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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唐秦蜜期盼地看著張智源,「你身邊現在沒有女朋友是吧,我們復婚吧。」

張智源表情一滯,但溫聲笑道,「當然可以。」

他上前揉了揉唐秦蜜早已打理好的長發,親昵地說道,「不過你得先把白曉晨放出來,我對她真沒什麼感情了。」

唐秦蜜眼光一閃,嘴角含笑,一拍手,「當然好啊,等等。」她扭過頭,接來了佣人送上來的文件夾,放在桌上攤開給張智源看︰「不過你先簽上字,我們復婚再說。」

張智源掃了一眼文件,拿起筆,有些猶豫道︰「不去民政局,這能有法律效力嗎?」

「當然有啊,我會托關系的。」唐秦蜜笑著,曼聲說道,「你簽字吧。」

張智源干笑了一下,剛要俯□簽字,突地扭過頭看向唐秦蜜說道︰「你先把白曉晨帶給我看看,我再簽,行麼?」

唐秦蜜臉色一變,她目光閃了又閃,方說道︰「可以啊,來人,帶源源去頂樓的四號房看看白曉晨。」

張智源松了一口氣,被數個帶著墨鏡的保安繞過大廳,從電梯上去了。

看著張智源的背影,唐秦蜜漸漸冷笑出聲,喃喃自語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她扭頭看向那名一直照顧著白曉晨的小女孩兒,面無表情說道︰「去地下室,你知道該怎麼做。」

小女孩兒呀了一聲,滿臉不可置信。

「還不快去!」唐秦蜜歇斯底里,「你也想死在這兒?!」

地下室

白曉晨看著紅發醫生,見他一臉不忍,立馬抓住機會用法語乞求道︰「jevaisquitter,s’ilvousplaitaidermoi,jetiens vouslemariplusder mun ration.dieuvousb nisse.」

紅發醫生他是個老頭子,听到白曉晨懇切的乞求後,小心翼翼關上門,在原地轉圈對她解釋道︰原來他是被唐秦蜜弄過來給她檢查身體的,並且要求給她實行流產手術。他有信仰不願意做墮胎手術,如果白曉晨能保證他在中國的安全,他願意幫助她。

白曉晨連聲答應他的要求。

紅發醫生半信半疑,但估計是實在不願意雙手沾上鮮血,就拿出醫用鉗子把那幾個手銬給她弄開,白曉晨剛被松開放手,還沒來得及活動活動,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白曉晨慌亂至極,正要試圖把手銬在擺弄回去,醫生也急得團團轉,這時,來人已經進來了。

是那名小女孩兒。

她一見到被打開的手銬,便了然了。

小女孩兒做個手勢把紅發醫生請了出去,然後在房間里亂轉了幾步說︰「白小姐,儲藏室里我放了扳手工具,地下室的鑰匙在小姐手里,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她既歉疚又不忍地看了白曉晨一眼。

白曉晨心中狂喜,急忙感謝她數聲。

這小女孩兒搖搖頭︰「外面有小姐的保安,你要抓準時機跑出去,我得走了。」

白曉晨沒想明白她的含義,但等著小女孩兒從外面把門一鎖上,她豎著耳朵听到外面的人走光了,就立刻沖到儲藏室里找工具。

儲藏室暗乎乎的,這里沒通電,她也沒找著手電筒,就模著黑翻。

「扳手,扳手。」白曉晨喃喃自語,在食品架子和一大箱一大箱水里找著工具。

哪去了,不是說就放在這兒嗎?白曉晨焦急地把食品全部掃在地上。

「咳咳!」白曉晨盯著牆面正思考,突然口腔作癢,一股子嗆人的氣味沖進來︰「什麼味道。」

她吸吸鼻子,死命地彎著腰咳了幾聲︰「怎麼有股糊味兒。」

白曉晨臉色一變!

兩步並作一步沖出去,外面的房間已經滲滿了滾滾濃煙。

失火了,不好的預感猛地涌上白曉晨心里。

她一慌,死命地拍打著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咳咳……」

濃煙越來愈大,嗆人刺鼻的汽油味兒從門縫中滲進來,門板滾燙滾燙,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白曉晨無力地癱倒在地,絕望地捂住臉︰她要死在這兒了,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火燒的聲音越來越響,六天的j拘禁,三天的昏迷,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白曉晨抱住膝蓋,就在這時,恍惚中,她感覺自己的小月復處似乎動了一下。

胎動?她低下頭,沒可能,怎麼也要等到四個月後。

但這提醒了白曉晨,這是她和尚真的孩子,她不能死在這兒。

她不能死在這兒,白曉晨嘟噥著,不能死在這。

她要勇敢點!

白曉晨咬牙,支起打顫的腿,哆嗦著把床單和被扯下來,又拼盡全力走到浴室,把棉被和床單全部浸泡在浴缸里。

「一,二……」她小聲地給自己打著氣,嘩啦一聲,把接好的一盆水從頭頂澆下去。

又裹上濕透的棉被,拿著床單捂住口鼻,穿過重重濃煙,跑到儲藏室,翻找著扳手。

終于,在儲藏架與牆角的角落里——

「找到了!」

遠山別墅外

「嚴少,那邊起火了。」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喊道。

這輛改裝客車里的空氣立馬凝滯住。

嚴尚真眼楮暴突,抓住桌子的邊沿,惡狠狠說道︰「闖進去!」

「可唐小姐有武裝的保安,我們也根本不知道白小姐在哪兒,萬一——」一名男子皺著眉問道。

嚴尚真投來陰騭的眼神,讓他立馬住嘴。

這位在軍隊里滾模打爬了十幾年的鐵血漢子,也瞬間脊背一冷,他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誰的臉色如此糟糕。

「砰砰。」一陣槍響,打破了遠山的寧靜。

「小姐,」一個下屬跑過來對看著燃燒著的別墅發呆的唐秦蜜焦急說道︰「嚴少帶著人闖過來了。」

唐秦蜜恩了一聲,似乎沒听到,依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大火,呵呵地笑出來︰「你不是拒絕我嗎,那你就留下來給我的孩子陪葬吧。」

「哦差點忘了說,白曉晨可不在頂樓哦,源源。」

她面容扭曲,再看不出來丁點可愛俏皮,只有滿月復的怨恨與刻毒,簡直如地獄里的夜叉一般,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直到一支槍抵在她的腦門,唐秦蜜怔怔地回過頭,只見嚴尚真面無表情,手搭在扳機上,一字一句問道︰「她在哪兒?」

冷酷,平靜。

但讓人不寒而栗。

「再問一遍,她人在哪兒?」

 里啪啦,火燒著橫梁和窗簾。

到處都是一片紅,濃煙滾滾,幾乎看不清近在眼前的物事。

白曉晨艱難地蒙著被子往外走,劇烈的頭痛讓她寸步難行,不得不走一會兒,停一會兒。

「咳,咳……」

「彭——啪!」室內盆景轟然倒地的巨響聲掩蓋住白曉晨的咳嗽聲。

白曉晨捂住腦袋,邁著哆嗦的腳步,試探著往外走著。

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眼楮被燻得直掉淚,抓著被子的手也微微顫著。

「啊!」一瞬間,她被倒下的凳子絆倒,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捂住了小月復,重重地跌倒在地。

意識又開始迅速撤離。

不可以。白曉晨嘶啞著嗓子,撐著火燙的地板,努力要爬起來。

「彭!」又重重跌倒在地。

全身開始蜷縮戰栗,濃煙堵住了呼吸。

就在此時,她似乎听到——

「曉晨,曉晨!白曉晨!」嚴尚真的聲音。

不可能吧,她模模糊糊想著,這麼大火,這麼隱蔽,他找不到她的。

「很危險,你不要來。」白曉晨咕噥了一句。

火勢越發凶猛,她徹徹底底地昏過去。

然而在那一剎那,白曉晨的身體一輕,她朦朧听到一聲「找到你了」。

——那是一種哭腔,帶血。

「我找到你了,白曉晨!」

字字帶血,

那一天發生的事,在場的人都沒有忘記。

先是嚴尚真拿槍抵住了唐秦蜜,消防車和救護車還有唐嚴兩家的人,全部來了。

唐秦蜜始終冷笑著,嘶吼著︰「我就要他們死!」

對于這種瘋狂到一絲理智也沒有的女人,所有人都沒有奈何,揪著心看著嚴尚真拿住的手槍。

唐父唐母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數聲央求嚴尚真不要動手。

然而,就在所有人看到嚴尚真放下槍的那一刻,遠山別墅傳來了陣陣爆炸聲。

——沒希望了。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但有一個人不是。

嚴尚真他,拿起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對唐秦蜜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眼神鎮定,語氣平靜,跪在門口依舊是挺著脊背的。

他說,「秦蜜,你為張智源,我為白曉晨。你九歲的時候,搗蛋扯了外公的畫,是我頂的……你初戀,是我幫你約的人……你喜歡張智源,是我給你牽的線……」

「你被寵得太過分,沒人約束,從來都是我管教,你考得不好,就我不怕你記恨出來罵你……上次在方家打了你一巴掌,難道只是為了曉晨嗎?你這種玉石俱焚的脾氣,我做兄長的,掰了多少次都沒成功。」

「如今我就求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嚴尚真仰起臉,緩緩扣下扳機。

後面的事,便是唐秦蜜崩潰,告訴了嚴尚真地點。

當時因為她撒了汽油,火勢極大,在場的人都想攔著嚴尚真讓他等著消防隊後面進去。

嚴父甚至現場打通嚴尚真外公的電話讓老人家來勸說他。

但嚴尚真對準太陽穴的手槍就沒放下過。

直到他用水噴槍將全身淋濕後,第一個進到了搖搖欲墜的遠山別墅。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是一種勇氣,付出的勇氣。

嗯,感慨了。

期末了作業真多,共勉。

謝謝大家的留言。

接下來的幾章全部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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