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叔保比較郁悶,本以為慢怠了樂芊墨,會讓她不再來大營。(思路客.)但是當他看到樂芊墨手里拿著熟悉的令箭站在大帳里時,他實在搞不懂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的神仙。
「呼將軍,你認識我手里的令箭吧?」樂芊墨笑著看著呼叔保。
「呼某見過樂城主呼叔保雙手抱拳給樂芊墨行禮「不知道城主打算怎麼用我大營這些人呢?」
「河州城的封地是遼王賞賜給我的領地,那麼河州城境內所有的百姓及物資,都應該屬于我這個城主的,呼將軍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呢?」樂芊墨盯著呼叔保說。
呼叔保心里覺得她的話里有話,卻不敢反駁「城主說的對!」
「既然你都承認我說的對,那麼你這支駐扎在我河州城的大營,並沒有另外接到遼王特別的旨意,也就是說駐扎這里的大營的所有官兵們都是屬于我河州城的子民樂芊墨笑著說「呼將軍覺得我說的是不是在理呢?」
呼叔保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嘴里應和著「城主說的在理!」
「好!」樂芊墨點了點頭,走到大帳正坐的椅子上坐下對一旁傳令的校尉說「來人呀!速速將大營所有將官們召集到大帳里,我要安排一下各位的調動
帳外傳來一聲炮響,大帳內樂芊墨坐的兩旁已經來齊了大營的將官。樂芊墨看著一旁的人對呼叔保說「呼將軍,你看看這左右將官,有沒有召喚不來的人呢?」
呼叔保眼楮掃了一眼說「啟稟城主,副將安爾樂未曾到
「哦?」樂芊墨朝身邊校尉問道「大帳召集將官,若是有人明知不來或者故意來晚,是何罪責?」
「違令不來者當斬!」校尉回答。
「好!」樂芊墨大聲吩咐著「傳令下去,將安爾樂拿下,摘掉他的官帽,壓在大帳外
有兩個將士轉身離開了大帳,不一會兒听到帳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樂芊墨看著身邊的校尉說「外面是誰鼓噪?」
校尉走出去看了一眼,扭轉回來朝樂芊墨單膝跪倒說「啟稟城主,安爾樂已經被綁縛在大帳外,剛才嘈雜的就是他
「哦樂芊墨瞅了瞅呼叔保說「呼將軍覺得安副將違令不來,應該如何處置呢?」
「違令者當斬!可是」呼叔保咬著牙說。
樂芊墨打斷呼叔保的話「呼將軍深明大義,軍營里違令者當斬!」說完看著身邊的校尉「呼將軍發令了,你難道想違令嗎?」
校尉急忙小跑的離開軍營大帳,帳外三聲炮響後,校尉端著盛著安爾樂首級的托盤走進大帳。樂芊墨看著首級,將手里的令箭在呼叔保眼前晃了晃說「安將軍藐視軍令,呼將軍能夠嚴格執行,我甚感欣慰
「城主還想做什麼呢?」呼叔保說。
「這支令箭是大遼王賜予我的,我現在需要呼將軍隨我一同回轉河州城樂芊墨說。
「城主,我離開大營了,我的這些兵該怎麼辦呢?」呼叔保急忙說「我不在這里,誰能管理他們呢?」
「沒有你在這里,那些士兵們也不會缺了管理他們的長官樂芊墨笑著說「軍營只認軍令不認人情,這是安將軍臨死前教給我的心得,呼將軍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你是要奪我的權了?」呼叔保聲音提高了問。
「沒有呀!你進入河州城,仍然是這支隊伍的長官樂芊墨手里玩弄著令箭說「令箭不僅可以調動你和你的士兵,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接收你的大營,取了你的官職和性命,呼將軍不會想反了遼王吧?」
「誰說我要造反?」呼叔保分辨道。
「不造反就好,雖說河州是我的領地,但我還是大遼的官,還要听從遼王蕭後的調遣,你在這里和在河州城是一樣的,對吧?」樂芊墨看著呼叔保說。
「好,我就和你一道回河州城呼叔保回答。
回到河州城官衙內,樂芊墨將幾個姐妹召集在一起,分別為大家分配了任務。然後她來到府衙後堂,在廂房里看到公子妖正坐在銅鏡前畫眉,就走了過去「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我的眉毛一直就是假的公子妖說。
「這是怎麼弄的?」樂芊墨關心的問道「難道和你修習的巫術有關嗎?」
「我學的不是巫術,我也不會巫術公子妖笑著說。
「那些不是巫術嗎?如果老鼠群是用餌料,這我還可以相信,坑穴的死人們又怎麼會復活而被你所用呢?」樂芊墨問道。
「這是我的秘密公子妖說「只要大姐願意分享你那些羊皮紙的秘密,我就和你細說這其中的奧秘
「羊皮紙里並沒有秘密樂芊墨看著她說「或者我雖然進到那里面,卻也沒找到寶藏里的秘密,如果說收獲,恐怕我認識了一個師傅
「真的嗎?」公子妖懷疑的問。
樂芊墨就將自己在黑風寨里找尋水井口下的洞穴,以及遇到由全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並將由全失蹤的事情也講了。
「真是這樣呀?」公子妖失望的看著樂芊墨說「看來你的那個師傅利用了你,現在恐怕羊皮紙里的寶藏在你的那個師傅手里吧!」
「我也不知道!」樂芊墨嘆了一口氣說「我再也沒有見過師傅,從那片山里走出來後,我就一直四處轉悠,要不是遇到江山和田蓉,又怎麼會在河岸邊看到你的巫術呢?」
「都說了那些不是巫術了!」公子妖小聲的說「驅使老鼠是用了一些藥物和召喚的方法,至于那些死人,因為那個地方的人長期吃一種山里的東西,大多是中毒而死,所以才能用一種久遠的召喚術將他們喚醒
「哦,」樂芊墨說「不管怎麼說,你的辦法都是很神奇的,這樣的召喚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我听說五妹是西夏人,想必她一定懂得召喚的技法公子妖說。
「為什麼呀?」樂芊墨不解的問。
「西夏國不是有一支召喚馴服野獸的軍隊嗎?其實召喚老鼠只是那些召喚術之中最簡單的手段,我家里長輩曾經說過,那些可以召喚大型動物的人才是召喚技能中大有本事的人公子妖說。
「五妹是西夏人,但不一定精通這個樂芊墨回答。
「是嗎?」公子妖回答。
樂芊墨回到官衙大堂上,看到江山急匆匆從府衙的外面走了進來,忙問道「二妹為何事這麼匆忙呀?」
江山來到她面前,大口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說「金扎鎮出現了一伙馬匪,大概有三十幾人,他們要劫持河州城外的一支商隊。正好三妹帶的官兵巡查路過那里,她們將那群馬匪擊退了,救下了商隊及貨物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樂芊墨高興地問。
「我听了探子匯報也認為是一件好事,但是那支商隊的領頭人听說城主大人的大名後,要求你去河州驛站見他,說是他與你有親戚關系江山頓了頓說「他現在河州城的驛站里歇息,大姐見不見他呢?」
「和我是親戚關系?」樂芊墨皺眉說「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樂府城江山回答。
樂芊墨表情復雜起來,過了一會兒對江山說「他有多大歲數,大概長什麼樣子?商隊的貨物是什麼?大概要去什麼地方?」
「探子說他有五六十歲,長得很瘦,是大宋人士江山說。
「哦樂芊墨看著江山說「我在大宋還有一個家,雖然我是一個庶女,但是我父親的正房沒有孩子
「他難道是大姐的父親?」江山驚愕的說。
樂芊墨點了點頭說「十有**是他,不過我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去見他
「既然是大姐的父親,也就是我們姐妹的父親,為何你不願意見他呢?」江山說「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你的父親都不能改變
「叫六妹來一趟吧,我有些擔心樂芊墨說道。
江山吩咐文書差役去找靳橋,不一會兒靳橋來到大堂里。
「出什麼事了?大姐靳橋問道。
「大姐的父親來了江山在一旁插話,並將樂府城的事情與靳橋說了一遍。
靳橋想了想看著樂芊墨說「大姐有什麼擔憂嗎?」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見了他之後會有什麼不利于我的事情發生樂芊墨猶豫的說「這里是遼國,我們幾個剛剛有點成績,離我們的目標還很遠,我不希望有人來毀掉它
「我覺得大姐可以先去看看,確定驛站的人是不是你的父親,然後與他敘敘舊,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現在大姐的父親是跑商的,如果能得到河州城全力支持,對于他經營商隊也是有好處的靳橋說。
「那只能先這樣了樂芊墨回答。
樂芊墨帶著靳橋來到河州城的驛站,在客房里見到休息的樂府城。樂府城還是那副樣子,看到樂芊墨的時候,臉上露出歡喜的樣子,拉著她說「沒想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父親身體一向可好?」樂芊墨問道。
「還行樂府城回答著並朝著靳橋看了過去。
「這是我結拜的好姐妹樂芊墨介紹著說「沒有她的幫助,我也不能得到這座城的城主位置
「真是太感謝你了樂府城看著靳橋說。
「老伯真是太客氣了靳橋說「大姐和老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想必你們父女之間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出去給你們安排酒席,為老伯的到來接風洗塵
靳橋說完離開了房間。
看到靳橋走後,樂府城坐到椅子上看著樂芊墨說「沒想到女兒竟然能混上河州城主的位置,那以後咱們樂家的商隊,是不是能夠有河州城官軍的護衛呢?」
「那些官軍不是河州城管轄的人,他們是駐扎在河州城外的大營樂芊墨回答「不過父親的商隊要是經常過往河州城,女兒倒是可以吩咐下邊的人多關照一下
「河州城地處三國交匯的要道,是途經西域中原經商必然通過的所在。如果女兒肯將這里經商權交給咱們樂家負責管理,那麼以後樂家的商隊就能做大做強樂府城說。
「我剛接管河州城不久,是臨時出任河州城主的位置,河州城的經商權恐怕不是說給誰就能給誰樂芊墨委婉的說「再說河州城的稅收一直不好,這里官衙的人對河州經商的商隊們看的很重。如果把經商權全權交給樂家去管理,恐怕下面干活的人會有意見,我這個城主的位置也會坐不長久的
「我又沒說不支付稅費樂府城干笑著說「只要你把經商權給我,我會給你一定賦稅,讓你堵住下邊干活的人的嘴,到時候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樂芊墨說「恐怕是不會的吧!錢財都進了你的腰包,這座河州城將變成一座空城、廢城,你叫我這個城主該怎麼面對世人呢?」
「你想做個好官?」樂府城盯著樂芊墨說「不要忘了你姓樂,而且我還是你爹爹,無論是大宋的典規還是大遼國的法典,你都應該無條件服從我的安排
「我要是不同意呢?」樂芊墨反問道。
「這由不得你!」樂府城生氣的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被鎖頭鎖住,樂芊墨使勁拽了拽門,並沒有拽開房間門。外面樂府城大聲的說「無論你是城主還是什麼官員,都還是我的未出嫁的女兒,你不要忘了未嫁從父
「老伯,你這樣做不好吧?」房間外面傳來靳橋的聲音。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兒還有錯誤嗎?」樂府城說「女兒大了翅膀硬了,想不听從家里父親的建議,這樣的女兒難道不該管嗎?」
「可是靳橋無奈的說。
「你要是她的姐妹,就好好勸勸她樂府城說「王彪、李虎,你倆就在這里給老夫守著這道房間門,沒有我的允許,誰敢擅自打開這道門,你們可以先斬後奏
「唔兩個男人應聲。
樂府城的腳步聲遠去,靳橋來到房間門,輕輕敲了敲門說「大姐,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老伯鎖了你呢?」
「他要河州城的經商權樂芊墨回答。
「那你就給了樂老伯吧!」靳橋說。
「河州城沒有什麼稅收,這里的人口又不多,河州城里的發展和城外軍營就指著這些商隊的賦稅來維持平衡。我要是將這個權力白白給了出去,河州城沒有發展,豈不是要變成一座死城了嗎?」樂芊墨說「給了樂家的人,看起來是我自己拿到了好處,但是掏干了河州城,我這個城主豈不成了光桿司令了嗎?」
「大姐被關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啊!」靳橋輕聲說「怎麼也要先想個辦法,把大姐從這里弄出來才可以的
「你現在回去通知她們幾個,不要鬧事,河州城一切安排由江山和你一起管理樂芊墨說「關在這里就當休息了
「嗯靳橋回答。
「這叫怎麼一回事呀!」田蓉拍了一下桌子說「我帶著人把大姐救出來
「三昧不要魯莽!」江山拍了拍田蓉說「如果別人扣留了大姐,我不反對你去救她。但是現在是大姐的父親扣留了她,咱們沒道理救她,就是強行去,我看大姐也不會離開那間房屋的
「為什麼不會呢?」田蓉問道。
「因為那個男人是大姐的親生父親靳橋回答「忠孝忠孝,這不是我們可以忤逆的事情
「那該怎麼辦呢?」田蓉著急的說。
「我們還是按部就班,二姐和三姐繼續待在軍營,操練那些士兵,提拔一些擁護我們的人做手下,然後領著他們清剿周圍的馬匪靳橋說「我依然坐鎮在河州官衙里,處理城內的瑣事,大姐哪里的一切動向由五妹負責吧
「唔隱藏在房梁角落里的公子妖答應著。
「實在不行,經商權就給了樂老伯吧!」江山看著靳橋說「只要大姐沒事了,一起事情都可以慢慢來過
「好!」靳橋回答。
房頂上傳來吱吱的聲響,樂芊墨抬起頭朝著房梁黑暗的地方望了望,輕聲的說「是五妹嗎?」
從房間的房梁上躍下來的一個人,正是公子妖。她一身的黑衣,臉上依然蒙著一塊黑布。公子妖先是將房間里的蠟燭吹滅,接著來到房間的門前,用手輕輕推了推房門,然後又走到窗邊扯了扯窗戶稜。
「外面鎖得很緊公子妖小聲的對樂芊墨說「看來大姐想離開這里,只有和我一起從上面走了
「我不能離開!」樂芊墨回答。
「不離開驛站,大姐是因為你們的父女情節,還是你心里還存有一點留戀呢?」公子妖戲謔的說。
「我不留戀這份親情樂芊墨回答「我要是離開,怕姐妹們不好與他相處,如果上海了哪個姐妹,也是我的過錯
「撲哧1」公子妖笑起來「大姐怎麼變得如此迂腐了呢?」
「不是我迂腐,是不可以做對不起姐妹的事情樂芊墨說。
「為什麼不可以呢?」公子妖笑著說「大姐難道不知道當局者迷嗎?只要你離開了,又不與樂老伯正面接觸,姐妹們都不知道你的下落,那些為難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難道還會有其他什麼問題嗎?」
「五妹是什麼意思呢?」樂芊墨不解的看著她說。
「咱倆離開這里,離開河州城在外面轉轉,我想樂老伯看不到你了,一定也會離開的公子妖說「我給二姐留了一封書信,想必姐妹們不會責怪我們臨陣月兌逃的
「哦樂芊墨看了一眼房梁「那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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