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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覺得單天炎被傷得還不夠深,單孑說︰「這毒藥,若是在一炷香的時間里服下解藥,本是可解的。我和張嵐說的是讓他用假死來嚇唬嚇唬你。」

「假死的藥明明很多!」單天炎憤怒地拆穿單孑。

單孑笑道︰「可是我就帶了這一種。」

「你胡說!」單天炎怒吼,「你分明就是蓄意要殺他……為什麼要殺他,他沒有做錯什麼!」

單孑笑︰「不,他做錯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的計劃就不會被打亂。」

「到底是什麼計劃那麼重要?」木舒清忍不住插嘴。

單孑看著木舒清,欲言又止。

單天炎不死心地拼命給張嵐輸真氣,可是張嵐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單孑說︰「張嵐死前,曾經留下遺言。」

單天炎︰「你胡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死!他一直相信我一定會趕回來,他個白痴,他以為我一定會在一炷香的時間里趕回來救他!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留下遺言?」

「不,」單孑說,「他留下遺言了。他知道你趕不回來的。他讓我告訴你……」

「你讓他自己說給我听!」單天炎淒淒慘慘地說。

單孑沒有被打斷,那意思好像就在對單天炎說「我說我的,你愛听不听,不听是你吃虧」︰「他說,讓你下山去,去多看看這個世界,外面的世界里,不止一個連嫣然,你會遇到很多很多人,會有喜歡你的人,也會有你喜歡的人。」

單天炎張著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單孑說完,大步轉身︰「炎兒,爹對不起你。」

單天炎沒有說話。

單孑又對木舒清說︰「木舒清,我也勸你,不要太執著,不要成為另外一個我。」

木舒清還有很多疑問。為什麼單孑執意要單天炎愛上連辰靜(雖然結果是愛上了連嫣然),為什麼單孑一定要張嵐死。

可是單孑都沒有回答。

單孑說︰「我也決定離開了。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天下。千年劫,果然還是很期待看這天空變色啊。」

木舒清︰「……」這是什麼節奏?他要加入爭奪統神令的行列?

單天炎並沒有去追單孑。

木舒清只能站在那里看著單天炎抱著張嵐的尸體。直到山風吹的木舒清實在無聊了,木舒清忍不住走上前︰「別傻站著了,就算你看再多遍……張嵐已經死了。」

單天炎︰「你知道我爹為什麼要殺了張嵐麼?」

木舒清︰「……」

單天炎︰「他根本就沒有給張嵐任何活下去的機會,就算我在一炷香的時間里趕回來,張嵐還是會死。」

木舒清︰「……」

單天炎︰「張嵐是為我而死的……」

木舒清︰「……」

單天炎說︰「單孑不是說了麼,只有失去,才能知道珍貴。所以,他篤定了,我若不是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張嵐,相思引是無法解除的。我直到剛才才徹底發現我錯了。什麼連嫣然,什麼統神令,都他媽的什麼都不是!」

木舒清︰「好了,別鬧了,張嵐不想看到你這樣。他……他希望你忘掉他的。」

單天炎哼地冷笑了一聲︰「你這麼說,只是想讓我好受點罷了吧。」

遠處,烏鴉呱呱地悲悲戚戚地叫著,成群地飛起,盤旋。

明明是夏日,卻因為處在山間,一絲絲的涼意,竟然漸漸寸寸入骨。

單孑走了。單天炎也走了。

單孑傳達的張嵐的遺言,不管是不是真的,單天炎看起來都听進去了。他或許真的只是在那個山頭呆了太久,他需要走出去,走出去去尋找那個真正應該被他相思的人——而又或許,只是去驗證,張嵐會永遠牽引他的相思,永生永世,不得改變。

連嫣然的魂兒也丟了。

李小強不愛她。

這一次換她當那個被嫌棄的人。

連辰靜雖然心急自己的妹妹,可是表面上依然冷靜地像個大冰川——雷打不動的日程表,並且,他開始緊鑼密鼓地修煉自己的新武功。

這次的武功依然高強的邪門。而且連麒子都模不著門道。每夜子時,麒子都能感應到連辰靜的內力在暴漲,但是每當麒子想仔細感應,都能感覺到有一堵牆堵住了他感應的門道。而子時一過,他便再也感應不到連辰靜的內力。

很奇怪,非常奇怪的武功。

木舒清猜測——莫不是連辰靜也擁有了九大神器?

麒子曰︰很有可能。

一轉眼,從孤緲山回來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七月,就要到了。

日頭開始漸漸變短,天冥山開始從五顏六色漸漸轉向各種層次的綠色的疊合。木舒清的大象神功也已經突破了第四重。

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平靜地讓木舒清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件在醞釀。

七夕近了。山下,表白用的香囊和分手用的絕情蓮賣得一樣火熱。

連嫣然吵著要去南進城夫子廟。連辰靜板著臉說︰「去什麼去,人擠人人挨人的,有什麼好看的。」但是雖然這麼說著,卻還是立刻安排,親自陪著連嫣然下山去看花燈。

連辰靜召見木舒清︰「你覺得嫣然最近怎麼樣?」

木舒清︰「……」木舒清不解,連辰靜為什麼要問他這樣的問題,更不解的是他為什麼要選的三更半夜跑到他房間里還……跑到他床上來和他探討這個問題。

連辰靜似乎也看出木舒清的疑惑,解釋道︰「我不想讓嫣然听到。可是教中其他地方……都不太安全,只能半夜來和你商量。」

木舒清︰「哦,不過是探討下聖女的狀況,怎麼搞的像做賊?」

「因為我不懂情愛。」連辰靜回答地倒真的是理直氣壯,「我根本不會喜歡上別人,所以我不能理解嫣然為什麼喜歡李小強。」

木舒清︰「哦。」他其實很想說「懂情愛」也真沒什麼人做得到,你一開口就是「我不懂情愛」其實只是想逃避責任吧——難道,是想,如果先主動說自己不懂,那麼做錯了什麼,就可以公然地推卸責任了吧。

連辰靜說︰「我問過嫣然,嫣然說她不在乎李小強了。可是,她每天都失魂落魄的,我很擔心她。」

「擔心也沒用,情結不是外人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解開的了的。」木舒清順勢,佔個便宜,伸手模了模連辰靜的頭。

連辰靜既然沒有躲開,這讓木舒清大為愉悅。

「木舒清,我是她哥哥,可是在她心里我根本不如那個李小強。」連辰靜說。

木舒清趕快安慰︰「我知道啦,你嫉妒李小強啦。別難過。」

「不,誰難過了。」連辰靜卻一口否定了。

木舒清︰「……」

連辰靜︰「我才不會在乎別人的感情。」

木舒清︰「……」臥槽,你心里其實分明就在乎得要死好不好。

連辰靜說︰「我這個人,很自私,很冷血。我根本就不會像嫣然那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那種程度。木舒清,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麼?」

木舒清︰「我真的不知道。」

連辰靜說︰「我才不想要什麼愛情。我根本不需要什麼愛情。」

木舒清︰「可是你這麼說,反倒給人感覺你很想要愛情。」

連辰靜︰「……」

木舒清︰「真正不在乎的人不是你這種表現。」

連辰靜︰「不在乎的人應該是什麼表現?」

木舒清︰「應該是……」這個木舒清也不知道。

連辰靜繼續死鴨子嘴硬︰「我真的不在乎……」

木舒清嘆了口氣︰「你要是真的不在意,當初花無情逼你娶容兒你干嘛那麼難受?」

連辰靜︰「我雖然不在意,但我討厭被人要挾。」

木舒清又嘆了口氣。

連辰靜突然又說︰「我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子……」

木舒清︰「咳咳,其實……喜歡男人也沒什麼的。」這是什麼節奏?莫非是要表白的節奏?

連辰靜想了想,說︰「或許我真的喜歡男人。」

木舒清心里大叫︰好好好!這個節奏好!接下來會不會直接就是表白?

接下來,連辰靜的話又給木舒清當頭一棍︰「可是男人怎麼可以喜歡男人。」

木舒清禁不住反問︰「怎麼就不能喜歡?」

可是木舒清當然也明白這世界上有人接受的了同性相吸,就有人接受不了。還記得自己當初的寫第三篇文的時候,一咬牙,忽略女主,直接一群男人攪和起來,結果……死的異常淒慘。他當時明明看到和自己同期的一個寫手,文中通篇兄弟情義,結果紅的紅透了大半邊天。他去拜讀,赫然發現那哪里是兄弟情義,分明就是一個直男如何在古墓冒險中被掰彎的故事。結果,基情紅了那寫手的文,那寫手還來個過河拆橋——去你媽的攪基,大爺我的文里都是友情,你們別給我亂想,大爺我文紅是因為我寫的好,情節生動又曲折。這一下,木舒清不干了——正牌雙性戀在此,豈能由得你們這群「偽直男」利用我們純潔的jq?

可是木舒清忽略了——他的文的受眾一直是直男佔多數……

于是,黃淺笑被他的一票讀者罵是「追著男人跑的死娘炮」。

呵呵,估計連辰靜也是會罵黃淺笑是死娘炮的人吧。

連辰靜說︰「不過,我不介意。沒有關系,幸好我還有你。能遇見你真好。」

木舒清︰「哈?」喂,情節轉的有點快。

連辰靜說︰「你知道麼,那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其實是形容戰友之間的感情的。也就是朋友。哈哈,所以,我願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木舒清心跳加快,呼吸快停,可是胃任然在抽筋。

好一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一個「朋友」。

好一個「戰友」。

木舒清點了點頭應承道︰「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所以,能不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連辰靜問。

木舒清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連辰靜又立刻追加一句︰「沒事,我知道,總有一天,你們都會離開我。」

木舒清一把拉住連辰靜的手︰「我剛剛都說了,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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