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交戰並沒有過多華麗的招式,在石甲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速度、力量、戰斗技巧決定著勝利和生死。
護衛長和延邵柏兩人以死相博,城主府護衛當然不可能任憑他們單打獨斗,他們或許打不過延邵柏,但制造點麻煩,讓他慌亂中露出破綻,便于自己隊長一擊必殺還是可以的。
延邵柏一見情況不對,虛晃一招拉開了和護衛長得距離,1.5秒,達瑪在手,在護衛長根本來不及防護的情況下,以及其刁鑽的角度再次射殺一名七級戰士。
再次損失一名隊員的刺激讓護衛長紅了眼,他高聲怒吼,「退後,不得參戰!」
七級戰士培養不易,放在哪里都是讓人以禮相待,可以掙得一分天地的人物,但在這個戰場上,不過一個照面就死了三個!
三個!就算是城主府也會為這個數字痛上一痛!
今日不殺延邵柏,難消他心頭之恨!
七級戰士接到命令火速撤離戰場,延邵柏哪里肯放他們走。他要不能把這些人全留下,莫懷雙能制作越級石甲的事就瞞不住,九博目前的實力還不夠,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想到這,延邵柏的速度又快了兩分,他能在二十六歲達到八級這個世界頂尖的位置,其天賦可想而知。
況且他以十一歲的稚齡加入雇佣兵,十五年間為了能活下來而在生死線上的搏殺多得讓人難以想象,戰斗早就成為他刻入血骨的本能。
無需思考,本能就會為他指引最佳的攻擊角度和時機。
三分鐘,在一位八級戰士的追擊下,延邵柏硬是有條不紊的殲滅了剩下的三位七級戰士。
看著同伴一個個的在自己面前倒下,縱然護衛長心理素質強大,也依然止不住的全身發寒。
能在八級戰士的回護下擊殺三名七級,這樣的武力值是一個什麼概念!
延邵柏不管護衛長心里所想,在收拾了一干螻蟻之後,舉劍一個箭步沖到了護衛長面前。
金鳴相交,頃刻間數十招已過,延邵柏越戰越勇,戰斗的天賦完全展現。
護衛長能坐穩今天的位置其戰斗能力也非泛泛,延邵柏可以仗著石甲的小優勢在他顧及不暇的情況下擊殺七級戰士,但是想要將此人斬于馬下卻不是頃刻間能完成的事。
再次交手數十次後,延邵柏心憂還在水下的莫懷雙,開合間一個破綻出現在胸口。
護衛長見獵心喜,一個「多頻」刺向延邵柏的心髒。大劍刺破石甲的防御,劍身入肉的手感讓護衛長興奮了起來。
于此同時,延邵柏以更快的速度一個「多頻」割破了護衛長的咽喉。
鮮血從喉管了噴射,死亡的認知瞬間沾滿護衛長得大腦,也是這個認知,讓他將死亡前的瘋狂演繹的淋灕盡致,全身的力氣被灌注大劍,想將劍身再向延邵柏身體里推進一寸。
即使是死,他也要拖著延邵柏一起!
可惜他的願望注定要落空,手被更大的力氣抓住,不得再進分毫。
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護衛長神智清明的明了,那個破綻不過是眼前這人以自身性命下的餌,比得是誰的動作更快,顯然這場潑天豪賭他輸了,隨著這一場被動的賭博落幕,被帶走的還有他的生命。
「瘋子」護衛長在倒下前張嘴喃喃,可被割破的喉管卻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
解決了城主府的一干人,延邵柏顧不得自身傷口,急切得沖著河面大喊,「雙雙,上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瞬時,不知名的恐慌彌漫了延邵柏的心頭,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里蔓延。
他腦子里嗡了一聲,什麼都不顧得慌忙跳下水區,只見莫懷雙閉著眼楮死死抱著石柱,臉色白的嚇人,延邵柏頓時整個人都懵了,手不直接的發顫。
如果他再晚一步,再晚一步……
這個念頭,讓延邵柏全身冷汗直冒,他奮力游了過去,將莫懷雙的手從石柱上掰了下來,摟著人出了水面,向岸上游去。
此時莫懷雙的體溫高的嚇人,心跳也十分微弱。
延邵柏深深吸了口氣,強制自己冷靜,按照以前學過的沒有治愈劑情況下的急救方式開始捶打莫懷雙的心髒。
隨著他力度正好的一擊,莫懷雙身體給出自然反應的跳起起來,同時喉間的一口水也跟著吐了出來。
延邵柏一見有反應,頓時加緊了急救。
莫懷雙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子里昏昏沉沉一片,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地,全身上下是說不清的酸痛,像被拆開了重組過一樣。
他哼哼的睜開眼楮,潛意識里發現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既不是自己家里,也不是博士生宿舍。
房間不大,約在三十平方左右,床的左手邊是一個看上去很有檔次的黑色聯排金屬衣櫃,前方掛著一台起碼40寸的超薄電視機,身下的床也很講究,躺在上面舒適到可以完全放松肢體。
這房間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經濟實力負擔不起的好東西。
更重要的是,他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那種感覺就像答案就在前方,但是他因為目前的精力和狀態所限,夠不上去真相。
在有著這樣一個認知的前提下,莫懷雙心安理得決定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等養足了精神再來思考這個問題。
在莫懷雙睜眼沒多久,門 噠一聲開了。
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莫懷雙睜著眼楮,腦子僵化地看著,黑發黑眼,輪廓深邃,長得極富個人魅力,氣勢很盛,男人味十足,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男人見他醒了,眼眸里露出真實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的勾了起來,落在莫懷雙眼里簡直就是荷爾蒙大爆發,整個人跟男妖精似得惑人心神。
他的心莫名其妙就如擂鼓一般跳了起來,腦子里轟一下如遭了雷擊,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直覺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久的情人!
不過,這,這也太離譜了,哪有見一面就喜歡上的。莫懷雙稀里糊涂的想著,可又忍不住的滿心歡喜地想把所有的視線投注到這個男人身上。
「雙雙,你怎麼了?」延邵柏看莫懷雙的眼神呆呆,有些擔憂,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那感覺怎麼跟他不認識自己似得。
【啊?你認識我?】莫懷雙有些茫然,顯然沒想到帥哥居然還知道自己名字。
延邵柏頓時停住了腳步,眉頭皺得更深,莫懷雙使用的語言是他從沒听過的,而且他的表情也說著的一個事實,他確實不認識自己!
又轉念想到莫懷雙的身世,延邵柏心里一片陰霾,啞巴人格回歸的這一可能性,讓他心底泛起了殺意。
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想要脅迫啞巴人格歸還莫懷雙的沖動涌上了心頭。
但他到底在暴風雨里歷練過,在沒有事情沒有把握前,他強壓下自己的沖動,坐到了莫懷雙的床前。
「你說的話我听不懂,能告訴我你說了什麼嗎?」
莫懷雙腦子里渾噩一片,他眼神無辜純良的看著延邵柏,努力想著,想著……最後終于在迷霧中找到了一絲信息。
「你是誰?」
延邵柏雖然有心里準備,但當莫懷雙真正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仍然讓他心里不適的沉默了起來。
他可以接受啞巴人格不認識他,但從目前的形勢看,莫懷雙依然是莫懷雙,他只是不認識自己了。這個認知讓延邵柏很不好受。
但他也沒把這種沮喪表現在臉上,只是神色淡定地伸手模了模莫懷雙額頭,還是很燙。
「我是延邵柏,需要喝點水嗎?」
莫懷雙茫然的點了點頭。
延邵柏動作溫柔的扶他起身喝水,莫懷雙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自己來,但身體軟綿綿的實在提不起勁,最後還是麻煩了延邵柏。
「謝謝。」莫懷雙喝完水後道︰「這是你家嗎?」
延邵柏點了點頭。
「衣櫃很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金金屬的衣櫃呢。」莫懷雙示好的稱贊。
延邵柏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問,「你以前看到的都是什麼樣的?」
「木頭的啊。」莫懷雙眨著眼楮看向延邵柏,因為還在發燒,臉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艷色,眼眸里泛著撩人的水光。
延邵柏忍住撫模他眼楮的沖動,斟酌的問道︰「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莫懷雙的回答里信息太大,讓他不得不刨根問底。一個一直在使用木櫃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個私生子?就算是聖教聖女,也沒這個資格,而且莫懷雙那一身熟練的水下功夫又是哪里學來的?
這些謎團困擾著延邵柏,但他不急。因為「失憶」了的莫懷雙,一定會告訴他所有真相。
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被戳穿老底的莫懷雙有些虛弱的躺在床上,用力的動著腦子,高溫燒得他有些迷糊,想了良久後,他才在記憶里翻出一絲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聖誕快樂!
雙雙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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