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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生活無疑讓人的精氣神好上許多,王曲明顯發現自己的皮膚也細膩了許多。確實,在那個戰亂的地方,即使她有心保養,但都會隨身邊的人事物發生改觀。趙末任總會說她行為舉止像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但奇怪穿戴都很廉價,甚至連一套像樣的保養品都沒有。

王曲總是會笑言那都是身外物,無一例外趙末壬都會嫌棄她太矯情。其實她心里清楚,她不過不想過度依賴別人。

在敘利亞她努力適應,眼睜睜看著生死,直到她認為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連趙末任都說她傻的時候,她也清楚自己必須咬緊牙關強迫自己調整心態。而在她終于可以適應敘利亞的時候,魏君灝卻突然出現。

魏君灝突然出現在那個戰亂的地方,王曲給自己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想象他是專程來找她的。

走廊上,魏君灝什麼話都沒說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他的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會發出細微聲音,不算刺耳,只是在這樣讓人捉模不透的午後略顯突兀。王曲想過千百種和魏君灝和平相處的場景,但沒有一種像此刻這般。

王曲極力跟上他的步伐,他的腳步很快也很大,即使他刻意放緩,但她仍然有些吃力。

她的步伐凌亂,亦如她此刻的心。

王曲微微抬頭,竟然有種小鳥依人的錯覺。

長廊通出去,拐彎,再拐彎。

這里精致的和式房子處處透漏著一種冷清的意味,王曲任魏君灝牽著自己的手,好似這是一條走不到盡頭的長廊。這種陌生的觸感讓人有些驚喜有些害怕,不知身旁的他是否同感?

遠遠地便看見剛剛消失的王冠秋恭敬地站在一個女人身邊。

等魏君灝和王曲上前,那個女人的嘴角明顯大幅度上揚。

這是一個五官精致,保養得體的優雅的高貴女人,看不出年紀,好像也大不了魏君灝幾歲。女人不開口,單是站著細細打量。她的目光從頭至尾將王曲掃了一遍,然後微微勾起嘴角。

「冠秋,請客。」好似滿意自己看到的,她扔下幾個字之後率先進屋。

魏君灝牽著王曲的手走進屋內,落坐在那個女人對面,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似乎還沒有松手的意思。王曲不著痕跡地想要掙月兌,但很快被魏君灝緊握。好似懲罰她一般,他故意將力道加大,然後轉過頭對她挑了一下眉。

這是魏君灝在王曲面前從不曾有過的表情,帶著些柔和的眉眼,好似再說︰別鬧。

多麼毛骨悚然,王曲不著痕跡地開始思緒橫飛。

輕輕「 」的一聲,王冠秋將白色的推拉門一關,外頭的雨聲瞬間消失,也一並拉回了王曲的思緒。

只見魏君灝恭敬地彎腰,叫了聲姑姑。

王曲啞然,眼前這個相貌年輕的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長輩,更何況還是魏君灝的姑姑。

女人深深看了魏君灝一眼,轉而喝了一口茶,輕啟朱唇︰「求人的時候知道叫聲姑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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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魏君灝面不改色,仿佛剛才的質問只是笑話。

「你倒和我擺起臉了,也罷,我從來都是說不過你的。」女人看著魏君灝,眼里滿是笑意。「怎麼,不介紹介紹?」

「你什麼時候喜歡明知故問。」魏君灝挑眉。

「我就喜歡!」

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王曲感受甚微,只是王冠秋沖茶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將手里沖好的茶遞給王曲。

「這位是魏悅,魏君灝的姑姑。」王冠秋看著王曲,「王曲,魏君灝的未婚妻。」

王曲道了聲謝之後小心翼翼地開始品嘗,未婚妻這幾個字听起來實在刺耳。

「味道還不錯吧?」魏悅問王曲。

王曲抬頭看著眼前這雙清澈的雙眸,向這雙好似完全沒有被歲月洗滌的雙眸木然地點了點頭。

對于茶文化王曲了解甚少,但是這入口的清新淡雅真的很合她口味。听趙末壬提過,品茶,就是品其味,是一種極優雅的藝術享受。

茶之內功,無喧囂之形,無激揚之態,一盞淺注,清氣馥郁。

王曲手里把握著具有古典氣息的品茶用具,潤澤人心。與日本茶口味搭配十分融洽的小點心,精致美味到極致。這里開闊的空間里似乎也裝滿了茶文化。舊時光里的銅鑄差距,讓人有一種時光流轉的錯就。

「很好喝。」王曲回答。

「那就好。」魏悅滿意地點頭,轉而看了眼魏君灝,「來這里,該不會讓魏曾悠知道了吧!」

魏君灝抿了一口茶,不溫不火地說︰「你有王雪冬半分聰明我都為你這些年浪費的青春歲月感到高興。」

魏悅聞言臉色一變,隨即這原本就冰冷的氣氛似乎降到極限。王冠秋一聲不吭,動作嫻熟地擺弄茶具。沒有人說話的室內只有茶幾上開水翻滾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嘆了一口氣,幾不可聞,卻在這樣一間茶室里顯得特別突兀。

魏悅撫了撫額,「你何苦千里迢迢帶著人來我這里,你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有多險?」

魏君灝不語,手指輕撫茶杯邊緣,表情漫不經心,他的不回答讓魏悅更是著急。

「你知不知道,外面全是魏曾悠的人,你在找死你知道麼!」

王冠秋冷不丁接茬︰「也不全是魏曾悠的人。」

「你閉嘴!」魏悅吼道。

王冠秋聳了聳肩。

「你現在是在日本,他們隨便弄個陷阱,你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魏悅愈發的激動,「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我一面要在王雪冬面前裝得一無所知,一面還要為你們安排避風的地方。你總說我不聰明,可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那副該死的性子我能不知道麼!你就想寧可玉碎,你就是腦子有問題!」

「你也閉嘴。」魏君灝冷聲道。

魏悅聞言真就像是被嚇到一般噤聲。

可在王曲看來,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那麼性感,她一臉的著急,一臉的不知所措,但無論如何都表達出了一個姑姑對外甥的疼愛。

悄悄打量身旁的魏君灝,他不是不動容的吧?誰知身邊這個人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汗顏︰「收起你自作多情的擔心,我還不勞煩你著急。」

王曲只覺得自己額頭上有三根斜線。混亂如她也知道魏悅是用心在關心魏君灝,可這個魏君灝薄唇里吐出的幾個字卻教人抓狂。

不知魏君灝是否屬于故意,但無論如何他嘴里吐出來的幾個字,足夠傷害任何一個關心他的人。王曲手里拿著茶杯觀察眼前魏悅的神情,卻見眼前的人似乎早習以為常般。

「得,那我也不會特地告訴你,魏曾悠去了中國。」魏悅說著轉頭看著王冠秋,「麻煩你告訴某人,下次不要特地從d市給我帶小酥餅過來了。」

王冠秋也不回答,只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魏君灝面無表情的臉上其實更像是被戳破之後的偽裝。

王曲想,其實嘴硬心軟應該是用來形容魏君灝這類人的。與這種嘴硬心軟的人如果認識不深的話大概只有敬而遠之,但真正熟悉之後應該是屬于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這種認知讓在王曲內心掀起波瀾,好似她總要給魏君灝冠上一些好的印象,而這種不知是否刻意的行為都在闡述一個事實︰她似乎並不是那麼討厭魏君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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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灝,其實談到情商,你也並不見得有多高。」臨走前魏悅看著魏君灝高大的背影鄙夷。

而魏君灝牽著王曲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過。

王曲感覺到被包裹的掌心里密密的汗,但是她不敢掙扎。大概是要返回到王曲那間屋子。拐彎,拐彎,走到長廊的盡頭。王曲記得,她要對所有走過的路線都清晰記得,因為她不想迷失。

王冠秋走在王曲左側,快到達那間屋子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讓人听不真切,但是王曲還是听到了,他說︰「我家的王小曲,你原來也那麼受歡迎啊——」

王曲張張嘴不知如何反駁,倒是魏君灝轉過頭對她,他破天荒地笑了笑︰「你記住,你只可以是我的。」

狀況外的王曲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寶貴的東西,要說有,可能還剩下一點惡心的尊嚴。

到達那間屋子外頭的時候王冠秋很明顯地停住了腳步,有時候他真的是一個非常識相的守候者,那麼多年緊緊地追隨在魏君灝身邊,只是為了他隨時的一句話。

魏君灝還拉著王曲的手,只不過這一次他或者真的打算放開。

王曲暗松一口氣,不料被一股力道連沖帶撞地來到了魏君灝的懷里。

始作俑者是眼前這個人。

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住王曲的感官,接下來便是霸道的吻。

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額,鋪天蓋地的吻便壓了下來。王曲下意識掙扎,但是他的力道讓她動彈不得。

她只得被迫接受他的吻。

這副薄唇時常會蹦出一些讓人不知所措的言語,卻也是這副薄唇在探索她的柔軟。

濕濕軟軟的雙唇吮著她的嘴唇,心跳莫名不符合常規,這種陌生的情愫讓王曲下意識往後退。只不過他像是早有預料般緊緊扣著她的後腦,霸道地用舌尖撬開她的唇。

縱使還有最後一點意識,也教他的溫柔之下瞬間瓦解。她被他吻的渾身酥軟,幾乎縮到了魏君灝的懷里,嘴里甚至還情不自禁發出嚶嚀□。

而的確,他的吻技很高。一點一點的逗弄,教她放松,長驅直入的霸佔她的舌,教她發軟。

他甚至又是粗魯的,呼吸急促,看起來那樣慌張。

等他結束,她被他扣在懷里。

她整個人仿佛還有些暈眩。

這是一個讓人瘋狂的午後,王曲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但是清晰的感官及耳邊心髒的跳動聲無一不在告訴她,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魏君灝到底想要干什麼?

「不要離開這間屋子。」

這是他低著頭,捧起她的臉頰,四目的距離不到十公分時候說的。

王曲清楚看到他臉上的細小絨毛,看到他眼里的自己,以及這一切的看似夢幻的場景,她的嘴里甚至還都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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