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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七章 裝扮

碗碎了,那碗中的水自然也留不住了,沿著桌面流身,栓柱皺緊了眉頭,杜子美只是驚恐的盯著那茶碗子。

敖鄂斜著頭看著盯著福玉娘,輕笑著說道︰「你這店中淨是些不中用的物事,瞧著賞心,到用了的時候多半都會如此的,你還是想清楚了,是不是該清理一下了。」

福玉娘臉色露出些微的蒼白,依然還是輕笑著說道︰「多謝敖大官人提醒,不過各人有個人道眼,我這店中就是喜歡這些華麗的擺設,這是我的風格。」

福玉娘的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外面有人低沉的說話聲,「敖大官人,那托你辦事之人正四處尋您,您看?」

敖鄂對福玉娘微微一笑,聲音還是那般的平常,「知道了,我這便回去。」

福玉娘盯著敖鄂,腦海中有一絲迷茫,或許這人回來之後直接來了他這里,這麼急著來尋她的晦氣,怕他們是幾世的宿敵了。

門外沒了聲,敖鄂才又接著說道︰「我們可以來個新的賭注,你走了眼?」

「你想干什麼?」

福玉娘焦急的問出了口,敖鄂還是那樣一副笑,語氣輕松的好像他們正在談論家常便飯,「十年前,你看走了眼,我要告訴你,這次你依然看走了眼,他連司徒都比不上的。」

福玉娘心頭一顫,想阻止敖鄂,聲音卻梗在喉間,心思翻攪著,她想跟敖鄂賭,她想讓敖鄂明白,她一直都沒錯,錯得人,只有他。

敖鄂又深深地看了福玉娘一眼。站起身。優雅地離開自己地座位。經過杜子美身邊地時候。輕笑地說了一聲。「越是精致地茶碗。越容易破碎。」

隨即快速地走了出去。

福玉娘盯著栓柱給敖鄂奉上地點心。她一直都以為敖鄂喜歡這些小物事地。所以總會向她炫耀。坊間也多有流傳。敖大官人痴迷點心。曾重金禮聘天下地師傅。有會做樣式奇巧地。他也會花重金買來方子。可方才栓柱送來這幾盤點心絕對稱得上新奇地極品。可他竟沒有看上一眼。這點在福玉娘心頭上徘徊不去。

杜子美見敖鄂離去了。慢慢地回到了福玉娘眼前。喃喃地說道︰「玉娘。我不是……」

福玉娘撫了撫額頭。猛然地抬起了眼。盯著杜子美。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地說道︰「子美。你會不會去賭場學賭?」

杜子美一愣。隨即快速地搖頭。安撫人心地笑道︰「怎麼會?我怎麼會是那種人。」

福玉娘眼中微微潤濕了,咬著唇,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子美,答應我,無論何不要去賭,罐兒的哥哥就是深陷爛賭,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地。」

杜子美還是那般肯定的搖頭,「不會的,我不會去賭地,玉娘你只管放心。」

雖然杜子美給了那麼肯定的回答,福玉娘心頭還是籠上了一層陰雲,揮之不去。

隨後的日子里,敖鄂竟再也沒來,外面下了幾場雪,雪掛枝頭,銀裝素裹,分外有了冬日的感覺。

近了年關,各地送來地賬目也愈加的多了,福玉娘更少出門了,杜子美也多半見不到她,心中掛記著她,問了幾次栓柱,栓柱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罐兒哥說過福姐姐有可能是什麼動物變得,等到冬天的時候要冬眠的,所以不常常出門。」

杜子美會輕罵著他,「你這潑皮,被你福姐姐听了你,小心吃戒尺。」

說過後,他心頭卻輕松了許多,因為福玉娘不是因為他在才會如此的。

到深冬,一日福玉娘終究出了門,穿了很厚地白色貂絨衣,臉上也格外裝點過,頭上常年不變的頭巾取下了,只頭上挽了兩個簡單地斜雲髻,髻下別著兩朵玉白的絹花,另一側有一根素色地簪子,身後披散了一半烏亮的青絲,長及臀下,耳垂上也是與絹花一般顏色地墜子。

這樣的福玉娘是杜子美第一次見的,有如雪地仙子,當場便愣在了原處,似乎很久之前曾听過罐兒喃喃的叫她如玉的,此刻的她,真像潔白的玉石,那麼的純淨柔美。

心深深淺淺的跳著,敖鄂和罐兒喜歡福玉娘不是沒有道理的,若她不說話,單單看她現在的裝扮,比王凝蘭還適合他心目中那顏如玉的形象。

就那般的痴迷的盯著福玉娘,福玉娘這次沒有笑,她路過杜子美身邊的時候,只是輕啟朱唇,輕聲說道︰「我出去幾日,這店里就有勞你和栓柱了。」

杜子美痴笑的點頭,可栓柱卻急急的問出了口,「福姐姐,你這可是要去祭奠了司徒大哥,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

福玉娘轉過身,對栓柱微微的笑了,「你還要去學堂,耽擱不得,我很快就回來了,你放心吧。」

說罷抬步走了出去,並沒有經過前堂,直接走了側門,沒想到才開了門,就瞧見外面那輛奢華的馬車,天有些冷,也不知道那車夫等了多久,此刻正搓著手對著她笑,「福掌櫃。」

福玉娘微微皺了皺眉,車夫身後的門簾子隨即掀開,敖鄂笑著出了來,卻在見到福玉娘的打扮的時候愣在當場。

福玉娘不想理他,轉身就要合上門板,卻在門板還有一臂寬的時候,被一條胳膊硬生生的隔開了。

門里福玉娘是滿身皆白,門外敖鄂也是身無雜色,與福玉娘站在一起,雖然都是白,卻養眼的緊。

「敖鄂,你想干什麼?」

「我想陪你去見他,可我當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一直對所有的人說白如玉死了的你,卻還是在今天變成了白如玉,你到底給了他福玉娘的心,還是白如玉的?」

「有區別麼?」

「有,福玉娘跟了他,不過是為了報恩,是因為他的書法讓你誤以為你愛上了他,你以為他是你爹爹安排給你的,你們理所應當在一起,可白如玉不同,白如玉最在意的還是那把匕,還有那送她匕的人。」

福玉娘心頭一顫,眼楮閃過一絲迷惑,「我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怎會知道那匕不是我家里的人留下的?」

敖鄂注視著福玉娘,眼楮一眨不眨,輕聲說道︰「你的事我都知道,包括那匕,那匕是我……」

「玉娘?」

敖鄂的話沒說完,杜子美卻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帶著擔心和些微的惶恐,戰戰兢兢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福玉娘听見了杜子美的話,竟對敖鄂微微的一笑,雖然想知道關于那匕之事,可她卻不急了,問了敖鄂,也不知道他話中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是杜子美剛剛的叫聲驚醒了她,隨即輕柔的說道︰「你這回听見了,我是福玉娘,是若宇的玉娘。」

敖鄂眼楮縮了縮,聲音也雲淡風輕了,「福掌櫃,你的賬房還充當關門的奴才?」

杜子美臉上又白了,福玉娘卻回身來到杜子美身邊,替他整了整微微凌亂的衣衫,輕聲說道︰「子美是我的家人,不容你詆毀。」

敖鄂扯了扯嘴角,福玉娘輕聲的在杜子美身邊吩咐了句,「子美,去給我備車。」

杜子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敖鄂,轉身去給福玉娘找車,他剛才叫住福玉娘,就是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令他有些擔心,而且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竟是那麼該死的和諧。

敖鄂聲音又響了起來,「你與我同坐。」

杜子美听見了敖鄂的話,腳下頓了頓,隨即走的更快,因為他听見福玉娘的回答︰「不可能。」

「你還在堅持?」

「所有時間我都可能與你斗,但這幾日你怎麼有臉出現在我眼前,還妄想去看他,我想他最不想看見的人便是你。」

敖鄂輕輕的呢喃著,「或許他也想見見我,我的心是這個告訴我的。」

「你本沒心,它又能告訴你什麼?」

「它一直都在,不過是你看不到它在罷了,或許我該告訴你,司徒在真的愛上你之前,也曾傾心的喜歡過一個人。」

听見了敖鄂的話,福玉娘只是心頭微微顫了一下,卻並沒有心痛欲碎的傷感,「那又怎麼樣,只要他最後愛著的人是我就行。」

「他那麼眼高于頂的男子最開始對你那麼親昵,你當真以為他沒有目的麼?」

「對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我身無一物,若真有什麼目的,他對我任何的關心都是付出與收獲不成比的。」

敖鄂搖了搖頭,「你並不是身無一物的,你帶著那把匕。」

福玉娘一愣,覺得原本有些不清晰的東西,漸漸要浮出了水面一般,卻又在露頭的那一瞬間又沉沒了回去。

難怪當初司徒總對她手中的匕顯出恍惚的表情,可那代表了什麼,她知道敖鄂一定明白內情的,因為他們是十多年的朋友,可是他對自己會說出真話麼?

還在恍惚,那邊馬車已經來了,杜子美坐在馬夫身邊,待到馬車一停穩,他便跳了下來,車夫怯怯的看了一眼敖鄂,福玉娘心中甚是清楚,這車本該是侯在這里的,可卻換了敖鄂的車,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杜子美來到福玉娘身邊輕輕的笑著,「福掌櫃,車來了,我扶你上車。」

福玉娘笑著伸出了手,她今天難得內里穿了長裙,上車並不如平常的方便,而且她的心被敖鄂的話擾亂了,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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