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季恬正在做最後一次實驗,幾天來,她依靠神識,一刻不放松地觀察,終于掌握病毒的一切分裂細節,刪刪減減,掌握了最新的配方。(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哪些藥材起絕對作用;哪些配合起來,相輔相成的;哪些是多余,沒效果,需要剔除出去的。一次次的試驗,一次次的整合,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瓦罐里的藥汁‘咕咚’‘咕咚’地翻滾著,季恬蹲在那兒,一絲不苟地把握著火候。
等差不多的時候,歇了柴火,小心翼翼地將濃黑的藥汁,倒在碗里。
「小雙,乖,吃藥了。」扶起昏迷的閨女,一點一點的將藥喂進她的嘴里。
昨晚孩子昏迷不醒後,藥汁都是經季恬的嘴,一口一口渡進去的。
神識觀察到這副新配好的藥喂進去後,那些病毒是節節敗退,很快就被掃蕩消滅了大半。
看著閨女稍微恢復了點血色的嘴唇,眼里閃過一絲欣慰,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抹抹額上的汗珠,看來估模著,小雙等會就會醒來了,再兩副藥下去,就能痊愈了。
整整關閉三日的房門終于被打開了。院外,有等候已久的爺爺,父母,丈夫和兒子,季恬眼角的淚珠瞬間滾滾而下。
誰都不知道,短短的幾天,她承受了多大的心里壓力。
真怕因為她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感受孩子的生命力,慢慢消退;害怕來不及拯救孩子的性命,親眼目睹她的魂歸它鄉。
種種的痛苦擔憂,日夜啃噬著她的心靈。
也許這就是母愛吧,如今,總算是深有體會。
恨不得將所有痛楚,轉移到自己身上,代她受過,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經此一役,季恬感覺自己的身心,受到了徹底的洗禮,心靈得到進一步的升華。
以前,同樣是當媽的,但是和孩子相處時,更多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如今卻更能體會,那種深藏在心底的沉澱澱的愛。
「媽媽。「大增和小增,一見到季恬,就飛奔著撲過來。
「等會,媽媽洗過澡再說。」季恬以手勢制止了大兒子和小兒子。
季母一听,連忙拉住他們︰「乖孫啊,再等等,她身上肯定沾了不少的細菌和病毒,。讓她洗過澡後,再抱你們。」
兩孩子立馬撅起嘴來,表示非常的不高興,幾天沒見媽媽,他們都快想死了。
「恬恬,你別管,快去洗澡,身上的衣服也不要了,全扔灶膛里燒了。」
「媽,小雙馬上會醒過來,下午再照這單子,熬兩幅藥,應該就能痊愈了。」
季恬掏出藥單,給蔡元使了個眼色︰「我已經幾天沒合眼了,實在撐不住,洗過澡後,會直接上床睡覺,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
季母見閨女憔悴的樣子,心里閃過一絲心疼和自責,閨女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她這當媽的,竟然沒上心。
「都交給我們,你好好去補個覺,一切事,都等你醒來再說。」季革命發話道。
蔡元則努力壓下內心的激動,媳婦這是要進階了,修為這麼久都沒突破,沒想打機緣在這等著呢。
不行,他得幫著護法,這是煉氣期的最後一關,等鞏固八層修為後,下面的最大關卡,就是築基了。
「爺爺,我也困得很,不如,我也跟著去補個覺吧。」
「都去,都去。這兒,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呢。」季革命大手一揮道。
洗過澡後的季恬盤坐在地上,內視著自己的五髒肺腑,經脈骨骼。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洗筋伐髓,她體內雜質已經肉眼不可見,跟初生嬰兒一般的純淨自然。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體內狀況的話,保準會驚訝地發現,其經脈是寬廣無比,似一條條高速公路般四通發達,暢通無阻;骨骼上也泛著瑩瑩的寶光,似件件藝術品般,典雅不俗。
斂息凝神,將自己的心神調至古井無波的狀態後,默默念動第八層的口訣。
隨著靈氣的聚攏和魚貫而入,經脈很快就被充滿,蓄勢待發,只等一聲令下,就會向第八層的關卡進攻。
經脈的鼓脹,刺激得季恬緊緊咬住牙關。
這種痛楚,跟滿清十大酷刑相比,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感覺到心神受到疼痛的影響,連忙緊守靈台,進入冥想狀態,慢慢的,一切痛楚都好似過眼雲煙,消逝一般。
靈氣團好似得到指令,開始有節奏地進攻關卡,這是煉氣期最後一層阻礙,打通後,全身就真正再無一絲堵塞,形成一個內在循環,生生不息。
龐大的壓力,使得八層關卡沒有堅持片刻,便土崩瓦解。
蜂擁而入的靈氣團,興奮地叫囂著,氣勢如虹地乘勝追擊,一些小阻塞,根本沒造成絲毫影響,便被擊潰一空。
等體內循環首尾相接,相互呼應的同時,季恬的身體陸陸續續地冒出一些黑點,這些都是突破所清除出來的廢物。
雜質越少,越接近先天,對進階築基期就越有幫助。
在上古時代,有季恬這般修為的,已經很少進食了,哪像她這個吃貨啊,拒絕口月復之欲和眾多美味,跟殺了她沒什麼區別。
在她的觀念里,那種生活,哪有一點樂趣可言啊。
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每天都為怎麼增進修為而煩惱的日子,真是沒辦法想象,反正她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蔡元見媳婦臉上露出舒爽、享受的神情,就明白是成功進階了,現在已經在鞏固修為。
看時辰,差不多過去一天一夜了。接下來,也不需要他的護法了,連忙和衣上床,趕緊眯一會,舒展舒展眼神經。
清晨,破曉的晨光,投在圓圓的露珠上,反射出泫泫欲滴的光芒。
麻雀在窗戶上撲稜稜地扇動著,屋內盤坐的人兒,徐徐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啊,窮盡天底下所有的詞匯,也無法形容。
似是一潭涌現著神奇力量的湖水,又似籠上一層薄薄迷霧,意味不明,與它對視時,卻似能看透人心。
季恬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半響,才想起之前的處境。連忙運轉功法,果然是煉氣八層,而且境界早已穩固。
內心是五味雜陳,有苦澀,有甜蜜,有辛酸,亦有滿足。
幾年間,她邁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坎,克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困難,終于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畢竟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年代,福緣深厚下,能達到築基,已是最頂峰了。金丹什麼的,只能在夢里想想而已。
要知道,進階金丹期,可是需要磅礡海量的靈氣的,就算整個原縣的靈氣全消耗光,也是不足以支撐的。
蔡元的呼嚕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看著他霸道地佔著抱枕,睡得昏昏沉沉的模樣,季恬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有呵護備至的丈夫、乖巧懂事的孩子、開明淳厚的雙親、以及一分興趣所在,蒸蒸日上的事業,女人一輩子,該有的她全有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元子,醒醒。」
蔡元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把抱過媳婦,扔在床上,重重地壓上來。
屋內的氣氛頓時曖昧旖旎起來。
見蔡元的喘氣聲越來越重,季恬連忙推開他︰「起來吧,還得去看看小雙怎麼樣啦?」
蔡元將頭埋在季恬的頸窩,深深吸了口令人沉醉的清香,調笑道︰「媳婦,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最近沒滿足你,讓你這麼日思夜想的啊?」
「流氓,,起開。」季恬氣憤地尖聲大叫道。
蔡元呢,則配合地露出j□j的模樣︰「叫啊,你倒是叫啊。喊破喉嚨也用的,還是乖乖的從了爺吧,從此吃香的喝辣的。」
兩人的調笑聲,被巴巴地守著房門玩的大增小增听到了,將門拍得咚咚響︰「爸爸,媽媽。」
「這兩個臭小子,就會壞事。」蔡元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
「你們倆在干嘛呢,孫子再門口喊這麼半天門,都听不見啊?」
孫子的委屈地叫喊,這麼長時間都沒得到滿足,季母頓時不樂意了,站在院外,數落道。
「小魔星,連累咱們又挨罵了。」蔡元一把抱起小兒子,示威性地往空中拋去。
孩子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這種舉高高。
小增歡喜得咯咯的,像剛下蛋的老母雞似的。
大增在爸爸腿邊,眼巴巴地望著,眼里的期待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等兒子們一一過足了癮後,季恬才說︰「走吧,一起去看小雙。」
小雙被季父抱在懷里,小口地喝著參粥。這小魔星,也只有生病的時候,才最乖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