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大理國進入大宋國的境內後,便置換了身上的衣著,扮作游學的書生及書童。ai琥嘎璩走到瀘州城後,樂芊墨有些發愁身上銀子的短缺。
大宋朝的瀘州城門口圍著一群的人,正在觀看著城牆上的張榜。公子妖瞅了一眼坐在茶室里休息的樂芊墨,她站起身走向圍觀的人群,並湊了進去。
不大一會兒,公子妖手里持著一張榜文從擁擠的人群里走了出來,來到樂芊墨面前將榜單遞給她說「大公子,咱們游玩瀘州城的路費有著落了。」
樂芊墨正打算詢問的時候,公子妖身後走上來兩個官差模樣的人,看著坐著的樂芊墨忙鞠躬施禮說「這位先生,你家的書童說你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因此揭掉了我家關老爺張掛的懸賞榜文,現在二位就跟隨我們一同回去見我家老爺吧!」
「什麼?」樂芊墨扭頭看著一臉嘻笑的公子妖說「你都做了什麼?張榜也是隨便能摘取的嗎?」
「大公子,積德行善本就是讀書人應該做的美德,他府上既然有人有難,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公子妖一般正經的說「再說這張榜文上寫得清楚,如果能夠降除妖虐,便有百兩黃金相送,所以我覺得此事非大公子才能辦到。」
兩個官差也施禮笑臉說「公子就發發慈悲吧!救救我家少爺。」
「你這是想害我嗎?」樂芊墨一把拉過公子妖的胳膊小聲的說「我那里會除妖降魔呀?你想銀子想瘋了不成嗎?」
「無妨!」公子妖擠了擠眼楮說「這世上怎會有妖魔出沒,一定是他府上另有隱情。咱們來瀘州城游玩,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賺錢又能看看妖虐,不是很好玩嗎?」
「你呀!」樂芊墨無奈的搖了搖頭「難怪這一路上你非要扮作書童,看來你早就想好算計我是不是呀?」
「公子不要冤枉我!」公子妖輕笑一聲,扭過頭板著臉看著官差說「我家大公子已經同意了,你倆在前邊引路吧!」
兩個官差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吆喝著分開了圍觀的人群,朝著瀘州城內引路走去。
四個人來到瀘州城的關府門前,關府的門口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他看到兩個官差走了過來雙手抱拳說「听說已經請到除妖的大法師了,敢問兩位兄弟,大法師在哪里呢?」
官差伸手指了指身後跟著的樂芊墨和公子妖說「這位讀書的公子和他的書童就是剛剛在城門口揭榜的人。」
管家眯著眼端詳了一下樂芊墨說「公子衣著打扮好像不是我們大宋朝的讀書人吧。」
「這位管家貴姓?」公子妖抱拳客氣的開口問道。
「我姓魏。」管家回答。
「魏管家,我家大公子為了增長學識,游學各國剛剛返回咱們大宋朝境內。」公子妖接著說「我們是大都人士。」
「唔,原來如此。」魏管家點頭說「我們老爺也曾在大都為官,我們關府也是從大都搬遷到廬州府的,不知道小哥家的老爺是哪一位官爺?」
「我家老爺是一位官商老爺,是本朝的趙氏宗親,老爺的名號魏管家也要知道嗎?」公子妖問道。
「不敢!」管家作揖說「請二位進關府的客房歇息!」
樂芊墨與公子妖被安排在客房里休息,不一會兒管家端著一個托盤又來到客房里,他瞅著她們倆說「我家老爺的小公子也是讀書人,近來傍晚一直在花園里學習,頭幾天夜晚不知何故迷倒,現在躺在他的房間里。魏某不知道大公子都需要什麼法器,是先作法降妖還是先瞧瞧我家小公子的病情?」
「作法降妖一定要在午夜時分,現在天色尚早,妖人恐怕畏懼陽氣不敢出來活動。」公子妖說「魏管家請帶路,我家大公子先去瞅瞅你家小公子的情況吧!」
「那好。」魏管家吩咐了一下,從外面走進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他對著樂芊墨作揖,然後說「大法師,請隨小人去小公子的房間吧。」
小廝領走樂芊墨後,公子妖看著管家說「我家大公子道術很高,但下山的時候,他的師傅一再強調不要輕易泄露天機,怕有天劫臨界。既然能同意幫你家小公子除妖醫治,肯定是與你家小公子有這份情緣。魏管家,你去準備一些做法的法器放到花園里,午夜時分我家公子必能幫你捉到妖虐的。」
魏管家點點頭,離開了客房。
樂芊墨跟著小廝來到小公子的房間,小廝推來房間門站在門口。樂芊墨走進房間,屋子里到處擺放著書,桌子上、櫃子上、地上。
她來到小公子的床邊,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昏暗的男人。男人的氣息微弱,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端著湯藥,坐在床邊正在給男人喂著藥。
「這是什麼藥?」樂芊墨看著丫鬟問道。
「是一根山里采的人參。」女子回答。
「哦,」樂芊墨說道「他怎麼會生病的?之前有過征兆嗎?」
「沒有,我家小公子身體一向很好。」女子嘆息著說「突然間就發病了,府內請瀘州城的大夫看過了,他們也說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後診治的結果卻說小公子是中邪了。」
「中邪?」樂芊墨抬頭朝著窗戶望去,房間的窗戶用木條緊閉著「為什麼房間里的窗戶都封住了?」
「府里的魏管家說,現在的秋風邪得很,所以就將窗戶都封閉起來了。」女子站起來說「沒想到小公子還是沒躲過風邪的侵擾。」
「你是誰?」樂芊墨扭頭看著女子問道。
「我是小公子的通房丫鬟,我叫亦如。」女子回答。
「哦,你去把房間里的窗戶都打開吧!這間房間里的氣味很不好,換做好人呆久了也會生病的。」樂芊墨吩咐道「你們小公子不是中邪,是呆在這間密封房間久了。你給我準備筆墨、白紙和一杯清水,再準備一個火石。」
「好。」亦如點頭。
亦如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站在一邊等著樂芊墨吩咐,樂芊墨看著她說「為何你不去將窗戶都打開呢?」
「我已經和家丁說過了,他們很快就能過來照做的。」亦如回答。
「你現在就去打開吧,不用在這里伺候了,我要作法了。」樂芊墨說道「你去廚房準備一碗米粥過來。」
亦如點頭,離開了房間。
樂芊墨鋪開白紙,蘸好墨汁,用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張先天八卦圖,然後察看了一下方位,寫了幾個數字,看著床上躺得男子默默念了幾句口訣,然後用火石將白紙燒盡,收拾紙屑末倒入清水里。
亦如端著米粥走進房間,樂芊墨指著清水對她說「將此水給你家小公子喂下去,然後打開房間里的窗戶,等他臉色好轉了,你再給他喂服米粥,估計睡一夜覺後,明早就沒事了。」
亦如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水杯里的清水,扶起床上男子,將水杯的清水給他喂服了進去。房間外走進來兩個家丁,一陣敲打後,將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了。
「夜晚起風了,可以將有風的這邊窗戶關上,另一面窗戶要打開著。」樂芊墨對亦如囑咐著「我回客房休息了,明早小公子就沒事了。」
回到客房後,公子妖看到樂芊墨問道「小公子怎麼樣了?」
樂芊墨就將情況與她說了一遍,公子妖點頭說「我們揭榜是來除妖的,大姐妙手回春救了那個小公子,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到百金的酬謝嗎?而且行醫治病會得罪城里的大夫們,這樣可不好,你在房間里歇息吧!我去花園里為小公子捉妖去!」
「他只是生病了,沒有什麼大礙,你捉妖算個怎麼一回事呢?」樂芊墨不解的問道。
「大姐不要多話,一切看我的能耐吧!」公子妖笑笑說「花園的作法的案子已經布置好了,總不能不去吧!」
「我休息了,你折騰吧!」樂芊墨搖搖頭。
公子妖離開客房,來到關府的花園里。此時花園中心的空地中,已經擺放了一張案子。上面擺放著香燭、銅鈴、念珠、紙錢和一把桃花木劍。
香案的四周十幾步距離,分別站著身穿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套不同樣式的家丁。公子妖表情嚴肅的走到香案前,將桃花木劍拿起,口里默默有詞,然後桃花木劍穿過黃紙錢。她的另一只手搖著銅鈴鐺,然後大叫一聲‘疾!眾鬼神速退!’桃花木劍上的黃紙錢頓時燃起火苗來。
「法師還需要什麼法器嗎?」魏管家看著公子妖說。
「誰叫你來的?」公子妖反問道「貧道施法之中,你這樣貿然突兀出現,會驚動那些鬼神的。」
「不是你家公子來作法嗎?怎麼改換你這個書童了?」魏管家輕蔑道「你們不會是想訛詐我們關府的賞銀吧!」
「你們小公子已經被我家公子醫治過了,明早就會沒事的。至于花園里的小妖,本就不是什麼鬼氣很重的,有我這個書童代我家公子作法就足夠了。」公子妖抱拳對魏管家說「魏管家看樣子不太相信我的法力,那你就在這里瞧著吧!我要令花園里的小妖們對咱倆進行朝拜。」
「真的嗎?」魏管家不信的說。
「你睜大眼楮瞧著吧!」公子妖默默念了幾句詞兒,然後揮起木劍指著花園的地面說「各路小妖,本仙人在此作法,你們還不現身嗎?」
公子妖話音剛落,花園里、牆邊、以及院子里涌來很多只老鼠來。開始老鼠比較散亂,但進入到花園里後,便集結成整齊的四方隊列,停留在花園里。
「怎麼會有這麼老鼠?」魏管家臉色煞白,嘴角顫抖著說。
「它們不是老鼠!」公子妖指著鼠群說「等會兒它們朝拜過我們後,便會離開的,你叫院子里的家人們不要輕舉妄動,妖人們要是生氣了,我可也沒辦法束縛它們了。」
「是,是!」魏管家雙腿一軟,跪在公子妖身邊哆嗦的說「上仙大慈悲,不要責怪小人剛才言語冒犯!」說著連連給公子妖磕頭。
「嗯,」公子妖裝模作樣的摻起魏管家說「不用這麼客氣,它們已經說了,傷害你家小公子的小鬼已經離開,你家小公子明早就沒事了。」
「謝謝大仙!」魏管家身子發軟說。
「好,你們都退了吧!」公子妖對花園里的鼠群吩咐了一聲,老鼠們四散離開了花園,不大一會兒,花園里又恢復了寂靜。
「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準備一些夜宵送到我的客房里吧。」公子妖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魏管家說「我這些都是小技,我家公子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上仙慢走,小的馬上就給你送去。」魏管家回答。
回到客房里,樂芊墨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書,瞧見公子妖一臉笑容的進屋,忙問道「作法完了嗎?」
「是呀!」公子妖說「等會兒魏管家會給我們送點酒菜來,大姐和我一起吃點吧!」
「我吃不下。」樂芊墨說。
「為什麼呢?」公子妖問道「晚餐他們招待的不好,我想這頓夜宵,一定不會再馬虎對待我們的。」
「你又召喚那些老鼠了?」樂芊墨盯著公子妖說「看到那麼多的老鼠,我怎麼能有胃口吃下東西呢?你難道不害怕嗎?」
「老鼠都在花園里,難道大姐剛才去過花園了?」公子妖奇怪的說。
「沒去,但是剛才這間屋里的各個角落突然鑽出很多只老鼠,它們雖然是路過這間房子,但是看著它們實在不舒服呀!」樂芊墨說「你不會又召集了數萬只老鼠吧!」
「沒有那麼多!」公子妖說「這周圍也就千八百只的樣子。」
「你最多能召集到多少只老鼠呢?它們會不會不听你的吩咐反噬你呢?」樂芊墨擔心的問道。
「反噬,絕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公子妖看著樂芊墨說「那些老鼠們看著面目憎惡,只要你主動去不傷害它們,它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膽小如鼠不是就是說老鼠的嗎!」
第二天清晨,亦如和魏管家來到客房見到她倆,一番稱謝後,魏管家說「我家老爺回來了,他現在大堂吃茶,想見見兩位公子。」
「好!」樂芊墨點頭。
二人跟著魏管家來到關府的會客室,關友德站起身對二人和顏悅色的說「犬子蒙兩位幫助已經沒事了,看來兩位都是身懷絕技的人,不知道兩位以後有何打算呢?」
「我們打算四處游玩一圈。」公子妖看著關友德說「關老爺是瀘州城的父母官,不知道瀘州城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你怎麼看出我是瀘州城的父母官了?」關友德好奇的問。
「關老爺氣質不同于一般人,一定是個富貴的人。」樂芊墨抱拳說「我們揭榜的時候,帶我們進關府的是兩位官差大人。能讓兩位官差大人如此恭敬的人,除了瀘州城的父母官外,還能有誰有這個身份呢!」
「嫣兒小姐好眼力啊!」關友德笑著捋著胡子說。
「關老爺怎麼知道我?」樂芊墨反問道。
「嫣兒小姐也許忘了,當年你在大城的書院里學習的時候,你和我的犬子還是在一起學習過的。你可能不記得關某了,但是嫣兒小姐如此出眾,關某又怎麼會忘掉你呢。」關友德說。
「是嗎?」樂芊墨說「關老爺說的不是床上生病的這個兒子吧?」
「不是。」關友德神色有些黯然說「那是我的長子,可惜他沒有撤離大城,死在蒙古人的手里了。」
「哦,」樂芊墨說「是我不好,提起關老爺的傷心事了。」
「唉!都過去了,你也不用總叫我關老爺,如果你不嫌棄,稱我一聲關叔吧!」關友德說「你身邊這位姑娘本事很厲害,竟然能召喚鼠類,實在是不同尋常。」
「關叔過獎了。」公子妖笑著說「都是一些蒙人的小技。」
「你倆來瀘州城真的是來游玩的嗎?」關友德看著樂芊墨說「我听說嫣兒小姐在遼國當上了河州城的城主,而且還巧收了河州城外的駐軍。」
「關叔消息很靈通啊!」樂芊墨回應著。
「我城里有很多從西域來的商人,他們閑暇時會在瀘州城的悅來酒樓閑聊,關某經常在酒樓里吃酒,時間久了也就知道很多事情了。」關友德頓了頓說「嫣兒小姐能當上城主,說明你是一個很有辦法的女人,不過現在天下雖然四方割據,但大勢已定,嫣兒要想有作為,恐怕不太容易。」
「關叔,我也不想稱王,只是想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方,自由的生活。」樂芊墨老實的回答。
「你現在缺的是什麼呢?」關友德問道。
「我現在除了一幫感情很好的姐妹外,什麼都沒有。」樂芊墨說「我們一直在努力,雖然那個目標很渺茫,但是爭取達到目標的這份心在,我們相信一定會實現的。」
「不錯!」關友德說「你治好了我的犬子,那我也送給你一樣禮物作為診費吧!」
關友德從一邊拿過一個錦盒遞給樂芊墨,她接過打開錦盒,里面是一道聖旨和一支令箭。樂芊墨詫異的望著關友德。
關友德微笑著說「朝廷打算招募一些軍士,用來擴充大宋的軍力。這份聖旨和令箭就是為了擴軍而下發的命令,關某覺得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是你缺少一支為你打天下的軍隊。現在正好有朝廷的批準,你就趁此時機招募一些人馬,我再從瀘州城里支給你一些糧草軍械,以後該怎麼做,就看你的本事了。」
「關叔,這份大禮有些貴重了。」樂芊墨看著關友德說。
樂芊墨在瀘州城張榜招納兵士良將,半個月的時間就招募到一支三千人的軍隊。瀘州城主關友德從自己城內的庫房里,又給了她足夠的糧草和兵械,並動員瀘州城里的富商富戶們,為她送上黃金百兩及一些馬匹。
公子妖來到瀘州城外軍營大帳里,看到身著輕甲的樂芊墨坐在帥位上一臉惆悵,就笑著問道「大姐,現在錢糧及兵馬都有了,為何你還是這副樣子呢?」
「士兵可以招募,糧草兵械可以積攢,我們現在缺的是能人啊!」樂芊墨嘆息地說「沒有幾個有才能的人協助我們,這些力量不能夠發揮到最大限度,因此我才為此發愁。」
「城門口不是一直張榜尋找能人異士嗎?」公子妖又問道。
「張榜只能召到一般的人才,卻得不到我想要的那種可以幫助我們取得疆土的人。」樂芊墨站起身。
「要不大姐去關府里,問問關叔吧!他為官多年,一定知道這樣的人才在哪里,我們可以去請他們出山。」公子妖看著樂芊墨說。
「昨天我已經詢問過關叔了,他向我推薦了幾個,可惜那幾個人都沒有將相之能,所以我才在此發愁。」樂芊墨說「現在初期已經妥當,朝廷封賞的官職下發後,我們就要帶兵出發了,沒有可用之才,我們的路會走的很窄的。」
「大姐是不是太挑剔了?」公子妖笑笑說「以大姐的眼光和本事看人,又有幾個能入你法眼的能人呢?我想大姐你不能總想著依靠別人的才能,也應該發揮一下你自己的本事。」
「是嗎?」樂芊墨岔開話說「你給河州的姐妹們發書信了嗎?」
「百里探馬已經回來了,她們現在人還好,只是都已經離開河州城了。」公子妖回答。
「離開?她們去哪里了?」樂芊墨驚詫的問道「河州城出現什麼事情了嗎?」
「樂老伯已經接管了河州城,現在河州城城主就是你的父親。」公子妖頓了頓說「二姐三姐領著城外大營的軍士在河州城外大營扎寨。靳橋與蕭天離開了河州,具體去哪里了,二姐也不知道。沒想到靳橋竟然是蕭天的人,我竟然看走眼了。」
「哦,她與蕭天一起走,也不一定就非是蕭天的人,也許另有打算吧!」樂芊墨將帥案上的令箭拿起來把玩著說「可惜河州城與我們相隔甚遠,否則我真想讓她們都過來幫我。」
「我派人去了趟西夏王城,也見到萬雲了,她現在已經是西夏國前鋒營的先鋒官了。」公子妖說「沒想到這個我沒見到的四姐竟然這麼了不起!」
「是嗎?萬雲是個很內向的人,我也不了解她,不過以她的實力,以後一定會更好的。」樂芊墨說「你安排一下軍營的士兵們,叫他們每天都操練起來吧,如果真的去打仗,我可不想他們都死在戰場上。」
「那些士兵每天已經那樣做了,這些事情關叔都安排好了。」公子妖說「你知道率領那些士兵操練的人是誰嗎?」
「是誰?」樂芊墨問道。
「是關叔的小公子,沒想到病怏怏的一個人,竟然文武都很精通。」公子妖贊嘆道「難怪老人常說將門出虎子呢。」
「哦?」樂芊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操練士兵要懂得兵法,小公子明白嗎?」
「好像是吧!我看他指揮的有模有樣,那些新來的士兵也很信服他。」公子妖接著說「大姐也給我一些士兵吧。」
「你想做什麼呢?」樂芊墨好奇的問道。
「兵法我不懂,但是我懂得一些刺探暗殺的手段,估計咱們的軍隊開拔的時候一定會需要這樣的前哨。」公子妖緩慢地說「另外我還需要人幫我找一些材料,也許我的那些奇兵,在戰場上能有所作為的。」
「好!」樂芊墨點點頭說「你現在是軍營里的副將,帶幾百個士兵也是沒問題的,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
「謝謝大姐了。」公子妖感激的說。
「不要客氣,咱們是好姐妹,以後有了疆土了,你不是還要做龍椅嗎?」樂芊墨笑著說「前哨是很危險的,你不要冒失行動,我還不想失去你這個姐妹。」
「哈!知道了。」公子妖看著樂芊墨說「大姐,我說坐龍椅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真的當一回事了。」
「答應你了,自然不會反悔的。」樂芊墨回答。
「我明白,我一定不冒險。」公子妖點頭說「大姐是不是想去校場去看看呢?」
「哦。」樂芊墨說「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蛔蟲太惡心了,我是孫行者。」公子妖輕笑著說。
軍營校場在大帳後五十步,是一個百米寬窄的場地。樂芊墨來到這里,看到校場里的士兵,井然有序的排列著,並且認真的操練著。
一個身材魁梧長得很彪悍的男人光著上身,手里拿著一面旗子,在士兵隊列的最前面大聲指揮著。
校場的一側,遮陽傘下擺著幾把椅子,坐著幾個人,說笑著並不住的對校場里的士兵們指指點點。遮陽傘旁邊,幾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拿著鋼刀分列兩邊。
在遮陽傘不遠的旗桿上,掛著兩個血跡未干的首級。
看到走進遮陽傘的樂芊墨,其中一個坐著的人站了起來,雙手抱拳說「嫣兒小姐來校場視察這些操練的士兵嗎?」
「你是何人?」樂芊墨瞅著面前站著的男子,他穿著錦緞青色長衫,臉上一副懶散的表情,鼻口端直,雙眼甚是明亮。
「在下辛岩。」男子微笑道「得蒙嫣兒小姐救命,在下在此感謝你了。」
「你就是關叔的小公子?」樂芊墨疑問道「為何你與關叔的姓氏不同呢?」
「關老爺不是我的父親,我只是他的養子。」辛岩接著說「我父親在大城陣亡了,關老爺的公子是我父親的侍衛。我父親與關老爺有八拜之交。」
「既然你是關叔的養子,你為何不稱他爹爹呢?」樂芊墨又問道。
「嫣兒小姐有那麼多追求你的人,為何你不一一嫁給他們呢?」辛岩壞笑著說「別人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選擇還在于自己。我這麼說對吧!」
「哦。」樂芊墨看了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幾個人對辛岩說「這幾位是誰?小公子不為我引薦一下嗎?」
「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為你找來的人才。」辛岩頓了頓說「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沒什麼值得回復給你的,索性就把我這幾個朋友都賣給你了。」
「能與嫣兒小姐共事,也是我們的造化。」坐著的一個黑臉漢子站起來說「某叫邢玉森,我是瀘州城屠狗的販子。」
「在下黃滾,是一個當鋪的賬房。」黃臉壯漢起身抱拳說。
「校場里那個赤膊的漢子叫歐陽堅,是個馬匪。」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男子對樂芊墨說「邢玉森和黃滾都是做先鋒官的料,歐陽堅和辛岩能為大將。」
樂芊墨瞅著一直坐在椅子上男人,男子長得很普通,穿的也平常,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手里拿著一把折扇。
「這把扇子是關大人去年夏天送給我的。」男子將扇子合攏從身邊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說「樂小姐以後有何打算呢?」
「那兩具首級是誰的呢?」樂芊墨指了指旗桿上說。
「操練的士兵里,總會有一些人,仗著親屬的關系,在兵營里做一些有違的事情。」男子笑著說「殺雞儆猴就是這麼來的,你看校場里那些士兵們,不都老實的操練了嗎?」
「請問先生大名?」樂芊墨客氣的問。
「百無一用是書生。」男子回答「某叫病書生薛亮。」
「這里人聲嘈雜,薛先生肯與我一起回軍營大帳里說話嗎?」樂芊墨看著他說「需要我拍幾個士兵抬著你進大帳嗎?」
「不用。」薛亮站起身,朝著大帳的方向走去。一邊幾個人也紛紛跟隨著樂芊墨回到了軍營大帳里。
回到軍營大帳里,樂芊墨吩咐手下人為薛亮等人搬來幾張椅子。看到他們幾個人紛紛坐好後,樂芊墨對薛亮說「薛先生,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繞圈子。現在大營這里的屯兵一共有三千人,我打算做點什麼,不知道你能給我一些什麼指點呢?」
「嫣兒小姐不像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但是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薛某有三條策略供嫣兒小姐來選擇。」薛亮看著樂芊墨說「這三條策略各有利弊,長遠看還是能夠令嫣兒小姐有一番作為的。」
「薛先生請明說!」樂芊墨回答。
「第一條策略是我們依附于某方強大勢力的周圍,然後伺機發展自己的實力,等待時機成熟後再作其他的打算;第二條策略是我們聯合或者借用各個對我們友好的勢力,來清除我們前方阻礙的力量,為我們大業增加籌碼;而第三條策略則是我們不依靠外界實力,自己積累實力來爭奪天下。」薛亮緩慢的說「這三條策略各有其不同的地方,如何定奪還需要嫣兒小姐自行斟酌之後再做決議。」
「如果將你說的三條策略捆綁在一起實施,那樣可以嗎?」樂芊墨詢問道「我看先生說的策略其實就是一條辦法,那就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還是應該夾著尾巴甘于在別人的屋檐下待著。」
「看來嫣兒小姐的心中早就已經勾畫出一幅藍圖了。」薛亮瞅著樂芊墨說「看來薛某有些賣弄了。」
「先生不用謙虛,我與薛先生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些辦法看起來不難,但是實施起來,我一介女子恐怕在很多時候,都會心有余而力不從心呀!」樂芊墨客氣的說「所以我需要薛先生這樣的能人,幫我們一同爭奪天下啊!」
「現在各國的勢力強弱不同,嫣兒小姐有何打算呢?」薛先生問道。
「我覺得現如今蒙古國的實力最強,就好比春秋戰國的秦國,而其他諸國與齊魏燕趙差不多,如果利用合縱的辦法一同防御蒙古國,最終得利的肯定不是我們,因此我想利用各國抵御蒙古國的勢力來發展我們的實力。等有了屬于我們自己的勢力後,再圖大業發展。」樂芊墨接著說「目前大宋朝廷下旨招納士兵,本意就是要抵抗未來蒙古國大軍的侵犯,我想其他各國也會有相同的事情,因此這時利用一下他們這個心態擴充我們的實力會比較穩妥一些。」
「嫣兒小姐高見啊!」辛岩贊嘆道「沒想到女人家也有如此的眼光,辛某服了。」
「辛公子客氣了,我現在缺的是歷練的經驗和一支能為我打天下的軍隊。」樂芊墨笑著說「這些想法大多也是紙上談兵,真的運用到戰場上,恐怕不會這麼輕松的。」
「呵呵!」薛亮笑著說「歷練也很容易啊!听說南邊海路的很多村鎮都有不少造反的匪人和一些從倭國上岸的賊人,我們可以將出兵的想法申報給大宋的朝廷,我想率軍前去征討一定能得到朝廷的準備。」
「哦。」樂芊墨點頭說「那麼薛先生做我的軍師吧!其他幾位如何調派,還需要薛先生安排一下。」
「嫣兒小姐吩咐,薛某一定不負你的提拔。」薛亮抱拳回答。
大帳門口進來一個士卒,手里捧著一份快馬黃絹,他跪在樂芊墨前面說「啟稟將軍,朝廷里送來加急文書,請將軍接旨。」
士卒將文書遞給樂芊墨,她慢慢打開看了看對薛亮說「看來咱們要瞌睡,竟然還有送枕頭的人。」
「上面寫什麼?」薛亮問道。
「你看看吧!軍師。」樂芊墨將文書遞給薛亮。
薛亮看後,慌忙站起身,對樂芊墨施禮道「朝廷封你為將軍,薛某給樂將軍見禮了。」
「軍師不要客氣,一紙文書就圈住我的自由了。不過既然我可以隨意安排手下,那薛軍師你來安排一下其他幾位的官職吧。」樂芊墨說。
「唔。」薛亮扭頭看著其他幾個人說「既然樂將軍信任薛某,那我就不客氣了。幾位兄弟,咱們都是辛兄召來一起幫助樂將軍共謀大事的人,以後政事之外,我們依然可以把酒暢飲,但是政事之內,各位兄弟一定不能誤事,誰出了問題,到時候可不要怪薛某翻臉。」
其他人抱拳說「一切全听薛軍師的意見。」
薛亮將幾個人分別安排了不同的職位後,轉身對樂芊墨說「樂將軍以後有什麼打算嗎?難道我們真的要去剿匪嗎?」
「軍師覺得呢?」樂芊墨反問道「我們的士兵操練的那些架勢,我是不太明白的,但是我知道一支行動有素听從指揮的部隊,是取勝的關鍵,剿匪其實針對的是那些吃不飽飯的百姓們,我倒想借著這個名義,擴編一些實力。」
「將軍所言極是,我也覺得我們這支力量面對那些為了吃飯而造反的百姓軍,勝之不武!」薛亮說「那些沿海上岸的寇國賊人,我們倒是可以殺光他們。」
「那軍師看都派誰一起南下呢?」樂芊墨問道「現在我們就瀘州城有個臨時落腳的地方,如果全部離開了這里,恐怕一旦有變,將沒有一個東山再起的地方了。」
「將軍深謀遠慮!」薛亮頓了頓說「叫辛岩和歐陽堅帶領一千人馬做前鋒官,目標是欽州城,黃滾留在瀘州城,繼續招募士兵並操練。」
「那我們呢?」樂芊墨問道。
「我們與邢玉森帶著一千五百人坐鎮中軍,主要是吸納一路上想要加入我們大軍隊伍的人。」薛亮接著說「嫣兒小姐的五妹是個不錯的人才,可以派給她二百人,用來做我軍的探子及策應的人員。」
「沒想到軍師已經知道我五妹的事情了。」樂芊墨笑著說「五妹的本事看來還需要再磨練一番了。」
「將軍,我听說你在河州城收獲了一支人馬,她們現在怎麼樣了?」薛亮問道。
「現在這支隊伍由我的二妹三妹來統領著。」樂芊墨看著欲言又止的薛亮說「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河州城本就是遼國靠近邊境的城池,一向是南北跑商人集聚的所在,城內外的稅收也是依靠跑商的隊伍,那些駐守城外的軍隊那麼輕易的就被將軍收復了,恐怕一定會招來遼國王庭的惡果。如果現在可以聯系她們的話,速速叫你的姐妹們都離開河州城,我想遼國的王庭肯定會盡快出兵消滅掉河州城,以及你們掌控的軍隊。」薛亮回答。
「為什麼?難道因為那些稅收嗎?」樂芊墨不解的說。
「不!那是因為將軍的勢力發展過快,而且擁有王庭的軍隊,這樣會讓他們感到恐慌。這和我們現在奉旨招兵剿匪是兩回事。」薛亮嘆息地說「剿匪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這一趟之後,我們的勢力發展過快,也將會一個大麻煩的。」
「軍師能詳細說清楚嗎?」樂芊墨皺著眉說。
「無論是大遼還是大宋的王庭,都不喜歡勢力很強的屬下,而且對于那些發展起來的勢力,在沒有其他外在強勢干預的時候,這些王庭都一向會刻意的打壓這些發展的勢力。」薛亮解釋道「那些安排將軍去河州城做城主的人,肯定是不懷好意,他一定知道你會忍不住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錯,河州城百里之外,肯定有一支或者兩支軍力強大的所在,而河州城也將會很快的被擊垮的。」
公子妖領著二百名軍士最先出發,她的任務主要是探路和刺探前方的消息。她將手下的士兵們分成三組,一組負責探路。所謂探路,就是鋪設一條適合後面軍隊順利行走的路線。另外兩組分別是刺探和掩護。
鉅州城是瀘州城通往欽州城的必經之路,公子妖派出去的探子們回來稟報時,告訴她鉅州城已經被一支當地造反的百姓軍所佔領,佔領鉅州城的守軍將領叫魯術琛。
鉅州城建造在萬橫山的山腰間,城池最早是彝族部落搭建的山寨,後來彝族酋長歸降大宋朝後,這里的山寨被留守的部落人改建成一座城池,並交予大宋朝委派的將官管理。
魯術琛本是當地的一名獵手,因為家里負擔不起鉅州城的人頭稅費,原鉅州城主派人將他的妻子和妹妹捉進了城池里充當官妓。魯術琛听說後很生氣,便和同鄉的幾個伙伴一起拉起了一支百姓軍造反。他們攻陷了鉅州城,殺了鉅州城的太守,一直盤踞在鉅州城。
公子妖站在鉅州城對面的山坡上,她凝視著鉅州城及周圍的情況,希望能找到擊破鉅州城的破綻之處。
「公將軍,我們繼續在這里停留,還是回返呢?」探路組的小頭目周蓋問道。
公子妖雙眼朝他一瞪說「我不姓公!」
「那小人怎麼稱呼將軍呢?」周蓋問道。
「不用稱呼我,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有什麼話就說我就听見了。」公子妖指著前面的城池說「你看這座城池正好夾在萬橫山的山間處,我們身後的軍隊要是去欽州城,就必須佔領此座城,你有什麼辦法嗎?」
「公將軍,咱們只是尋路的探子,打下這座城池是我們身後先鋒營的事情。」周蓋說「公將軍用得著非要拿下此城嗎?」
「你笨呀!」公子妖白了他一眼說「所謂探路的探子,不是刺探到什麼情況,就都要向後面的人稟報什麼事情嗎!我們不知道此城的弱點和七寸,後面的人又怎麼知道怎麼打勝這場仗呢?」
「公將軍,此城建在半山腰,周圍又都是萬橫山上的樹木,城池是以前的山寨改建而成,想必這座城池的主料一定也是木材,小人覺得現在已是進入秋季,林木都比較干燥,用火攻必定能拿下此城。」周蓋眯著眼楮看著鉅州城說。
「火攻不行!」公子妖伸手拍了拍周蓋的肩膀說「火攻雖然很有效,但是恐怕會引起山火,那時不僅這座城池沒了,恐怕還會連帶到我們這些縱火的人。」
「那公將軍有什麼好辦法嗎?」周蓋說。
「萬橫山上都有什麼動物?」公子妖想了想說「比如馬蜂、蚊蟲這樣有嗎?」
「那些肯定會有的,公將軍。」周蓋恭維說道「山上盛產老鼠、蜈蚣、草蛇、馬蜂,還有很多的野味,公將軍難道是想吃這些野味嗎?小人可以幫你捉到一些。」
「我不要吃野味,等會兒你帶著人去山上給我找馬蜂窩,然後采摘百十個回來。」公子妖吩咐道。
「公將軍,那些馬蜂毒性很強,可是會蟄死人的。」周蓋哭喪著臉說。
「不怕!回頭你叫你們組的士兵們來我這里領解藥,涂了我的解藥,那些馬蜂可以不蟄你們的。」公子妖笑著說「你走的時候順便叫其他人也到我這里來,你們回來了,我就領著你們拿下此城。」
「公將軍難道要讓馬蜂們幫你攻城嗎?」周蓋小聲的問。
「怎麼,不可以嗎?」公子妖開心的說「你別看這些小蟲身材小,它們可是會幫助我們建立功業的。」
辛岩和歐陽堅帶著一千人馬來到鉅州城時,城門四敞大開,城門口地上,很多百姓軍的士兵們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有的不住的撓著頭,有的磨蹭著身子。
辛岩轉頭向歐陽堅看去,他表情有些愕然的瞅著地上東倒西歪的這些人「歐陽兄,你有何見解呢?」
「他們這是怎麼了?」歐陽堅指著那些人說「我感覺自己的身上也是陣陣的不自在,這座城被攻破的也太快了吧,竟然沒有用我們前鋒的一兵一卒。」
「樂將軍手下的能人真是厲害,原來我還小瞧過她們,沒想到竟然可以如此詭異的拿下這座城。」辛岩搖頭說「我已經派人向樂將軍稟報了。」
「你們的頭兒魯術琛在哪呢?」歐陽堅用馬鞭指著一個漢子問道。
「他死了。」那個漢子驚魂未定的看著兩人「他是被馬蜂蜇死的!」
「馬蜂?這是怎麼一回事?」辛岩問道。
「昨夜有大批的馬蜂群攻城,我們用火把也不能驅趕那些訓練有素的馬蜂群,結果魯術琛被馬蜂們活活的蟄死了。我們的傷兵無數,實在沒法子便開城門投降了。」漢子驚恐的說「我自小就在山里生活,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的馬蜂群。它們飛來了,城里的天被那些惡魔們包圍著,城里的人想躲都沒地方可去,那不是一群群的馬蜂,是妖怪!會飛的妖怪!」
辛岩與歐陽堅對視了一眼,二人後背已經滲出一絲冷汗來。
「鉅州城被公子妖所領的二百名探子拿下了。」薛亮對樂芊墨說「你這個妹子實在太恐怖了,竟然能指揮山里的馬蜂群。」
「馬蜂群不算什麼,我見過她指揮過千萬只老鼠,那些老鼠對她很恭敬的樣子。」樂芊墨說。
「啊!」薛亮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難道是西夏國的人嗎?我听說西夏國有一支能操縱野獸的軍隊。」
「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氏,她的本事一向很多。」樂芊墨看著薛亮說。
「樂將軍有如此助力,恐怕這天下取到也簡單了不少。」薛亮說。
「怎麼?你莫不是想用她的技法?」樂芊墨笑著說「如果她的本事隨時能用,那她還不自己稱王嗎?」
「也是!」薛亮點頭說「我的意思是可以利用她的手段,作為將軍的一支奇兵。戰場上瞬息萬變,有這麼一支力量,一定能收獲很大的。」
「哦。」樂芊墨點點頭。
「莊主,咱們在這座城里已經待了很長時間,嫣兒小姐也不回來,長久來看恐怕也不是個事兒。」鄧龍看著樂府城說。
「此話怎麼說呢?」樂府城問道。
「昨天從南邊來河州城里的一支商隊無意之中透露了一件事,南邊百里外有一支新扎起的軍營立在那里,大概有幾萬人,而且戒備得很嚴。」鄧龍頓了頓說「如果僅僅是這麼一件踫巧的事情倒也沒什麼,可是河州城北邊和西邊百里處又分別新駐扎起很多軍營,也是有幾萬人。這件事讓我總覺得他們是要對河州城不利。」
「不會吧!」樂府城皺著眉說。
「莊主,河州城雖然是商人們中轉交流的所在,但是此地也不是什麼邊關要隘,城外有幾萬人馬已經能夠保證城內安全了。我覺得這三個方向都新增萬人的兵馬,他們的用意顯而易見,那就是要隨時吃掉我們。」鄧龍擔憂的說「嫣兒小姐一去不回,那位靳小姐也離開了河州城,我總覺得這里要是沒有危險,為什麼她們都會離開而不回來呢?要知道再怎麼說,你老也是嫣兒小姐的父親,難道她覺得你奪掉她的城主之位了,就不回來了嗎?」
「東邊是什麼情況?」樂府城問道。
「東邊目前還沒有動向,不過一旦東邊有軍營立起,恐怕就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了。」鄧龍看著樂府城說「莊主,我們要盡早作打算,不然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了,那就得不償失啊!」
「嗯。」樂府城點頭,在府衙大堂里來回踱了幾步說「那你通知咱家的商隊,明日啟程回中原吧!另外你安排人手去城外的大營,與小姐的那些姐妹們說一聲,叫她們進城幫我們看一下家!」
「明白了。」鄧龍回答。
鄧龍離開後,樂府城望著遠處的塵煙自語道「會不會是故意想逼我離開這里呢?」
公子妖領著手下的探子來到荊江府,住在城內驛站里歇息。周蓋端著酒菜來到公子妖的房間,擺好後對她說「公將軍,吃點東西吧。」
「荊江太守怎麼說?」公子妖氣呼呼的問。
「太守還是沒有見到,可能是他故意要避開我們吧。」周蓋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這里方圓百里都是荊江府的管轄,見不到太守,不能換到公文,咱們恐怕是不能順利通過這里的。」
「城內有多少軍卒?」公子妖忽然問道。
「城里的軍卒不多,但在荊江城外有十萬人的軍營,據說是荊江太守秋元義的堂兄秋元令在那邊統帥著。」周蓋回答。
「十萬人,這麼多呀!」公子妖說「還有什麼情況?荊江府的糧倉在什麼位置?」
「公將軍想做什麼?不會是想燒了他們的糧倉吧。」周蓋笑著說「沒有糧倉,這些軍士一定過不了這個冬天的。」
「他們不肯為我轉換經過這里的公文,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手段,不過燒掉糧倉比較可惜,能不能運走儲藏起來呢,我們的士兵也需要糧食過冬啊!」公子妖看著周蓋說。
「我已經派人去探查了,估計現在他們就會返回這里向你報告的。」周蓋說。
「只要掐斷這十萬人的口糧,我就不信他們還有什麼資本對付我們的千人軍隊。」公子妖恨恨的說。
秋元義有些心神不定的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身邊的小妾迷糊著纏住他的胳膊,撒嬌的申吟著。他輕輕推開小妾的手說「我口渴了,你先躺一會兒,我找點酒吃。」
他下了床,從地上拾起自己的披風圍在身上,走到酒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下肚後,秋元義自語道「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房間門外忽然傳來陣陣叩門的聲響,秋元義大聲說「誰在外面,進屋說話!」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推門走進屋,在秋元義面前單膝跪倒「太守,大事不好了。荊江府南城的糧倉出事了。」
「什麼?」秋元義腦袋嗡的一聲,他頓時感覺有些暈眩「你再說一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回稟太守,荊江南城的糧倉被一伙來歷不明的人劫持了,燒掉了糧倉的糧草,把守那里的人全部被殺了。」師爺結結巴巴的說。
「可找到那些人的蹤跡嗎?」秋元義扶住椅背說「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賊人已經逃跑了,我們是看到城外的火光才去的南城。」師爺說「現在秋二將軍已經派人下去查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二人正說著,房間門外一聲輕咳「大哥在里面嗎?」
「進來吧!」秋元義吩咐道。
一襲武裝鎧甲的秋元令從門外走進來,看到秋元義雙手抱拳說「大哥,小弟特來請罪的。」
「難道查不出是誰燒得我們的糧倉嗎?」秋元義生氣的問「我就不信糧倉會平白無故被燒掉,那里不是有五百人看守嗎?」
「大哥,你難道忘了嗎?」秋元令瞅了一眼身邊的師爺,師爺作揖離開了房間。
「你的那些士兵怎麼辦?」秋元義看著秋元令問道「沒想到這伙不明身份的賊人,倒是成全了我們,這下子就不會有人知道那些糧倉的具體情況了。」
「大哥,我手下的士兵已經安排好了。可是我的副手阮英卻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大哥你看怎麼辦呢?」秋元令說。
「糧倉有問題,咱們也不能推掉干系,這樣吧,你會去和阮英講一下,叫他去想辦法在附近征糧。我就不信他在京城的老爺子,會將伸到這里來。」秋元義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來歷不明的賊人是誰的勢力,你要趕緊去查清楚,我不希望是我們的對頭做的。」
「明白,大哥!」秋元令點頭說「瀘州城剿匪的游軍快要來了,我們該怎麼處理呢?糧倉被燒毀,供給供應不了,搞不好會叫京城那些人知道的。」
「你叫阮英去接待他們吧!」秋元義說「荊江城驛站里還有他們的人,我一直沒有簽發過境的公文,既然糧倉沒了,就讓阮英好人壞人都做了吧。」
「遵命!」秋元令應答著。
「糧倉是怎麼一回事?」公子妖看著周蓋問道。
「回稟公將軍,荊江南城的糧倉里已經所剩不多的糧草了,我們殺死那些看守的士兵後才發現糧倉里面有問題。」周蓋回答。
「好一個荊江太守,竟然中飽私囊,卻讓我們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公子妖眉頭皺著說「此仇不報,必會令人恥笑!」
「公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呢?」周蓋詢問道。
「什麼怎麼辦?」公子妖生氣的說「不要叫我公將軍,我不姓公!」
「是,那個公,將軍,我們怎麼應對呢?後面辛將軍的部隊快要到荊江府了。」周蓋惶恐的說。
門外進來一名軍士,跪在公子妖面前說「啟稟公將軍,荊江府大營副將軍阮英求見。」
「吽?請他進來說話。」公子妖回答。
門外走進來一個儒生打扮的男子,男子身材很高,蠟黃的臉上留著幾縷胡須。男子見到公子妖抱拳說「公將軍,久聞大名,阮某來拜訪你了。」
「阮將軍說笑了,我本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又有什麼大名值得將軍久仰呢?」公子妖輕笑著說。
「公將軍太謙虛了,你帶著不足百人的士兵輕松拿下鉅州城的事情,已經傳遍本朝各處城池了,因為你是女子,才更令阮某敬佩不已!」阮英說。
「阮將軍來驛站有什麼事嗎?」公子妖笑笑岔開話題說。
「我來這里有兩件事,其一是我家太守已經將你們過境的文書簽發了,並叫我轉交與你;其二卻有些難以開口。」阮英表情有些難堪說「昨夜我們荊江府南城的糧倉被一伙百姓軍突襲了,燒掉了我們的糧食和軍械,現在公將軍所需要的供給,恐怕我們有心卻無力支持了。」
「唔?」公子妖裝作吃驚地問「那些是哪路百姓軍呢?」
「是沿海新出現的一支人馬,我們已經派人清剿去了。」阮英嘆息的說「現在各個地方都有很多造反的百姓軍,他們行蹤詭異,實在不好集中清剿啊!」
「嗯,這事我會與我家主帥樂將軍匯報的。」公子妖說「不過常听人說荊江府南城把守糧倉軍械倉庫的士兵都是你們精選的強悍武士,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呢?難道是听說我們瀘州軍要來剿匪,而故意為之的吧?」
「公將軍不要誤會,我們正在清查,一定能想辦法適當給瀘州軍提供供給的。」阮英頓了頓說「還請公將軍在樂將軍那邊,把我們荊江府的難處和樂將軍說一下。」
「唔。」公子妖點頭「那些百姓軍的去處可有眉目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助你呢?」
「我們這一帶地處山區,百姓軍比我們熟悉這片區域,清查起來實在有些困難。」阮英說「公將軍的好意,阮某心領了,這里軍事調動需要太守和荊江府大將軍的批復,等我回去與我家將軍咨詢一下,如果他同意找你協助,到時候還請公將軍能幫助我們。」
「那是一定的。」公子妖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