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霜看著西涼霜溫柔嬌美的面容,吐出這樣字字誅心卻準備擊中她軟肋的話語,心中驚憂交加,淚水就瑟瑟落下。
或許一開始,她就錯了,西涼茉那樣的手段,連端陽縣主西涼仙都落敗她手,自己又算什麼呢?
西涼茉看著她頹然模樣,這才滿意地順手扯了紅蓋頭給她蓋上,對著喜娘淡淡吩咐︰「把三小姐看好了,若是在進侯爺家門前出了事,你們是知道國公府邸的有刑獄的。」
兩個喜娘點頭如啄米,立刻上前半強迫地攙起了癱軟的西涼霜準備出門,她們對西涼霜也是極為厭惡,大喜之日出了這樣的事,且不說大不吉利,就是于她們而言都是災禍。
西涼茉理了理雲鬢,款步先出了門,對著被攔在門口的兩位身份高貴的全福夫人柔柔一笑,卻有掩不住的憂傷︰「有勞夫人們速速為三妹妹賜福吧,她身子不好,方才發作了一場,才服藥,需速速上花轎到新房里休息會子。」
兩位全福夫人這才恍然大悟,互相交換一個詭秘的眼神,原來不讓她們進去為那三小姐簪發是這個原因,難怪之前隱約听見里面有女子尖叫哭泣,莫不是這三小姐有羊角風吧?
這內宅深院里的大家小姐就是有任何問題都會被主人家竭力壓下,這還真是……秘辛!
西涼茉看著兩位全福夫人對西涼霜被紅綢花綁著的手視而不見,隨意地將福氣荷包掛在了西涼霜的腰上就算是完成了儀式,趕緊將西涼霜送出了門上了花轎。
她立在大門邊看著虞後得意洋洋地跟著死周圍的人拱手調笑,她微微一笑,明兒京城貴婦圈子里又要有新的話題了,西涼霜若聰明點還有富貴日子過,若蠢一點……
「郡主笑什麼趣事呢,可願與小王分享?」一道溫柔醇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西涼茉怔了一下,抬首看向一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司流風,隨後淡淡地道︰「笑一些人不自量力,一些人庸人自擾,十丈紅塵,人人堪不破痴心妄想。」
司流風眸光微微凝在面前嬌柔清美的少女身上,她總能給他異樣的驚喜,從嬌怯到灑月兌,從靜守知禮到一手巧技奪人聲勢,甚至敢以嬌弱身軀擋在那驚馬之前。
再到如今紛擾喧嘩、紙醉金迷中,她離在遍地艷紅之上,淡然耳語,似佛前的飛花,多少凡世擾擾都遠去,只余寧靜。
「想不到郡主對佛理也有參悟。」
「不過是妄言妄語,如何談得上佛理?」西涼茉輕笑。
司流風頓了頓,俊逸面容上莫名地透出一絲薄紅來,柔聲道︰「不知郡主可願與我姑妄听之,姑妄言之?」
西涼茉一怔,抬眼起來正對上司流風灼灼目光,竟然毫不掩飾里面的深意,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小王爺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司流風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
不遠處,韓氏臉色本來就因為養傷又五內郁結而異樣蒼白,睨著西涼茉和司流風相談間仿佛有一種他人不能輕入的氛圍,她隨口仿佛不經意地對著一邊的靖國公道︰「听說陛下已經下旨讓西涼本家十日後送上和親人選,夫君是不是也該早點帶著茉姐兒過去準備了。」
韓氏隨口仿佛不經意地對著一邊的靖國公道︰「听說陛下已經下旨讓西涼本家十日後送上和親人選,夫君是不是也該早點帶著茉姐兒過去準備了。」
靖國公原本袖手看著自己第一個女兒出嫁,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韓氏的話讓他不由眉頭微擰,隨後道︰「茉兒身份特殊,未必是合適人選。」
韓氏心中氣怒,但復又微笑︰「夫君所言甚是,但茉姐兒正是由于身份高貴,所以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赫赫王妃不是誰都能當的,不若夫君與本家叔父們商量一二。」
她頓了頓,又幽幽黯然道︰「都是妾身無能,如今仙兒受傷,丹兒又已經許人,如今茉姐兒對妾身有所誤會,若是茉姐兒不願意也是理所當然的……」
此話說得極為巧妙,若將來西涼茉不肯和親赫赫,就是對父母心有怨憤而不孝。
靖國公沉默,看著韓氏美艷的臉孔因著大病一場而隱去了往日的盛氣凌人,倒是多了幾分溫柔可憐,心中一動,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茉兒是明事理的孩子,放心。」
韓氏抬頭看著靖國公,柔聲道︰「夫君,妾身新做了金絲雲片糕。」
靖國公頓了一下︰「嗯,今晚批完了公事便到你閣樓里用宵夜吧。」說罷,便轉身去招呼同僚了。
韓氏心中一喜,臉上飛出三分得意之色,這些日子國公爺都宿在新收的姨娘董氏那里,如今她病愈,決計要好好收拾那些狐媚子。
西涼丹走到她身邊,目光恨恨地盯著相談甚歡的司流風和西涼茉,咬牙道︰「母親,難道就這麼便宜那個賤人去做赫赫的王妃麼?」
經歷了這些事情,西涼丹已經不若以往那麼沖動,如今按捺下來沒有當場找西涼茉的麻煩,就是因為韓氏安慰她,西涼茉在府邸里呆不長久。
韓氏冷笑冷睨著遠遠那一對極為般配的儷人陰笑了幾聲︰「你以為那是個好位子,齷齪骯髒與妓女無異,怎麼死的都未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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