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大姐應該做到三步。」靳橋說「要有一塊肥沃的封地或者土地,其二要有一些在不同方面有才能的人,一起來幫助大姐打理咱們的封地,我一個人恐怕會捉襟見肘的;第三就是要有一些肯于為大姐打江山的勇士。」
「我們不就是幫大姐打江山的人嗎?」田蓉插話說。
「咱們的實力太弱了,想當年三國的劉玄德不僅有張飛關羽的幫助支持,還有孔明、趙雲等人協助,才取得一定成績。打江山需要各方面的能人異士,咱們幾個姐妹的情意很厚重,但是幫助大姐打江山的本錢實在太弱了。」靳橋搖頭說「而且我的本事料理一個州縣還算勉強可以,但是取得疆土領地,我想大姐應該再找個像孔明先生這樣的能人才可以的呀!」
「六妹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短視。」樂芊墨點頭說「謀求志向一定要有扎實的班底和實力,才能與其他人一爭高低。」
「像孔明那樣的人一定是很少的,我們又能去哪里找尋這樣的才子呢?」江山愁容滿面的說「六妹,你的這個想法很難辦到的呀!」
「人才慢慢尋找吧!」樂芊墨看著靳橋說「六妹,你說現在的這片封地,我們又該怎麼去經營呢?我覺得我們倒可以先用這里練練手,以後有一片好的土地時,我們有了經驗就會管理了。」
「這個封地的位置離大宋、蒙古、大金都很近,我想我們可以利用跑商的隊伍,把幾個地區緊俏的貨物相互買賣,這樣就可以讓我們有足夠的本錢了。」靳橋說「另外咱們大宋國以耕種為主,這里卻是以畜牧放養牲口為主。我想是不是可以讓城里閑置的百姓們開墾一些良田種點糧食,這樣彌補一下河州百姓的吃飯問題。」
「如此甚好!」樂芊墨點頭。
蕭天返回河間府後,直接來到皇宮蕭後的行宮。蕭後本名蕭亦如,是蕭天和蕭檬萱的姑姑,也是西遼國的太後。由于遼王耶律綠生性懦弱,加上平日喜歡與宮里的太監、宮女嬉戲,從不過問遼國的政事,因此西遼國的權力實際上都在蕭太後的掌握中。
一進蕭後的寢宮,蕭天看到蕭太後端坐在鳳鸞上,蕭檬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著一本古舊的書籍正在給她讀著。看到蕭天走進來,二人停下手里的活兒看著他。
「事情辦妥了嗎?」蕭太後問道。
「是的,姑姑。」蕭天回答「那塊封地也給她了,她沒有提出其他要求。」
「書信送到蒙古大帳了嗎?」蕭太後又問道「蒙古大軍真的會因為她在我們大遼就退兵嗎?」
「肯定會!」蕭天果斷的說「我在西夏國時分別接觸過他倆,樂芊墨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何把握鐵木真的情感。」
「哥哥,我擔心樂芊墨有一天會借助蒙古大汗的威懾力,對我們大遼國不利!」蕭檬萱插話說「那個女孩雖然現在沒有什麼野心,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她會永遠沒有野心的。」
「這個我知道。」蕭天說「以她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做什麼大事。我借助她退蒙古人也只是一個計策,如果能將她死死的留在大遼國內,對于以後我們大遼國再次強大起來也是有利無一害。」
「天兒說的有道理。」蕭太後看了看二人說「回頭天兒給河州附近的大營傳一道軍令,讓他們密切注意河州的情況,如果那個女孩有什麼異動,就直接出兵將她的勢力給壓制住。我們只要留著那個女孩一條命,蒙古人就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姑姑說的有理。」蕭天回答。
「那為什麼不現在控制住她呢?」蕭檬萱說「現在控制總要比她有異動要簡單一些。」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我們沒有理由去做,容易出現不必要的事情。」蕭天解釋道「關鍵我們不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態,畢竟她和在西夏國時不太一樣了。」
「唔。」蕭檬萱點點頭。
江山與河州官衙的幾名衙役一同離開了河州城,來到河州城外最大的金扎鎮。衙役陳二和王貴一頭扎進金扎鎮里,不一會兒,陳二領著金扎鎮的地保吳慶來到江山的面前。
吳慶是個黑面的胖子,大概四十歲的樣子。他來到江山面前施禮說「不知這位女大人來到我們金扎鎮有何貴干呢?」
「我家城主听說河州城周圍幾個村鎮都歸你們金扎鎮統領調度,河州城府衙里的官志上並沒有記載這些村鎮的詳細情況,因此河州城主委派我到金扎鎮了解一下河州城周邊的詳細情況。」江山看著吳慶說。
「陳二,這是怎麼一回事?」吳慶沒有回答江山的問話,而是扭頭看著陳二說「現在這片地區難道已經不歸我們大遼國了嗎?」
「不是的。」陳二一旁陪笑著說道「河州新任的城主是大遼王派來的新領主,這片地區暫時交付新領主管理。你要是不信,改日可以進河州城的府衙,大堂上擺放著相關的文書。」
「唔。」吳慶瞅著江山說「原來是這樣呀!這位女大人都想知道什麼情況呢?」
「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上報給城主吧。」江山回答。
吳慶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卷遞給陳二,並看著江山說「這上面就是我整理的全部周邊村鎮的詳細情況,不過這些村鎮一直人丁稀少,加上河州城外大片的荒地不適合種植糧食,因此這里的稅收就一直是個難解的問題。」
「那些百姓們是如何生活的呢?」江山接過陳二呈上來的紙卷,打開看了幾眼說道「這里的稅收都是依靠什麼呢?」
「河州城是跑商隊伍周轉補養的所在地,在這居住的百姓大多也都是依靠跑商的隊伍來維持生計,這一代臨近蒙古和大金國,經常會有兩國的馬匪流竄到我們河州地界搶奪百姓及商隊的物資。」吳慶接著說「商隊有保鏢或者看護的家丁,遇到馬匪時,他們的損失會小一些。但生活在河州城周圍的百姓們就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了,因此周邊很多的百姓都離開了河州城。大遼的官稅在河州城只有人頭稅。」
「嗯。」江山點了點頭「你剛才說的馬匪都有幾股人馬?他們經常來這里嗎?」
「通常能來這里的馬匪,都是小股的人,他們來到這里的時間都不固定,我想可能是這邊有他們的眼線。」吳慶說「馬匪少則十幾個人,多則百八十人,但近幾年來我們這里的馬匪人數越來越少了。」
「唔。」江山對點點頭。
「金扎鎮有馬匪出沒?」樂芊墨看著江山放到桌案上的紙卷問道「還有什麼情況嗎?」
「那個吳慶沒有說太多東西,但是我總覺得他的話水分太大了。」江山回答「他給的那些材料寫得也像是臨時拼湊的。」
「怎麼見得呢?」樂芊墨放下紙卷說。
江山就將二人的對話講了一遍,並將吳慶的樣貌打扮描述了一番。「如果那些地方真的像吳慶講的那樣貧瘠,為什麼金扎鎮的一個地保能吃的如此之胖呢?」
「這個吳慶要麼是個貪官,要麼就是一個雙重身份的人」靳橋說。
「會不會吳慶就是一個馬匪呢?」田蓉插話道。
「哦?」樂芊墨瞅著田蓉笑著說「為什麼三妹會這麼認為呢?」
「馬匪經常光顧的地方,一定會打劫所有的人,絕不可能放走富戶的。」田蓉緩慢的說「吳慶長得胖說明他的家里富裕,一個身在馬匪經常打劫的村鎮里居住的地保,卻能安然無事,我想他肯定和馬匪們有瓜葛。」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樂芊墨看著靳橋說。
「馬匪經常光顧的地方肯定有吸引他們的東西,除了那些跑商的商隊外,村鎮的糧食物資一定是馬匪們需要的東西。我們可以想辦法擊退那些馬匪,這樣就一定會得到這里百姓的擁護,那樣以後我們發展就能夠有根本了。」靳橋說。
「那我們怎樣擊敗馬匪呢?」樂芊墨問道。
「河州官衙的捕快人數不多,但河州城外四十里處有一處大遼的兵營,我想我們可以從那里借一些士兵來幫助我們驅趕馬匪。」靳橋說「那處兵營離我們很近,我想他們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盯著我們這麼簡單。」
「我們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會盯我們的梢?」田蓉說。
「一封書信換一片封地,你覺得你要是大遼王會甘心嗎?」樂芊墨微笑的說。
「那些蒙古人不是也退兵了嗎?」田蓉不解的問。
「退兵也是暫時的,放著西遼這麼個老虎在身邊,蒙古國又怎麼會輕易放松警惕呢?」靳橋說。
「六妹和三妹在河州城里看家,我和二妹去一趟兵營借兵吧!」樂芊墨果斷的說。
「路上小心!」靳橋說。
河州城外四十里兵營大帳里,呼叔保布置完手下將士的操練後,一個棋牌校官走進軍營大帳,他單膝跪在下面說「啟稟大將軍,兵營外來了兩個女子,說是河州城的城主,要面見大將軍。」
「嗯?」呼叔保想了想吩咐道「請她們進大帳說話。」
站在一旁的副將安爾樂上前一步說「大將軍,她們來到我們這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我知道,不過既然有求于我們,先听听她們的見解。」呼叔保說「等會兒要是說不開,再將她們轟走也不遲。」
門外輕咳一聲,一個士兵在大帳外大聲說「河州城城主求見!」
樂芊墨和江山走進軍營大帳,來到呼叔保面前。樂芊墨雙手抱拳說「大將軍,小女樂芊墨是河州城新任的城主,將軍的大營就在我的封地里。我想遠親不如近鄰,正好小女有些事情想請大將軍出手幫忙,不知道大將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是什麼事呢?」呼叔保示意一旁兵卒給樂芊墨擺上椅子。
「河州城附近的村鎮經常受到外來的馬匪們騷擾,那些百姓們因為馬匪的侵襲而家破人亡。我剛上任不久,河州城里也沒有能夠抗擊馬匪的兵卒,如果臨時招募兵勇,恐怕難以與馬匪們相抗,所以我想請大將軍派一些兵勇助我清理這些流竄的馬匪。」樂芊墨看著呼叔保說。
「消滅馬匪還一方百姓們的淨土,本就是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呼某帶兵扎營在這里,在沒有接到上面金牌令箭的時候,是不可以隨便調遣手下官兵的,因此我也是愛莫能助呀!」呼叔保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說。
「真的是不可以嗎?」樂芊墨看著呼叔保問「我听說大將軍軍營的士兵們,有很多人是我們河州城的人。因為他們家里貧窮,所以才選擇從軍賺錢養家的。現在有機會打敗那些十惡不赦的馬匪,可以讓那些士兵們的家不再貧窮,難道大將軍忍心叫你的士兵們變得無家可歸嗎?」
「他們現在是士兵,不是普通的百姓。」安爾樂一旁插話說「士兵就要以將令為準,其他都是次要的。」
「這位將軍說的有道理,不過敢問將軍的家也是在河州城嗎?」江山開口說道「軍營里的軍令如山,但做長官的也應該愛惜自己的士兵,那樣他們才會是一個個好兵的。」
「城主大人。」呼叔保笑著說「從道義上,我應該幫助你。但是大營駐扎在此,調遣官兵就要有令牌,否則說什麼也沒用。」
「難道遼王的玉璽聖旨也不行嗎?」樂芊墨笑著說。
「我們只認令箭。」呼叔保雙手一攤說。
回到河州城府衙,樂芊墨看到堂上靳橋與蕭天正在交流著什麼,就走了過去「蕭二爺這是來做什麼呢?」
「听說你去河州大營了,想必是無功而返了吧。」蕭天笑著,將一支令箭遞給樂芊墨說「我是來給你送兵勇的。」
「你怎麼知道我就需要人手呢?」樂芊墨看著他說。
「河州有馬匪騷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不是頭一段時期忙著應付蒙古人的進犯,這些馬匪早就被我清理干淨了。現在嫣兒坐鎮這里,我可不想讓你為難,以為我故意難為你。」蕭天說「不過那些大營的士兵一向不好管理,用完他們後,我建議你讓那些兵勇們回到河州大營比較好。」
「這支令箭除了能調遣他們剿匪外,還能做什麼用?」樂芊墨詢問道。
「有了這支令箭,那支大營的兵丁就隨你調用了。」蕭天回答「不過,這支令箭只能吩咐他們一次。」
「哦!」樂芊墨皺眉說「馬匪又不是就來一次,你給我一支令箭,如果下次馬匪再來,我不是又請不動他們了嗎?」
「你只要安排他們做什麼就可以了,比如安排他們去剿馬匪,剩下的事情都在于他們,只要有馬匪存在,他們就不能不去做。」蕭天解釋道。
「但是如果大營里的人借機清剿馬匪,掠奪我的村鎮物資,那我又該如何解決呢?」樂芊墨反問道「你現在在大遼是做什麼官兒?」
蕭天指著官衙後堂說「那邊有一個傳令官,你可以讓他給我送信,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哦?」樂芊墨狐疑的看了一眼後堂。
府衙的傳令官,其實就是一個飼養鳥鷹的官員,通常各州鎮傳遞消息,均使用鳥鷹來互送信件。
樂芊墨看著眼前跪著的男人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鳥鷹訓練難不難?」
男子抱拳說「小人名叫陳軍。養鳥鷹是小人家傳的本事,尋找一只合格的鳥鷹並且訓練成手需要很長的時間,這不是隨便教授就可以學會的。」
「哦。」樂芊墨點頭問「你的鳥鷹能飛多久?」
「兩三天的路程應該沒有問題。」陳軍回答。
「兩三天?那它是如何解決飯食呢?」樂芊墨好奇的問道「如果遇到危險該怎麼辦呢?」
「回稟城主,我的鳥鷹飛行途中會自己尋找食物和水,由于它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鳥鷹,所以一般不會耽誤的。至于危險,它們都很聰明,很少有回不來的鳥鷹。」陳軍說。
「除了送信外,它們還能做什麼呢?」樂芊墨問道。
「可以偵察敵情,不過現在能夠偵察敵情的鳥鷹已經不多了,送信對于它們來說,就是最艱巨的任務了。」陳軍回答。
「如果讓你為我訓練一只能夠偵察敵情的鳥鷹,大概需要多久呢?」樂芊墨看著陳軍說「你要是能為我訓練一只這樣的隊伍,我一定會重用你的。」
「城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陳軍說「雖然你來這里上任,這片土地是你的領地,但是河州城的土地仍然屬于大遼國的管轄,訓練鳥鷹的事情要經過遼王的同意。訓練一只合格的鳥鷹,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和銀兩。城主打算訓練一群這樣鳥鷹的隊伍,恐怕目前還沒有人能做到。」
「那你剛才說鳥鷹的事情,難道大遼國里傳令官不是你一個人嗎?」樂芊墨問道。
「每個府城都有一個傳令官,他們是我的師兄弟,我們每一個人只有一只訓練有素的鳥鷹。」陳軍說「因為我們彼此熟悉對方的方法,所以每一只有任務的鳥鷹才不會迷失方向。」
「哦,這樣呀!」樂芊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