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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灝陷入了昏迷。
王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不斷搖晃魏君灝企圖讓他醒過來,掐他的人中期望他能看到如此害怕的她。
可是她現在只是抱著魏君灝的身子,唯一能做的是確認他只是昏厥過去,或許是傷口失血過多,或許是他實在太累……現在的她更應該堅強!
王曲鎮定下來之後將魏君灝的褲管撩開,借著月光,她清楚看到那是一道大概有十公分的刀口,但好在不是特別深。可怖的傷口有些駭人,但是王曲可以接受,「唰」的一下將那截褲管撕開,她腦海里都是cece言傳身教的一些基本處理傷口的技巧。猶記得那次魏君灝讓她學習的時候她還非常排斥,或許他早就知道會有意外
王曲將魏君灝的傷口曝光之後開始處理那些草藥,她想了想,于是將那些草藥嚼碎後敷在魏君灝的傷口處,然後再將一部分草藥擠出汁液滴進魏君灝口中。這種或許並不科學的辦法卻是此時唯一的辦法,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應該會發炎。
天那麼黑,不時還有恐怖的鳥叫聲,王曲將一切處理完畢後不由地靠近了魏君灝︰「魏君灝……你先睡一會兒……」
困意從四面八方襲來,王曲已經累到不行,但是她還是要打起精神,因為這里並不安全。王曲四處看了看,看到一處草叢,她小跑著去草叢那里觀望了一下,心里估算了一下,要在這草叢里掩藏人應該不困難。于是王曲又攙扶著魏君灝去了那處草叢里。
魏君灝是昏迷了的,一個昏迷之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要重得多。可王曲此時此刻完全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她幾乎是用拖的,但還是非常出色地完成自己給自己的任務。
或許這草叢對有心尋找的人來說顯眼,可是在王曲心中,至少這是一個屏障,可以安心不少。高高的灌木可以阻擋住兩個人的身子,這里看起來安全感足夠。
結束了一切,王曲仿佛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困意立刻籠罩,她幾乎是扶著魏君灝靠在自己身上之後立刻進入了睡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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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因為車燈光亮。
幾輛越野車停靠在廢舊瘋人院的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白種人。
此時距離魏君灝和王曲的逃離已經有半個小時。
那幾個身材高壯的白種人拿著手電筒不疾不徐進去醫院大門,他們看起來簡直熟門熟路。
與此同時,趙末壬仍舊待在那個地下室發呆。
他的腦子里亂哄哄的,仿佛有幾千張嘴巴在叫囂。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boss。」一個人嘗試喚趙末壬。
趙末壬皺眉抬起頭。
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過,都是他最忠實的心月復。
「扶我起來。」趙末壬說。
听話的高壯男人立馬上前將趙末壬攙扶起來。
趙末壬想問自己為什麼在這里,但是高姿態讓他沒有問出口。
身旁的男人左右看看,頓頓地開口︰「boss,魏先生讓你去丹麥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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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坤抵達那個所謂的指示點之後幾乎立馬斷定這里就是綁架地點,可是找遍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delic則是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搜尋的不只程坤一人,王冠秋那頭也沒有頭緒。
被警車包圍的廢舊醫院連一只鳥都飛不出去,但是這里沒有人。
這件案子說復雜並不復雜,但是關鍵人物是程坤的心上人,于是這個指揮人使出了所有能使用的權利。能派上的人員幾乎都已經在這里,包括俄羅斯警方,可謂是聲勢浩大。
但人依舊找不到。
程坤腳底下踩著落葉,眼楮看著那座破舊醫院,一個轉身發瘋似得扯住delic的衣領,「你什麼情況?為什麼人不在這里?」
「你應該慶幸你找對了地方,並且人並沒有死。」delic一臉的無所謂,他對程坤臉上的慌亂新奇。
「沒死!我當然知道沒死!可是人在哪里?」
「,你的判斷力呢?」delic微笑,「這麼簡答的案子,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淡定?」
關心則亂,程坤松了扯著delic的手轉而撐著額頭。他的確不冷靜,並且愈發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誤才得以造成。如果不是他的私心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delic蹲□子,在落葉里找到血跡。與此同時,王冠秋也找到隱藏的一些記號,那些記號都是魏君灝留下來的。
「他們進入了林子。」王冠秋說。
王冠秋身邊的人全都卯足了精神,林子不小,要找到人不易。
「分頭找!」文玉下令。
王冠秋這邊的人開始尋找的時候,程坤也讓身邊的警察開始搜尋。
這里的人馬加起來不下五十人,要找兩個人的話應該不難。
「delic,你先休息,這邊由我們警方搜查。」程坤說。
「當然。」delic回答。這種絲毫沒有難度的案件對他來說簡直沒有挑戰。但目前的情況是,犯案人顯然已經不再這里。他需要搜集更多的訊息來追尋犯案人員,而不是什麼兒女之情。
程坤囑咐了一句,也投進了尋找的隊伍中。
delic看著身邊留守的幾個警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的判斷力好像有點失誤呢。
首先,依照基佬每次的犯罪動機看來,他完全是一種憤世嫉俗的表現。但目前手頭上有的資料觀察下來,基佬應該是條件寬裕,並且寬裕的程度不只是一個有錢人那麼簡單。基佬在每一次犯案前都會特地留下明顯的記號來引導警察,這顯然與犯案本事有矛盾,一來這樣非常危險,二來完全沒有必要。但有兩點可以解釋這個舉動︰一是基佬心里的變態,他或許是極端想要得到心里的某種滿足,尤其在看到警察每一次都慢自己一步的時候。二是基佬或許根本不想殺人?他之所以留下引導,是真的想讓警察抓不到自己。
基佬人格分裂?
在delic接觸過的眾多案件中,不乏精神分裂的患者。而基佬的種種行為,與這種精神分裂的患者特別相似。
或許,此時正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思維待在基佬的體內,他們都想佔有基佬,但都得不到基佬,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破壞另外一個人的計劃。
delic進保姆車之後平躺在椅子上,他心里明鏡似得,沒一會兒真的就睡著了。
與delic不同,程坤的心里五味交陳。
夜並不黑,連月光都明亮的不得了,甚至不用照手電筒。雙腿飛速走在林間,雙眼警覺。程坤想到很多很多事情,都和王曲有關。
當時年少的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或許那種關系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範圍,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捅破。很美好,真的很美好。
他們兩個會相約一起翹課,就為了趁天氣好去采風。程坤並不喜歡畫畫,但是喜歡看她畫畫。她畫畫的時候尤為認真,像是把自己也畫到了畫里面。童話故事似得,他笑著說︰麻煩你從自己的童話世界里出來一趟。
他只是在開玩笑,不想她卻生氣了。
有好多好多事情如果不去刻意想的話,或許已經忘了。但是程坤忘不了和王曲之間那段青澀的萌動。甚至是那麼多年後,在看到她被擁在別的男人懷里,他會那麼難以接受。那一刻他承認自己接受不了,居然是魏君灝?那個動動口就將自己甩去了敘利亞的魏君灝?真是可笑。
你確定自己是愛那個女人的嗎?——delic的話響徹在耳邊。他說,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受傷,況且在自己明知的前提下。
他被delic嘲笑了,被一個只喜歡男人的男人。
可或許delic就是對的呢?他或許根本就不愛王曲。
那麼多年過去,王曲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得不到,想得到。他們偶爾會聯系,但都不多。他在往後的這些年女朋友一個接一個,但都不長久,都像是在鬧著玩。他永遠在那些女孩子身上找尋王曲的身影,找不到,分手。
可再見王曲,人還是那個人,但很多東西都變了。他們之間沒有尷尬,但是這樣反而更顯得彼此的不在意。
王曲已經不是那個仲夏的王曲,她長大了,變得更加漂亮了,也更有想法了。他也變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生死都不怕了。
可這一次是他欠她的,他必須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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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曲居然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已經離開這里,還夢見魏君灝抱著她叫她不要害怕。
可夢終究還是醒了,王曲睜開眼楮,或許是被凍醒。以前她經常會做一些亂七八糟可怖的夢,但是現在幾乎很少做那種夢了。
抬頭是一輪皎潔的月光,圓月高掛在高空,月光幾乎能照亮這個大地。
抱著魏君灝的手已經麻了,王曲小心將自己的手抽出,不料模到他的額滾燙。他發燒了。
王曲用自己冰涼的手覆蓋在魏君灝的額頭上,心想也真是有趣,她剛好冷,他又那麼熱。
或許此時已經是凌晨,天已經有些泛白的痕跡。
王曲想要起身活動一下脛骨,不料听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嚇得她立刻一動不敢動。
作者有話要說︰或許程坤連個男二都算不上,請你們不要討厭他,是魏君灝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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