決之後,福玉娘還是找了個如此齷齪不堪的人來逃避了他,甚至那個人是連司徒若宇都遠遠不及的,想起司徒若宇,敖鄂又翹起了嘴角,這個日子是剛剛好的,結束就在眼前,明天他們三人之間,就會找到最後的勝利。

杜子美看著由側門進入到前堂的福玉娘,心頭也是百感雜陳的,不過他還是微笑著伸出手,不去想那些煩亂的事情,只單想著現在,他是幸福的,至少他比敖鄂幸福。

就在福玉娘與杜子美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步遠的時候,敖翔突然站在了福玉娘眼前,伸手攔住了福玉娘的腳步。

他的突然出現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敖鄂和王凝蘭。

福玉娘看著翱翔抬起了態度堅決的對著她,輕柔的笑了,今天的福玉娘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要解月兌了一般,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不管說話和動作都是平和著的,這樣的平和是自內心的,不是從前那種身為福玉娘而裝扮出來的刻意偽裝,這個時候,她希望自己是白如玉。

「福姐姐,這個配不上你,為何你偏偏要跟了他呢,你說過要當我的娘的,從小你就告訴我,身為商賈,誠信最重要,緣何我听了你的話,現在努力在做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你卻反倒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若你當真不喜歡我爹,那麼還有罐兒哥呢,我記得罐兒哥也說過你答應要嫁給他的,你與他在一起有十多年了,我知道你處處為他擔心,甚至為了他也可以放低身段去求爹爹,可為何最後偏偏要選這樣一個人,他用你的銀子去包養那種下三濫的女人,跟著他,你不會快樂的。」

被敖翔這麼一陣搶白,子美感覺血氣上涌,滿臉都是難堪,特別是旁邊竟有人開始毫不避諱的私語了起來,「這樣是有些不對了,不過那個司徒罐貌似是新科狀元吧,現在很的聖寵的,還有敖大官人,這兩個隨便找出來一個也要比這個子要強上太多了,簡直是雲泥之別。」

福也听見了那些人的私語,明擺著是說給她和杜子美听的,福玉娘微微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敖鄂昨天找了她說出了讓她與杜子美結親的話,她興許會懷了現在這些人是被敖鄂指使來說這些的,因為他們的話語里那種刻意令人無法忽視。

看著杜子美:微顫抖的身子,福玉娘對敖翔輕聲說道︰「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這樣選擇,或許對誰都要好,你爹也是同意的,不然你覺得會有今天的場面麼,謝謝你來參加我與你杜哥哥的婚典,等到這事結束之後,我希望你能來我福緣客棧一趟,就上次我對你的囑托,或許要出具些書面上的東西的,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麼?」

敖翔先是,隨後好像想起了福玉娘這話該是對她的家業的一種托付,雖然他想不通福玉娘為何如此,可還是堅決的點了點頭。

福玉娘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些什麼,轉身之際,對那些還在議論著的人遞了個顏色,那些人便乖乖的住了嘴。

福玉娘看了看敖翔,又瞧了瞧那些年逾不惑的商人,臉上竟綻開了一抹笑,她的栓柱真的大了!

沒有人攙扶,福玉娘輕輕拉起裙擺,緩步來到了杜子美眼前,對著杜子美伸出了自己的手,這種行為是不合禮數的,不過也沒有人再敢議論一句。

杜子美愣愣的伸出手接住了福玉娘柔軟的手心,福玉娘的手,是溫暖的!

在他接住福玉娘的手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兩道絕對不能忽視的視線,好像要穿透了他的身子,溶掉他的握著福玉娘的那只手。

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在意,堅持到那個唱禮的高聲宣布著送入洞房,他還輕輕的松了口氣,禮已成,只要他不話,福玉娘就是他的,誰也奪不去,敖鄂算什麼,在他眼中,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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