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殿不似鳳儀宮富麗堂皇,也不似挽月軒清新雅致,只見那斑駁破敗的牆面上,依稀還可見曾經漆上去的紅色漆料,那殿門屋檐下,亦布滿蜘蛛網絲和一些雜穢不堪的痕跡。
殿檐下,斜掛欲墜的灰色牌匾上,依稀有「囚宮」二字。
「娘娘請留步!」已走至殿門口,守門的侍衛卻攔住了甄珞的去路,顯然,他們將甄珞誤認為是後宮中的哪位娘娘。
「這是何處,為何有歌聲傳出?」甄珞止住腳步,朝兩個侍衛詢問道。
那兩個侍衛長期把手這囚宮,何時見過如此傾城絕麗的美人,皆垂首不敢仰視甄珞,輕聲回道︰「稟娘娘,這里是冷宮,是專門關押先帝的廢妃和無所出的妃嬪之處,娘娘切勿進去,免得那些瘋婆子傷了您的貴體。」
甄珞見這架勢,心里帶了絲疑惑,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這正門進去的,她遂領了彤兒,離開了這囚宮。
跟隨著甄珞消失的身影,亦有那兩名侍衛的目光,他們終于鼓起勇氣抬起頭,無比迷戀的注目佳人的遠去。
然已經走至老遠的甄珞,並未真心地想離開囚宮,為了不引起事端,她攜了彤兒來到這囚宮的宮殿外牆。
一個騰身而起,甄珞便攜了彤兒翻到了院內
「主子,這里陰森森的,我們還是回去吧?」見著眼前破敗荒涼的景象,彤兒膽怯的小聲勸道。
「彤兒莫怕!」甄珞小聲安慰道,「這名女子既然會唱我母後的詞曲,定然知道一些關于我母後的事,說不定今日我們就可以在這囚宮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甄珞輕聲對彤兒解釋著,就著彤兒舉著的宮燈,照著前面的路徐徐前進。
彤兒心中此時卻早已是懊悔不迭,那日她們被威脅入這南晟國皇宮,她只是想著讓甄珞打消尋死的念頭,讓甄珞可以懷著生念活下去而故意找的借口,怎奈她一語驚醒夢中人,甄珞竟真的將此話听進了心里,現下真的是要調查當年所有事情的真相。
牆內院落里,殘敗的樹木枯枝因無人打掃,遍地凌亂的撲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那垂老的樹枝軀干,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亦顯出蕭索荒涼的樣子,院內各個角落,皆散落著一些或縴麗或蒼老的身影,那些身影蜷縮成一團,仿佛都睡著了一般。
循著歌聲,甄珞便來到一處虛掩著的小內室。
悄悄地進了內室,甄珞在宮燈的照明下,便看到了一位約莫三十余歲的婦人,只見她蜷縮著身子坐在木床上,兩眼看著漆黑的窗外,嘴里輕囈著方才的曲子。
那婦人見有亮光,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來人。
甄珞抬眼仔細瞧去,這婦人臉上雖染了風霜,但仍舊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美艷絕倫的風采,雖同樣與外面的廢妃一般身處囚宮,可她全身的穿戴卻顯得尤為干淨整潔,連頭發都被人打理得一絲不苟,就連這簡陋的屋子,亦只住了她一個人。
與散落在宮角各處的廢妃,她早已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是誰?」那婦人見了甄珞,停止了吟唱,如孩童般呆呆看著甄珞,奇怪的問道,「你是她派來殺我的嗎?」
「她?」甄珞倍感疑惑,她朗聲問道,「她是誰?
「她是誰?」婦人喃喃重復著甄珞的問題,雙手突然抓住自己打理整齊的頭發,奇怪的自問著,「我是誰?」
甄珞移步走向婦人,欲穩定她的情緒。
然那婦人看到甄珞的真容時,她的瞳孔驀然睜大,她突然像發了瘋似地叫道︰「別過來,別過來……若妃……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啊!你是來向我索命的嗎?」
「你說的是對不起誰?」甄珞听到若妃二字,急急地追問著。
「我也對不起皇長子,對不起皇後娘娘……我對不起啊!」然而,那婦人突然又像沒听到甄珞的問話般兀自喊著,她無比激動,淚水很快模糊了她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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